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都舍生忘死的劈擊對方,這森齒狼牙棒雖然先發製人,但這華熊的合扇板門刀卻後發先至,如同魆風驟雨先劈砍到了對方的頭頂。


    一聲讓人聽了頭皮發麻的撞擊聲音,緊跟著就是五彩斑斕的彩粉濺灑的到處都是,那手持狼牙棒部將的鐵盔被劈碎,馬的左邊後腿已經被硬生生砍下,紅光迸現。


    原來這二人刀棒並舉,做那殊死搏殺,但這華熊馬快刀疾,後發而先至,那森齒狼牙棒離自己頭頂還有一尺多距離,自己的合扇板門刀已經砍到了這名部將的盔纓。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被華熊這個殺星濃濃殺意籠罩下,這名部將生存的欲望本能戰勝了好勇鬥狠的性情,將自身勁氣催動,身體竭力向右側偏了一偏。護身勁氣如同一層無形的鎧甲將這沉重鋒銳,來勢如電的合扇板門刀,向外阻了一阻。


    有這些微的偏差再加上勁氣相阻,這一刀便沒能將這部將一刀兩斷,隻把馬腿硬生生砍下。幸得這是第一個迴合,部將有所準備,如果在廝殺當中,華熊刀勢神鬼莫測,便是想用勁氣保命怕也難以做到。


    這名部將剛剛落馬,立刻就有一名武將拍馬掄動六棱镔鐵棒衝出陣來,此人正是那手持狼牙棒部將的哥哥,眼看著弟弟被華熊砍落馬下,豈能善罷甘休。


    要看弟弟先下手為強尚且吃了虧,衝過來的路上已經加倍的小心,手中的六棱镔鐵棒甚是長大,看看馬到近前,將這六棱镔鐵棒陡然急點華熊的麵門,想依靠這鐵棒的長度要先下手為強。


    那華熊催馬疾衝要看鐵棒已經到了眼前,將手中刀貼住鐵棒微微一推,將來勢擋開,大刀順鐵棒順勢就推了過去,正是一招“順水推舟”,這一招刀法精湛,拿捏得恰到好處。


    關坪在下麵觀戰,見這華熊大殺四方,縱橫披靡一直不露聲色,但看到這一招順水推舟,卻臉色凝重了起來。


    原來華熊一直是用的都是極其剛猛的刀法,這關坪刀法精湛,一直在琢磨如何用刀法,克製華熊這無堅不摧的刀勢。


    剛剛看到這一招“順水推舟”,心裏不由得打了一個突,原來這個華熊刀法如此精湛,這麽沉重的合扇板門刀,用起來拿捏得恰到好處,將鐵棒來勢擋開,卻不把鐵棒崩出,讓這刀身貼著鐵棒急推而至。


    那名部將哪裏能躲得開,見了這出其不意巧妙地刀法,手足無措。大叫一聲鐵棒脫手而出自己翻下馬來。隻是這合扇板門刀來勢太急,這翻身下馬右腿摘馬鐙稍微有些遲緩,隻聽得“嚓”的一聲響,右腳靴底已經被華熊砍下。


    這兩員部將棒沉力猛,馬快招疾。何等的身手在場之人都心裏有數,哪裏知道同樣也在華熊手下走不過一個迴合,便雙雙被砍落下馬。


    孟禍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華熊手下無人能走過一個迴合,一刀一個非死即殘,但這世上勇武之人的血性膽色依舊能敢攖其鋒!


    就看一匹飛馳的駿馬,跑了一個大大的孤形繞襲華熊側麵,正是那草原的勇士阿格拉巴日,此人馬術精湛,和中原的騎馬方式有本質的不同,這是馬背上的民族,就像是和戰馬心意相通,互相照應。


    人借馬力,馬借人勢轉眼之間就已經從華熊側後方襲來,阿格拉巴日手中長刀如風,瞬息之間就砍到了華熊的左邊後腰,戰馬跑動的角度正好讓華熊無法順暢發力,長刀的角度也掉轉不靈。


    那華熊在雙馬繞襲時被對方先下手為強,好像頗有些意外,這把長長的馬刀瞄準了華熊的護甲裙的接縫之處,這一刀如果砍中,怕是一條大腿立刻就要變成兩半。


    那華熊在這個角度無法揮刀發力,眼瞅就要中刀,那阿拉格巴日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卻聽華熊坐下青鬃獸一聲暴叫,兩條後腿猛力一蹬,突然向前竄出丈許,阿格拉巴日這一刀就走了空。


    那華熊頭也不迴,大刀“倏”地反撩了上來,這一刀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敗中求勝,不但刀法使用的時機妙到毫巔,剛才那假裝無法應付對方馬術的演技,也是出神入化。


    那阿格拉巴日正在將要得手的興奮之中,突然敵人前躥了丈許,一刀走空,緊跟著就覺得從地下刮來了一陣冥府之風,想要把自己從中分開。


    還沒等反應,自己坐下的這匹戰馬已經猶如舞蹈一般,左右腿交叉錯步將這一股地獄來的死亡之風擦身而過,但前伸出去的馬刀卻來不及收迴。


    隻聽“嘭”的一聲,這柄精鋼打造的馬刀已經被華熊一刀劈碎。馬刀的碎片被打的猶如銀星四濺,阿格拉巴日和戰馬身上都中了數下,鮮血迸流。


    若不是這阿格拉巴日和戰馬心意相通,自己沒有反應時,戰馬已經自行躲避,這一刀必然也是人和馬匹變成四片。


    此時人馬皆已受傷,自己又是手無寸鐵,隻得撥馬敗去。哪裏知道這華熊,竟然不肯善罷甘休,居然在後麵拍馬急追。


    人還沒有下場,卻已經追到身後。卻聽得一聲大喝,:“華熊休要傷人,我來會你!”


    聲到人到錘到,一隻有如天上彎月般的流星錘,已經飛越十丈直取華熊的後腦。


    正是甘寧甘興霸!


    此人性如烈火,見這華熊贏了還要大開殺戒,不由得怒火上升,衝出本陣。尚有十丈距離,手中的日月流星錘已經到了華熊的腦後。


    因為對手戰馬受傷,奔跑時無法全速奔馳,那華熊已經追得馬頭銜馬尾,隻需要一刀,就能將這阿格拉巴日劈與馬下。


    忽聞這一聲大喝,隻覺得自己的後腦惡風不善,立刻用自己的合扇板門刀向後一背,就像是一麵門板背在了背後,“噹”的一聲,流星錘砸在這刀身之上,火光四濺。


    那華熊圈過馬來,見一名武將身穿一身銀色的甲胄,上麵迎風漂擺著五顏六色的綢條,手裏一對流星錘在手中被掄動的猶如兩團旋風。


    心裏記得這人,是勝了那成名已久卞洗之東瑩島州的甘獰甘興霸。


    甘獰生就在海盜世家,猛悍無匹,當年又有先登之勇,這種屍陳狼藉血流漂杵都當作尋常事,別人怕這華熊,甘獰卻不曾有一絲怯戰之意。


    催馬向前手中的日月流星錘,逐風馳電般已經掛著風聲向華熊飛擲而出。此二人相距數丈,隻有甘獰出手的份,那華熊隻能被動挨打。


    甘獰一邊催動坐騎圍繞著華熊保持距離,這兩把流星錘忽上就下,左右不定,銀鏈也如同銀龍素霓長虹驚天,把這華熊圈在錘影之中。


    華熊卻一改往日的大開大合,將這合扇板門刀舞動的不亞於一麵大大的鐵盾,見招拆招,步步為營,胯下的青鬃獸,也看準了對方戰馬奔跑的路徑,去圍追堵截。


    在場上被追逐的人是攻勢如雨,那步步緊逼之人倒是守得門戶森嚴。


    雖然甘獰坐下的戰馬也是上上之選,但華熊這匹青鬃獸,可是董不凡老賊花了重金尋來的寶馬良駒,再加上這演武場雖然廣闊,但畢竟範圍有限,這甘獰再怎麽繞圈疾馳,也被華熊慢慢追近。


    這華熊黃金獅子盔附有獅紋麵甲,隻有兩隻透露著兇狠殺意的眼睛,死死盯視著甘獰越來越近的身形,這日月流星錘雖然可以及遠,但畢竟是軟兵刃,到了切近招架格擋卻十分不得力。


    華熊越追越緊,越追越近,忽聽一聲大吼。


    合扇板門刀已經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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