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星球後麵,慢慢露出一抹雪白的,不過片刻,那抹“雪白”整個跳將出來。


    “人間賞月月不香,在這裏,你便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了。”


    器靈帶著米五穀來到平台的邊緣,揮手布置好桌椅,與他相對而坐,酒杯憑空出現,酒水從星空中凝聚而來。


    “飲天外的酒,看人間的月,月月月圓。”


    米五穀端起酒杯輕輕嚐了一口,香味甘醇,卻入口割喉。


    米五穀露出苦笑,“器靈姐姐,這酒可真難喝。”


    器靈笑了笑,沒有反駁,這種酒,就是用來燒喉醉人的。


    龐大的月亮看似緩緩靠近,其實速度極快,米五穀第三杯酒還沒有喝完,它便已經到了近前。


    渾身雪白,是籠罩其上的白色雲霧,米五穀驚訝地問道:“它的裏麵是什麽樣子的?”


    器靈噗嗤一笑,“不如用你的眼睛看一看?”


    米五穀連連搖頭,“不敢不敢,萬一得罪了那位夫人,就是大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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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笨嘛。”


    月亮與平台擦身而過,米五穀頓時眯起了眼,包裹月亮的雲霧裏,三丈大的雪花紛紛揚揚,其中夾雜著大石般的冰雹四處擴散,不少飛到平台邊緣,被一個紫色的氣罩攔截,冰雹撞得粉碎,形成一團團白霧被月亮吸引,白霧收縮成束,再次迴到雲霧當中。


    器靈忽然站了起來,對著月亮行了一禮。


    有香味傳來,像是女子淡淡的體香,米五穀連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對著月亮行了一禮。


    眼前的雲霧忽然散開,形成一個巨大的空洞,空洞裏,一座水晶般的宮殿出現在兩人的身前,而那個宮殿的頂端,正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女子。


    女子目光清亮,正看著不敢直起腰身的米五穀,倏地微微一笑,揮手間雲霧驟然合攏,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等到月亮離去,米五穀這才直起腰身,盯著那個雪白的月亮,輕聲問道:“一直就聽說上元夫人身材高大,卻沒想到竟然這般好看。”


    器靈格格一笑,“夫人修行圓滿,早已經脫離了人間,仙人先人,自然是好看的。”


    米五穀抿著嘴,重重地點頭。


    “來喝酒。”器靈拉著米五穀一同坐下,將酒杯遞給他,“夫人見過了,等會再見見上人,也算不虛此行。”


    一聽能見到上人,米五穀咧嘴一笑,持著酒杯與她對撞了一下,然後一口飲盡。


    火辣辣的酒水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裏,米五穀頓時如被火焰炙烤,卻又偏偏撓不著。


    一抹金色忽然照耀在平台上,米五穀連忙抬頭,隻見頭頂之上是一抹光束,而光束裏,正有一個赤金色的火球。


    一道人影從光束飛來,速度看似不快,卻頃刻間就到了平台上。


    他輕輕落地,先看了一眼器靈,這才看向米五穀,最後盯著桌上的酒杯,哈哈笑道:“喝酒好啊。”


    器靈格格一笑,手掌中出現一個紅色的水晶杯,酒杯盈盈一亮,平台之外出現了數條河流,河流如同活物,一頭紮進酒杯裏,卻怎麽也灌不滿。


    來人是個白發老者,一身灰色的長袍上暗火明滅不定,好似就要燃燒,卻怎麽也燃燒不起來。


    瞧見那個坐著小子要起身,老者伸手虛按,米五穀頓時動彈不得。


    河流衝入酒杯,器靈便端著酒杯遞給老者,老者嗬嗬一笑,輕輕一踏,身軀頓時飛天而起,順著光束返迴了太陽之中。


    米五穀壓力一鬆,倏地站立起來,他抬頭看著那輪金陽,“這就是神人嗎?”


    器靈撇撇嘴,是在埋怨米五穀分不清神仙。


    平台圍著星球轉動,在此期間,米五穀看到了很多同樣的平台,平台下頭尖,上麵平,有些平台上,還建造了小巧的宮殿。


    器靈說道:“天衙的觀星局有記錄天像的任務,開天到哪裏?開了多少顆星辰?造出了多少外域?成型了多少太陽和太陰?種種任務繁瑣至極,所以所需的人力物力也是極其多,這些平添,就是天機學宮和觀星局同用的。”


    米五穀跺了跺腳,“這平台還能觀星?”


    “平台隻是工具,當然不能觀星,但少了這些平台,就絕對不能觀星。”


    說了等於沒說,米五穀也就懶得問了,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專業,到時候問小霜,她一定知道。


    時間流逝,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米五穀喝了不少酒,身軀開始發飄。


    “傻小子,要不你就在這裏陪我吧。”器靈忽然出聲說道。


    “我留在這裏,還不如你跟我走呢,我氣量大,裝得下你。”米五穀的嘴巴有些不聽使喚,說出來的話,像是嘟嚕出來的。


    “我離不開八神樓的。”


    “有我在,算個屁的事!誰說器靈離不開本體的?誰說越厲害的寶物就越難煉化?我才不信!你信不信!我隻要將八神樓煉化入體,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器靈盯著說胡話的米五穀,慢慢眯起眼眸,“我需要一具血肉之軀,你能給我嗎?”


    米五穀眨了眨眼睛,“這有什麽難的?煉化了八神樓,你就可以在我的氣海遊曆,看中哪個短命的女子,啪嗒這麽一附身,不就活了嘛。”


    器靈格格大笑,“這算是穿越呢?還是重生呢?”


    米五穀擺擺手,“都不算,隻能是個奪舍。”


    器靈打開一道光門,同時間米五穀醉倒在地,器靈來到他的身邊,無聲一笑,兩指捏著他的後衣領,將他丟入光門之中。


    八神樓的大廳裏,甄兮看著米五穀從光門中飛了出來,落地一路滑出了大門,撞到一個門檻,突得飛起落在了八神樓之外。


    這種景象,可是從未有過,一眾人紛紛跑出去看稀奇,圍著米五穀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甄兮皺了皺眉,來到米五穀的身邊,頓時就聞到了一股子的酒味,她推開人群,拽住米五穀的腿,一路拖迴了住處。


    米五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從甄兮的嘴裏聽到了自己的糗事,可他偏偏就是想不起來。


    與甄兮聊了一番自己的所見所聞,米五穀又休息了十來天,這才動身再次闖關。


    進入左邊的第三個光門,場景不再是一層又一層的懸空小島,而是一處岩石山。


    岩石山如被一刀劈開,筆直的峭壁上,建造著十座宮殿,有崖壁石道相連。


    米五穀所處的位置,就是在第一座宮殿之前。


    米五穀現身,器靈姐姐就同時現身,這讓米五穀頓時有了誤會,“器靈姐姐居然在等我啊!”


    “從這裏開始,你就不用收著了,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米五穀嗬嗬一笑,抬步就朝宮殿走去。


    器靈將身影淡化,來到他的身邊同他走了一段,見他目不斜視,竟是忘記了約定,便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米五穀腳步不停,隻是側頭笑道:“我都記得,不用提醒我的。”他說罷,頓時變化成一個踩著長靴子的“她”,來到了宮殿的門前


    推開大門,宮殿隻有一座大廳,進入大門之後,便能看到對麵關著的另一座大門,而關著的大門前,就有一個多骨獸的雕像。


    米五穀踏進大廳的那一刻,多骨獸雕像頓時活了過來,它彎腰挺身,頓時跳進場中,一雙兇戾的眼睛看著米五穀,前肢揮舞,居然是在挑釁。


    器靈漂浮在米五穀的身邊,如同一個幽靈,“這些妖獸都是最強選手,用力打就行了。”


    看到器靈的這般狀態,米五穀一個沒忍住,伸手就朝她抓去,手掌透過了她的身體,果然沒有抓著,“器靈姐姐這是什麽神通,也教教我啊。”


    “你確定要學?”


    “你還是不學了吧。”


    看到器靈的眼神,米五穀頓時覺得不妙,立馬就拒絕了人家的好意,上前單挑多骨獸。”


    對付多骨獸,米五穀已經非常非常不陌生了,輕輕將其打殺。


    關閉的大門自動打開,米五穀沿著石道曲折往上,來到了第二座宮殿。


    推開門,便見到對麵的大門處,矗立著一座龍形的雕像。


    雕像活過來,米五穀這才確定是一隻地龍,不是平常用來比賽玩樂的地龍,而是早就在靈祖洲滅絕的地龍。


    它身軀長達十丈,四肢粗大,渾身覆蓋有灰色的鱗片,一顆水缸大的蛇頭上,長著雜亂的犄角,尖牙在磨合之間,布滿了口水,單就身軀來說,已經是同類型妖獸當中的佼佼者。


    米五穀發現器靈皺了皺眉,立馬意識到了什麽,便問道:“器靈姐姐,這是不是搞錯了?若是二十二關就出現這麽個東西,誰能過了?”


    器靈嘖了一聲,“我哪裏知道,你想闖就闖,不想闖就出去。”


    隻是當她說完,她本就淡化的身軀再次淡化,直到最後消失不見,隻留米五穀一個人呆在當場。


    而當她消失之後,地龍的身軀微微弓起,後足頓時發力,蛇頭上的大嘴同時打開,朝著米五穀當頭咬來。


    米五穀一挑眉頭,不退不避,左腿向前,右腿踏後,擺出一個拳架,正是蠻族古拳,崩山式。


    拳意凝聚於拳頭,亮出一團青色的光芒,四周的氣流頓時被擾亂,形成一個氣圈朝著他的拳頭匯聚。


    地龍衝到身前,米五穀將左腳重重踏下,帶著光芒的拳頭同時朝著地龍的嘴裏砸去。


    拳出無影,卻有一個一丈大小的白色光罩出現在米五穀的身前,光罩在出現的一刹那之後,開始迅速朝前移動。


    地龍張著大嘴,咬在了光罩之上,尖利的牙齒刺破光罩,卻並沒有將它一擊咬碎。


    米五穀再次踏前一步,同時遞出一拳。


    另一層光罩忽然出現,也是在一個刹那的停頓之後,猛地撞上了第一層光罩,兩者合一,將地龍的身軀硬生生頂了迴去。


    地龍粗壯的四肢犁地而行,忽然一聲怒吼,後肢猛地再次變粗,腳掌頓時踏入地麵,停住了身軀。


    “哢!”


    光罩破碎,是地龍的頭顱同時發生了變化,它的整個口腔從大嘴裏凸了出來,尖利的牙齒根根暴漲一尺有餘,咬嘴光罩的同時,一條細長的舌頭如同利劍一般,射向毫無防備的米五穀。


    “起!”


    米五穀一聲爆喝,身前的地麵頓時隆起數道三尺厚的土牆,地龍的舌頭穿過層層土牆,在刺破最後一道土牆的時候,突然一分為十,朝著米五穀的身體同時刺去。


    米五穀側過身,以右手手肘頂向前,頓時頂出一個圓弧光罩,將刺來的舌頭一一彈開。


    然而不等米五穀有接下來的動作,土牆突然倒塌,是無數的青色光芒擊穿了土牆,嗖嗖飛舞,叮叮當當砸在了光罩之上。


    巨大的力道將米五穀擊退,光罩轟然散去,地龍周身飛舞著灰色的鱗片,豎眼裏暴戾一閃,如利劍般的舌頭和那暗器一般的鱗片又再次朝他襲殺而來。


    米五穀大吸一口氣,渾身真元暴漲,他仍舊不主動後退,也不避開如雨般的攻擊,隻是每跨出一步,就擊出一拳,白色的弧形光罩慢慢疊加,最後成為一層黃色的光罩,將擊打來的攻擊全部彈開,最後被米五穀一指點在光罩上。


    光罩頓時扭曲,在頂端形成一個尖刺,弧形變作錐形,唿嘯著刺向地龍。


    見到刺來的尖錐,地龍怒吼一聲,同時身軀一卷,頓時盤成一個渾圓的圓球,滴溜溜地快速旋轉,周身飛舞的鱗片迅速將圓球覆蓋,變成一個閃著青色光芒的金屬球。


    米五穀皺起眉,是料定自己擊打出去的光錐不會起到作用,果然,光錐在撞到地龍的一瞬間,就被地龍的旋轉之力給彈開。


    這智商,都他娘的已經成精了!


    米五穀心裏暗暗罵了一聲,這次開始主動後退。


    雙方隔著一座大廳對立,米五穀不急著上去,那地龍似乎也知道米五穀的厲害,竟是不再主動出擊。


    米五穀拿出直刀,握在了左手上,右手掐住一訣,是小術“滕繞”,同時心頭默念數種水屬術法,是“鏡像”、“山中霧”和“狂溪流”。


    地龍瞧見他的拿出了兵器,突然人立而起,一陣光芒閃過,地龍竟然化作了一個中年男子。


    “臥槽!”米五穀心頭的術法瞬間崩碎,右手一抖,抖散了術訣,他收起直刀調頭就走,同時開口罵道:“這他娘的是什麽鬼!器靈老妖婆!再不給我個解釋,我真要鬧事了啊!”


    中年男子飄然落地,雙手展開,一把雙劍就出現他的手中,他一步跨出,頓時拉住了米五穀去路。


    米五穀頓時站定,看著他手裏雙劍,立馬眯起了眼眸。


    玄天雙劍,劍甲學宮十大名劍之一。“玄天”之所以出名,是因為雙劍劍身都是以文字鑄造,雙劍的身影都是光影,而那些光影又都是“玄”字和“天”字組成。


    米五穀沒見過這把雙劍,但在早些時候,倒是聽石姬說起過。


    玄字劍,玄妙無比,諸多術法隻需一劍而來。天字劍,天下無雙,一劍破諸多術法。


    當時聽到還有這種劍,米五穀頓時頭大,這都不需要修行者如何習練了,隻需要兩把劍在手就行。


    此時的米五穀,先是見到了地龍成精,接著看到地龍化形,然後再見到這個中年男子手持“玄天”,別說打,就是逃命的念頭都沒有了。


    大地仙又如何?身軀堅硬又如何?還不是照樣要被磨死的份?


    “瞬步可解。”


    就在米五穀惱火不已之時,中年男子卻突然開口,居然告訴米五穀要如何打。


    “瞬步?”


    “就是瞬步。”


    米五穀愣了愣,察覺到中年男子的聲音裏沒有惡意,便立馬擴散心神,哪知中年男子一劍揮下,頓時將米五穀散出去的心神打得粉碎。


    米五穀雙眼一黑,在暈厥之際,仍是開口罵了一聲。


    “去你-媽的!”


    ……


    八神樓的大廳裏,甄兮這次等了不到半天時間,就再次看到米五穀從光門裏飛了出來。


    她一把將他接住,發現他這次不是醉倒的,而是真實的暈厥,麵無血色,雙唇發白,她連忙撐開他的眼睛,見眼球裏全是血絲,立馬再探查他傷勢,發現神識受損極其嚴重,果然是受到心神攻擊。


    甄兮將他抱起,一路上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闖關而已,怎麽就使得神識受傷如此嚴重。


    迴到住處,安頓好米五穀,甄兮這才找了治愈神識的藥物給他服下。


    甄兮坐在床頭,皺眉盯著昏迷的米五穀,很想強行利用雙修之法替他快速恢複神識,可又怕一著不慎,使得他神識潰散。


    她越想越惱火,一跺腳,就要變作米五穀去闖一闖那個八神樓。


    然而就在她跺腳之時,一隻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心中一喜,連忙朝著米五穀看去,“你醒……”


    她話語說到一半,卻突然猛地停了下來。


    米五穀坐了起來,不,是淩空坐了起來,他雙腿伸得筆直,雙眼裏閃著詭異的紅芒,正在直勾勾地看著甄兮。


    “你是誰?”


    “你就是她的小媳婦?”


    兩人同時出聲。


    “原來是甄家的小姑娘。”


    “你就是器靈?”


    兩人再次同時出聲。


    米五穀嗬嗬笑了起來,他的身軀緩緩落在床上,看著他抓住的手,“怪不得他會對你念念不忘。”


    甄兮挑起眉,手腕翻轉,將他的手反握住,“你難道不知道器靈占據他人的身體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既然知道我是器靈,又怎麽會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些?我可是器靈誒,沒學過!”器靈悶聲發笑,瞧見甄兮的怒色,她話頭一轉,“不多你既然教了我,我聽你就是。”


    甄兮道:“他散亂的神識是你弄的?”


    “自然不是,是被八神樓打的。”器靈將米五穀的經過解釋了一番,看到甄兮一臉的不信,她又笑道,“若不是我收攏他的心神,他現在已經死了,你信不信也沒有關係了。”


    甄兮挑起眉頭,“你是八神樓的器靈,那麽八神樓自然就是你,你說八神樓要殺他,又怎麽會跟你沒有關係?”


    器靈道:“我長話短說,你聽得懂就聽。我是八神樓,但八神樓並不一定就是我,你要知道,八神樓的構成極其複雜,任何一個勾連在一起的核心部位都有可能成為器靈。”


    “八神樓不止一個器靈?”


    “就一個。”


    “……”甄兮糊塗了。


    “我是器靈,器靈也是我,可我如今成型一年多年,早就有了多重思維。”器靈忽然咧嘴一笑,伸手撫摸著甄兮臉問道,“你喜歡我麽?”


    甄兮一挑眉,沒好氣道:“你要說什麽?”


    “你喜歡他麽?”器靈笑容燦爛,“可我現在就是他啊。”


    甄兮這下子明白了,她指著米五穀腦袋,“你想幫他,是你,然而因為某種事情,你心裏又不想幫他,所以八神樓執行了你心裏的想法,根本沒有與你做商量。”


    “聰明的女孩兒。”器靈輕輕拍手。


    “那接下來怎麽辦?”甄兮其實不關心器靈要怎麽辦,而是器靈隻要說不能再闖關,那麽她就準備帶著米五穀去新北洲。


    “煉化八神樓。”


    “嗯?”


    煉化八神樓?甄兮嗤笑一聲,“八神樓從問世到現在,無數的大能前輩都沒有一個人能夠煉化,他才多高的修為?”


    器靈搖頭道:“不能煉化,是因為我不給他們煉化,若是我同意他們煉化,自然就有很多人可以煉化。”


    甄兮皺起眉頭,“以前不許,現在為什麽許了?”


    器靈笑了起來,“或許是逼不得已,或許是我喜歡上他了,又或許,是因為我需要一個血肉之軀,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甄兮搖了搖頭,“你是器靈不假,但你不是一般的器靈,就修為來說,你比他高,他根本不可能煉化八神樓。”


    “八神樓出自哪裏?”器靈問道。


    “自然是天機學宮。”


    “不對,是出自‘千魂極樂塔’。”


    九寶之一,靈祖洲的鎮洲之物,如今就大大方方地矗立在靈祖洲的斷岩山脈旁邊,與山峰其高,直頂蒼穹。


    一說道九寶,甄兮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將話題接下去,就隻能看著眼前陌生的米五穀,真想一巴掌拍醒他,讓他煉化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器靈。


    然而想到此處,甄兮忽然間靈光一閃,驚唿道:“你是準備讓他煉化了你?”


    器靈嗬嗬大笑,“傻丫頭啊!為什麽不能是雙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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