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鶯不知自己被令狐惟辛帶走結果會如何,但是留在皇帝手中,她一定會死。


    雛鶯隻記得自己磕了很多頭,額頭上流了很多血,與淚水夾雜在一起,流入她的口中。


    被令狐惟辛帶走時,雛鶯已經昏迷了。


    顧常站在書房窗前,視線落在一旁的盆景上,地板上的血跡已經被人清理幹淨。


    說實話,原主不信任身邊的任何人。


    就算是從小跟在他身邊的雛鶯,如果昨夜原主沒有中毒的話,今天雛鶯的結局隻有死路一條。


    隻是顧常不能讓其他人看出現在的慕容蘅已經換了一個芯子,濫殺無辜這種事他又不忍心做,隻能順水推舟讓令狐惟辛帶走雛鶯。


    “嗬,愚蠢的善良。”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突然陰沉沉的響起,讓顧常險些沒維持著自己陰暗的形象。


    係統震驚的問:“天呐,宿主大大,慕容蘅的靈魂怎麽還在這具身體啊?!!!”


    “這本來就是寡人的身體!”慕容蘅的聲音再度響起。


    係統更震驚了,“啊啊啊啊!他還能聽見我講話!!”


    顧常,“······”


    場麵一度混亂,係統先一步遁地裝死,它得搞個防火牆,絕不能讓慕容蘅知道係統的存在。


    現在身體的掌控權還在顧常手裏,顧常走到書桌後坐下,桌麵上放著兩堆奏折。


    右邊的奏折還沒有批閱過,左邊已經批閱過的奏折,顏色明顯更深一些。


    令狐惟辛批閱過的奏折就放在左手邊。


    “若是寡人能掌控身體,便將雛鶯剜去口舌,挑斷手腳筋,點天燈。寡人平生最恨欺騙之人!”慕容蘅聲音低沉沙啞如地獄惡鬼,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隻是顧常見慣了大場麵,他甚至覺得慕容蘅是在故意嚇他。


    不過每次顧常來時,原主都是死亡狀態。現在的情況明顯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慕容蘅見顧常忽略他,語氣更加冰冷陰寒,“這是寡人的身體,滾出去!”


    “我來的時候你就已經死了,沒有我,這具身體早就散發屍臭了。我要是離開,你以為你能活下去?”顧常拿起左邊的奏折,打開看著令狐惟辛的批語。


    慕容蘅沉默了。


    顧常知道自己說的話對方聽進去了,便問慕容蘅,“處理國事你在行,你來看看。”


    “哼,寡人是一國之君,你個無名無姓的孤魂野鬼也敢指使寡人做事?!”慕容蘅冷哼一聲,一貫的低沉陰冷嗓音幽幽響起。


    “我姓顧,單字常,安適如常的常。”顧常的精準打擊讓慕容蘅再次沉默了。


    見慕容蘅不吭聲,顧常又在心裏擺爛式說:“處理國事好累,想當昏君。”


    “當昏君你還不夠格!”慕容蘅聽到顧常的心聲,直接冷嘲熱諷。


    接下來就是慕容蘅指揮顧常在每個奏折上寫下批語。


    雖然顧常會寫毛筆字,但是模仿慕容蘅的字跡是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樣的。


    這事還得本尊來。


    於是在係統的協助下,慕容蘅拿到了這具身體的兩條胳膊控製權。


    慕容蘅還不知道,他嚐試動了動手,發現自己能控製手之後,就想站起身。


    但屁股紋絲不動,顯然不受他控製。


    “交給你了,暴君。”顧常對慕容蘅說完後,就和係統一起研究這一體兩魂的情況該怎麽解決。


    慕容蘅,“······”


    雖然慕容蘅很想掀桌子,但是處理國事要緊。他當皇帝也不是來享樂,純粹是因為看不慣上一任皇帝那麽懦弱,不敢和晝國繼續打下去,還簽什麽和平條約。


    顧常在和係統商討完後,得出一個結論。


    結論就是沒有結論。他們來的時候慕容蘅應該就是死掉了,現在慕容蘅的靈魂在這具身體裏,無論係統怎麽檢查,都查不出任何問題。


    現在隻能先這樣共存了。


    好在係統已經建立了一道屏障,慕容蘅是聽不見它說話的。


    如果顧常要和它說話,那慕容蘅也聽不見。


    解決的辦法就是讓慕容蘅相信隻要顧常離開這具身體,這具身體就會死亡。而慕容蘅也會徹底消失。


    如果顧常選擇自殺重開,不好意思,沒有這個選項。


    自從顧常答應主神將任務獎勵提升三倍,世界等級提升到地獄級別後,就沒有重開的選項了。


    這件事顧常是剛才才知道的。


    因為地獄級別的世界沒有重啟的選項是公認的事實,在顧常完成十個世界任務之後就會得到係統的提示。


    按正常流程就是顧常可以選擇世界任務的難度,按自己的選擇去開啟下一個世界。


    但是主神那麽一打岔,第十個世界不算是顧常正常做任務的一個世界。


    係統就不能提示顧常這些。


    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麽讓慕容蘅相信沒有顧常,他的身體也會死亡。


    “這還不簡單,讓他再死一遍不就好了。”顧常對係統說完後,就將自己的計劃和係統說了,還在係統商城裏買了一顆雪蓮丹備著。


    顧常還看了一眼自己的隨身空間,在看到靈注瓶裏的小人變了個樣子的時候,他微微一愣。


    丞相府內。


    令狐惟辛帶著雛鶯來到自己的書房內,他轉身看向惶恐不安的雛鶯,輕輕笑了一聲,“雛鶯姑娘,那個假萍萍在昨夜和你說了些什麽?你還記得她的身上有什麽特征嗎?”


    “她···她有問過我陛下的喜好。”雛鶯雙手捏緊成拳,眼神驚疑不定的盯著令狐惟辛。


    “那雛鶯姑娘有沒有將這個告訴陛下?”令狐惟辛仍舊笑著,但他笑意不達眼底。


    雛鶯隻覺一股寒意自背後蔓延開來,她緩緩搖頭。


    “那就請雛鶯姑娘你,去死吧。”令狐惟辛話音一落,從袖袍中揮出一毒針,射入雛鶯的胸口處。


    雛鶯瞪大眼睛,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還是會死。


    在她死前最後一眼,看見的還是令狐惟辛還是那副微笑的嘴臉。


    屏風後,一穿著白衣的倩影微動。


    “惟辛,這麽做真的好嗎?”女子聲音溫柔婉轉,周身氣質清冷,一雙含情美目似水。她走向令狐惟辛,沒有看倒在地上的雛鶯一眼。


    如果雛鶯還活著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名女子是誰。


    “雪兒,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去陛下身邊。”令狐惟辛抬手,指腹在聶清雪的臉頰處流連。


    聶清雪微微抿唇,上前一步,抱住令狐惟辛的腰,將臉貼在男人的胸膛上,“謝謝你,惟辛。”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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