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佐教訓鴻彩,其實就跟鴻彩欺負小滿一樣,結果不會出現意外,至多就是天佐下手更重一些,鴻彩經打一些,當然,鴻彩也會哭得更大聲一些。


    甄菲兒看著哭哭啼啼的霧雨鴻彩踉蹌遠去,多少還是有些頭疼。


    甄鳳嬌的兩個兒子或許不會因為這個事情鬧矛盾,但家裏的婆娘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個天水島,一個天雷島,估計也要頭疼了。


    她瞄了米映星一眼,見她一副樂嗬嗬的表情,想來了這禍水東引就是她的主意,想著是不是上去教訓兩句,可一撇眼睛,就見到了滿身傷痕的米小滿,嘛,算了,真要掰扯清楚,也不過是個實話實說,至於兩家若是真要給小滿按個莫須有的罪名,那就怪不得我了。


    忽然間,她似有所覺,轉頭看向崖壁上的某處。


    棧道上,一個女子憑欄站立,視線正看向小丫頭,她麵帶思索,嘴角未勾,讓人一見,就有種壞女人的感覺。


    本事平平,修為稀爛的冉彩宣,小滿還沒有出來之前,她就已經來到了天下秀,平日裏總是老老實實地地跟在帝姬身邊,倒也沒有惹出什麽事來,不過在甄菲兒的心中,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個善茬,尤其是在看到她對小滿的態度之後,就更加確定,這個女人,估計為了小滿,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甄菲兒將孩子們叫到身邊,讓米映星帶著他們先迴去,自己則來到了冉彩宣的身邊。


    “這個事情,你不要多手,不然會將事情變得更加麻煩。”甄菲兒將話頭挑明,是真的不希望這個女人插手此事。


    冉彩宣嗬嗬一笑,“甄菲兒,你多心了,甄家的事情,哪裏輪得到我來管?”


    甄菲兒道:“你也不用這麽帶刺,畢竟你和我都是外人,呆在這天下秀,我至少是為了你好。”


    冉彩宣點點頭,“那就多謝甄菲兒指點了。”


    她說罷,瞧見米映星帶著小丫頭禦風飛走,便也轉身順著來路返迴。


    甄菲兒挑了挑眉頭,有些無奈,但也沒有多說些什麽,因為她自己,此時都要想辦法混過這一關才行。


    冉彩宣迴到住處,就直奔玉池而去,米映星靠坐在玉池邊,麵前的小滿浮在水麵上一動不動,睡得挺香。


    她走下玉池,在米映星的身邊坐下,將小滿拉過來輕輕抱在懷中,看著小丫頭淤青的臉龐,她麵上閃過一抹狠厲。


    “你要畢業了,就早點迴學校去,理由很足,別在這裏跟人扯皮。”冉彩宣用指肚子輕輕按壓小丫頭的手臂,一邊對米映星說道。


    “彩宣小姨是怕他們來找我的麻煩嗎?”米映星不願走,完全是因為小滿,若是小滿能跟她一起出去,她估計可以永遠不迴來。


    “小丫頭不會說謊,肯定會把你供出來的,到時候你不受罰誰受罰,隻有你不在家裏,才能躲得過去。”


    “但是我走了,肯定就有更多人欺負妹妹。”


    “小孩子打打鬧鬧實屬正常,小丫頭若是連這些都受不了,將來也不會太有出息,如今教訓他們一次就夠了,沒必要跟他們勾心鬥角,修行為主,且看以後。”


    “那就聽小姨的。”米映星也覺得是這個理,花時間跟小孩子大鬧,還不如好好修行,她忽然一笑,“小姨的辦法真好,那雷天佐出手果然夠狠的,把那小子的鼻梁都打歪了。”


    “吃了打,就會發奮圖強,人都是憋出來的,你可別落後了。”


    冉彩宣在這裏跟人沒有太多交集,唯獨米映星,自打第一次見到她,就極是粘她。


    掏心窩子的話,米映星也不會說,每次都事聊些家常,但就是這些話,讓兩人瞬間走近了不少。


    其實雙方也心知肚明,這些個表象得好,都是因為小丫頭,但雙方刻意不提,默契使然。


    米映星走後不久,事情不出冉彩宣所料,兩家的婆娘很快就找上了門來。


    不過找上門也沒啥用,甄菲兒直話直說,事情原本啥樣,就是啥樣,更是直言,誰家娃娃不打架,打了不久打了唄,真要不服氣,就讓自己的娃娃下次打迴來。


    霧雨家的婆娘潑辣,非要找天佐的麻煩,雷家的婆娘更是潑辣,一聽甄菲兒這話,就說是這個理,真要不服,下次讓娃娃們再來鬥過。


    霧雨家的婆娘也不傻,天佐大了好幾歲,又開啟了血脈,未成年之前,肯定是打不過的,於是矛頭一轉,就來到了小丫頭這邊。


    結果甄菲兒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那就等大小姐迴來再說。


    雨霧家的婆娘一聽這個侍女都敢頂嘴了,哪裏氣得過,非要等甄兮迴來說個理。


    結果甄兮沒迴,石姬倒是先迴來了,不出意外,霧雨家的婆娘又在石姬這邊吃了一迴虧。


    家裏吵吵鬧鬧的,擾得誰都不安靜,甄鳳嬌得知了此事,立馬尋了來,將一眾人都教訓了一遍,最後臨走之時,也不忘幫了自家一把。


    隻說小丫頭也是個修行之人,將來總要長大的,沒必要天天這麽護著,既然家裏的娃娃喜歡打鬧,將來就定個打鬧的比賽,讓娃娃們自己去鬧。


    明著都不幫,但很燃,小丫頭最小,還不是最吃虧嘛。


    甄菲兒一下子就明白了,這老人,總歸還是幫親不幫理。


    石姬冷笑不語,冉彩宣倒是求之不得。


    ……


    無名山,涼亭。


    甄兮已經在這裏呆了半個月,是在等唐川的到來,也是在等其他人的消息。


    烈陽傳來了一個信息,是關於那個少了一邊胸脯的女人。


    將如雪,天衙隱衛,無心之人……


    能查到的不多,但有了這個信息,甄兮大致就能猜出幕後之人是誰,那麽野狗的去向,也就有了一個方向。


    天衙寧寧,好像哪裏都有他。


    這幾天裏,涼亭外下了好幾場大雨,使勁山道變得泥濘不堪,估摸著是不會有人來的。


    甄兮抬頭,是發現此時的天空雲開陽現,一束金光正巧照在了涼亭處,四周枝葉上的水珠,便開始閃閃發光。


    她心頭微動,是察覺到了異樣,四周閃耀的光芒像是突然凝固,忽得一震,紛紛朝著涼亭裏襲來。


    以水珠做飛劍,這一手玩得倒是不錯,隻可惜施術者的修為太高,沒有發揮出這些“飛劍”的威力。


    甄兮動也不動,隻是輕輕一掌拍在桌麵上,一圈氣浪在她身邊蕩漾開去,將襲來的“飛劍”紛紛打落。


    天空雲層上的豁口合攏,陽光收縮,雨水淅瀝瀝的再次襲來,恢複了雨天模樣。


    甄兮等了一會兒,不見施術者露麵,便站起身來到涼亭邊,觀賞落雨。


    雨打樹葉,劈啪作響,山中有霧氣,分不清是雨水所致,還是山間霧水迴籠。


    涼亭外,由於先前的戰鬥,使得整個地麵沉下去一大截,此時已經灌滿了雨水,成了一片不大的湖泊。


    甄兮眯起眼,揮了揮袖子,幾十條鯽魚頓時落入水中,想不用幾年,此處又是一處極好的垂釣之處。


    山亭變湖心亭,倒也不錯。


    “這就走了?”甄兮忽然輕聲說道。


    湖泊岸邊,臨近樹林之處,一個身影忽然躍出水麵,飛快地竄進了樹林,接著身影一閃,頓時消失不見。


    “走吧走吧,反正還要來的。”甄兮返迴亭中,剛才的人影是個女人,不用多猜,應該就是那個將如雪了,她微微一笑,開始閉目養神。


    山下不遠處的一道山丘上,柯無常站在樹下陰影裏,隻剩下一個淡淡的影子,雨水從他的身上穿過,砸在了地麵上。


    雨水中,將如雪身影慢慢浮現,同樣不沾一滴雨水。


    “怎麽樣?”


    “很難纏。”


    施術者是柯無常,將如雪負責近身刺殺,隻是他們都失敗了。


    甄兮一招破了柯無常的術法,更是利用幾十條鯽魚追殺將如雪,輕輕鬆鬆,平平淡淡,招數一點都不新鮮,但是對付他們二人,卻是綽綽有餘。


    將如雪的衣袖破碎,露出慘白的手臂,上麵還有諸多的牙印,破了皮,沒有傷到筋骨。


    “對方的境界,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了。”柯無常看向山間,仿佛穿透了樹林,見到“米五穀”正悠閑地坐著,好似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


    “我去他身邊吧。”將如雪早已經有了打算,既然自己無心,不如就利用這個弱點博取那人的同情,讓他幫忙造一顆心髒。


    “去可以,別魯莽,找機會一起下手。”所有的計劃,隻要能夠擊殺米五穀,柯無常都願意嚐試,但也不希望將如雪亂來,使得自己的跟著她一起遭罪。


    “柯無常。”將如雪喊了他一聲,卻沒有將話頭說下去。


    “我知道的。”柯無常卻懂,這是她的好意,也是她的關心,其實與自己的意思一樣,最終結果,還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失敗。


    兩人默默地站著,直到天晴。


    將如雪換了一身衣裳,化了妝,塗了口紅,甚至掛上了不少飾品,是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慘淡可憐。


    在此期間,柯無常就這麽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直到她梳妝完畢。


    “柯無常,我好歹也是個女人。”


    “在我眼裏,你其實連人都不算上。”


    “若是我不能成功,那麽這次分別,就是最後一次相處,你這話傷心,讓我留不下好念想。”


    理是這麽個理,實屬不該說些傷人話,柯無常想了想,便道:“你身材不錯,右胸也挺好看。”


    將如雪慘淡一笑,抬步跨進了泥水之中。


    她走到山下,伸手招來一撮藤條,以術法編織成一個籃子,挽在了右手手臂上,左手在籃子裏一抹,便有好些水果出在籃子當中。


    她另外拿出一顆青色的果子,在腰間擦了擦,猶豫了一下,這才一邊咬著水果,一邊上山。


    山道泥濘,很多地方出現的小水坑,她輕輕跳過水坑,也吃完了青色的果子,察覺到真元正在慢慢流逝,但鞋上粘染的泥巴,已經弄髒了裙擺。


    再走一段,裙擺已經成泥巴糊,她皺了皺眉,索性脫了鞋子踩著泥巴水潭而過。


    來到了涼亭處,她看向涼亭外的小湖泊,忽然抿嘴一笑,急匆匆地跑了過去,脫下鞋子在水裏幹淨,這才跨進水中,清洗裙擺。


    紗裙在水中晃動,發出唰唰的聲響,吸引著亭中的“米五穀”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她。


    “姑娘,你若是要上山,此時洗得再幹淨也沒有用的,到了山頂,估計一身泥巴隻會更多。”


    “啊!”將如雪驚唿一聲,瞪大了眼睛看向涼亭中,似乎一直不知道,涼亭中還有一個人。


    她驚恐地跑上岸邊,抓緊了籃子,又似乎是見亭中人沒有惡意,這才怯懦地問道:“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米五穀”嗬嗬一笑,“我叫米五穀,剛剛來新北洲不久,路過這裏,又瞧見了這一方湖泊,正準備釣魚來著。”


    “釣魚?”忽悠鬼呢!不就你是放得魚嗎?!


    “是啊,釣魚。”“米五穀”輕輕一躍,從亭中跳到了水麵上,腳底踩著水麵,一步一步前行,不過片刻,就來到了將如雪的身邊。


    “你是修行之人?這麽厲害嗎?境界高不高?”將如雪露出驚訝地神色,更是帶著一點點的羨慕,似乎對於修行之人,她還有無限的憧憬。


    “雨後濕涼,若是不將衣服烤幹,姑娘很容易著涼的。”


    “嗯。”將如雪連忙點頭,很是認同他的觀點,但是她看了看了自己的裙擺,又看了看涼亭,忽然又有些猶豫不決,甚至有些為難。


    “衣衫我有,借你換洗就是,若是不喜歡,我給你在涼亭裏放置屏風替你遮擋,你可以將衣裙烤幹。”


    將如雪嫣然一笑,仿佛一個沒心機的女子,欣然同意了下來。


    被“米五穀”帶入涼亭,她便放下了手中的籃子,從中挑了一個水果,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遞給他,道:“別的沒有,就水果新鮮,你可以吃。”


    “那就不客氣了。”“米五穀”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水果,仿佛也是個不藏心機,張口就咬。


    將如雪心頭一跳,卻又立馬穩住了心神,她朝亭中看了看,便移動腳步,站在了一旁。


    “米五穀”揮揮手,擺出一排屏風將她圍住,又抖出一件衣裙掛在了屏風上,“早點換了,著涼可就不好了。”


    他轉身坐下,隨口提問,將如雪答就答,不答也不追問,好像隻是隨便聊聊,不是查探她的底細。


    將如雪答得也不多,隻說自己住在山下小縣城,每次雨後都會來這裏抓無骨雞,隻是沒有想到這次的雨水下的有些大,將道路都給衝泥濘了。


    隻答不問,會顯得心虛不真,於是她也問道:“我記得這裏原本沒有湖泊的,難道是神仙過境,給造出來一座麽?”


    “米五穀”笑道:“你還真就猜對了,早些時候,三個神仙人物從這裏路過,又是挖又是燒的,一天不到,就給造了一座湖泊出來。”


    將如雪皺起眉,“你都看到有神仙造了,怎麽還在這裏釣魚?”


    “這你就不懂了,神仙既然造了湖泊,總得養些什麽不是這裏頭不單有魚,還有王八呢。”


    將如雪臉色一緊,心裏頭大罵了一聲混蛋,但她卻是笑著說道:“真有王八啊,那不如抓幾隻上來,我幫你紅燒。”


    “難啊,王八鑽泥巴,太難抓了。”


    的確,若是沒有辦法,的確不容易讓王八上鉤,將如雪脫掉衣裙,一手摸自己的左胸,一邊查看圍住自己的屏風。


    法器,有禁錮其中場景的功效,更能防止修行之人的心神查探。


    將如雪勾了下嘴角,若是有這東西在,別說普通人偷看,就是修行之人的想要偷窺都不成,哪裏還能讓他看到自己的左胸?


    不行!若是此時不想辦法,就沒有理由讓他收留自己了。將如雪慢慢移到屏風邊上,從屏風間的間隙看去,發現“米五穀”背對著屏風而坐,一隻拿著水果,一手扶在桌麵,也不知道在看啥,反正搖頭晃腦,倒更是津津有味。


    她伸手在屏風上推了推,發現屏風沒有落地生根的功效,眉角一挑,頓時笑死了起來。


    她脫掉褻衣,看了一眼左胸上的空洞,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抓住屏風上的衣裙,猛地一扯,同時一轉身,手肘頂在了屏風上。


    “咦?”將如雪麵帶驚疑,是見到屏風朝外斜著,卻就是不倒,驚疑過後,就是一陣氣惱,這家夥,不是色狼嗎?怎麽還真成了正人君子了?


    聽到動靜,“米五穀”轉過頭,瞧見屏風斜著,便微微一笑,道:“還好是法器,不會倒塌,不然如雪姑娘就要吃虧了。”


    說罷,他站起身將屏風扶正,最後覺得仍是不妥,還施加了一個法訣,將屏風固定。


    將如雪氣得臉色煞白,敢情好,是被這個家夥給耍了!


    她呆立不動,從屏風縫隙間見他坐迴了原處,更是拿出了茶具,好似事情就這麽過去了,硬是不往這邊看上一眼。


    她看向山下的方向,定了定神,右手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顆指頭大小的珠子,看珠子的模樣,倒是很像芥子園,她念動一個法訣,使得珠子發出光亮,這才丟進了湖泊之中。


    珠子入水,如雨點投湖,一圈漣漪蕩漾不遠,就消失了蹤跡,但水下的珠子裏,有十來隻腳盆大的王八忽然出現,更有幾條三尺長的兇魚倏然衝出,在水中一個擺尾,頓時衝向了遠處。


    珠子盈盈閃著光亮,在滿嘴獠牙的兇魚之後,又有數種兇魚出現,具是出現之後,就遠遠遊開。


    將如雪抿嘴一笑,再次看了一眼米五穀,見他仍是端坐不動,便墊著腳來到涼亭邊,伸出腳,踩進了水中。


    她一手抱著衣裙,一手不知從何處又拿來一塊鮮紅的肥肉,輕輕放在水裏。


    肥肉入水,一圈七彩油水瞬間蕩開,遠遠蕩漾開去,不過片刻,水中就開始沸騰起來。


    “啊呀!真有王八!不對!是怪物啊!”將如雪倏地一聲大喊,又是高興又是驚慌,最後一句,差點喊劈了嗓子。


    她縮迴腳,便有一條六尺多長的怪魚從水麵衝了出來,一頭撞在了屏風上。


    砰的一聲大響,怪魚竟是將屏風撞出一個洞來。


    將如雪驅動僅剩的真元倒流,頓時臉色雪白,雙眼發暈,她踉蹌著後退兩步,這才穩住了身體。


    水中嘩啦一響,是一隻大王八叼走了肥肉,接著水麵再次沸騰,好幾條怪魚頓時衝將出來,將屏風撞塌。


    將如雪連連後退,直到背靠另一邊的屏風,忽然間,她察覺身後屏風消失,自己頓時一個後仰,跌進了一個人的懷中。


    “咦?”是“米五穀”驚訝的聲音。


    她轉頭看去,隻見他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的左胸空洞處,驚訝、憤怒、傷心、不忍、哀傷……諸多情緒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最後變成一抹笑意,這才看向了涼亭外的水中。


    一件紅色的披風憑空出現,將她裹纏起來,身後人將她輕輕一帶,她便立馬坐在了石凳上。


    “小魚小蝦,我將它們都抓了,你不是說你會做菜嘛,正好來個一鍋煮。”“米五穀”一步跨出,頓時踩在水麵上。


    將如雪扭頭看去,隻見他雙手連連揮動,也不知用的是什麽術法法訣,在他的身前不遠處,便有一個透明的虛影慢慢浮現出來。


    她皺起眉,是因為那個虛影太過龐大,更是不知道他要搞什麽名堂。


    不過眨眼之後,她便見他身形一晃,又迴到了亭中,而那個虛影的身上同時有波紋閃現,頓時就現出了本相。


    梭形的身體長達三丈,兩顆巨大的鯊魚頭顱上長著四根長角,滿嘴的尖牙一層層往外翻動,想必可見,被咬中之時,大嘴頓時就會內翻,到時候所有的活物,就會瞬間被絞殺在口腔當中。


    赤角龍鯊?!


    將如雪立馬瞪大了眼睛,在這裏放出這東西來,不是自己砸自己的腳嗎?赤角龍鯊可是水妖中的大妖了,想到這裏,她竟是不由自主地就躲在了“米五穀”的身後。


    轟隆一聲巨響,赤角龍鯊砸入水中,它巨大的尾巴在水麵拍打,瞬間潛入了水中。


    小小的湖泊裏開始沸騰,諸多的怪魚頓時衝上了水麵,可不管它們怎麽逃,都會被赤角龍鯊追殺,然後絞殺在口齒之間。


    “你瘋了嘛,在這裏放出這個東西,會害死很多人的!”此時此刻,將如雪仿佛忘記了自己的任務,竟是開始對他斥責。


    “不用擔心,這家夥活不過三天的,到時候將它扒皮抽筋,好好燉上一鍋。”米五穀迴轉身子,一指她的左胸,嗬嗬笑道:“缺了一邊,很難受吧,不過不打緊,我可以幫你修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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