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之上,一行四人攔住了甄觀真。


    甄觀真道:“沒想到,居然會是我的女兒攔我。”


    甄鳳宵道:“娘,這事您就別管了,我們四個有分寸的。”


    甄觀真將四個女兒一一看過,見她們鐵了心的要攔,便對甄鳳宵問道:“米家的血脈居然認了龍族的親,可笑不可笑?是咱們甄家比不上他龍族,還是說你們視而不見?”


    甄鳳宵急道:“娘,甄兮那丫頭才多大?又能曉得什麽道理?米家沒了就是沒了,蠢丫頭要胡鬧就讓她鬧去,您怎麽也跟著她一起鬧呢?您可千萬不能不聽她的!”


    ……


    一缺島的下方,同樣是雲海之中,殷泰望向西邊,笑嗬嗬地說道:“老家主的好意是真的好,要不要我去說個情,辜負她的一番好意?”


    小米仍是仰頭看著天空上的一缺島,“我聽說老家主的姿色冠絕天下,獨坐天下一美人六百年,你這老家夥貪圖她的色,就不要扯謊說其他的,看一次少一次,還不趕緊去?”


    殷泰渾不在意他的話語,一步跨出,不過片刻,又閃身而迴。“小子誒,你就得意吧。”


    小米道:“你還是要抓她?”


    殷泰道:“我的目的就是她,不然我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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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他不說話,殷泰嗬嗬一笑,“她跟著我是好事,總比卷進漩渦裏強。”


    小米不再作聲,倒是點了點頭。


    陸文山的手裏拿著一把亮晶晶的五彩晶石,米粒大,成菱形,每走一步便是百裏,同時丟下一粒晶石,又繼續尋找下一個點。


    白夫人行走在水裏,身後留下一條白色的光影絲帶,看她的行走軌跡,是一個極大的圓圈,正對應這一缺島麵積。


    甄玥懸停在圓圈的正中,雙手手訣不斷,圓圈內的雲朵紛紛散開,化作一個個的圓球落在海麵之上。


    白玉銀來到圓圈的正西邊,是來見一個甄家的老人,從她手裏接受一筆巨款,又目送她離去,這才迴到甄玥的身邊,將錢幣交給她。


    修複大地山河最是耗錢,唯有甄家隻做此事。


    從天地間賺錢,又在修補山河的時候返還天地,人們隻道甄家賺錢多,從未知得知甄家有這樣的舉動。


    甄玥問道:“他將來若是跟甄家死磕,你會怎麽辦?”


    白玉銀笑道:“以他的性子是不會的,若是真有那麽一天,有我在,他也不會。”


    ……


    除了蘇塗的怒火,其他人倒是沒有多說米五穀什麽。


    範懶懶說得很直白,他的孩子她搶定了,頓時讓米五穀哭笑不得,“你若是真搶去了,還不得照樣還迴來,這樣得不償失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


    範懶懶譏笑道:“還不是怕南望姐姐知道,你的鬼心思誰還不知道誰?”


    米五穀懶得說這個問題,讓她想搶就去搶,他倒是真的不在乎。


    幾個女人在一起,又都是不想藏心思的主,當著米五穀的麵就在商討著怎麽換產婆,怎麽打入地方內部,又怎麽拐帶田滿,直讓米五穀沒臉呆,灰溜溜的就逃走了。


    第二天上午,鄧當領著米五穀去往口欲樓,田滿站在門口,再三叮囑,要是價格談不下來,就不要迴來了。


    米五穀連連點頭,走出很遠,這才對鄧當問道:“那個老板娘是個什麽意思?難道就隻是請我喝酒?”


    鄧當道:“那幾件物器頗為值錢,估計是看到了冤大頭,想拉少爺入夥吧。”


    米五穀笑道:“買她的園子,賣給她古玩,本就是單純的買賣,若我是她,知道這麽賺錢還不講價,肯定不是找來我,買賣的事情最怕的就是人情,哪有故意攀人情的?”


    鄧當搖頭道:“我不讚同少爺的說法。”


    米五穀嗬嗬一笑,“那你倒是說說。”


    鄧當仍是搖頭,“我隻是不讚同,倒也說不出理由。”


    口欲樓最豪華的包間,推開門,便見到了那位風韻猶存老板娘。


    除她一人,並沒有別人跟隨,反倒讓米五穀皺起了眉。


    “米少爺,快請坐。”玄唱雅笑臉相迎,一點也不顯生分,親切就像是久未相逢的情人。


    “玄姑娘?唱雅姐姐?老板娘?”米五穀連問三聲。


    玄唱雅扭腰跺腳,嬌嗔道:“姐姐不是更好?”


    “那姐姐入座啊。”


    米五穀帶著假笑入座,瞧她剛剛坐下,又突然起身幫自己倒酒,真不願意再這麽假客套,便直接問道:“我要買清歡那座園子,姐姐能不能便宜些?”


    “米少爺快人快語,我挺喜歡的,隻是今天我沒想著談生意,真的隻是請米少爺喝酒罷了。”玄唱雅倒滿酒,捉著酒杯遞到他的麵前。“真要談正事也可以,先不著急嘛,喝盡興了再說?”


    酒桌生意,米五穀倒是不介意這樣的方式,隻是不願意耽擱時間,談得了就談,談妥了再喝,談不了就撤退,去別的地方看看,要知道田滿的話可不是說說,沒談妥就真的會不讓他進門。


    “一百六十萬我一分錢不少,隻是簽合同的時候,你少些六十萬就可以了。”米五穀接過酒杯一口幹掉,又道,“讓人擬定合同,現在就簽。”


    玄唱雅笑道:“米少爺可虧了一百萬。”


    米五穀道:“我夫人大著肚子,不願在外待太久。”


    玄唱雅眯起了眼,俯身將頭湊近,“我要是不同意呢?”


    米五穀搖頭道:“一分錢都不少你的,你有什麽理由不同意?”


    “生意不是這麽談的。”


    “那該怎麽談?”


    “喝酒,喝高興了,什麽都好說。”


    米五穀哈哈笑道:“我現在就可以出門,買下別處的地方。”


    玄唱雅笑道:“真不巧,別處的地方也是我的,這可怎麽辦?”


    米五穀一愣,扭頭看向鄧當,見他苦笑點頭,便裏改口笑道:“那就喝酒,喝到盡興為止。”


    玄唱雅看向鄧當,“要說正事,其實我也有,隻是需要鄧先生迴避一下。”


    想到田滿的吩咐,鄧當倒是沒有猶豫,起身告辭。


    說是有正事,可鄧當離開之後,她反而絕口不提,隻是一杯又一杯敬酒,直到喝到滿臉通紅,這才眯著眼睛笑問道:“米少爺知道不知道西周國還有誰是玄姓?”


    來內利城之前,米五穀便聽趙樂生提起過內利城的藩王,一個靠著軍功打出來的異姓藩王玄正秋,大將軍魏壽,便是他的得力幹將。


    “姐姐居然是公主?”


    玄唱雅哈哈大笑,伸出一隻手挑起米五穀的下巴,“今天別走了,陪我。”


    米五穀笑道:“我夫人說了,勾人的不要能要,出錢的倒是可以。”


    玄唱雅收起神色,冷哼道:“這麽聊天就沒有意思了,陪笑陪聊,不過是嘴上功夫,不管什麽話,說說也就過去了,真要當真,弟弟你可玩不起。”


    米五穀搖頭道:“談買賣隻管說買賣,談妥了什麽都好說,如今八字都沒有一撇,姐姐卻要占弟弟的便宜,沒有這個道理。”


    玄唱雅嗬嗬笑道:“我把清歡送給你,你把自己送給我,這樣的買賣行不行?”


    米五穀問道:“那我夫人呢?”


    “她當小的。”


    米五穀皺起眉,覺得沒必要談了,這人根本就不是來談買賣的,而是來埋汰人的。


    玄唱雅身姿一轉,坐在了米五穀的腿上,兩隻捏著酒杯遞到米五穀的唇邊,“米少爺不是神仙嘛?幹嘛不用仙法把我鎮壓了?”


    瞧他一愣,玄唱雅手腕一提,見杯中酒灌入他的嘴裏,嗬嗬笑道:“葉獅搶了單政的大將軍,五爺可是他的靠山,如今整個泰宇山脈都是五爺的地盤了,可真是威風的緊。”


    “姐姐可真敢玩,就不怕我惱火將整個內利城給拆了?”


    “五爺想拆就去拆,那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我關心的,是能不能從你這裏得到好處,而且是實質性的好處,想來想去,最終發現隻有一件事情最是劃算,便是讓你娶了我,做你的大房。”


    “姐姐心急了。”


    玄唱雅搖搖頭,“小夫人即將生產,當然得急,所以在你來之前,我便在酒裏下了藥,同時讓人去藩王府告訴父親,讓大將軍魏壽來此絞殺你那些同伴,當然,為了保險起見,會準備上百架滅神炮,你看姐姐的安排可還算妥當?”


    滅神炮?米五穀皺了皺眉,葉獅當初帶來的就是滅神炮,可說是威力十足,若是在此地使用,還真就是個巨大的威脅。


    換做以前,米五穀倒是一點都不會擔心,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一路衝殺出去,可知道了天衙隱衛的存在,又有田滿的大肚婆,自己是不行了。


    “姐姐讓我想想?”


    “你沒得想,也不能想。”玄唱雅勾住他的脖子,吐氣如蘭,同時也將一封信放在了桌上。


    “你今天不走,這封信就會送到大將軍處,自然也就不會發生任何事情,若是你執意不聽我的,那真可惜,你的那座四合院就會被炸成灰。”


    確定不了真假,什麽大將軍,什麽滅神炮,米五穀從頭到尾都沒有當迴事,更何況對於一個送上門的女人,自己這個開了葷的男人哪有懼怕的道理?


    真以為睡下了就能勾住人的心?這不是笑話嘛!


    他唯一擔心的隻有田滿,或許說得準確些,是田滿肚子裏的孩子。


    因為田滿說過,考慮事情的時候,要先考慮孩子,再是她田滿,最後才是自己。


    所以米五穀站了起來,來到窗前朝遠處看去。


    玄唱雅依著他的身體,指著遠處一排排的滅神炮,笑道:“還真是黑壓壓一片,你說這可怎麽辦?”


    米五穀笑道:“先喝酒,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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