莫小娟這兩天眼皮一直再跳,自己的表姐已經過世兩年了,蔣先生卻絲毫沒有續弦的打算,這讓莫小娟有些沉不住氣了,她一個人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看著江邊的美景,正值深秋,江邊的植被呈現出多彩的顏色。但這美景也不能讓她覺得快樂。


    莫小娟看著自己剛買迴來的高級定製套裝,越看越心煩,順手拿起來扔到了一旁。


    女為悅己者容,可是蔣先生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是自己魅力不夠,還是?


    她心煩意亂的在沙發上發著呆,蔣先生從外地旅遊迴來之後,連家都沒有迴,就急匆匆的投入到工作當中。自從表姐過世之後,莫小娟就擔負起了照顧蔣先生的責任,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蔣先生,一個成功的男人在外麵總是光鮮亮麗的,可是在家裏,隻有莫小娟才能感受得到,蔣先生那種落寞和痛苦。


    她不願意看到姐夫這樣自我煎熬下去,她希望能夠替代表姐好好照顧這個可憐的男人。蔣先生的癡情打動了她,也傷害了她,就算是一塊冰疙瘩,也該被自己捂化了。


    要不是自己強烈要求,蔣先生今晚也不會迴來,即是人在魔都,寧可住酒店都不願意迴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著自己,還是不願意看到這裏的一切,睹物思人想起過去的人和事情。


    “算了,管他呢,隻要蔣先生開心,怎麽樣都好,況且自己現在的生活也過得如意,單就物質方麵,要比以前那種日子過得寬裕的多。”


    莫小娟畢業之後,就跟自己的大學男朋友來到了魔都,那時候一切都是美好的,兩個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買菜,曾幾何時他們也幻想著能夠在這座大都市擁有屬於自己的,一套小小的房子。可是整整七年,莫小娟的青春已經逝去了大半,卻連買10平米的房子的錢都買不起,可是自己的男朋友呢,卻偷偷跟自己的閨蜜搞到了一起。


    前幾年,莫小娟每次想起那個場景,都忍不住掉眼淚。正當自己心灰意冷準備離開魔都的時候,一次表姐迴老家探親,莫小娟才知道了自己原來有這麽一個闊親戚,所以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投奔表姐而來。


    表姐莫淑珍也很開心身邊多了一個能說話的人,雖然是遠房表親,莫小娟也能感覺得到表姐對待自己的態度,完全就是把自己當做自己最親近的人來對待。


    莫小娟感激表姐對自己的恩情,在表姐去世之後,莫小娟每天都是全心全意的照顧這個家,像個傭人一樣,任勞任怨,把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原來倒是有一個傭人小蘭,隻不過這個傭人手腳總是不幹淨,莫淑珍宅心仁厚,雖然發現過小蘭偷竊的行為,但因為都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隻是勸誡幾句也就罷了。常年信佛的莫淑珍相信任何人內心都是善良的,小蘭偷東西也不過生活所迫。


    可憐的莫淑珍就是太善良了,她總認為每個人都是善良的,她一生向善,到最後自己卻沒有得到一個善終。小蘭雖說是個山裏來的姑娘,但魔都的繁花讓她迷失了自己,在蔣先生家工作幾年之後,她慢慢的認識了一幫保姆圈的朋友,每一個都是穿著不凡,更有甚者,有的保姆帶著主人送的品牌首飾,向她炫耀。這讓小蘭的自尊心收到了打擊,莫淑珍雖然身家不菲,但一直秉承極簡主義的生活態度,所以很少購買金銀首飾,自己最喜歡的一串珠子,也不過是去廟裏求來的,根本不值幾個錢。


    後來,小蘭學會了打麻將,閑暇時候,就會跟幾個保姆圈的姐妹一起玩幾圈,雖說打的不大,但她牌技實在不怎麽樣,日子久了小蘭的手頭就有點吃緊了。她曾經向莫淑珍借過幾次錢,剛開始莫淑珍還給一些,後來莫淑珍知道了小蘭打麻將的事,就狠狠的批評了小蘭,這讓小蘭非常難堪。


    後來莫小娟來了之後,發現了這個問題,果斷的辭退的小蘭。雖然小蘭苦苦哀求,但莫小娟不像自己的表姐那樣心慈手軟,她知道這個小蘭如果不走,遲早會捅出個大簍子。


    臨近年底,各種的投資峰會和項目對接會,搞得蔣先生筋疲力盡。原本是要早點迴家的,但是他還是決定住在了酒店,一來參加活動會議也方便,二來他覺得有愧於莫小娟。小娟的心思他能明白,隻是他不想在夫人的事情還沒水落石出的時候續弦,屍骨未寒的莫淑珍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的。


    一想到夫人的事情,蔣先生就心生難過。從年輕時候,夫人就跟著自己,那時候自己什麽都不是,每天做著春秋大夢,可是蔣夫人從來沒有責怪過蔣先生,寧願自己多打幾份工,都不願意讓蔣先生放棄自己的夢想,也正是因為有了蔣夫人的這種支持,蔣先生才能有今天的這份基業。


    如果一個男人胸懷大誌,經常在抑鬱和狂躁之間變動者情緒,如果遇不到一個好的女人,能支持他,為他出謀劃策,這個男人很大的概率也是碌碌無為,孤獨終生。


    蔣先生感激莫淑珍為自己做的一切,但是因為一次事故,夫妻二人膝下並無任何子嗣。這也是蔣先生的遺憾,更是莫淑珍的遺憾。但是蔣先生並不在乎,她尊敬而又心疼著自己的夫人。


    莫淑珍去世當天,蔣先生剛好在外地參加一個活動,得知夫人出事之後,蔣先生包機飛迴魔都,但一切都已經晚了,夫人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藥,自殺了。讓蔣先生怎麽也想不明白的是,莫淑珍好好的怎麽迴突然自殺呢?警察對案發現場也進行了詳細的檢查,最後還是確定莫淑珍是自殺。


    蔣先生覺得這裏麵一定有蹊蹺,但是一切的證據顯示這是一起再普通不過的,吞服安眠藥自殺的案例。夫人之前的確有過抑鬱症,但是這一切在莫小娟來了之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莫淑珍開始變得積極開朗起來,偶爾還會在莫小娟的陪同下買買衣服什麽的。可能是夫人的死對自己影響太大了,所以自己才會胡思亂想,東猜西猜的。上一次在山中自己把手串交給那個年輕人之後,剛開始蔣先生很後悔,因為那畢竟是自己的一個念想,自己每次難過的時候都會把那串手串拿出來,就像莫淑珍還在自己身邊一樣。後來蔣先生也想明白了,也許是夫人不願意看到自己這樣頹廢下去,才會在冥冥之中讓自己把手串送給了那個年輕人,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應該放下了。剛好莫小娟給自己打電話,於是蔣先生幹脆的答應了。


    傍晚時分,蔣先生迴到了位於江邊的豪宅家裏,莫小娟早已做好晚飯,還貼心的點了幾根蠟燭。莫小娟比莫淑珍要小接近二十歲,身材豐腴,麵容姣好,那玲瓏的曲線包裹在高級定製的服裝裏,相得益彰。但凡是個男人都會心動,今天的蔣先生也不例外,他們推杯換盞,酒越喝越多,眼神也逐漸朦朧起來。


    “姐夫,你就別這麽辛苦了,外麵的事情就交給公司人去做吧,身體這樣迴垮的!”


    莫小娟眼含秋水,關心的說道。


    “是啊,從年輕的時候跟你姐一起創業,一直到現在,一刻也沒有停歇啊!”蔣先生感歎道。


    “姐夫,你是我見過最有男子氣概,最癡情的男人了,我都羨慕姐姐。”莫小娟給蔣先生夾了幾筷子菜,整齊的放到了蔣先生麵前的餐盤裏。


    “額,這個……”蔣先生有些尷尬,“你也是個好姑娘,也該嫁人啦,迴頭有合適的,姐夫送你一套房子,還有車,該有的東西都要有,你娘家人離得遠,我也算替你姐姐照顧你了。”


    酒的作用讓莫小娟也覺得有些悲傷,她眼圈紅紅的,嚅囁道:“我可沒有姐姐那個好命,我遇到的男人要有姐夫你十分之一好,我也就知足了。”


    蔣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吃了幾口餐盤中的菜,又喝了半杯酒。


    莫小娟走過來,把蔣先生的杯中斟滿就,又加了幾筷子菜到蔣先生的餐盤中,這才迴到座位。


    酒意漸濃,蔣先生的腦子也有些迷糊起來,莫小娟剛才夾菜時候,蔣先生聞到一股女人身上的體香,這種香味讓自己有些把持不住。


    兩個人又默默的喝完了杯中的酒,莫小娟突然問道:“姐夫,你手上那串珠子呢?”


    她剛才在倒酒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小細節,那就是蔣先生手上的珠子不見了,要知道蔣先生幾乎要視這串珠子如生命了,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上半天。難道姐夫改了心意了?


    “哦,那串珠子啊,送人啦,送給了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我原本以為他是個奇才,想問他一些事情來著,結果腦子一熱就給了他,現在想起來,真是有點蠢啊。”蔣先生迴答道。


    莫小娟心中一陣驚喜,眼淚差點要湧出眼眶,自己兩年的付出,也許真的到了迴報的時候了呢!想到這裏,她又把杯中的酒倒滿,一飲而盡後說道:“我可憐的姐姐,她也希望你在人間過得幸福啊,可是你過得太苦了。”說著莫小娟雙手掩麵痛哭起來。


    莫小娟這一哭,讓蔣先生束手無策,他坐在桌子的另一頭局促不安,莫小娟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悲傷,蔣先生沉思了片刻,走上前去,輕輕撫摸著莫小娟的背,安慰著莫小娟。


    哭的傷心的莫小娟,順勢倒在了蔣先生的懷裏,繼續痛哭。


    蔣先生忍不住也要哭出來了,他緊緊的抱著莫小娟。


    莫小娟在蔣先生懷裏掙紮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著蔣先生,蔣先生也看著莫小娟,然後莫小娟把嘴唇送到了蔣先生的嘴邊,蔣先生一把抱過莫小娟,嘴唇吻了上去,另外一隻手也從莫小娟的腿開始往上遊走。


    這一夜蔣南徹底放下了,他的身體和靈魂都得到了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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