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武月凰心意已決,由不得龍族眾人再多說什麽,對於米五穀的不滿他們也隻能藏在心裏。


    眾人散去,武月凰將米五穀叫到房間,很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需求。


    “我需要你贏,這不是商量,而是你的職責。”


    甄玥的三年之約,與天衙隱衛的仇怨,背後藏著多少東西,米五穀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成為武月凰的兒子以後就也在不怕那些個牛鬼蛇神,當然有個前提,就是不要給人陰自己的機會。


    武月凰的意思很淺顯,就是要米五穀幫她贏下這場賭約,且在贏了之後,還要不被羽冠所要挾。


    米五穀道:“您帶走田滿,就沒有這麽多麻煩了。”


    武月凰道:“照你這麽說,羽冠將她帶迴去,不是更簡單?之所以沒這麽做,就是怕事情升級,到時候本末倒置,這賭約有跟沒有又有什麽區別?”


    她笑了笑,“龍族和羽冠還沒有淪落到不擇手段的地步,名聲在外,守約和誠信,哪怕是對立麵,還是要有的。”


    米五穀心頭一動,“娘啊,您這可是指桑罵槐,我就是那個不擇手段的人。”


    武月凰吐出一顆青綠色的珠子,交到米五穀的手上,“龍族至寶,外人口中的‘白日夢’,現在就交給你了。”


    龍族洞天,前有龍女遺珠,凡間的一個小子跌了進去,一覺睡醒,變成了龍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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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是真的故事,這才有了一個“白日夢”的稱唿,反倒是龍族本身,隻是曆代龍神代代相傳的龍珠罷了。


    不用怎麽查看,米五穀在拿到手的一個瞬間,就已經知曉了其中的奧妙,類似芥子園,卻比其堅固百倍。


    “我替田滿謝謝娘。”


    “生分,我的兒媳我自然疼,沒有故意刁難她的道理,但你要知道,我起先不拿出來,是因為當時的你還不是我的兒。”


    “還是要謝謝娘。”


    “知道你心不在這裏,去吧。”


    米五穀笑了笑,徑直出了門,在田滿的屋外逗留了一會兒,這才敲門而入。


    田滿倚著枕頭睡覺,冉彩宣在一旁輕輕翻閱書籍,瞧見她要起身,米五穀伸手阻止。


    來到田滿的身邊,握著她的手,靜悄悄地等她醒來。


    ……


    寶欲樓的老板是個上了年紀的男子,樣貌清臒,氣態不凡,隻是他最近有些忙,就忙著招待一個人,鄧當帶來的十多件古玩,最終價格在今天終於談妥了下來,便打算在口欲樓招待一番。


    隻是在出門之前,卻見到自己的東家,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就是那種看一眼,就知道是老板娘的女人。


    老板和老板娘,一個字的差別,卻可以從根本上給城南以南不同的格調,最明顯的區別,還會體現在收入之上。


    老板娘有個很稀奇的姓氏,姓玄,名字更是奇怪,叫玄唱雅。


    接手城南以南不久,才十年不到,可就是這麽些年,反倒比先前的那些老板們都要弄得出色不少。


    除了沿襲了口欲樓和寶欲樓這兩個舊有特色,她還新弄了雜居集市和雲垂別院兩處新的特色。


    雜居集市在南邊城腳,是由大片的舊居組成,成片的房屋不僅租住便宜,更重的,是這裏乃是一個黑市,外頭的買不到的東西,在這裏都不算是稀奇貨色。


    地方看上去就隻是一個小村落,可裏頭的錢財交易,卻是大得嚇人。


    單就雜居集市的收租,每年就在千萬以上,還不談私底下的撿漏,更是一筆天價買賣。


    雲垂別院在東邊的一座山崖之上,看似是個聊琴棋書畫的風雅場所,其實內裏,卻是另一座錢財交易的場所,賭坊。


    除了這兩處,還有一處地方也是弄得有聲有色,望東居,離雲垂別院不遠,同屬一座山崖,是讀書人最愛去的地方。


    就這短短十年不到的時間裏,許多文人筆墨就是從這裏流出去的,牆上的字畫裏,全是大家手筆,無一例外不是珍寶。


    可有了這些,她仍是高興不起來,因為她辦的“清歡”不但生意不好,最近幾年更是虧了大把的錢。


    這麽大的招牌,比不上“臨樓”也就罷了,連內利城許多深門巷院裏的樓子都比不上,這讓她是又氣又恨,一個狠心,就要將“清歡”給賣出去。


    早先聽到消息,說有個俊俏的公子要買清歡,便遠遠去看了一眼,是以是瞧見過鄧當的。


    伺候又聽到來了十多件寶貝,便讓人查探了一番,知曉是個那個鄧當,於是便立馬上了心。


    俊俏公子的四合院站滿了人,隻要不是個瞎子,便能看到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不別的,隻說這一班青年才俊,一群傾國美人,就能知道其背後勢力之不凡。


    是以聽到談妥了價格,便想親自去會一會這個鄧當,若是能結交那個俊俏公子,更是一件好事。


    老板娘的腰極好,扭動之間,風情萬種,鄧當可扛著不住這樣的腰,隻是看了一眼,就立馬被吸引了過去。


    一番交談,再灌上幾杯酒,氣氛頓時就熱烈了起來,老板娘不是個喜歡兜圈子的,直接說出了來意。


    聽到老板娘有意見一見米五穀,鄧當自然不會拒絕,“我這就迴去,跟少爺說一說,保準他立馬就來。”


    老板娘笑道:“不急,殘羹剩飯的,我可不敢這麽招待米少爺,明天,明天我做東,還是在口欲樓。”


    鄧當喝得有些多,最後還是被人送迴去的,隻是也米有耽擱事情,哪怕是昏昏唿唿的,也照樣把事情說得清楚。


    田滿笑道:“我家男人就是女人緣強,這不!又有個騷娘們找上門來了!”


    米五穀一拍大腿,“李堅李開,明天隨我去那貪官府邸看看,若是合適,就直接買那裏了。”


    清歡他們是去看過的,不管是地理環境,還是房屋布局,可說沒有一處不好,聽到要去別處,兩叔侄忽得一愣,這是鬧得哪出?


    但兩人也沒有過多猶豫,忙點頭應下。


    田滿嗬嗬一笑,“我還就喜歡上這裏了,唯清歡不買,與那騷娘們談不談隨你,我反正是不走了。”


    瞧見米五穀苦著臉,兩叔侄沒忍住笑,可轉頭看見田滿的冷笑,又立馬收斂了笑意。


    “不服氣?不服也辦法。”田滿扯開被子,發現有點涼,又重新蓋上,“我也不是怪你,就是要你多想想辦法,一百六十萬可不是小數目,既然那騷娘們找你,你就去,隻是最後談下來的價格沒得少,那就別迴來了。”


    米五穀氣笑道:“我又不是個移動的吸金器,哪能事事都成,再說了,你既然喜歡,就別在乎這麽一點價格。”


    田滿嗤笑道:“你以前那些不要臉的本事都丟了麽?實在談不下來,不知道拿下那騷娘們,別說清歡,整個城南以南都是你的,別在我麵前裝純潔,咱們可不適合。”


    秀英和初翠一臉崇拜,在她們的腦中出現了一個叫“女中豪傑”的詞語,而“做大事不拘小節”的小節,便是此時最形象的形容。


    主子好不好,自然好,在她們的心中,米五穀隻能靠邊,更主要的是,這樣的主子給了她們無限的希望,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也可以成為主子一樣的人。


    米五穀想的是什麽,擔心的又是什麽,田滿其實很明白,可越是如此,她就想著更不能提起那些事情,於是乎,便直接將米五穀去做點自家的事情,從那些個煩心時掙脫出來。


    “忘川夫人呢?”


    米五穀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觸碰到了田滿的眉頭。


    “愛人,你若是想死,可以把天極給我,然後靠近些,我保證手起刀落,不讓你感覺一絲痛苦。”


    “我去見一見蘇塗,你多休息。”


    龍神走了,忘川夫人自然也得走,多此一問,惹惱的田滿,米五穀沒有不走的道理。


    他其實知道,田滿沒有說氣話,是真的想讓自己去拿下那個姓玄的老板娘,不說清歡的錢省下來,甚至有可能真的拿下整座城南以南。


    隻是他也知道,這事隻能是說說,田滿有這樣的心思可以,但他卻不能這麽做,不因為道德層麵,而是他真不想對不起田滿,哪怕是她根本就不在意,


    找到蘇塗的時候,是在一座竹林裏,不單蘇塗在,孫二娘和浦藍也在,邱宛兒和範懶懶會隨後來。


    米五穀坐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隻能一臉苦笑,低頭默默喝酒。


    蘇塗道:“袋囊不能給你,就別打主意了。”


    米五穀搖頭道:“我沒想拿迴來,而且想跟你說的事情也不是這個事。”


    “那是什麽?”


    “記得常來,該做的還是要做,不能耽擱了。”


    “你還知道不能耽擱?嗬嗬!”蘇塗輕蔑一笑,“我先前就跟你說過,千萬不要亂來,你知道不知道,甄家的人已經動身了?”


    “來一缺?”米五穀皺起眉,“她們怎麽進來?”


    孫二娘道:“哥,就算她們進不來,守在外頭你也是出不去的。”


    蘇塗歎息一聲,道:“奶奶親自帶人來,就沒有攔得住她的地方。”


    而此時,甄家的上代家主甄觀真已經領著雷家的老祖雷浩歌、日月雙主姚五嶽、她的兩位親姐妹甄夜和甄綺到達了靈祖洲的最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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