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塔區域南端的某處無名大山裏,一條山間小道上,林奕辰和烈陽並排而走,兩人沿著小道一路去上山頂。


    “若是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那個米五穀應該是個天仙,可就算是天仙,是不是也太硬了些?”林奕辰將手裏一把卷了刃的長劍隨手丟在路邊,又看向了烈陽手裏的那把長刀。


    長劍隻是一把普通的法器,算不得什麽好東西,但就算不是什麽神兵利器,砍不死人不說,總不能一劍下去就卷了劍刃,更別說長劍還有真元加持,這就有些無理取鬧了。


    若說自己手裏的長劍不好也就罷了,可烈陽手裏的長刀可不是普通貨色,而是在上古時期,能跟“璃梟”有的一拚的神兵利器,名叫“敵焰”。


    長刀通體泛著紅色,一道道的火焰流光席卷刀身,是一種時時刻刻都在自行打磨的兵器。按照烈陽所說,他是在一處上古戰場所得,當時拿出上古戰場下著大雨,但唯獨有一處地方雨水不侵,他走進那處,便能感受到強烈的燒灼感,於是掘地三尺,終結找到了這把神兵。


    烈陽笑道:“若是連這一下都扛不住,我看他也不配做龍太子。”


    龍族體魄天生強悍,再經過後天的淬煉,堅硬程度直逼蠻族,而在某種特性的程度上,龍族體魄更是超過蠻族,便是能以返祖獸身化甲,達到一種防禦寶具的存在。


    李奕辰覺得米五穀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因為在偷襲他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他施展龍族的化甲之術,一劍破開了衣衫之後,砍中的可是實實在在的肉體。


    “我們莽撞了,的確不應獨自行動的。”林奕辰皺起眉,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


    他們能撞見米五穀,純屬意外,但意外之餘,也有貪功冒進,不說在襲殺的計劃好與不好,隻說想法一出,就立馬做了決定的這草草率決定,就哼不合時宜。


    “是我們低估了他,又或者是我們太自以為是,看來我們兩個真的不適合做殺手。”烈陽點點頭,倒也沒有多少後悔,一次襲殺不成,第二次謹慎一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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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陽身材高大,背著一隻劍匣,其實是個名副其實的劍修。與他不同的是,林奕辰雖然用劍,卻是個實實在在的長刀客。


    用劍的不用劍,用刀的不用刀,如今兩人合力偷襲一人都沒有成功,說出去其實很丟人。


    烈陽將“敵焰”丟給林奕辰,“你這人做朋友挺合適的,這把刀就當是送兄弟了。”


    林奕辰將刀接住,頓時感受到長刀的抗拒,在手中震顫不知,他伸手在刀身一抹,“小家夥也真是的,難道不知道你在我的手中,才會得到最好的照顧嗎?”


    “敵焰”顫動停止,是感受到了林奕辰強烈的殺意,與自身刀意相合,恰到好處。


    林奕辰將長刀插在腰後,又看向了烈陽的腰側,那裏有一隻袋囊,不是百寶囊,而是一隻調味包。


    “吃過你的料理,就不想吃別的了,今天做什麽?”林奕辰道。


    “這座山裏有一種無骨雞,今天就捉幾隻來讓你嚐嚐鮮。”


    “你來過這裏?”


    “來過,很多年前跟師傅一起來的。”


    烈陽笑了笑,是想起了那個帶著自己流浪、又一手將自己養大的師傅。


    好吃懶做,憊懶無賴,滿口謊話,還經常騙他幹活,拿他當勞力的師傅,大致印象就是這樣。


    然而實際上,師傅內心裏應該是很疼愛他的,二人整天互相利用、互相捉弄,在感情上親如父子,這些都是後來後之後覺。


    “看來你的那個師傅很不錯。”李奕辰笑了笑,或許也是想到了誰,說這話的時候,明顯語氣很溫柔。


    烈陽看了他一眼,原來都是有故事的人,“兩個有故事的人相遇在一起,是不是會將故事說得更精彩一些?”


    林奕辰笑道:“故事本事不矛盾、不相幹的話,就是再多故事疊加在一起,也是各自的故事,強行湊在一起反而會顯得雜亂無章。”


    烈陽點點頭,“我師傅好像也說過一樣的話,不過意思倒是跟你反向,人生的路途各有不同,而正是因為這些不同路的人走在了一起,才會有更好的故事。”


    林奕辰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烈陽道:“我師傅叫野狗,打小我就這麽叫,但好像隨著年齡長大,之後就沒有這麽叫過了,畢竟野狗這種名字,實在是不配做我師傅的名字。”


    林奕辰道:“我是林家人。”


    烈焰一愣,“哪個林家?”


    林奕辰笑道:“當然是摩羅國的林家。”


    “了不起。”烈陽聽師傅說起過,摩羅國的林家可是天魔後裔,年輕一輩的高手眾多,個個都有極好的修行天賦,在當時的魔族,可是首屈一指的大族。


    隻是也不知道出了什麽變故,整個林家遭遇了一場大劫,使得林家人死得一幹二淨,就此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裏。


    “或許沒你想的那麽好。”林奕辰停下腳步,是看到了一座涼亭,兩人走了進去,他拿出兩壇子酒拍開封泥,一人一壇對桌喝酒。


    “隻喝酒?不將故事?”烈陽抓起酒壇,大口喝了一口,“酒水不錯,是個聽好故事的佐料。”


    “隻是喝酒,不講故事。”林奕辰沒有接受烈陽的好意,因為他想的也不是如此,“我拿酒,可是在等你的無骨雞。”


    “原來是嫌佐料少了,那好,等著!”烈陽哈哈一笑,走出涼亭朝四周看了看,最後看向了大山的後方,禦風而去。


    林奕辰身姿筆挺,獨坐涼亭,他看了看遠去烈陽,這才翻手拿出一根洞簫,不過多時,就有嗚咽之聲在這林間響起。


    仿佛故鄉的炊煙,嫋嫋地纏繞在心頭,又或是故鄉的雲雨、故鄉的人情、久久在夢中縈迴。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吹得倒是挺好的,怎麽聽起來就像是怨婦罵街呢?”一道聲音忽然從山下傳來,人影片刻而至,倏然就出現在涼亭之中。


    簫聲頓止,林奕辰大驚,竟是沒有發現有人靠近,此時見到來人,他更是大驚失色,隻因為站在涼亭中的人,正是自己要襲殺之人。


    米五穀看了看桌上的兩壇酒,這才看向林奕辰,他皺了皺眉,問道:“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林奕辰收斂心神,將他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這才笑道:“絕對不曾見過。”


    米五穀一挑眉頭,“大兄弟啊,沒見過就沒見吧,沒必要揭人短不是。”


    林奕辰哈哈大笑,“小兄弟可不能怪我,像這麽矮的男人,全天下都沒有。”


    林奕辰還真沒有說謊,自從各族混居幾千年,的確已經沒有了這麽矮的男人,就算是女人,也沒有這麽矮的。


    米五穀撇了撇嘴,那就真是沒有見過了,隻是他總感覺對方似曾相識,應該是在哪裏見過。他忽然耳朵一動,轉身看向涼亭外,林奕辰一伸手,將“敵焰”收迴了戒指當中。


    “哈哈,今天運氣不錯,竟然一下子發現六隻……”烈陽從天而降,落在了涼亭外,看到亭中的米五穀,他話語忽然就頓住了。


    “無骨雞,好東西啊。”米五穀笑道。


    烈陽抓緊手裏的無骨雞,看了林奕辰一眼,傳音問道:“怎麽迴事?”


    林奕辰亦是傳音道:“又巧遇了。”


    烈陽一聽沒有穿幫,立馬哈哈一笑,對米五穀問道:“這位矮兄弟是哪裏人啊?”


    米五穀迴頭看了林奕辰一眼,這才說道:“都說相逢即是緣,我看呐,這如今怕是走到哪裏都是仇,結仇的仇。”


    烈陽笑道:“矮就矮了,不礙事,就衝你這句相逢即是緣,今天有口福。”


    米五穀嗬嗬一笑,“那就不客氣了。”


    林奕辰一挑眉頭,沒想到他還真就不客氣,大搖大擺地上了桌,擺出了三隻酒碗,更是毫不客氣地抓起酒壇子倒酒。


    “我叫米五穀,米粒米,五穀雜糧的五穀。”米五穀端起酒碗一口幹掉,便看向林奕辰。


    “米五穀?”林奕辰皺眉做思索狀,忽然一拍手,驚唿道,“你就是那個龍族的太子?”


    “哎呀,什麽龍族太子,都是沒影的事,不過龍神是我娘,這倒是沒假。”米五穀擺擺手,顯得很是不在意這些名聲,但語氣裏,盡是得意之色。


    烈陽見他朝自己看來,“哼”了一聲,也沒有介紹自己,隻是走到一邊擺出廚具,獨自做起了無骨雞。


    林奕辰拿著洞簫指向烈陽手中被宰割的無骨雞,笑嗬嗬地說道:“你這個五穀倒是跟那個無骨同音。”


    米五穀轉過頭,笑嗬嗬地說道:“同音可不是同意。”


    林奕辰連忙點頭道:“的確不同意。”


    忽然間,米五穀出手如電,一把奪過了林奕辰手中洞簫。


    林奕辰倏然站起,烈陽同時轉身,兩人氣勢暴漲,如臨大敵。


    米五穀笑嗬嗬地揮手示意林奕辰坐下,這才轉頭看向烈陽,“一個龍族劍客,一個魔族刀客,怪不得一直對我陰陽怪氣,原來是碰到親戚了。”


    “我是魔族不假,可對你那魔族妹妹沒有興趣。”林奕辰一拍額頭,突覺一陣無奈,原來這家夥是防著自己害他,並沒察覺自己是偷襲他的人,隻是這小子的腦瓜子,似乎有些奇葩啊。


    “狗屁的龍族,老子可不稀罕。”烈陽“呸”了一聲,不在看向亭中,開始繼續忙碌。


    米五穀道:“不趕巧,我這耳朵挺靈的,似乎聽到了林家人的故事,倒是好奇得很。”


    聽到這話,烈陽迴頭看了林奕辰一眼,似乎也有期待感。


    林奕辰道:“這種話外,無外乎是少年天才享受了一家資源,後來引起了家裏嫡係的嫉妒,之後那些嫡係開始挑釁滋事,於是乎少年含怒大打出手。”


    米五穀笑道:“這種事情,結果無外乎兩個,一個是嫡係得手,使得少人被家裏誤會,之後關禁閉,資源減少,最後淡出個鳥味道。一個就是家裏查清楚真相,誇讚少年有骨氣,有誌氣,開始傾盡全力培養。”


    他看了一眼林奕辰,嗬嗬笑道:“看來林兄弟是第一種啊。”


    淩晨灌了一口酒,“是也不是,一個家族可不是說消失就消失的。”


    米五穀點頭道:“那之後的事情就複雜了,但無外乎還是兩種,一種是少年奮起反抗,將家族滅了個幹淨,另一種就難受了,是少人眼睜睜看著家族被滅,還在一旁說上一句風涼話,或許是活該,又或許是自作自受。”


    “哈哈!”林奕辰哈哈大笑,“我從小時候起,就是被家裏灌輸了天才思想,也的確一直享受著家族的資源,也是因為性格過於善良,遭到嫡係的陷害,之後被族老關了禁閉,這些事情可都不假。


    但之後的事情,也沒有那麽離譜,就是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害怕和恐懼讓一個善良的少年動搖了而已。


    記得當年,我問過一些可笑問題。‘我所做的事情有錯嗎?族老們不都說要支持我的嗎?可為什麽就忽然要背叛我?為什麽要欺騙我?


    抱著這個念頭,在地牢裏苦修十年,終於讓一個魔族人覺醒,成為了一個窮兇極惡的人,出來之後,我便屠殺了整個林家。”


    烈陽皺了皺眉,是太相信林奕辰所說的話,因為當時林家,可是有大地仙坐鎮的,苦修十年就能屠殺整個林家,無異於癡人說夢。


    米五穀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反而覺得林奕辰是個狠人。


    他笑道:“是碰到奇遇了吧,給我說說,那地牢有啥?”


    林奕辰哭笑不得,“我聽說你家的妹子也是魔族,難道不知道魔由心生這個道理麽?”


    米五穀搖頭道:“我家妹子雖是魔族,但從未提起過魔由心生一說,而且我那妹妹可是天魔血脈,跟你不是一路人。”


    烈陽嗬嗬一笑,真是個喜歡胡說八道的家夥,要開啟天魔血脈,就必須激活魔心,算是一場惡念和善念的爭鬥,無非是善惡深藏,不顯露出來罷了。


    林奕辰卻沒有反駁,隻是誇讚道:“你家妹子厲害,藏惡念,展善心,這樣的天魔,可是人間之福。”


    米五穀得意洋洋,“我就說嘛!”


    李奕辰道:“既然說到了這裏,龍太子也知道了我是魔族,不介意引薦一下你那位妹妹吧,對於天魔血脈,我可是有太多問題想問了。”


    米五穀放下酒碗,看著他嘿嘿直笑,“你想要的不過是‘華韻’功法而已,這個可以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打歪主意的人,我可不會手軟。”


    林奕辰大笑道:“就衝你這句,咱們就應該幹一杯。”


    兩人砰了酒碗,一同飲盡。


    米五穀道:“說說,到底是為什麽?”


    林奕辰道:“並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正是隻是為了天魔血脈,‘天魔舞’那種東西,並不適合我這種人。”


    “這就好說了。”米五穀一指北方,“她如今就在天魔井裏,離這裏不遠,你若是想要找她,可以自己去。”


    林奕辰挑起眉,“去了天魔井?”


    米五穀看他神色驚訝,忙問道:“天魔井裏很危險?”


    “你不知道天魔井是什麽嗎?”林奕辰反問道,瞧他還真是一副無知表情,林奕辰搖頭解釋道,“天魔井隻是一處通道,去了另一邊,就是上古魔族的居住地,在那邊可是以實力為尊,跟這邊的情形完全不一樣。”


    米五穀心裏一驚,忙以心聲對甄兮問道:“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過?”


    甄兮似乎剛剛醒來,懶洋洋的聲音傳來,“當年自然是這樣,可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魔族又不是傻子,哪個強者還以為強者為尊就是好事?”


    甄兮打了哈欠,繼續說道:“魔族的功法本就稀奇古怪的,很多邪門功法,都是靠著吸收別人的修為來助長自己,可這種事情畢竟不好,反噬的可性能極大,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被慢慢禁除了。加之現如今功法這麽多,魔族又有先天優勢,修行起來根本不費事,哪裏還需要靠著那些邪門功法助長修為?


    不說這些,就是那些個魔族大能,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誰能忍受那種東西?都不用什麽除魔衛道,魔族自己就已經將那些個歪瓜裂棗打殺了。”


    聽到甄兮的言語,米五穀頓時哈哈大笑,將這番話又對林奕辰說了一遍,最後才笑道:“林兄弟啊,你這是多久沒有出門了?怎麽連這些個常識都不懂?”


    林奕辰搖頭道:“如今的天魔井可是由殷泰老前輩把守,不拿到通行令,自然去不了另一邊,像我這麽一個居無定所的人,不知道是什麽樣子自然也不稀奇。”


    甄兮忽然傳音道:“他說謊了,進出天魔井的確需要通行令,但就魔族而言,那邊的情況並不是什麽秘密。”


    林奕辰見他緊緊盯著自己,不由地就笑了起來,“龍太子啊,我才六十歲而已,而且是個屠殺一族的林家餘孽。”


    甄兮嘖了一聲,傳音道:“林家的事情當時鬧得很大,這麽說來,他有可能還真就不知道,或許在林家的嘴裏,天魔井的那一邊,還真就如他所說,就是一個強者為尊的天下。”


    對於甄兮反複無常,米五穀頓時就被逗笑了。


    甄兮氣道:“對於家主而言,哪裏不是強者為尊,看看甄家就知道了。”


    這些道理米五穀又哪裏不懂,隻是覺得甄兮這種疑神疑鬼的本事,還真夠讓人頭疼的,就像他上山之時,一口就咬定了這兩人是偷襲自己之人,還說的有板有眼,認定了自己不會錯。


    可現在呢?這兩人的本事加起來,不過是勉勉強強對付一個大地仙,不對!應該是那種紙糊的大地仙。


    米五穀不言語,隻是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明顯是在想著什麽事情,卻不知道此時的林奕辰和烈陽早已經心驚肉跳。


    當他出現的那一刻,李奕辰就知道這個人已經達到了天仙境界,隻是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三十歲的年輕人是怎麽做到的。


    而烈陽震驚的,不是他的修為,而是他實打實的龍族氣息,強大,無畏,勇猛,完全超出了他的龍族血脈。


    若是烈陽自比是條翻雲布雨的蛟龍,那米五穀就是一條常在雲端的青龍,俯瞰一眼,就能將他徹底壓製。


    這種血脈上的壓製,烈陽身為龍族最是能夠體會到,此前為了偷襲他,隻是一沾即走,並沒有多少驚懼的念頭,而此時,他和他相處一地,呆得越久,就會越會對他產生懼怕的心理。


    這不是好事!


    烈陽早就想走了。


    忽然間,米五穀調轉視線,看向了烈陽。


    “我見到過野狗。”


    烈陽猛地站起,麵色憤怒之色一閃,喝道:“不可能!你才多大?”


    米五穀笑眯眯說道:“野狗這個名字別人不知道,甄家難道還不知道嗎?”


    烈陽眼中光芒一閃,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米五穀,“你到底是誰?”


    此時此刻的米五穀,的確不是米五穀,而是甄兮,她搶奪了米五穀的身軀,以三生石中記憶跟烈陽對話。


    在她的記憶中,她是新北洲豔希島的一個女修,一次下島遊曆新北洲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在野狗堆裏長大的孩子。


    她將他帶在身邊撫養了很多年,直到那個孩子學成了一身本事,卻突然離她而去,其原因可笑,竟是那個孩子喜歡上了她。


    野狗是她取得名字,沒有什麽特殊意義,野狗堆裏來的,就讓他如野狗一樣生存下去。


    然而事實上,他之後活得一點都不像野狗,倒像是一個遊曆山海的老好人。


    野狗遊曆東海龍族的時候,同樣撿到了一個孩子,而當時的那個孩子身上,就有一塊龍形玉佩,野狗倒是沒有手軟,不久後就將其騙了來,換了一頓好吃好喝的。


    野狗收留的孩子樂天開朗,愛好讀書,半大不小的有了些酸腐氣息。孩子愛逞強,愛擔事,總會惹出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讓野狗頭疼不已。


    但同時,孩子內心也很柔軟,想做那種大英雄又不夠狠辣,很多時候優柔寡斷,以野狗的話說,就是善良過了頭。


    孩子癡迷讀書,又或許是因為讀書使得運氣好,經常偶得些孤本奇珍,師徒兩人頓時眼饞,於是乎就自然而然地開始窩裏鬥,最後總要分個勝負,定下孤本奇珍的去留問題。


    她看著野狗那一段的人生,卻始終從未現身在他的麵前,就好像是那種“你不來找我,我為嘛要去找你”的生氣態度。


    喜歡師傅又如何?喜歡養育自己的人又如何?我跟你可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係,更何況,我他娘的還是個仙子呢!怎麽就不受你這個家夥的待見了?


    甄兮忽然站了起來,“烈陽啊,野狗教你的東西,你是真的拿去喂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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