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細線套在了李玲玲的雙腳上,不管她爬出多遠,都會被甄兮給拖迴去,然而她隻是一次又一次地往前爬出去,始終不願意屈服。


    在這一段過程中,兩人都沒有理會對方,一個隻顧逃走,一個就隻當拖迴來一個物件。


    夜幕降臨,月上中天,日出東方,李玲玲在一夜之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此時已經趴在涼亭外沉沉睡了過去。


    一大早,甄兮就拿出了一本出版很久、書名叫的書,她看得津津有味,米五穀卻被迫看得哈欠連天。


    “我去八神樓闖關吧,這麽閑著也不是個事。”米五穀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要去就去,跟我說做什麽?”甄兮顯得很不在意,然而實際上卻是惱火他的這種作為。


    老娘陪你找九寶,鬥刺客,解決難題,你卻想著去八神樓闖關?有這樣做人的嗎?


    米五穀幹笑兩聲,隻當聽不懂她的意思,仍是堅持自己的意見,“我如今可是窮光蛋一個,這不是想拿了秘路郎的身份,將來好賺取一些零花錢嘛。”


    甄兮將書輕輕放下,“你缺錢?”


    “當然缺錢啊,很缺錢的……”


    “小霜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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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直接頂死了米五穀。


    甄兮道:“如今柳家和裴家合作,弄個那個八洲行的生意挺好的,哪裏需要你來操心?再說了,你把那隻玄武帶迴去之後,雙子山就可以開啟下一步計劃,新月洲,雙生洲,新東洲,靈祖洲,四洲之地,還不夠你吃的麽?”


    米五穀道:“你這就是睡著說話不腰疼,雙子山才多少人啊,就算尹五和柳依心上心,就如今的現狀,根本拉不起多少親信的。”


    甄兮道:“我記得你當時從雙生洲帶走了上百多人。”


    米五穀嗤笑一聲,“如今減了一半。”


    “怎麽迴事?”


    “人心各異,總不可能抓著人家做事,更何況當時說得清楚,要走就走,絕不會挽留。”


    甄兮聽到這話,開始搜尋米五穀的記憶。


    尹五主持商道一事,其中的艱難根本不為外人所知,單就身邊就沒有幾個能人幫忙一事,就讓尹五頭疼了很久。


    好在柳依心主持的地火島那邊進入了正軌,這才領著花憐抽身出來幫助尹五,另一邊的關穎將三縣打理完畢,交接了“男女通吃”事宜,和蓮香也加入隊伍,這才讓尹五不再那麽孤軍奮戰。


    行走渡船,最需要的就是渡口,各州各地這麽大,需要的渡口就極其多,雙子山若是全靠自己建造渡口,那麽這個商道的計劃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借駐渡口,與各地商道同行談判,又是一筆很難談下來的買賣,好在有佟清池的迴援,這才解決了此事。


    然而如今的雙子山,隨著北歸的投胎重生,水靈的開智,外援的裴婕和陸年等人也各自去尋找洞天和秘境,雙山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空殼子,大家馳援一下還可以,把人全都撲進商道,實乃不切實際的行為。


    杭水迴到了雙子山,如今在“醉多愁”上當起了繡娘管事,進度不好不壞,倒是聯係了幾個買家,算是有了正常的收入。


    甄兮忽然問道:“繡衣這種活,你怎麽還在做?”


    米五穀想了想,這才老老實實的說道:“那些女人我沒法安置。”


    透過米五穀的記憶,甄兮瞧見他總是關注著其中的一個女子,模樣絕美,還自帶一種楚楚可憐的柔弱。


    “這個女人不錯,你倒是色心不改。”


    米五穀苦笑道:“她叫柯書,原本是孫家的一名丫鬟,被那個三皇子看中之後,連夜就給帶走了。”


    甄兮笑道:“就因為是幺妹家的丫鬟?”


    米五穀道:“原本打算解決了事情,就將她送到幺妹身邊去的,隻是當時沒來得及,這才耽擱了嘛。”


    甄兮再次搜尋記憶,果然見他跟柯書有過一次對話,也的確是要將她送到幺妹身邊去,隻是那個柯書明顯不樂意迴去,而且話裏話外,都是極願意給他暖床的意思。


    “嗬嗬!”甄兮冷笑一聲。


    地火島的事情如今由高正奇和高正玄秘密接手,整個宇奇國,除了兩個皇子,也就隻有如今的皇帝陛下和老爺子兩人知曉,所以地火島的收入,隻能算是高家的家族收入。


    對於此事,倒是可以看出老爺子其實很偏心,地火島的六成收入給了雙子山,而給高家的,隻有四成,卻還要支付其中的各種消耗費用。


    地火島事宜,難在各種采礦設備的購買之事上,要知道這種專業的器具,全天下隻有天機學宮才能生產,若沒有特殊途徑,特殊手段,別說購買,就是看都看不到,畢竟采集地脈石,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備案、認證、產量的判斷……等等一係列的繁瑣程序,都是要報備到天衙,然而經過天衙的審批,發下采集許可,才能去天機學宮購買專業器具。


    而雙子山卻是走了一條坦途,神秘的賈亦真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輕輕鬆鬆從簡家那邊解決了這個問題。


    此間設備的一切開銷,全都算在宇奇國的頭上,賈亦真直唿大賺了一筆,如今正在靈祖洲到處串門認親戚,瀟灑得很。


    設備齊全之後,宇奇國皇室也正式接手,這比買賣老爺子是最高興的,認定了這次是大賺特賺。


    事實上也證明了正是如此,就去年一年,高家的四成地脈石收入,就達到了驚人的二百萬。


    甄兮皺起眉,質問道:“你的地脈石呢?”


    米五穀一聽這話,一口氣憋在喉嚨裏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就幹脆懶得再做聲。


    一番搜尋,甄兮這才知道將近五百萬的地脈石,居然被雙子山眾人在一年間揮霍一空。


    “一群暴發戶!”甄兮恨恨地罵出了聲音。


    “這可都是蘇蘇的主意,你要罵也是罵她,跟雙子山的人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雙子渡的建造,四季居的建設,靠山湖的修繕,雙子峰的宮殿群,三座縣城的開發,雙子河和順山河的加固,各地道路的鋪設,東子山的改建,西子山的投資,加上春山裏和小藥園的擴建,區區五百萬地脈石,不過是九牛一毛。


    就如今的雙子,還有大把大把的錢需要還,所以在將來的十年裏,雙子山是別想存錢的。


    米五穀對高家兩兄弟的印象其實並不太好,但也不算太壞,雖然找不到那種兄弟般的感覺,但也從一開始的不待見,到如今的印象慢慢轉變,還是有所好轉,畢竟都是老爺子的孫子,沒必要、也不必要故意拉開距離。


    柳依心從地火島事宜抽身出來之後,就一直留在了尹五的身邊,兩人的感情升溫較慢,主要還是尹五有心結,對於這麽一個美人,或許在他來說,還是覺得自己配不上,直把柳依心氣得不輕,更是找米五穀告了好多狀。


    甄兮忽然嗬嗬大笑,“這個葉妙岑有些意思,居然連自家男人貪汙這種事情都敢跟你告發,看來你們的關係的確很深啊!也好,將來我一定要將她帶走。”


    米五穀道:“這是人家信任咱,可沒有什麽其他的關係,再說了,就尹五那種性子若是曉得貪汙,那才叫見鬼了。”


    甄兮笑道:“小霜學了一門養胎之法,北歸的降生,隻怕還得等上七八年,你就放心好了,別胡思亂想。”


    米五穀忽然有些莫名的惆悵,“映星今天十四歲了吧。”


    說道米映星,甄兮嘴角泛開笑容,溫柔得像是春天裏的風,“今天十五了,已經是個大美人了,極美,極傲氣,很有我的風範。”


    米五穀嗤笑一聲,“好好的一個丫頭,可千萬別像你和我,我可受不了我的女兒存著一顆色心。”


    甄兮格格大笑,“我跟你能一樣嗎?我可是愛美,可不是愛色。”


    “拉倒吧,誰還不知道誰!”


    “哈哈……”


    涼亭中,“米五穀”獨自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淚兒,伸手擦掉,且沒忍住又落了出來。


    甄兮道:“收集全‘似水柔琴’,咱們就迴去看看女兒如何?”


    對於這個提議,米五穀舉雙手讚同,想到如今都不知道她在哪裏,便問甄兮,她如今在哪裏讀書?什麽修為境界?有沒有人照顧?零花錢夠不夠?法寶多不多……


    一連串的問題出來,甄兮隻是微微輕笑,一一迴答著他。


    日上頭頂,新北洲南端氣溫適宜,不冷也不熱,是極好的生活區域,隻是新北洲的人不喜歡這種四季交替的地區,反而喜歡寒冷一些的地區,是以新北洲的南端,多是外來的人口居住。


    此處無名山,周邊人口稀少,來此山中無非就是兩件事情,要麽遊山玩水,要麽就是尋找無骨雞。所以來此地的人更是少得可憐。


    然而此時的涼亭外,卻偏偏站著一個模樣乖巧的小少年。


    少年大概在十一二歲,盡管套著好幾件長衫,但是能看出單薄的身形,一頭長發散在身後,其上粘著許多的雜草,使得明明很好看的烏黑直發大打折扣。


    他相貌平庸,卻有著一對黑黢黢的瞳孔,此時正盯著涼亭中的“米五穀”發愣,似乎是沒有想到這裏也有人。


    “你是誰?從哪裏來?怎麽占了我地盤?”少年語調清脆,話語裏藏著一絲裝出來的傲氣,是自己的地盤被人占據了,故意裝作能打倒對方的心理。


    甄兮則過頭,一雙黑瞳陡然變大,將亂轉的五彩排擠到眼眶之內,黑瞳頓時占據了整個眼眶,黑黢黢的雙眼,很是嚇人。


    少年瞧見這一幕,頓時跌倒在地,視線下移,這才看到了匍匐在地李玲玲。


    “鬼啊!”他大叫一聲,爬起來轉身就跑。


    然而甄兮隻是一招手,就將他隔空抓了過來。


    她一手按著他的小腦袋,一手捏住他的臉皮,笑眯眯的說道:“你這家夥忒不懂事了,也不看看清楚,有我這樣的鬼嗎?”


    少年眼珠咕嚕一轉,連忙一指地上的李玲玲道:“我說的是她呢!”


    識海裏,米五穀道:“這人的身形看似瘦小單薄,卻肌肉勻稱,爆發力極強,而且他的身上有很多陳舊的疤痕,若是在幼年時期被人照顧留下的。至少都存留了幾十年以上,他絕對不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甄兮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隻是將看著少年問道:“你住在這裏麽?”


    少年看著李玲玲彎曲的雙腿,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迴答倒是誠懇,“我住在山下,就是常來這裏玩,你若是要這個涼亭,就給你好了。”


    甄兮笑道:“怎麽,這是要開溜了嗎?”


    少年道:“阿姨,我就一個小孩子,您大人有大量,就當做好事,將我放生了吧。”


    甄兮鬆開手,少量猶豫了一下,開始往外走。


    “坐下。”甄兮輕輕出聲。


    少年立馬轉身坐好。


    “你身上的傷痕怎麽迴事?”


    少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明顯是心慌所致,可也隻是一下,就立馬恢複了過來。


    他現出愁容,麵帶淒苦,似乎是想起了及不開心的事情。


    “我叫一文。”在甄兮的注視下,他終於開了口。


    “一文?一文錢的一文?”甄兮不動聲色,是知道了這個人的來曆,但為了確定一下,她故意詢問出聲。


    “嗯,爺爺幫我的取得名字。”


    甄兮坐直了身體,麵無表情,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是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會將真名說出來,更是投其所好,說出一個天大的謊言。


    米五穀道:“我是爺爺帶大的,隻要對方有心,這事不難查,倒是沒有想到,他居然說出真名,這就有些自以為是了。”


    甄兮道:“林奕辰說過來刺殺你的人有個五個,其中一個唐川,那麽最後一個,就已經出現在眼前了。”


    米五穀道:“那就佯裝上套,看他動不動手?”


    甄兮道:“他的修為太低了,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動手的。”


    生活在天坑海的人,大多都不算是人,尤其是些生活在肮髒之處的人,更是一文不值。


    一文這名字,是他幼年之時,一個竊賊團夥的頭目給他取得,不是要寓意讓他值得一文,而是規定他每天迴去不能少帶一文,不然就是一頓毒打。


    身形單薄,麵容乖巧,手腳利落,能從很多修行之人的手裏竊取財物,這是一文的本事,隻是隨著年齡增大,他的這門本事也在退化,於是頭目使用了一種獨門神通,將其永遠保持在少年的身形。


    而然就是因為頭目的這一個舉動,使得一文不太堅定的仇恨徹底爆發。


    他學習了很多刺殺的技巧,學會了在“營業期間”會化身為影帝,欺瞞同夥,斬殺同夥,最後刺殺頭目,成了天坑海為數不多的小頭目之一。


    然而一文之所有些名聲,是因為他的背後,有個在天坑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妖精撐腰。


    她培養他修行,他替她辦事,兩人在天坑海,是極少有互相信任的存在。


    米五穀道:“就這麽一個人,你難道打算收留他嗎?”


    甄兮道:“化仙老祖生死道消,如今的天坑海就是一塊香饃饃,咱們遲早是要去的。”


    米五穀隻覺頭皮發麻,“不是吧,天坑海再香,有九寶香嗎?”


    甄兮嗤笑一聲道:“知道天坑海是怎麽來的嗎?”


    “三仙洲飛升之地。”


    “所以三仙洲的降落之處,必然也是天坑海。”


    米五穀頓生神魂巨跳,“別這樣,三仙洲飛得好好的,你非要將它拉下來做什麽?”


    甄兮怒道:“你到底幫不幫我!”


    米五穀不想言語,是覺得此事跟她永遠也說不清楚。


    一文看到“米五穀”的怒容,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對自己而發,可又偏偏被怒火首當其中,頓時心驚肉跳,生怕他突然出手。


    甄兮深深吸了一口,收斂心情,再次看向一文,溫柔地笑道:“這大山裏妖獸不少,一個小孩子不要亂跑,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可沒有人能救你。”


    一文重重地一點頭,“就聽阿姨的,我這就迴去了。”


    甄兮揮揮手,笑容滿麵,“去吧去吧,千萬不要一個人亂跑了。”


    一文抬起腳,一步一步走出涼亭,在路過李玲玲之時,見她已經醒來,此時正抬著頭,看著自己。


    他心髒砰砰狂跳,生怕這個女人揭穿自己,然而李玲玲隻是看了他一眼,便癡癡地看向“米五穀”。


    一文鬆了一口氣,大步向前。


    然後就在此時,李玲玲忽然發出一聲嘲笑,“個個都自以為是,將人當傻子了。”


    一文猛地迴頭,就見一個漆黑的光環當頭罩來,天地倒轉,場景置換,他頓時到了一處陌生的之地。


    眼前不遠處,是一座頂住蒼穹的大山,山腳白雲朵朵,山頂電閃雷鳴。


    忽然間,一把遮天蔽日的大錘從天而降,錘還沒有砸到地麵,就已經將整個地麵壓得塌陷下去。


    一文頂不住這種強大的壓力,頓時雙眼翻白,昏死了過去。


    大錘倏然雖小,被憑空出現的邱宛兒握在了手中。


    她低頭看著一文,皺眉道:“就這麽不經打的家夥,拉進來做什麽?”


    米五穀的身影慢慢浮現,看了看身邊的邱宛兒,又看了看昏死的一文,在這才說道:“美娘們說留著有用,你就幫忙照顧照顧吧。”


    邱宛兒格格一笑,“那我幫他練練體?”


    米五穀打了哆嗦,“隨你。”說罷,身影又慢慢消散。


    涼亭外,李玲玲大笑不止,“正是好神通,難怪你這龍太子敢這麽囂張。”


    甄兮挑起眉,“我忍你很久了。”


    李玲玲渾不在意她的威脅,“你倒是殺了我啊,反正天衙和甄家那幫廢物也不會管,龍太子嘛,殺人都不需要承擔責任的。”


    甄兮伸出手掌,五指尖上亮起了各色光芒,“你對誰有怨懟就去針對誰,無理取鬧可不是純娘們的特權,我耐心有限,殺你也就殺了。”


    李玲玲咬住牙,恨聲道:“那就殺!”


    甄兮點點頭,“殺人要誅心,我會殺你的。”


    李玲玲神色一愣,竟是猜不透她是什麽意思。


    甄兮道:“你既然是鬼族,鹹池宮就沒有什麽查不出來的東西,到了那個時候,我會將你珍愛的東西一一撕碎,絕不會讓你好過的。”


    李玲玲哈哈大笑,“我還真是拭目以待。”


    甄兮站起身,剛要解下亭柱上的細線,卻忽然間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輕輕一拍細線,頓時將其隱藏,轉身坐迴了石凳上。


    李玲玲看得莫名其妙,不過片刻之後,便聽到了有人言語的聲音。


    “朱兄弟,你沒看錯吧,怎麽會有人來這種地方找刺激?”


    “牛兄弟,你這是不相信我的這雙眼睛嗎?我可以保證,當時我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小娘們就是跑這裏來了。”


    “你兩可以閉嘴了。”


    從山下上到涼亭的小道上,走來了三個男子。


    李玲玲抬頭看去,隻見當中一人,身材魁梧高大,麵容強悍,滿頭紮著無數的小辮子,每一個小辮子上,又各自戴著一朵不知名的花朵,花朵顏色不一,鮮活如剛剛采摘,好看是極好看的,但一個巨漢的頭上戴花,突覺突兀。


    甄兮同樣轉頭朝他看去,卻沒有看他的打扮,而是看向他身後背著的一個巨大水瓶,水瓶白淨,沒有一絲花紋,但其中流轉的水屬靈炁,卻是強打無比。


    “虎大哥!你看!我說錯吧!果然在這裏!”說話之人,是背瓶男子虎大哥右邊的一個瘦小男子,他的一雙小眼睛,正賊眉鼠眼地往李玲玲身上瞄。


    虎大哥忽然停步,銅鈴般的大眼看向了涼亭裏的“米五穀”,瘦小的牛兄弟亦是同時停步,但一雙眼睛仍是盯著李玲玲,似乎完全沒有看到“米五穀”,隻有胖乎乎的朱兄弟,仍是朝前走去。


    “有人捷足先登了,咱們迴吧。”虎大哥停步看過了“米五穀”,立馬出聲說道。


    往前走的朱兄弟,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家的大哥已經停住了步伐,他看了看李玲玲,又看了看矮小的“米五穀”,忽得嗤笑一聲,“虎大哥,咱門可有三個人。”


    虎大哥皺了皺眉,正要怒斥這個豬頭兩句,忽然見甄兮慢慢站起,他身影頓時一閃,便退後了十多丈距離。


    甄兮笑眯眯地問道:“你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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