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氣1級的築基境,靜思修真,感悟天地靈炁,以各種功法抓取天地靈炁入體,將其煉化成真元,在丹田內形成星辰、雲海、山脈等等形態,牢固根基,是為築基境界。


    練級2級的凝真境,便是真元成型之後,從而造出丹田的第二道真元形態,其實就是個過度的境界,與它同樣的,還有練氣3級的融合境,不過到了第三道真元形態的完成,便要開始準備將三道真元合一,跨進了練氣4級門檻,以結金丹成就地仙之姿,是為孤星境。


    金丹凝氣,是進入練氣4級之後才有的手段,到了此時,自身真元渾厚無比,又將其以自身屬性施放,就可以造出氣兵迎敵,這也就是地仙之下全是垃圾的由來,拳腳功夫?還不是被一刀一劍就給砍死了。


    米五穀自然看得清楚,可他是誰?是從不按規矩來的小痞子,怎麽陰損怎麽來,還怕他一個剛剛入門檻的地仙不成?“怕個錘兒!想秋事哩!”


    與他的心態全然不同,蓼莪對他很是擔憂,來這裏一年多,不說天天粘著米五穀,但一有時間就跟他在一起這也是事實,對米五穀的情況不說知根知底,但也八九不離十。


    米五穀首開龍族血脈,一身真元受其影響,是木屬真元無疑,雖說練氣修行也算刻苦,可畢竟時間有限,又能提高到哪裏去。加之米無穀還要提純精煉血脈,就單單那天仙血脈和天魔血脈,到了如今他還是沒有完全完成。


    一個是木屬真元的小練氣,一個火屬真元的小地仙,誰高誰低,一眼就看得出來,蓼莪又怎能不替他擔心?


    兩相搏殺,尤其是不對等的搏殺,勝負往往就是一個瞬間,若是米五穀跟不上穆譽的速度,又沒有大殺器跟穆譽的氣兵抗衡,下一個瞬間也就是她和他永別的瞬間。


    她雙眼死死的盯著穆譽,生怕米五穀瞧不見他的動作,從而吃虧在先便翻不了身,打算時時刻刻提醒米五穀,也算是能幫上一點忙。


    兩人同時跨出,穆譽一手持著氣芒,另一手再次捏訣,身形忽左忽右,竟是在怒斬米五穀的同時,仍舊喚出無數的細小火星來阻攔米五穀的退路。米五穀一身氣勢也是在跨出的同時隨之暴漲,渾身的青色真元似是火焰般跳躍,身形一路直行,竟是根本不知道繞彎。


    蓼莪瞧得急切,失聲大喊道:“小心!”


    穆譽手中赤色氣刀憤怒橫掃,另一手直接抓向米五穀的麵孔,他麵上笑容浮現,似乎勝券在握,像是瞧見了米五穀斷成兩截的身軀,然後又被自己一手摳進他的頭顱,提在手中。


    可就在此時,眼前的米五穀同樣陰測測的一笑,被火星燒灼的青色真元募得一收,渾身再無半點真元氣息,又瞧見他的雙眼裏五彩輪轉,從青色到紅色,依次以五行相生循環,如此往複,直到紅色頓止,一身真元再次釋放而出,竟然也變成火屬真元。


    米五穀雙眼一眨,眼中的五彩刹那間隱沒,隻留黑白變換的瞳孔在急速變大,然後整個眼球在黑色瞳孔變大到極致之時,才突然頓住。


    蓼莪瞧見異樣,也是緊緊地盯著米五穀的雙眼,裏頭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能在上麵停留,似是深淵鬼蜮,從來不見天日。


    可這樣又能如何?就算他改變了真元屬性,也改變不了那橫掃的氣芒將他斬斷的命運,蓼莪心中倏然收緊,唿吸不暢,再難喊出聲音。


    “吃!”烈火與烈火的摩擦,氣刀也從米五穀的右邊肋下橫切入內,不見鮮血噴灑,卻傳來了米五穀的大笑之聲!


    死人要笑就笑去,穆譽根本不予理會,既然一刀沒有將他切斷,那就提在手中再切!便仍是將手抓向他的頭顱。


    米五穀像是自動送上門的傻子一樣,仍是將身體送上前,蓼莪將一切看在眼中,似乎感覺到自己心髒在刹那間崩碎成了無數塊,想要撿起來拚合,卻怎麽也湊不起來,鼻頭一酸,想哭卻哭不出來。


    可就在此時,米五穀的腦袋突然一仰,又猛地再次向前一砸,竟是用頭對抗著手掌。


    “啪!”一聲大響,穆譽的手被那顆腦袋砸退,與此同時,米五穀不退反進,頂著氣兵貼身而上,雙手猛地插向穆譽的雙肋,似乎要以同樣的方式將他切成兩半。


    穆譽雙目一凝,真元氣兵的威勢爆漲,可就算達到了極限,似是他的體內還有一股力量,將氣兵捉住,使其動彈不了半分。


    要麽散掉氣兵後撤,要以體魄硬拚,可不管何種方法,好像都是他穆譽占盡了先機和便宜,是以他不撤氣兵,說吐“開”字,另一手捏拳怒砸米五穀的頭顱。


    “吃!”


    “砰!”


    米五穀的雙手插進穆譽的兩側,卻也被穆譽一拳砸中了麵門。“啊!”滿臉血跡的他嘶聲怒吼,麵門仍舊頂著拳頭不退,雙手猛地在穆譽的體內撐開,然後將其內髒緊緊抓在了手中。


    雙臂再次發力,身子便棲身而上,與穆譽緊緊貼在了一起,他張大了嘴巴,不管不顧的就朝著穆譽咬去,至於咬哪裏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去想,隻要咬住就行。


    如此搏殺,就像是孩子打架,可蓼莪卻知道,米五穀對付穆譽,除了一身體魄之外,沒有任何一項可比,這樣貼身硬悍的搏殺,是他唯一取勝的方式,也是最兇險萬分的方式。


    若是米五穀扛不住氣刀,若是米五穀扛不住拳頭,若是米五穀後繼乏力,任何一個若是,都是米五穀的死期。可他扛住了,而且此時還占盡了優勢,隻是蓼莪卻心疼無比,這樣的米五穀又能扛得了多久?


    米五穀直接咬中了穆譽的臉頰,咬入肉裏,咬上骨頭,能聽到骨骼的碎裂之聲,還能聽到穆譽的慘叫。雙手在他的體內用力撕扯,也同時越插越深,想要摳出他的心髒,瞧瞧到底是不是一顆紅心。


    穆譽心裏的念頭同樣急轉,想要以同樣的方式對付米五穀,可他終究不願與他同歸於盡,隻得收了氣兵,以渾身真元加玄門一口氣同時爆發,掙脫了米五穀的糾纏。


    “嘿嘿,怕了?”米五穀倒飛而出,吐出一塊皮肉嘲諷著穆譽,卻也同時連忙穩住身形,快速閃到了蓼莪的身邊。


    “好心機!”穆譽摸了一下露出的臉骨,又連忙拿出一粒丹丸吞服下肚,他體內被攪合的稀爛,兩側更是血流入柱,如不快速止住傷勢,隻怕自己就先耗不起了。


    同樣的道理米五穀自然也知道,隻是他並沒有吞服丹藥,而是拔掉蓼莪身上的長釘,將她摟在懷中,一手按在其腹部,真元吞吐間就解開了封堵她丹田氣海的禁製,而另一手卻是與此同時打了一個響指。


    不說蓼莪不明其意,連穆譽也是一愣,不知他又要搞什麽名堂。


    響指一出,隻見一隻蠱蟲飛快的鑽進了米五穀的體內,然後他命令道:“借我精血一用。”


    穆譽雙眼一瞪,再也顧不得傷勢,直撲米五穀,同時怒吼道:“你竟敢用邪術!”


    蓼莪雙眼迷離,渾不似自己,伸長了脖頸任由米五穀咬在其上。米五穀盯著穆譽,漆黑的眼睛刹那間變成純白,瞧著尤其可怖嚇人,心念一動,蓼莪便如八爪魚一般緊緊攀附在米五穀的身上,一動不動。


    穆譽氣血大虧,一擊被米五穀翻身躲過,瞧見他那切開的右肋正騰騰冒著熱氣,皮肉也在慢慢愈合,正是以蓼莪的精血在修補自身。穆譽雙眼裏的光芒不住閃動,似乎沒有想到米五穀會這般難纏,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毫不顧忌同伴的生死,是個比自己還魔性的魔頭。


    一時間讓穆譽猶豫不決,是走還是留,亦或是要怎麽打殺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米五穀。


    米五穀又豈會等他思考?隻覺自己傷勢差不多了,便又命令道:“將真元給我!”


    穆譽眼皮子一跳,米五穀能自身就轉換真元,若是將蓼莪的一身真元吸收,隻怕更加難對付,他狠狠的一搓指頭,便禦風而起。


    米五穀帶著蓼莪同時激射而出,在穆譽躍上空中之時,就將其攔住,ta一拳而出,同時喊道:“製住他!”蓼莪猛地迴頭,竟也是不顧生死猛地朝著穆譽撲去。


    穆譽終於開始心驚,連忙翻身落地,轉身就朝著另一邊禦風而起。


    米五穀心中大笑,卻是麵冷如霜,一手牽住蓼莪的手,讓她再次扒住自己,禦風而上,如影隨行。


    瞧見芥子壁壘將近,米五穀突然含著真元大喊:“尤荷那丫頭真是不錯!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千不該萬不該就此放手!我這裏不管是結繩還是鐐銬,連小皮鞭都有,哪有不喜歡我的道理,等我出去了,看我不一一完成,滿足她的欲望!”


    此時穆譽哪裏曉得他要幹嘛,隻當聽不見,一心隻管悶頭疾飛,更有一道念頭從心裏蹦出,隻要自己先出了芥子,就要來一個守株待兔,等他冒頭,就一刀砍了他的腦袋!越想越覺得有理,再也不顧傷勢,猛地衝出芥子壁壘之中。


    他哈哈大笑,在水紋般的壁壘裏飛出,如同一根細繩從黃豆裏被拉扯而出,又被拉扯的老長,可就在此時,他猛地瞪大了眼,肝膽欲裂,心髒狂跳,隻見天地間一把巨大的長刀,劃破空氣怒斬而下,一溜如水銀般的白光晃得他眼前盡數雪白,然後便覺劇痛襲來,接著雙眼一黑,再也沒有了知覺。


    尤荷手持長刀,渾身青黃色的真元吞吐不定,一連怒斬四刀,將飛出來的人斬成了好幾節,隻不過看清被斬人的樣貌,她唿吸如堵,淚水不由自主的流出,愣愣得呆在當場。


    芥子裏一條細線人影猛地竄出,他從旁邊的碎肉裏捏住一顆金光暗淡的丹丸,身影毫不停留,襲上正在發呆的尤荷,捏住她的臉頰,將那顆丹丸塞進了她的口中。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像是演練了無數遍。


    尤荷無神的雙眼看向米五穀,又下瞄看了看扒在他身上的蓼莪,這才哽咽迴神,募得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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