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的一番話讓整個辦公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餘曼想幫著自己的學生，但王主任的話讓她陷入了糾結之中。
她挺喜歡李默這個上進的小夥子的。而且她也能猜出李默之所以想轉去其他班級，應該跟默夕生的事情有關。
王主任曾說過，李默若是下次期末考試考不進年紀前十名，就應該取消默夕生這個助學資格。
餘曼也將這話原原本本的轉述給了李默。
王主任宣布那個決定時，餘曼曾經向王主任爭取過，讓他將李默的成績要求降低一些。
李默畢竟是藝體班的學生，考進年級前十名無異於強人所難。
關於李默的家境，餘曼心裏也有猜想，應該很具體。
現在李默捉急要轉去其他班級，餘曼心裏更加證實了這個想法。
“李默，王主任說的有道理。不過你也別急，老師猜想你想轉去其他班是因為想要完成期末考試考進前十名那個目標，然後保住默夕生的資格，而不是單純的不喜歡體育對嗎？”
李默聞言愣在了原地，他的確是有期末考試必須考進前十名，然後保住默夕生資格的理由。
但這個理由是他沒錢上學，沒能力幫到金璿。跟他喜不喜歡體育有什麽關係？
李默自信就算留在藝體班，下午沒有課任老師來給他上課，他也能在期末考試考進前十名。
“餘老師，您誤會了。我是真的不喜歡體育。”
餘曼見狀歎了口氣，突然揉了揉李默的腦袋，憐惜道：“李默，錢的事情你不用考慮那麽多。實在不行老師幫你想辦法。”
“主任，這孩子的家庭情況您也了解，他都自己上街去當棒棒掙生活費了，您看看關於他默夕生資格的事情能不能保留下來。”
王主任：“餘老師，你有你的道理，但學校的規矩總不能因為一個學生就壞掉了吧？默夕生是呆鵝集團給咱們學校的特別援助，目的是為了幫助山區裏的貧苦孩子有書可讀。默夕生的名額每年就那麽幾個。
我不知道這位李默同學之前是怎麽被安排上的。但為了公平公正，我們是不是更應該將這些為數不多的助學名額分配給品學兼優的學生？”
餘曼無言以對，隻能給李默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李默也有些神色黯然，他不在乎是不是被人認定為品學兼優，他在乎的是默夕生能提供給他的金錢方麵的幫助。
王主任見到李默略帶失望的神色，心中不由的頗為得意，自從見了這個學生，他心情就沒暢快過。
今天難得能出一口惡氣，同時他出了這口惡氣別人還不能說些什麽。
“這就是權力的妙處啊！”王主任在心裏感慨了一聲，思考著該怎麽繼續維持好跟譚斌的關係。
譚斌雖然隻是個商人，但人家老婆得勢啊，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大領導。
順著這個思路一想，那他老婆家裏的關係人脈應該更不簡單。
離開了王主任的辦公室，餘曼將李默拉到一邊又安慰他了一陣子。
“李默，別考慮太多。好好學習就是了。其他的事情老師幫你想辦法！”
李默聞言心裏一暖，他其實沒怎麽為考進前十名的事情擔心。但餘曼如此為他著想的態度讓他這個從小就沒體會過母愛的人感到溫情。
“謝謝你，餘曼老師！”
李默和餘曼說完話，於偉走了過來衝李默問道：“李默，王主任的意思你也知道了。所以那三百塊的訓練費你還是要繳上的，不然的話對其他的同學不公平。”
於偉算是從王主任那裏取到了如來真經，要說什麽事情扯上大義就好了，別人就算心裏不滿，也沒法反對。
不愧是做領導的，覺悟就是比自己這些一天想著升職稱的老師高。
餘曼聞言一愣，捋了捋耳邊鬢發問道：“於老師，你說的訓練費是什麽麽？”
“就是體育生的訓練費和器材費啊，你們音樂專業應該也有吧？”
“老師，我能不能不去上體育專業課，也不繳納那三百塊錢？下午的時間我自己在教室裏自習？”李默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餘曼聽了歎了口氣，溫柔的看了李默一眼，心裏真是心疼這個孩子壞了。
“李默，這三百塊錢老師幫你出。”
“啊，那怎麽行，老師你工資也不高吧。再說你還要養家糊口呢，錢要用在刀刃上。”
餘曼一聽，鬧了個大紅臉，頗為風情的白了李默一眼道：“瞎說什麽呢，老師還沒結婚。養什麽家糊什麽口呀！”
之前跟著餘曼老師一起來的那個男老師也還沒走。現在看見餘曼這峨眉婉轉的模樣，不由的內心像是被貓爪子抓了一般。
“那個，餘老師，你這個學生要不就由我來帶著吧？”
餘曼聞言剪影般的眸子一亮，巧笑道：“林老師，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我可沒有逼迫你的意思啊！”
那位姓林的老師咧嘴跟著笑了起來，“沒...那有的事情。我們這些做老師的，遇見孩子有困難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於偉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見林老師和餘曼的互動，心裏卻是酸酸的罵了句：“狗男女！”
李默聞言心裏一突，怎麽突然就冒出來了一個新老師。
“那個？林老師，你也是教體育的？”
餘曼一聽立馬忘了自己還沒跟李默介紹呢。
“李默，這位林老師可不簡單呢。他可是剛從國家隊退下來的籃球明星呢。他願意當你專業老師你可是撿到寶了，你還不好好謝謝人家？”
“呃...”李默心裏其實是想拒絕的，他是真的沒打算學習體育。
但看著餘曼老師滿懷激動的神情，李默心中抱定了決心，不能辜負餘老師的一番美意。
“那以後請林老師多多指教了！”
李默這時候也粗略觀察了一下這位林老師。
估摸著將近一米九的身高，一雙大長腿，壯碩的身材。長相也還不錯，看著挺年輕的。
不知怎麽這麽年輕就退役了，還來了泗水這個地方當個什麽體育老師。
林老師衝李默笑了笑，“李默，林老師我可是很嚴厲的。既然收了你當弟子，那你可要有被訓哭的覺悟啊！”
李默以為林老師這話是在開玩笑，也跟著問了個看似玩笑，實則是他心裏很在意的問題。
“餘老師，高中的文化課程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麽問題吧？比如說數學，英語這些？”
若是這位林老師會這些的話，李默以後也有個好請教的對象。
他們藝體班隻是上午上文化課，科任老師拉課程的進度肯定會非常快。
這就需要李默自己花費很多的時間去自我學習。
如果有個人可以請教的話，這個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林老師聞言眉毛都挑了挑，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自己一個體育老師你問我數學好不好？
但現在餘曼老師就在旁邊亭亭地站著，臉上還一副期待好奇的表情。
林老師心裏一發狠，現在可是要硬起來的時刻，可不能在美女老師麵前丟了麵兒。
“僅僅隻是高中時期的文化課問題不大。”
林老師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其實有些發虛，但麵上卻還是鎮定自若。
他心裏腹誹了李默一句，心想不能讓這個小家夥牽住了鼻子。
我在你的維度打不贏你，那我就把你拉進我的維度隨意霍霍。
於是林老師立馬換上一副嚴肅的神情道：“李默啊，老師現在先給你說清楚情況。老師白天的時候要給其他班上體育課。隻有晚上的時間來訓練你，晚上的時間很短，所以你的任務很重。你就不要想著什麽數學英語的問題了。”
林老師說完還不忘向餘曼問道：“餘老師，我這樣安排沒問題吧？至於李默晚上上晚自習的事情就需要你這位大班主任去協調了。”
餘曼又捋了捋耳發，滿是欣慰道：“那真是麻煩林老師你了。改天我有機會請你吃飯！”
一旁的於偉心裏再次罵了句：“狗男女！”
“餘老師，林老師，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啊。李默同學，老師尊重你的決定，希望你以後好好學習，還有你那個臭脾氣也要改改，知道嗎？”
李默愣了愣，這位於老師，您到底是老師呢還是演員呢？頭頂明明又綠又黑，還在這兒裝好人？
李默心裏吐槽了一句，臉上去笑盈盈的道：“謝謝老師今天幫我。我以後一定會克製好自己的情緒的！”
“演戲誰不會？”李默心裏腹誹了一句。
於偉衝三人揮了揮手，先一步離開。
但等三人告別後，於偉又從樓梯間繞了迴來，然後徑直的走向王主任的辦公室。
“主任啊，那個叫李默的學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
李默還不知道有人正在王主任麵前告著自己的刁狀，正跟林老師並肩向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於此同時，這位林老師的手上還有一本書《菜根譚》。
書是他從餘曼老師那裏借來的，從封麵看，還是一本上了年紀的古書。
李默以為這位林老師跟自己一樣也喜歡看書，於是好奇道：“餘老師，你這本書跟《金品梅》比起來哪本好看？”
林老師：？？？
餘曼想幫著自己的學生，但王主任的話讓她陷入了糾結之中。
她挺喜歡李默這個上進的小夥子的。而且她也能猜出李默之所以想轉去其他班級，應該跟默夕生的事情有關。
王主任曾說過，李默若是下次期末考試考不進年紀前十名，就應該取消默夕生這個助學資格。
餘曼也將這話原原本本的轉述給了李默。
王主任宣布那個決定時，餘曼曾經向王主任爭取過，讓他將李默的成績要求降低一些。
李默畢竟是藝體班的學生，考進年級前十名無異於強人所難。
關於李默的家境，餘曼心裏也有猜想，應該很具體。
現在李默捉急要轉去其他班級，餘曼心裏更加證實了這個想法。
“李默，王主任說的有道理。不過你也別急，老師猜想你想轉去其他班是因為想要完成期末考試考進前十名那個目標，然後保住默夕生的資格，而不是單純的不喜歡體育對嗎？”
李默聞言愣在了原地，他的確是有期末考試必須考進前十名，然後保住默夕生資格的理由。
但這個理由是他沒錢上學，沒能力幫到金璿。跟他喜不喜歡體育有什麽關係？
李默自信就算留在藝體班，下午沒有課任老師來給他上課，他也能在期末考試考進前十名。
“餘老師，您誤會了。我是真的不喜歡體育。”
餘曼見狀歎了口氣，突然揉了揉李默的腦袋，憐惜道：“李默，錢的事情你不用考慮那麽多。實在不行老師幫你想辦法。”
“主任，這孩子的家庭情況您也了解，他都自己上街去當棒棒掙生活費了，您看看關於他默夕生資格的事情能不能保留下來。”
王主任：“餘老師，你有你的道理，但學校的規矩總不能因為一個學生就壞掉了吧？默夕生是呆鵝集團給咱們學校的特別援助，目的是為了幫助山區裏的貧苦孩子有書可讀。默夕生的名額每年就那麽幾個。
我不知道這位李默同學之前是怎麽被安排上的。但為了公平公正，我們是不是更應該將這些為數不多的助學名額分配給品學兼優的學生？”
餘曼無言以對，隻能給李默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李默也有些神色黯然，他不在乎是不是被人認定為品學兼優，他在乎的是默夕生能提供給他的金錢方麵的幫助。
王主任見到李默略帶失望的神色，心中不由的頗為得意，自從見了這個學生，他心情就沒暢快過。
今天難得能出一口惡氣，同時他出了這口惡氣別人還不能說些什麽。
“這就是權力的妙處啊！”王主任在心裏感慨了一聲，思考著該怎麽繼續維持好跟譚斌的關係。
譚斌雖然隻是個商人，但人家老婆得勢啊，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大領導。
順著這個思路一想，那他老婆家裏的關係人脈應該更不簡單。
離開了王主任的辦公室，餘曼將李默拉到一邊又安慰他了一陣子。
“李默，別考慮太多。好好學習就是了。其他的事情老師幫你想辦法！”
李默聞言心裏一暖，他其實沒怎麽為考進前十名的事情擔心。但餘曼如此為他著想的態度讓他這個從小就沒體會過母愛的人感到溫情。
“謝謝你，餘曼老師！”
李默和餘曼說完話，於偉走了過來衝李默問道：“李默，王主任的意思你也知道了。所以那三百塊的訓練費你還是要繳上的，不然的話對其他的同學不公平。”
於偉算是從王主任那裏取到了如來真經，要說什麽事情扯上大義就好了，別人就算心裏不滿，也沒法反對。
不愧是做領導的，覺悟就是比自己這些一天想著升職稱的老師高。
餘曼聞言一愣，捋了捋耳邊鬢發問道：“於老師，你說的訓練費是什麽麽？”
“就是體育生的訓練費和器材費啊，你們音樂專業應該也有吧？”
“老師，我能不能不去上體育專業課，也不繳納那三百塊錢？下午的時間我自己在教室裏自習？”李默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餘曼聽了歎了口氣，溫柔的看了李默一眼，心裏真是心疼這個孩子壞了。
“李默，這三百塊錢老師幫你出。”
“啊，那怎麽行，老師你工資也不高吧。再說你還要養家糊口呢，錢要用在刀刃上。”
餘曼一聽，鬧了個大紅臉，頗為風情的白了李默一眼道：“瞎說什麽呢，老師還沒結婚。養什麽家糊什麽口呀！”
之前跟著餘曼老師一起來的那個男老師也還沒走。現在看見餘曼這峨眉婉轉的模樣，不由的內心像是被貓爪子抓了一般。
“那個，餘老師，你這個學生要不就由我來帶著吧？”
餘曼聞言剪影般的眸子一亮，巧笑道：“林老師，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我可沒有逼迫你的意思啊！”
那位姓林的老師咧嘴跟著笑了起來，“沒...那有的事情。我們這些做老師的，遇見孩子有困難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於偉眼觀鼻鼻觀心，假裝沒看見林老師和餘曼的互動，心裏卻是酸酸的罵了句：“狗男女！”
李默聞言心裏一突，怎麽突然就冒出來了一個新老師。
“那個？林老師，你也是教體育的？”
餘曼一聽立馬忘了自己還沒跟李默介紹呢。
“李默，這位林老師可不簡單呢。他可是剛從國家隊退下來的籃球明星呢。他願意當你專業老師你可是撿到寶了，你還不好好謝謝人家？”
“呃...”李默心裏其實是想拒絕的，他是真的沒打算學習體育。
但看著餘曼老師滿懷激動的神情，李默心中抱定了決心，不能辜負餘老師的一番美意。
“那以後請林老師多多指教了！”
李默這時候也粗略觀察了一下這位林老師。
估摸著將近一米九的身高，一雙大長腿，壯碩的身材。長相也還不錯，看著挺年輕的。
不知怎麽這麽年輕就退役了，還來了泗水這個地方當個什麽體育老師。
林老師衝李默笑了笑，“李默，林老師我可是很嚴厲的。既然收了你當弟子，那你可要有被訓哭的覺悟啊！”
李默以為林老師這話是在開玩笑，也跟著問了個看似玩笑，實則是他心裏很在意的問題。
“餘老師，高中的文化課程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麽問題吧？比如說數學，英語這些？”
若是這位林老師會這些的話，李默以後也有個好請教的對象。
他們藝體班隻是上午上文化課，科任老師拉課程的進度肯定會非常快。
這就需要李默自己花費很多的時間去自我學習。
如果有個人可以請教的話，這個問題便能迎刃而解。
林老師聞言眉毛都挑了挑，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自己一個體育老師你問我數學好不好？
但現在餘曼老師就在旁邊亭亭地站著，臉上還一副期待好奇的表情。
林老師心裏一發狠，現在可是要硬起來的時刻，可不能在美女老師麵前丟了麵兒。
“僅僅隻是高中時期的文化課問題不大。”
林老師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其實有些發虛，但麵上卻還是鎮定自若。
他心裏腹誹了李默一句，心想不能讓這個小家夥牽住了鼻子。
我在你的維度打不贏你，那我就把你拉進我的維度隨意霍霍。
於是林老師立馬換上一副嚴肅的神情道：“李默啊，老師現在先給你說清楚情況。老師白天的時候要給其他班上體育課。隻有晚上的時間來訓練你，晚上的時間很短，所以你的任務很重。你就不要想著什麽數學英語的問題了。”
林老師說完還不忘向餘曼問道：“餘老師，我這樣安排沒問題吧？至於李默晚上上晚自習的事情就需要你這位大班主任去協調了。”
餘曼又捋了捋耳發，滿是欣慰道：“那真是麻煩林老師你了。改天我有機會請你吃飯！”
一旁的於偉心裏再次罵了句：“狗男女！”
“餘老師，林老師，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啊。李默同學，老師尊重你的決定，希望你以後好好學習，還有你那個臭脾氣也要改改，知道嗎？”
李默愣了愣，這位於老師，您到底是老師呢還是演員呢？頭頂明明又綠又黑，還在這兒裝好人？
李默心裏吐槽了一句，臉上去笑盈盈的道：“謝謝老師今天幫我。我以後一定會克製好自己的情緒的！”
“演戲誰不會？”李默心裏腹誹了一句。
於偉衝三人揮了揮手，先一步離開。
但等三人告別後，於偉又從樓梯間繞了迴來，然後徑直的走向王主任的辦公室。
“主任啊，那個叫李默的學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
李默還不知道有人正在王主任麵前告著自己的刁狀，正跟林老師並肩向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於此同時，這位林老師的手上還有一本書《菜根譚》。
書是他從餘曼老師那裏借來的，從封麵看，還是一本上了年紀的古書。
李默以為這位林老師跟自己一樣也喜歡看書，於是好奇道：“餘老師，你這本書跟《金品梅》比起來哪本好看？”
林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