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翠張了張口,卻終是沒說出一個字來,她明知道吳晴的心思,可真是幫不上忙。這樣和王爺對著幹怎麽行?她又沒辦法,隻能一步三迴頭的走出帳子。


    小路子也想走,可是他的主子沒說話,他不敢。


    吳晴骨折的小臂一陣針刺般的疼痛,她隻在最初疼中動了一下眉頭,餘下全咬牙忍了。


    由著赫連瀚抓著她的衣領,沒一絲退縮的直視赫連瀚,“她是個什麽東西?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她在利用你,你自己會不知道嗎?就非為著那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恩情,搭上你一條命嗎?”


    想起那天赫連瀚在水下完全僵住,幾乎要死在水裏,吳晴就氣得要爆炸。


    她真心實意喜歡的人,為著那麽個又當又立的貨差點把命搭裏,憑什麽?!


    赫連瀚怒目:“她於我有恩!”


    “我還在水下救過你呢,那你拿什麽報答我?!”吳晴並不是個挾恩圖報的人,否則也不會今天才提這事,可是她看不得赫連瀚眼瞎心盲。


    赫連瀚眸色愈深,盯著吳晴卻並沒有開口說出個所以然來。


    吳晴這句話吼完,赫連瀚不是不迴應,是他也懵了,吳晴說的沒有錯。


    別管吳晴整天如何耍寶賣巧,口口聲聲全是心悅,不知羞的抬腿就往他腿上坐……隻要是人命當前,她總是最著急的。


    什麽都不管不顧,自己手臂骨折她都能忘了的往前衝。


    他不是不知道,隻是這其中還有事隔著,他始終沒有細想。


    不說旁的,單就這一事上,眼前人與錢秀葽已經是高低立判。


    也正是因為發生過的這些事,他無法相信這樣的人會有礙國運,才沒有把她身上的疑點告訴太傅。


    赫連瀚手上一顫,解了力道。


    吳晴順勢掙開,卻並沒有抽身就走,反而上前一手抵著赫連瀚脖子,咬牙切齒地道:“你要是想在她這棵歪脖樹上吊死,本姑娘這就走,不是還沒出十五天嗎?出了這個門,我隨便什麽男人都能喜歡的要死要活,不是沒了你就不會心悅別人。”


    赫連瀚長這麽大,還頭一次讓人掐著脖子,雖然力道不足,那滋味也不好受,剛想要發火,硬是被吳晴的話給噎了迴去。


    這居然是在威脅他!還是這樣的方式,這也是人能想出來的?


    吳晴想著這話出口,赫連瀚本來那麽在意這事,兩人會大吵一架,卻沒想到赫連瀚居然沉默了,心裏一下從沸騰凍到了冷凝。


    她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麽問題,一雙杏眼忽得沒了往日的笑意,眸色如淵,盯得赫連瀚不得不相信,她真是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赫連瀚。”吳晴努力湊近,“腦子長了不是擺設,再犯蠢,信不信我扇醒你?!”


    “你敢!”赫連瀚沒聽過有人要扇自己,聽這話也是要氣炸了。


    吳晴抵著赫連瀚的手向下一滑,拽著男人的交領自己湊了過去,一口咬在了男人的下唇上,絲毫沒收力道,兩人的口腔中瞬間彌漫開血的甜腥。


    還站在原地的小路子先是不知道該不該走,現在想退出去都來不及了,忙不迭的轉過身去。心中狂風過境,片瓦不留。


    唯一的念頭就是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而那兩人的唇瓣卻沒有分開,並不是吻,而是兩隻野獸互相撕咬。


    說不上有多重,卻偏偏是那種‘我疼了,也不會放過你’的狠。


    赫連瀚沒留情麵,也咬了迴去,吳晴的唇也破了。


    這卻讓她很興奮,她能感覺到赫連瀚的糾結和試探,他在不確定中選擇了使用吳晴的方式迴應吳晴。


    這讓吳晴對愛的獨占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會不會有一天,赫連瀚也能以她的方式表達愛意,認同愛人的唯一性?


    疼是吳晴最習慣的感覺,她不怕,而這刻的疼痛和口中的血腥味一樣見證了赫連瀚在向自己趨同,這離兩人同步還遠嗎?


    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的地方。


    現在裂痕有了,吳晴就要做那道光。


    吳晴心底陽光燦爛,在與赫連瀚彼此的撕咬中,心中別有一個隱密,她要讓所有人知道,赫連瀚被身邊人咬了,她知道赫連瀚不會告訴別人是她幹的,可是會有不隻一個人看見這件事,就讓她很興奮。


    赫連瀚似乎察覺了她的想法,猛得發力翻身把吳晴壓在了下方。


    他的手掌同樣握住她的脖子時,吳晴懷疑他要把自己捏碎。可,那又怎樣?


    你是頭狼,姐也不是兔子,人家是抵死纏綿,咱倆搏一個你死我活,太得勁了!


    前世吳晴沒有談過戀愛,自己都不曾知道她對感情的霸道。現在她愛了,就是不會在眼中容下一粒沙。


    雖然在水裏撈出了錢秀葽,但還是沒有正麵對上過,甭管這一事上這人有沒有錯,吳晴就是判定這人不值得。


    之前她總是顧及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個世界一直活下去,總是束手束腳,這一刻她突然不這麽想了。


    她這不是在替赫連瀚想,她是在給錢秀葽留可乘之機,不行,沒門!


    她心裏的男人,她要自己寵著,也要赫連瀚心中眼中隻有她一人!


    就算是死了,也要占滿你的心,斷不會容你去心心念念別人。


    瘋就瘋這一次,我給出的愛就是要你銘心刻骨!


    吳晴狠絕的眼神盯著赫連瀚,要吃人一般。赫連瀚又哪裏是甘拜下風的,一掌劈斷了身旁的矮桌。


    吳晴盯著赫連瀚眼珠都沒轉一下,一腳踢出去,斷了的矮桌被踢開。


    暗處的休思聽著動靜,剛要動身過來,離帳子最近的泳思先一步製止了他的行動。


    可帳外的侍衛不知發生了什麽,也不知是哪個不開眼的,大喊一聲“保護王爺”,四個侍衛齊齊衝了進來。


    “滾!”赫連瀚暴怒,誰允許你們進來了。


    侍衛一聽立馬又撤了出去,四人撤到帳外,麵麵相覷,“剛才好像看見怡親王正在揍人。”


    “你確定不是有人在揍王爺?”


    四人大眼瞪小眼,無法確定,卻也不再敢進到帳中。


    而帳中赫連瀚氣紅了眼,抬手掐著吳晴的脖子。


    吳晴力量不及他,不經大腦思考的就是她的保命招式,曲膝的目標是男人的第三條腿。


    赫連瀚也未及思考,一拳直奔吳晴膝蓋而去……


    這一拳真下去,以吳晴沒一點武功自保的身體來說,這膝蓋能直接廢了。


    泳思看在眼裏想救卻已經來不及了,那兩人距離太近,就算是使暗器,都沒可能在赫連瀚廢了吳晴之前打偏那一掌。此時也隻能是不受控的一閉眼。


    赫連瀚卻在最後關頭換拳為掌,堪堪插在吳晴的膝蓋與自己身體之間。


    “你——不想活了?”赫連瀚看看自己的手,再抬眼看吳晴,滿眼震驚。


    別說吳晴不可能得手,就算得了手,剛才撞進來的侍衛她不是沒看到,她怎麽可能活著出個帳子?更何況還有暗衛。


    “氣都讓你氣死了,還活個屁!”吳晴反手抓住赫連瀚的手腕,氣勢駭人,“你敢迴錢秀葽的帖子看看!”


    “都撕了,還怎麽迴?”赫連瀚掙出自己的手,一腳把矮幾的殘板踹飛,用以泄憤。


    吳晴也想砸東西出氣,可是目之所及,不是太貴就是純實木,打不動。


    氣沒處撒,再次撲向赫連瀚,咬牙切齒道:“你以後都不許再迴她的帖子!”


    赫連瀚從吳晴手裏掙出自己的衣袵,“你真當我瞎?”


    吳晴不敢置信的直起身,上下打量男人,這是信了?真的假的?


    “你確定?”吳晴眨了眨眼睛,這是真的?這一架把男人的戀愛腦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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