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郡。


    “月餘未見書信匯報,李豐之處莫非事有不諧?”


    密宅中,一少年公子正不耐煩的用手指敲著眼前的幾案。


    “慧兒,且看看此信!”


    少年起身見禮:“拜見父親!”


    “稱叔父!”


    來人年近不惑,一身官服,顯然是匆匆趕來,未及更衣,隻是不知何故,怒氣甚大。


    “是!侄兒拜見叔父!”


    少年惶恐,重新見禮,然後接過竹簡。未讀幾字便全身一震,瞳孔放大,失聲道:“李豐死,神鷹亡……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哼!若非吾於朝中有故交好友,傳此信息,吾至今仍蒙在鼓裏,竟不知汝做得好大事也!”中年人語氣一沉,上位者氣勢爆發而來!


    少年立即雙膝跪地:“慧知罪!還請叔父責罰!”


    “哼!暫且停手,黃巾起事在即,家族之力需傾注其上,速速派人安插其中,亂中取利,方為大事!百人死士好說,神鷹唯有一隻,如今俱失,當有說辭!”


    “慧,知矣!”


    說罷,中年人拂袖而去。


    “來人,傳季雲!”


    片刻之後,季雲便來到了宅院中。


    潁川的酒店被夏凡端了後,他就留在了河內,以圖家族高層青睞,再進一步!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見麵居然不是那間黑不透風的密室,而是一間尋常的屋子。


    窗明幾淨,一白衣少年麵目清秀,手持書卷,目不轉睛。


    縱使季雲走近,他的目光也還是落在書上。


    “茶!”


    少年惜字如金。


    季雲惶恐得端起幾案上早就煮好的茶水,不管冷熱,端起來一飲而盡!


    隻是喝完之後,再也不見少年開口。


    等了一陣後,季雲怯弱的問道:“不知少主傳喚小人,有何要事?”


    少年人依舊頭也不抬,隻是冷聲問道:“可知流螢才子乎?”


    季雲有種不好的預感,老實答道:“不久前……方知!”


    “可知兵器譜第二之張任乎?”


    季雲腦門汗珠浮現:“不……不知!”


    “可知夏凡身側護衛不下百人乎?”


    季雲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叩首不迭:“少主恕罪!屬下辦事不利,情報有誤,罪該萬死!”


    少年人此時終於放下了書簡,起身,不理跪在地上的季雲,徑直走到門口,語帶輕蔑道:“萬死?不至於也!一死,吾可賜也!”


    說罷,離門而去。


    屋內的季雲聞言不解,突然間內髒一陣絞痛。


    “噗!”一口黑血噴到空中!


    “茶水有……毒!”


    一瞬間,季雲終於明白了所有關節,甚至於此次會麵為何不在密室之中。


    因為,死人是永遠不會說話的!


    ……


    接下來的行程,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過蕪湖、曆陽,到曲阿縣補給一番後,改道北上,經過塗中、盱眙後,終於到達水路盡頭——白馬湖。


    此時已處淮陰縣境內,夏凡一行近千人,如入縣城少不得盤查一番。


    為免生枝節,夏凡便領眾人駐紮在城外村莊中。


    起初村民戒心重重,排斥之意明顯。但是在夏凡親自領兵笑著給各家各戶送上不菲的錢財,同時當眾宣布“騷擾村民者,斬!”後,村民們才有了改觀,接受了這夥來曆不明的“軍隊”。


    “眾將何在?”


    黃忠甘寧等人齊至:“主公!”


    夏凡笑道:“諸位,我等行程過半,多日趕路辛苦,吾意便在此地歇息兩日,休整一番,補充物資,如何?”


    “主公所言極是!”


    “黃忠、張任,各領五十兵士,輪換守衛村莊。”


    “喏!”


    “呂佑並張幻,負責監察村中兵士,若有違紀之人,可先斬後奏!”


    “喏!”


    安排完了安保事宜後,夏凡望向秦儀:“有一樁危險之事,吾欲交付與汝,汝敢應否?”


    秦儀眼珠一轉:“自無不可,但主公可允某點將一名?”


    “哦?汝需何人,且說說看!”


    秦儀手指一將:“甘寧,甘興霸也!”


    典韋可是夏凡的貼身保鏢,他自然不能要;而一路行舟,甘寧水戰經驗豐富,指揮得當,眾人有目共睹。


    “不管主公吩咐何事,拉上甘寧定然能成事!”秦儀心中的小算盤打得咣咣響。


    夏凡看穿秦儀的意圖,笑道:“不止興霸,幼平、公奕亦伴汝左右,此事汝為主,三人為副。”


    秦儀驚喜道:“如此事必成矣!不知主公何事示下?”


    “賣船!”


    “啊?”


    接下來的路,舟船是用不上了,可棄掉又覺可惜,畢竟那可是一百二十多條船啊!


    因此夏凡停下來的目的就是:賣船!


    接下來,夏凡又交代了一些細節,眾將領命而去。


    ……


    一夜安眠。


    次日一早,秦儀四人告辭而去。


    “典哥,且隨吾一起做個好物事!”


    穿越以來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鬆弛下來了。


    船的買家,已經框定好了範圍,談判的技巧也已經告知秦儀等人,大包大攬可不是一個明智的主公,夏凡便安逸得帶著典韋做起了木工!


    “行路漫漫,不若讓象棋提前麵世罷!以作消遣,亦可讓這群武將有些大局觀!”


    說幹就幹,二人先是找了一截手腕粗細的的樹枝(自然,這手腕得是夏凡的,要是典韋的,嘖嘖……),砍成大小相近的32枚圓餅樁,再在雕刻匠的幫助下,刻上將、士、象、車、馬、炮、兵等?字。再找來一塊方正的薄木板,刻上縱十路橫九路,一副簡易的象棋誕生!


    “大功告成!”夏凡麵帶興奮。


    典韋一臉疑惑:“主公,為何稱其為象棋?”


    夏凡笑道:“曆史悠久,不可考究。有人言,棋子中有一枚名曰‘象’,故曰‘象棋’;有人言,象棋起源於虞舜,舜為教其弟而創此棋,因其弟名‘象’,故稱‘象棋’。”


    典韋大驚道:“竟不想小小棋子,竟有此淵源!乃聖人所作。”


    夏凡搖頭道:“亦有多種說法,言象棋起於周武王,亦或戰國時,甚至唐朝。哦,唐朝乃未來之朝代,汝不知也。”


    典韋聞言頭大:“何者為真也?”


    “哈哈!何必深究真假?有此多種說法,更添象棋魅力也!以吾觀之,象棋者,應和宇宙之理,唿映日月星辰之象,故此稱之為‘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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