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東臉一紅,把外套穿上,不理王曉茹往前走。


    王曉茹緊走兩步追上,裝作嚴肅的問:“想不到你還有打女人的癖好?”


    劉振東警告的說:“這是傷疤,以後別再提。”


    王曉茹根據自己的經曆,猛然反應過來,知趣的再沒開劉振東的玩笑。


    誰還沒有不堪的往事。


    原來劉振東裏麵衣服的後背上印著一幅一男一女的圖案,圖案上顯示男的把女的打倒在地,舉著拳頭還要打,女的披頭散發抱著頭跪在地上。


    兩人各自撫摸著心裏的傷痛,向黃河邊走去。


    劉振東王曉茹沿著黃河兩邊的步行道轉著看。以前來隻是看風景,現在要找一個或兩個地方做背人之事,心態不一樣,看風景看人都覺得不一樣。


    以前覺得遊人多,都不認識,就是碰到認識的人,打個招唿繼續轉自己的。現在好像所有人盯著自己看,感覺自己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以前看黃河,水流不息,兩岸景色形成鮮明對比,一麵是寂靜的山,塔,一麵是熱鬧的城市,高樓大廈,現在看怎麽覺得物是人非,突然在一個陌生沒有來過的地方。


    這可能是做賊心虛吧。


    兩人在兩岸轉了一會兒,然後走到鐵橋上,看著鐵橋上川流不息的人,劉振東問:“在這兒怎麽樣?”


    王曉茹說:“這兒有啥好處?”


    劉振東指著過來過去走的人說:“這兒流量大,那老頭他們會顧忌人多,不會把咱們強行綁架這些的。”


    “不會吧,他最多暗地裏陰一下咱們,不可能綁架勒索吧。”王曉茹覺得不可能。


    “曉茹你忘了嗎,咱們第一次就被那些人要明搶,他們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劉振東對被強搶重新認識了這行的規則。


    王曉茹一聽劉振東這麽說,就不吭聲了。


    “鐵橋這兒怎麽樣?”劉振東追問道。


    王曉茹看了看說:“你看一下,如果老頭帶來的人多,咱們在橋上,人家兩頭一堵,不論哪麵走,咱們都會被盯住,我覺得這兒不成。”


    劉振東前後看了看,又爬到欄杆往下看,王曉茹說:“你不會是想到時從這兒跳下去?”


    “我不會遊泳,我就看看那些人敢跳不。”劉振東說道。


    王曉茹說:“那些人才不跳呢,你為什麽這麽說?”


    劉振東說:“也是的,我原先的計劃是這樣,在交易的時候,如果他們不遵守承諾,我就把東西扔進黃河裏,讓他們死了心,也別再糾纏咱們了。”


    王曉茹煩躁的說:“你覺得他們會信嗎?他們會放過咱們嗎?這根本不行。”


    兩人一時也沒了主意,默默的在橋上站著,看著遠處黃河水奔來,又流向遠方。


    王曉茹靠在橋麵的立柱上,看了會橋頭上照相遊玩的人,又轉身看向後麵的塔山,上麵綠樹成蔭,白色的塔身隱約於山坳中,看上去古樸而莊重。


    王曉茹像突然記起了什麽說:“聽說這塔山上的塔下麵有好東西,不過好像八九十年代被人盜過。塔山上麵我去過,人比較少,上麵也比較安靜。而且山上小路眾多,咱們可以分頭從幾條路上走,然後再找個地方匯合怎麽樣?”


    劉振東說:“先上去看看吧,邊走邊看一下地形,塔山上我還沒去過。”


    兩人隨著上山的路往塔山上慢慢轉。


    等走到山頂的時候,兩人參觀了白塔。這座白塔是宋朝時期建立的,後來被毀,近代又重修了。


    劉振東又感歎:“黃河兩岸文化源遠流長,宋金以前曆史記載的人物事件比較多,人文記錄也比較多,留下的曆史遺跡也比較多,為什麽明清以後就幾乎沒有呢?”


    王曉茹諷刺的說:“這不是你的工作和理想嗎?可能那些消失了的秘密就等你去挖掘,去向世人展現呢。”


    劉振東沒理王曉茹的諷刺,接著王曉茹的話又說道:“可是挖掘的成果怎麽去展現呢?咱們現在已經和盜墓賊沒什麽兩樣,而且還要幫著惡人做壞事,就是挖掘些有價值有意義的東西,沒辦法公開,沒辦法給人說,你說咱們挖掘這些還有意義嗎?”


    王曉茹這時正經的說:“你記得我給你說過,我有自己的小心思,而且為什麽我要把咱們稱為東德王這個化名?”


    劉振東說:“看來你從加入就目的不是簡單的找刺激,玩,而是你有自己的目的。看來你是早就規劃好了,說說你的規劃是什麽?”


    王小茹解釋說:“我加入沒你想的那麽複雜。至於規劃,咱們才剛開始,還沒有什麽規劃,等咱們做到一定程度,有了一定的積累,經驗,我再做具體的規劃,到時一定告訴你,還有應德。”


    塔山上鬆柏綠油油,白塔矗立上千年了,二人感受著這千年之前的遺跡,想著以後能不能找到一些埋沒的遺跡,去感受古人在這片土地上的生活,那是祖祖輩輩生生不息,延續至今又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二人在山上轉了轉,有些地方特別偏僻,確實符合做不法交易的地方,但是考慮到在長安遇到的事情那些人特別不簡單,二人還是要加倍小心,這一次再不能著了別人的道,看似賺錢了,其實在給別人數錢。


    往山下走時,劉振東對山上完成交易否定了,原因也簡單,人少的地方,容易行非法之事,那些人更容易使用暴力和其它手段,更不安全。


    王曉茹撅著嘴焦急的說:“人多出不行,人少出也不行,城裏麵不行,山上麵不行,那咱們該怎麽辦呢?”


    快到山下時劉振東說:“我想了一下,主動權要在咱們手裏,咱們說那兒就那兒,不能聽他們的,他們也為了咱們知道的古墓,為了能拿到古墓裏的東西,他們得聽我們的。”


    “所以咱們沒必要大費周章找什麽安全的地方,隻要咱們控製好交易的步驟,就是安全的,現在隻需要找一個咱們熟悉的地方,提前布置好,不被公家盯上就行了。”


    王曉茹問:“那你想到這麽個地方了?”


    “嗯。我想到了一個,等會咱們去看看。”劉振東答道。


    王曉茹連忙問是哪兒?


    劉振東說:“就是動車站,那兒有停車場,把你車停停車場,咱們在廣場上交易,然後馬上向動車站進去,找到停車場開車撤離。”


    “這樣做還有個好處,能迷惑一下他們,讓他們以為咱們是坐動車來坐動車迴,這樣他們不容易跟蹤到咱們迴那兒。怎麽樣?”


    王曉茹說:“聽起來不錯,走,實地去看一下,再商量具體怎麽做。”


    兩人沿著塔山往下走,整個塔山沒什麽特別最特別的就是有座白塔。


    劉振東心想,西部有些地方已知的有樓蘭古國,精絕古城,黑沙古國等等。我們那兒有地下城,說不定還有更多的城,隻要有人生活活動,就會有遺跡存在。


    二人下了塔山,在步行街小吃市場吃了些小吃,劉振東看了一會美女,王曉茹到商廈看自己喜愛的包包去了。


    等王曉茹轉夠了,坐地鐵到動車站。十多分鍾到了動車站,出了地鐵,走到動車站廣場,車站外廣場很大很大,人不是很多,大部分人在車站候車室候車。


    兩人到了地下停車場,走著熟悉了一下地下停車場的格局,進口,出口以及出去從哪個方向走不堵車。


    反複走著驗查了幾遍,劉振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給王曉茹說:“如果老頭問咱們交易的地點,咱們告訴他是這裏,老頭會不會提前到這裏布置他的人手?”


    王曉茹迴答說:“完全有可能,咱們得把危險降到最低程度,就像你說的,主動權要絕對控製在咱們手裏,把這個可能應該消除,可怎麽消呢?”


    “電視上毒販交易的場景有印象沒”劉振東問王曉茹。王曉茹說她不看電視。劉振東氣的無語了,又問:“那你們工作中總接觸這類案子,你總多少了解一些吧。”


    王曉茹說不了解,我搞後勤的。


    劉振東徹底被氣著了,這王曉茹智商很高,思維活躍,邏輯嚴密,怎麽有時候就不在線呢?


    王曉茹這時卻說:“說你的具體怎麽做吧,老這樣一問一答,顯得很水。”


    劉振東說:“我就這水平,你看著辦。好吧,我直接說重點。”剛說到這兒就被王曉茹打斷了,王曉茹說:“你早該說重點了。”


    “先給他們說約到塔山上見麵,到交易開始後咱們說山上不安全,讓他們到動車站接頭。這樣他們就來不及布置人手,而咱們從一直待在車站上遙控他們按咱們定的地方走。”劉振東像機關槍一樣連珠炮似的說完。


    王曉茹聽完沒有搭話,等著劉振東往下說,等了十幾秒,不見劉振東再說,邊縐著眉說:“這就完了?”嗯,完了。“


    “是不是有點太簡單了。”


    “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況且沒那麽複雜,這樣挺好。”


    “看不出來你還有犯罪的潛質呀。”王曉茹像是要把劉振東看透一樣,上下掃了一眼說。


    劉振東說:“你一個公門之人,現在跟我做啥,難道沒有在做有潛質的事嗎?”


    王曉茹脖子一根大聲說:“沒有,我是為了挖掘傳統曆史文化,做那些事不得已而為之,而且我沒有損害公眾利益,國家利益,社會利益。”


    劉振東反說:“難道我損害了?”


    王曉茹說好了好了,咱倆不抬杠了。說點正事吧,到時候交易,你要真把那兩隻瓷碗給那老頭?


    劉振東臉色一愁說:“是呀,我為這件事發愁,不知道怎麽辦?隨便弄兩個假的,那老頭絕對識貨,糊弄不過去。但把兩個全交出去,那老頭還是不肯罷休,認為還有五個或三個,咱們該怎麽辦?”


    “實話實說,讓他們去盜楊爺墓,我真不忍心,咱們去盡量不破壞,東西拿的不多,他們去可能就是毀壞式的。”


    “如果隻交一個,怎麽說?估計他們也不信,唉,發愁啊!你有什麽好辦法嗎?”劉振東問王曉茹。


    王曉茹這會也正經起來:“這件事我也想了好久,真沒什麽好辦法。兩害相權取其輕吧。交易一個,留上一個。就給老頭說,當時在墓裏麵就這一個,是在腳底下是點燈的。他愛信不信,咱們說的強硬一些,再說我們的底細他們不完全掌握,不能怕他們。”


    劉振東說:也隻能這樣了,走一步看一步。想一想吧,還需要做些什麽準備,別再次交易失了手,讓老頭得寸進尺。”


    王曉茹說:“繼續用你的潛質,到時讓咱們三人分開行動,在這附近找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把東西放進去,讓應德站在遠處,盯著東西,關鍵是隱藏好,別讓他們發現。”


    “然後我在車上等你,你去交易,交易完成撤離後,你上車,咱們倆去接應德。”


    劉振東說:“行,就這樣,咱們到時提前演練一下。”


    “那錢咱們怎麽弄?是要現金還是轉賬?現金的話真假難分,咱們又不能隨身帶個驗鈔機,轉賬的話,好像又給那老頭留了把柄在手裏。”劉振東又問道。


    王曉茹壞壞的笑著說:“那就得委屈你一下,當個人質吧。”


    劉振東問:“怎麽個意思?”


    “這樣也是為了安全,咱們把他們的人盡量分散,讓他們帶現金過來。你和他們交易,讓他們在atm機上給我的銀行卡存入現金,一個atm機存不夠,就分幾個atm機,這樣最大限度的把他們的人就分散開了。”


    “你在現場給他們當人質,我在車上看等錢到賬的信息,合適了我給你發信息,然後你再告訴他們取貨的地方。應德看著他們把貨取了,給咱們倆發信息。然後你就可以撤了。如果他們不讓你走,要綁架你。我想在人多處,他們也不敢,他也不是說了嗎?他不想沾上公家的人。”


    “而且你的身手那麽好,三五個普通人不在話下,就是他帶上高手,咱們這樣一弄,他們就分開了。我想你有能耐跑出來。”王曉茹說到最後,用期望肯定和挖坑的眼神看著劉振東,這種眼神讓劉振東全身一激靈,感覺王曉茹在使壞,可又找不到證據,誰讓自己在長安漏了一下身手呢。


    為了這次交易安全,劉振東像下了很大決心,說:“好,行,我正麵和敵人戰鬥,隻要保全你們,我也算死而後已了。”


    王曉茹又說:“沒那麽嚴重,而且我會時時關注你,萬一你長時間迴不來,我可以報公家不是。”


    “看來隻有我當人質,應德不合適,讓你一個美女當人質,到時候錢沒掙到,再把人丟了,那我就損失大了。”劉振東又開起來王曉茹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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