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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白異此刻正來迴跺著步子在吳圩所在的帳篷外徘徊,他麵上雖是一派沉靜,但是眼神中透露出的愧疚卻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差不多一個多月前,南方邊境周邊的一個少數部落竟不知是哪裏來的膽子,夜班偷襲大勝駐紮在南方的軍營。


    聽說那少數部落的牛羊染了時疫,死了大半,所以他們才想著奮力一搏興許還能從大勝的口中摳下來點過冬的糧食。


    但是喻白異是何許人也,心思細膩無比,早在知道此事之時心中長了個心眼,那怕是夜半十分也派了不少士兵把手糧草庫。


    月黑風高,天上大片的烏雲遮蓋住那僅有的一絲微弱的月光,趙三召集的幾百個弟兄們早就蓄勢待發,遠遠地瞧著那不遠處還燃著火堆的大勝軍營。此刻眼神都如那山間野狼般帶著光亮惡狠狠好似要吃人一般。


    趙三找準士兵交接的空擋,一聲令下幾百個身著黑衣手拿火把的弟兄就如脫韁的野馬一躍而上,轉瞬之間那守門的士兵就被打倒在地,甚至來不及向裏頭通報一聲。


    “弟兄們,咱們的老婆孩子還等著過冬的新衣呢,都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趙三喊得激昂,火光照在布滿溝壑的臉上竟是異常的讓人精神振奮。


    底下的兄弟不是家中有老母就是有老婆孩子,雖然知道大半夜去打劫人家軍營太不地道,但是為了安然的過個好年也隻能鋌而走險。


    那喻白異在他們這群人的眼中,也是個十足的狠角色,雖是年少但心機頗深在排兵布陣之上奇招不絕,最擅長以少勝多。但除了大仗之外甚少在外露麵,所以在場的多數人見都沒見過他。


    而那副將軍吳圩,卻活脫脫是個心狠手辣的主,戰場之上就是活脫脫的羅刹轉世,手持雙刀馬術上無人能敵,曾以一己之力對抗數十人然全身而退。


    其實多年以來,這駐紮邊境的大勝軍與他們部落關係甚好,來往也頻繁,他們有時宰殺個牛羊之類還會送來,而大勝軍也會定期送些他們這少見的米麵糧食。


    至於讓趙三這麽鋌而走險,不顧往日交情夜般來攻打大勝軍營,是因為三月之前,他們養的牛羊突然都變得虛弱無比,什麽都吃不進去,那幾百頭牲口到最後隻不過剩下了幾十頭,而這幾十頭大都還是年幼的小崽,根本不能殺了。


    他們不像是北方邊境那由廖家人統領的強大部落,他們隻不過是隻有千人的小小部落,數年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養些牛羊日子過得倒也是逍遙。


    那大勝軍的軍營最開始並不是駐紮在他們附近,而是要更向南走幾十裏的地方,但是喻白異上任之後便帶著手下棄了原來的地方,找到此處來。


    趙三已過不惑之年,是這小部落的首領,但是說是首領他自己卻也是不敢當的,不過是承蒙父老兄弟們信任,才擔此重任。


    他年輕的時候曾在京中待過兩年,所以見識上倒是比這小地方的人深了一些,再加上他曾經上過幾次戰場,年紀大了以後心裏還直犯癢癢,所以便領著些青壯年的小夥子隔三差五連個功,也算是強健體魄了。


    一開始牛羊大規模死亡之前,隻不過是有三五隻首先出了問題,但是這每年到了年下牛羊有個不適應寒冷也是正常,所以倒是沒人在意。


    但是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無力迴天。趙三後來調查原因卻發現最開始出事的幾隻牛羊都曾是從大勝之人手中買來的。


    若說人的想象力是最豐富的,這話著實沒錯,沒出事之前倒也沒事,但是這麽一出事了,趙三首先想到的就是大勝之人要害他們。以往的重重真情實意不過都是紅騙她們的假象。


    於是這時候趙三徹底憤怒,用不少時間開始排兵布陣商討對付大勝軍的計策,勢必要將他們的糧草庫搬空。


    而他找準的時機便是大勝軍統帥喻白異離開軍營迴到京中的第三天晚上。


    吳圩出營的時候,趙三帶領的弟兄們已經攻下了營地的大門,此刻本就在夜裏守衛稀鬆,若不是喻白異之前早有預感,恐怕現如今整個軍營都該亂成一團。


    喻白異受皇帝召見,所以走的時候帶走了不少精兵,而還有一些去對付更遠地方的鄰國軍隊,所以現在軍營中剩下的不過隻有寥寥百人,若是白日他們倒是有信心能贏過趙三帶的人,但是此刻夜半淩晨,大部分將士都是從睡夢中驚醒,早飯未吃晚飯早就消化,再加上這天還亮所以瞧上去都有些頹廢。


    而反之趙三帶著的弟兄卻個個精神抖擻,拿著火把臉上的表情慷慨激憤。


    但是吳圩至少也是個副將軍,雖及不上喻白異精明能幹不過對付他們卻也是綽綽有餘。


    吳圩出來的匆忙,甚至來不及套上鎧甲,隻披著一件青色布衫頭發略微紮了一下就衝了出來。


    一個士兵神色慌亂的對著皺著眉頭正思索對策的吳圩道:“副將,現在怎麽辦,那群人都跟不要命似得往咱們營裏衝,咱們是打還是不打。”


    吳圩現在正是再為此事犯愁,如果能直接動手倒也不用想了,但是最關鍵的就是這群人常年待在這地方,他們若是貿然還手就怕長久以來與他們交好的關係全都白費。


    那士兵是個粗人,哪裏知道吳圩現在心中所想,幹脆直接急紅了臉:“副將,再不快點的話那群孫子就攻到咱們眼皮子底下了!”


    吳圩雖然是個副將,但是平日裏這動腦子的事大都是由喻白異所接手,而現如今喻白異不再,這擔子便全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也想過現在喻白異應該還沒走遠,如果派人去將他帶迴來大約後日就可迴來,但是他卻並不能這麽做,喻白異信任他才會放心的留他在此。如果現在又將他尋迴來,那不是明擺著說自己沒能力擔任著副將之位嗎。


    吳圩從小便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不敢跟在人身後,若不是喻白異真有拿份讓他乖乖跟在他身後的本事,他早就另謀出路了。


    “你帶著士兵全都守在糧草庫,千萬不能讓他們靠近,我去找他們首領好好談談。”


    那士兵領命之後迅速就沒了人影,吳圩也不知自己現在的做法究竟是對還是不對,如果是喻白異遇到此事又會怎麽解決。


    大勝軍營的糧草庫外剩下的士兵都手持利劍目光犀利的環顧著前方不遠處拿著火把的趙三一行人。


    最終寡不敵眾,除了此刻守著糧草的士兵外,其餘的都被趙三所帶的人所傷,此刻他們全都麵露痛苦的昏倒在地上。


    但是此時吳圩卻注意到,這些人雖然行為粗魯瘋狂,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傷及到他們的性命。


    趙三本以為可以這麽順利的直接躲下大勝軍的糧草庫,但是果然他還是小瞧了他們。這邊剛費了大力氣將守著的士兵擊倒,遠遠地就看見不遠處的糧草庫外麵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的都是身著鎧甲,手握長刀的士兵,他們個個精神抖擻,眼神如炬的盯著這邊。


    此時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如果真的動起手來,還不一定是誰會占便宜。


    趙三雖然是個頭腦簡單的人但是到底並不愚蠢,他的最終目的也隻是奪下糧草而不是正麵與大勝軍交鋒。


    就這麽僵持了一段時間,雙方顯然都有些繃不住,畢竟平日裏都是大大咧咧的老爺們兒,此刻麵對著手持刀劍的敵人又怎麽能忍得了。


    趙三身後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對著他到:“趙哥,那糧草庫就在前麵,我們已經闖了進來,為何要在這時卻步。”


    這人一開了頭,身後的弟兄們也都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接話。


    “是啊,大胖說的不錯!我們現在都在這裏了,那又迴去的道理。”


    ‘趙哥,這都僵持半天了,再不動手天都要亮了,若是天亮了我們就更不好辦了。’


    “父老鄉親們還都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呢,我們可不能就這麽算了,我瞧著那大勝的人也沒有多少,我們硬拚一下肯定能過去。”


    “趙哥!”


    “趙哥!”


    “趙哥!”


    在一群兄弟的起哄之下,趙三終於還是拗不過,一聲令下。


    “兄弟們上!”


    這邊的大勝兵聽見那邊傳來此起彼伏的叫喚聲,更是繃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各個緊握武器,雖是準備迎戰。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突然悠悠傳來一聲:“住手。”


    那聲音氣勢如虹,洪亮動聽,當聽到的人身子都不由的停了下來,齊齊望向聲音出現的地方。


    吳圩從帳篷裏緩緩走出,此時天色已經有些微亮,天上月亮太陽各掛一邊就像是此刻對峙著的雙方。


    趙三是認得吳圩的,之前吳圩來過他們部落不少次,是個豪爽大氣頗讓人欽佩的男子。


    但是欽佩歸欽佩,此情此景之下容不得他又一絲怯懦。


    “吳副將,今日的場景你也都看見了,我們傷了你手下,你手下也傷了我弟兄,如果乖乖的交出糧草,我們他日再見還是朋友。”


    趙三說這話時心中也有些打怵,雖然離得有點距離,他還是能氣息的看見吳圩此刻那張麵若冰霜的臉,在戰場之上他就是這般。


    吳圩邊上的士兵看不過眼,這趙三怎的這般無恥,強搶別人家的糧草,還一副施舍的模樣。若是此刻他是吳圩早就一聲令下,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副將......”他話還沒說出口,吳圩卻製止住了他。


    隻見他三步並兩步,一轉眼就走到了離趙三不到十步的距離。


    但在下一個瞬間,他卻已經出現在趙三的身後,一隻手箍著他的右手,而另一隻手緊緊地扣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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