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土窟從發現到現在,不知有多少人想探秘核心區域,始終不得其法,現在突然有兩個人不僅深入其中,而且自裏麵脫身而出,意謂著什麽?


    說明其中的隱秘,已被人破解,核心區域的神秘麵紗,即將被人揭開。而掌握這核心秘密的,自然就是花失容了。


    難道右軍也想往紅土窟插一杠子?


    秦懷山收了符鷹後,悄無聲息地不知哪兒去了。


    花失容跟著鄭宏圖走向一棟五層樓高的青磚樓宇,門口,站立著一個身著戎裝的漢子,身材高大,但臉上卻透著稚嫩,年歲並不大。


    走到近前,鄭宏圖掏出腰牌,在那戎裝漢子站立的牆邊一亮,但聽“嘀”地一聲,花失容便感覺眼前泛起一層瑩白的光暈,心頭一動,居然是陣法。


    原來,右軍軍部居然建在一個陣法的保護之下,這是花失容意想不到的。


    鄭宏圖也不說話,邁步跨入,花失容趕緊跟上,也沒感覺有什麽阻礙,甚至感覺不到陣法的存在。


    鄭宏圖迴頭對花失容解釋,“你的身份,進不來這裏。即便是我,若非將軍同意,也不能隨便進出此地。”


    看到鄭宏圖說得如此鄭重,花失容也不敢輕視。


    看來,這幾棟樓宇是右軍的核心隱秘所在,非一般身份的人,是不允許進入的。


    鄭宏圖帶著花失容一路向上,一直達到頂樓,這才停步。


    花失容看到,頂樓就一道房門,正對著樓梯口,此刻緊閉著,鄭宏圖望著花失容,又指指著那一扇緊閉的房門,“將軍就在房內,你自去吧。”


    “多謝鄭大人。”花失容抱拳施禮致謝。


    鄭宏圖“嗯”的一聲,便筆直站立在那兒,一動不動。


    花失容整理下衣裳,深唿吸口氣,邁步向那道門走去。


    走到門前,花失容舉起的右手遲疑了一下,最後放下,然後大聲叫道:“報告!”


    花失容不知道這大陸下級軍士見長官是何種方式,他用的是現代軍事中下級晉見上級的常見方式。


    房內傳來一聲蒼老而又熟悉的聲音,“進來吧。”


    花失容推門而入,第一眼,他並沒有見到一個戎裝齊整的將軍端坐在辦公桌前認真批閱文件、辦公的情景。


    他看到的是一道槐梧的身材,此刻正蹲在房間中央空地板間,麵前擺著一張偌大的圖紙,正在仔細地端詳。


    而在一旁的座椅上,一個幹瘦的老頭,此刻正閉目輕寐。


    花失容本不想打擾,想了想,還是大聲叫道:“報告將軍,花失容前來報到。”


    申忌昕抬起頭來,掃了花失容一眼,招招手,示意他過去,然後,目光又投向眼前的圖紙。


    花失容走到近前,看那圖紙,上麵注有“天寶山脈輿圖”字樣。


    輿圖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許多花失容不知道的地名,花失容掃了一眼,看到了鳳凰城,也看到了“紅土窟”秘地也在其中,不過,它跟所有地名一般無二。


    申忌昕頭也不抬,“易水營被困的事情,聽說了吧?”


    花失容連忙迴答道:“迴稟將軍,屬下已聽說了,個中詳情卻是不知。”


    “他們被困在這裏了。”


    申忌昕說著,用手指點了點輿圖上的某一處。


    花失容抬眼看去,是一個叫“峰迴嶺”的地方,心中微微發愣,心道,好熟悉的地名,好像在哪兒聽說過。


    皺眉想了想,硬是沒半點印像。


    申忌昕向花失容介紹,“峰迴嶺是條狹長、深邃的峽穀,常年霧雨籠罩,難以辨清方向。


    峽穀內盛產靈藥,同時也有許多高階魔獸盤踞,最有名的是一種叫紫蛛的魔獸,強大不說,還不懼怕火符,吐出的蛛絲最是韌性,一旦沾上,很難擺脫。”


    紫蛛?


    唐璿!


    申忌昕一提到紫蛛,花失容就想起自己在哪兒聽說過“峰迴嶺”了。


    唐璿,正是被紫蛛糾纏時,被花失容所救,當時她就提到了“峰迴嶺”這個地名。


    花失容問道:“易水營被紫蛛困在了‘峰迴嶺’”


    “要是被紫蛛困住,反倒好辦了。”


    那個一直在假寐的幹瘦老頭忽然插嘴,雙眼盯著花失容,“你叫花失容?老申頭說你精通陣法,而且師從武王?”


    花失容輕笑道:“屬下接觸的隻是基礎陣法,師從武王從何說起?”


    申忌昕卻不住點頭,“武王前輩耳提麵命的傳授你陣法,卻是不爭的事實!”


    說著,申忌昕望向花失容的眼睛眨巴著,透出詭異的意味。


    花失容不明白申忌昕是何用意,但聽他說話的意思,卻有所指。


    心頭一動,花失容便順著他的話頭接了下去,“梟前輩需依仗我幫忙,的確指點了屬下三天,隻是時日太短,屬下又較愚鈍,所授知識,十中不過略知其中一二,卻也終身受益,感激莫名。”


    幹瘦老頭眸光閃爍,微微點頭,“我隻當老申頭不服氣,在我麵前吹牛呢,沒成想真有武王境陣法大師駕臨我天寶府境,隻可惜無緣一見,實屬人生一大憾事。”


    幹瘦老頭一拍身上的寬大衣衫,神情甚是傲氣,“如此,就依老申頭所言,右軍可派三人同行,不過,一切得聽從我秦氏的號令,否則出了岔子,我們概不負責。”


    幹瘦老頭說罷,頭也不迴地打開房門,徑直離去。


    直到此時,申忌昕才站起身來,望著輕輕關上的房門,忽然將手中一物,狠狠地擲在地上。


    “啪”的一聲,物什應聲而斷。


    花失容看那物什,竟是一塊小型玉片,此時已碎成無數塊碎片,可見申忌昕心中之憤怒。


    “所求於人,先矮三分。”


    申忌昕心有怨怒,“這老不死的!看我右軍遭遇點困難,趁機要脅我。這是欺我右軍沒人懂陣法啊!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申忌昕罵罵咧咧,難掩心中的憤怒之情,聽得花失容不敢吱聲。


    怨憤之情發泄一通後,申忌昕的情緒緩和過來,望著花失容,心有所慰,“幸虧你小子迴來了,以武王之勢壓了他一下,不然,還不定會怎麽看我右軍呢?


    依著我早先的性子,早他娘地跟這些大家族鬧翻臉了!這次……這次……我先耐著性子,忍栽!這……真他娘的窩襄!”


    花失容從未見過大人物發火,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也不敢詢問,隻能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出。


    “花失容,你這次做得不錯!”


    申忌昕望著花失容,稱讚道:“你救助展護、司徒的情形,司徒及千裏已匯報於我,展護也已安全迴歸,將你們在紅土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與我聽了,你的功勞,待易水營安全迴歸後,一並獎勵。”


    花失容原想著紅土窟的事還要費一番口舌,這下倒省了,想了想,花失容說道:“將軍,屬下想參與對易水營的營救。”


    聞言,申忌昕歎息一聲,“早先,我們已前去營救過易水營,奈何軍中懂陣法的軍士水平太他娘地低下,連什麽陣法都搞不清楚,以為靠蠻力就能攻破陣法,結果白白折騰了三四天。


    我隻好拉下老臉,求到秦家。


    本來人家答應得好好的,臨行前又變卦,獅子大開口,趁機索要高價,這才又耽擱了好幾天。


    既然你迴來了,又懂得陣法,那就一同去,說不定能幫上大忙。我將秦懷山撤下來就是。”


    秦懷山,不就是接自己進山的那個秀氣青年嗎?


    頓了頓,申忌昕忽然叮囑花失容,“日後再有人問及,你咬死了,就說接受了武王前輩的陣法指點。”


    花失容望著申忌昕,不知道是何用意。


    申忌昕氣憤地道:“這些大家族,都他娘的不是什麽好鳥!最見不得別人比他們強,好生的氣氣他們,滅滅他們的威風。若是能看到老秦頭氣急敗壞的嘴臉,就真他娘的解氣了!”


    花失容哭笑不得,申忌昕目前的這種心態,完全就是個跟人置氣的小孩嘛。


    花失容口頭答應了,心想,自己原本就是武王境高人的弟子,隻不過是隔世弟子而已。


    這話卻不能說,不然,真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事端出來呢?


    花失容忽然發覺申忌昕怎麽變成了個很愛嘮叨的婦人了?在易水鎮時也沒見他話多啊?


    這時,申將軍叫了聲“宏圖”,一直守在門外的鄭宏圖便推門而入,恭聲道:“將軍!”


    申忌昕一指花失容,“花失容,二級……三級陣法師,明日安排他跟著秦氏一族的人前去峰迴嶺營救易水營。”


    鄭宏圖望著花失容,喃喃自語,“他……三級陣法師?”


    看到鄭宏圖臉上呈現的驚鄂表情,已經表明他不相信花失容會是三級陣法師,


    實在是花失容太過年輕,陣法知識又太過高深,豈是那麽容易就能學會的?


    申忌昕臉色一僵,怒斥道:“老子說是,就他娘的是!”


    申忌昕是真怒了,狠狠地瞪了鄭宏圖一眼,又憤憤不平地衝花失容道:“你跟鄭長官下去歇著。明天一早,隨著他們一同出發,務必救出易水營的全體軍士。”


    花失容很想對申將軍說,我是四級陣法師,不是三級,想到做人要低調,做事要穩重,最終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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