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越多,麻煩就越多,不管是生活還是生意,其實都是在一地雞毛裏尋找金子。


    雙子山沒有了長輩,就等於徹底放開了規矩,沒有了約束力,煥彩和慈姑還是正式登門拜訪的,倒是看看也算是光明正大,而一些打了壞心思的人,時不時就要偷偷闖陣,這一來二去的,打主意的人就越來越多。


    尹五在知曉了家裏的情況後,便聯係了陸年和裴婕,好像對於如今的雙子山,也隻有這兩個人能幫得上忙。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陸年和裴婕還沒有到來,沈則就領著兩個老頭來到了雙子山。


    八神樓的秘路郎,按照如今的說法,就是最高級的保鏢,兩個老頭的氣息如淵似海,一看就不是好惹之輩。


    沈則來的當天,慈姑和煥彩就主動告辭,然而有一些消息不靈通的,就直接撞在了槍口上。


    醉多愁上,花憐和蓮香陪在沈則兩側,三人一同看向靠山湖的某地,那裏光芒閃耀,正有這一場不大不小的搏殺。


    沈則道:“雙子山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小米居然沒有通知我,這是不把我當兄弟了啊。”


    花憐和蓮香對視一眼,均是看出了對方眼裏的笑意。


    花憐道:“雙子山也不是什麽家大業大的地方,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倒是讓沈少爺擔心了。”


    蓮香點頭道:“按照原本的計劃,我們都是一步一步來的,隻是沒有想到少爺每次迴來,都會帶來許多的驚喜,這不,事情堆積在一起,就變得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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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則笑道:“你們也別替那個甩手掌櫃說話,要不是他不用心,也不會發生這麽些事情。”


    雙子山的發展極其快速,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沈則知道,這其實是各方各有所圖造成,如今的局麵很混亂,雙子山是什麽都想要,卻沒有一樣能夠徹底完成。


    尹五如今所做的商道一事,是裴婕牽的頭,但歸根結底,還是米五穀給柳小霜和孫二娘的補償,按照米五穀性子,這事做不做其實都無所謂。


    建設縣城一事,就完全是蘇塗和關穎誘導了米五穀,就雙子山的內部人員,想要管理一座縣城,可以說是完全照顧不過來,但好在關穎和梅姨都不是省油的燈,如今縣城已經建設完成,隻等其最後的歸屬權而已。


    地火島一事,就純粹是送給宇奇國的一份大禮,拉攏了一國,雙子山就等於在一國坐穩了位置,以後是不是要派人進入國家中心爭權奪利,還得看雙子最後的說話人是誰。


    花憐道:“沈少爺,北歸前輩已經投胎轉世,那後山裏那株巨木,是不是就成了無主之物?”


    沈則側過頭,看她的眼神有些驚訝,皺眉問道:“那顆巨木可是雙子山的寶貝,是不是有人打它的主意了?”


    花憐也沒有瞞著,“餘溫島慈姑前輩時常跟那顆巨樹說話,我怕她用了什麽神通,將巨樹的魂給收走了。”


    沈則哈哈笑道:“這個倒是不用操心,就算餘溫島將其拿走了,也會好好照顧,到時候北歸將它拿迴來的時候,就隻會更好。”


    有因有果,有時候某些事情就是個兜兜轉轉,從哪裏走的,或許最後還是會迴到哪裏。


    米五穀要進入餘溫島,就肯定會被狂宰一通,說不定這個巨樹還真就保不住。


    保不住就保不住,而米五穀也不是個傻子,北歸成了他的孩子,想要開啟前世靈智就一定不會那麽簡單,而且沈則也相信米五穀不會讓北歸過早開啟靈智,這樣對他和北歸來說,實在是太尷尬了。


    隻有隨著北歸的修行加深,有了父女之情,最好是成年之後,在某個特定的時機,讓她去餘溫島走一走,或許就會遇到這個巨樹,然後成就一番機緣,最終得道前世的記憶。


    前後有緩衝,中間又有既定的父女事實,就算北歸將所有的事情記起來,也隻會當做是一場夢境。


    花憐又道:“少爺如今是龍族的太子,想要去羽冠是不是會很難?我看那個煥彩仙子,就是一肚子的壞水。”


    沈則道:“金蝶夫人是田滿的祖奶奶,田滿和煥彩又屬於同門同係,讓煥彩來雙子山查看,就說明事情不壞。”


    蓮香挑起眉頭,悶聲說道:“我看她眼眸含春,估計是準備讓少爺留種。”


    沈則笑道:“這個事情肯定繞不過去,就看你家少爺怎麽處理了,不過以我的看呐,羽冠沒能留住了田滿和小滿,這事大概不會成,她們或許會從商道入手。”


    “商道?”


    沈則笑道:“當然是商道,如今羽冠贏得了新東洲的賭約,一缺島的斬龍王朝正在大肆擴充地盤,屆時整個新東洲便隻有一個王朝,一島執政,是羽冠島的一貫方針,重新洗牌構建大型國家,這樣的事情極其複雜,不是一時就能完成的,但其中有個重要的關鍵點,就是修行之人的補給,妖獸緊缺啊。”


    獸洲太遠,而且價格肯定是居高不下,羽冠島不會舍近求遠去獸洲做這筆生意,那麽臨近的新月洲便是剛剛好。


    雙子山如今所做的,就是妖獸獸身的買賣,若是能談下一個最劃得來的價格,對於羽冠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加劃算的了。


    花憐捂嘴道:“咱們這才剛剛跟妄語前輩簽訂合同啊,難道她們就知道了嗎?”


    沈則氣笑道:“這麽大的事情,你還以為能瞞得住誰?”


    靠山湖下的戰鬥趨近尾聲,被兩個老頭打殺之人多達上百。


    沈則冷笑道:“看來打雙子山主意的人還真是不少啊。”


    蓮香想了想,“要不還是開啟護山大陣吧。”


    沈則搖頭道:“這麽多地方正在加緊建設,開啟了護山大陣就等於將人排擠在外,若是這樣待客,雙子山是要被詬病的。”


    四季居,塗山小築,八洲坊,還有裴婕到來之後,馬上就要建設的八洲行,加上北邊的雙子渡和南邊的順山渡,如此的多的人員聚集,一旦開啟大陣,就說明雙子山已經遇到了天大的威脅,誰還敢在這裏做事?誰還敢來這裏發財?


    瞧見兩人苦著臉,沈則安慰道:“陸年和裴婕馬上就來了,雙子山有咱們在,不用擔心的。”


    陸年和裴婕都有進入洞天的玉佩,隻要不出新月洲,雙生洲和新東洲,都可以快速進入其中,然後通過芥子台直達雙子山。


    這樣便利的跨州路徑,除了甄家之外,已經別無他處。


    陸年見到沈則的第一句話,便是告訴沈則,八神樓有可能會逼迫米五穀將芥子台安置在八神之上。


    甄家雖然有快速跨州的途徑,但畢竟需要耗費巨大的錢財,八神樓本就是快速反應機構,若是能得到米五穀的路徑,就等於多了一份強有力的實力,還不需要花錢,這樣的便宜怎麽可能不占?


    蘇塗手裏的八顆芥子台,到底是誰給她的?又或是借誰的手給她的,這些好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這個事情已經傳開了,那麽為了保險起見,米五穀就隻能跟最強大的武力機構合作。


    八神樓,天衙,亦或是學宮。


    沈則問道:“米五穀不正巧在三仙洲嗎?”


    裴婕道:“我來的時候就聯係了他,說是事情已經辦完,正在迴來的途中。”


    沈則又問道:“也就是說,學宮和天衙的人都沒有找他?”


    陸年笑道:“自然是沒有找他,不然我也不會說這個事情。”


    沈則皺眉道:“老爺子可沒跟我說啊。”


    裴婕問道:“八神樓要就要唄,你這麽擔心做什麽?”


    陸年吸了一口氣,沈則歎了一口氣,然後異口同聲,“罷免天衙。”


    “嗯?”本來清晰的線索忽然打了個結,裴婕頓時就糊塗了。


    陸年道:“如今的天衙完全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那麽留著它做什麽?”


    沈則也道:“天衙做事沒人能管,而天下這麽多事,天衙又管不過來,輪武力,它不及學宮和八神樓,輪實力和權利,卻又偏偏在兩者之上,這樣的一個畸形部分,早已經眼中影響到了天下的安定。”


    裴婕道:“天衙也不是一無是處啊。”


    陸年道:“天衙自然不是一無是處,卻又是一無是處。它的本職工作是約束天下修行之人,可誰來約束它?如今的局勢大半都是因為天衙問起,而它做所的其他事情,各地地衙完全可以做得過來。”


    裴婕望著陸年,裝出一臉的傷心,“你爹怎麽辦?”


    陸年氣笑道:“我爹本事這麽大,去哪裏不能去?不用你這個小丫頭來操心!”


    裴婕不知道甄家是不是真的要對付天衙,但她現在卻覺得很慶幸,至少知道自己不會和陸年站在對立麵。


    和好朋友一起進退,一起看世界的變遷,一起對抗未知的危險,也隻有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才能享受其不變的後果,好與壞,都隻是界定自己的喜好,所以她希望是好,而不是那個壞的結果。


    裴婕笑道:“真好。”


    鑒於理性和感情的之間的裴婕,似乎很少有感而發,而此時的真好,說得陸年像是不好一般。


    沈則抬頭看天,也有自己的煩心事,他呐呐說道:“咱們家的米少爺何時才能迴來啊,我可是等不及了。”


    ……


    三仙洲,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和那些“多少人”一樣,米五穀從小便也有登上三仙洲的念頭。


    哪知第一次來到三仙洲便哪裏也沒有去,就隻是在大羅天台待了半年之久,現在做完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卻連牌樓內的景色都沒有看過,如今就要離開,米五穀的內心裏其實很不甘興。


    他手裏握著掌中寶,是剛剛聯係過柳小霜,雖沒有聯係上,但還是收到了她的信息。


    “出不來,別擔心,一切安好。”


    米五穀笑了笑,將登仙台的景色印入眼底,這才進入芥子台迴到真正山。


    一行四人,蘇塗似乎不希望米五穀急著迴去,就拉著他到處閑逛,隻是就算真正山地域極大,還是被山中各種秘境福地的禁製給攔得心情不佳。


    看著蘇塗氣歪的嘴角,米五穀在心裏說了句自作自受。


    妄語和佟清池雖然不願打擾兩人的獨處時光,但算了算迴去所花費的時間,還是決定讓米五穀到了新東洲將她們送入北武洞天再說。


    從真正山迴到壁水貐,再做渡舟迴新東洲,米五穀仍舊躲著不敢與人接觸,蘇塗也沒有心情多走動,就和他呆在了一起。


    佟清池和妄語的心情不錯,就時常來到船頭觀看沿路風景。


    “你似乎是有意挑撥蘇塗和他的關係,這是為什麽?”妄語說得很隨意,像是無聊打發時間,又像是沒話找話,但其中牽扯的話題,卻一點都不輕鬆。


    “你見過小米了?”佟清池伸出手,在掌心裏凝結出一個冰雕人像,一襲風衣,帶著風帽,麵容模糊一片,看不清他的麵目。


    “或許比你見得更早。”妄語笑意柔和,是腦海裏有了一段小小的迴憶。


    她才剛剛化形的那會兒,就有個小妖經常帶著她到處玩耍,遇到過危險,也嚐到過安穩,還有分別時的痛哭,更有相逢時的快樂,兩隻小妖就偷偷摸摸過了很多年。


    她年紀小,小妖同樣年紀小,可她每每有疑難問題,小妖總是能迴答得上來,哪怕是修行上的難題,他好像全部都懂。


    小妖雖然懂得多,可一點都不厲害,每次遇到被欺負的事情,都是她來出麵解決,每到這個時刻,小妖就用仰望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在小妖的眼裏,她就是他的整個天空。


    修行的路上,她一路狂奔,兩人的距離開始慢慢拉開,她不再是小妖能夠帶著到處亂跑的那個她,而是身份地位完全不對等的兩個人。


    小妖的眼神從來沒有變過,一直都是仰望著她,眼底裏全是盼著她的好,而小妖不知道的是,她其實也是用同樣的眼光來看待他。


    小妖失蹤的那一天,她找了他好久,最終在一隻大妖的肚子裏找到他的時候,她說出了心裏話,隻是說了又有什麽用呢?他都聽不到了。


    佟清池笑道:“是個很簡單的故事。”


    妄語搖搖頭,道:“事情很複雜,複雜到我根本不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既然他將複雜的事情變得簡單,那麽我就不該再去將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


    佟清池點點頭,“挺好的。”


    妄語笑道:“初戀的滋味我有,而且我會記他一輩子,所以啊,我其實一直有個願望,如今算是還願了。”


    佟清池眨了眨眼睛,忽然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知道他是那隻小妖的?”


    妄語道:“身材體型,還有就是他的氣息,最後一個,主要是因為他的聲音。”


    佟清池轉過身,揮手在船頭擺上了桌椅,一邊邀請妄語入座,一邊說道:“也對,你對聲音的感覺超出常人,自然不會忘記才對,也就是說,他其實並沒有打算瞞著你?”


    妄語入座之後,撩起耳邊的發絲,便有十來隻妖精從她的發間飛出,捧杯的捧杯,倒酒的倒酒,忙得不亦樂乎。


    她接過兩隻妖精送上來的酒杯,與佟清池碰過杯,這才笑道:“攻占宇鳳國,挑起外山高中的爭端,這些構想都是他潛移默化傳給我的,起初的我,其實並沒有這些個念頭。”


    她將杯中酒水一口飲盡,說了聲好酒,“蠻衝那人不懂變通,修行又走單行道,在雷雨叢林蠻橫慣了,讓他去對付一幫學生,肯定是孤傲的很,結果不出意外,跟我預想的一樣。”


    “成不大事的關鍵,不是他不該對你生有情愫嗎?真是可惜了一個好男人。”佟清池嗬嗬直笑,“我後來可聽說了,他臨走之時,你那關切的眼神可是被別人看在眼裏,這事應該不假吧。”


    妄語道:“關切不假,但肯定不是因為他。”


    佟清池打了響指,“當時的米五穀可是個修為不高的學生,萬一被蠻衝給宰了,你是不是要躲起來使勁的哭?”


    “能行走在過去和未來的大神通,我到現在都沒有查到過,不過他既然這麽做了,我就隻能相信他不會死。”妄語放下酒杯,“事實證明,一切都是順著他的經曆走的。”


    “所以呢?”


    “所以才會問你對蘇塗的那番話。”


    佟清池笑道:“甄家勢力這麽大,又不是個傻子,事情沒有敗露還好,既然露出了馬腳,哪能讓他這般胡來?”


    “田滿的事情?”


    佟清池點頭道:“他不去一缺島,就不會發生與田滿的事情,既然發生了,就會改變他原本的軌跡,未來的他要救田滿,怎麽救,救了又會如何,這些事情恐怕他根本就沒有想好。”


    “你的意思是說,在之前的故事裏,他沒有田滿這個道侶?”


    佟清池點頭道:“很顯然是沒有的。”


    妄語皺眉不解,“為什麽?”


    “他不懂得拒絕。”


    妄語長歎一聲,氣息裏有著深深失望,一個不懂拒絕的人,其實自己也是有機會的。


    佟清池道:“一個不懂拒絕的老好人,我看呐,你還是離他遠一些的好。”


    不懂拒絕,可以是濫情,見一個喜歡一個,好像對誰都可以,但說得直白一些,便是沒有付出過真實的感情。


    也可以是深情,一旦開始便會專心於一,直到對方消散天地。


    很明顯,他是屬於後者。


    妄語在心裏做著總結,但並沒有反駁佟清池的話,因為在她看來,佟清池未必就是跟自己站在同一條線上的人。


    “雙子山肯定有很多人開始惦記了吧?”妄語不願再說這個,開始轉移話題。


    “跳出來越多,越好清除,算是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


    妄語眯起眸子,忽然問道:“你真打算將雙子山拱手讓人?”


    佟清池道:“雙子山跟你無關,你就不應該介意這些事情,管好你的一畝三分地,比什麽都強。”


    妄語問道:“我若是執意要幫他守住呢?”


    佟清池歎息一聲,傳音道:“甄家要翻天,你偏偏要對著幹,這可不是幫他惹事害他。”


    妄語後知後覺,就像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隻是佟清池說得比較含蓄,其中的意思模棱兩可,拚不過家底,就隻能敗光了家底再說。


    ……


    “你準備先去羽冠?”


    “不可以嗎?”


    “先去八神樓不是更好嗎?”


    “我的選擇讓你為難?”


    全是問題,全是訝異,兩人都沒有得到心裏的答案。


    在這段時間裏,米五穀早已經冷靜了下來,但同時也在找尋自己的新目標,或者說,就是完成身邊人的目標。


    米五穀道:“我們相處快六年了吧,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可不是這麽打算的。”


    蘇塗道:“既然血脈這麽難以開啟,我們就更不能急於一時了。”


    米五穀搖頭道:“是我做的不夠好,所以才讓進度慢了下來,如今有了方向,我自然不會再拖累你,能辦到的事情,就不應該再拖。”


    他起身來到蘇塗的身邊,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這麽久都不迴家,肯定很想家了對不對?”


    蘇塗抬起眼眸,閃著複雜的光芒。


    米五穀體內的親和血脈為什麽會被壓製,蘇塗的心裏其實早就有了猜測的,那個如同真人一般的綠裙女子,或許就是關鍵。


    米五穀找到了晏氏,就是“中正”了卻心願之時,那麽自然而然的,她便沒有理由再壓製其他兩脈,屆時,米五穀開啟血脈就是手到擒來。


    而蘇塗自己,也可以借助米五穀順風順水地激活三脈,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到了分別之時。


    然而蘇塗在聽到佟清池的話語之後,他不願被牽著走,也不願被未來的他算計,於是心中產生了極大的恐懼感,一時間讓他不知道何去何從,除了逃避,他想不出任何解決此時的辦法。


    沉默之中,蘇塗忽然輕聲說道:“我想家了,就不陪你去羽冠了,我在八神樓等你好嗎?”


    說完這番話,蘇塗瞬間緊張了起來,他想要米五穀安慰自己,放過自己,讓自己安心去八神樓等他。


    然而蘇塗的心裏頭又在無聲呐喊,讓他一定要挽留自己,不管自己說什麽,做什麽,絕不能讓自己離開他,甚至有種強烈的衝動,讓他行駛霸道的權利,就像是對待自己喜歡的女人一般,極力限製自己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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