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作的詩中所表達的隱忍與向往,在座的人沒有聽不出。


    但正因如此,沒人敢說什麽,隻是客套的誇獎了幾句。


    隻有白話不一樣。露出和煦的笑容說道:


    “李丹姐姐好文采,小妹不才,也來陪姐姐一把。”


    花開為心客,情許兩相知。


    珠玉若空度,四季守淚癡。


    與君長相戀,爛漫風雨池。


    天涯無海角,陰晴共一時。


    白話詩中的表述的若有情,天涯海角也去得。若無情。繁華一生也空渡。


    是說於李丹聽的,也是說於白畫自己聽的,更是說與韓墨臨聽的。


    李丹聽了,果然很是歡喜。稱讚道:


    “妹妹好文采,是我這個做姐姐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如此溜須拍馬的機會,怎麽會少了韓墨臨?


    韓墨臨一臉正經,作感慨狀,端起一酒杯一飲而盡。說道:


    “沒想到白畫妹子不但人美,武功高強,還是個才女。


    集三絕於一身,實在令我韓墨臨目瞪口呆。妹子這般的仙子,真真是隻應天上有,人間無處尋。


    沒想到竟讓我韓墨臨有緣遇上了。


    韓墨臨溜須拍馬的本事確實好,哄妹子的本事更是一絕。


    白畫臉紅紅的,輕輕捂嘴,作嬌羞狀。任誰也看得出,白畫特別高興,極為滿意。


    林彥彥,李丹,韓墨臨,白畫四人都做了詩,隻剩下白辰沒作。


    白塵也不含糊,當即說道:


    “既然幾位哥哥姐姐都做了,我白塵也不好掃大家的興致。獻醜了,請各位雅正。”


    紅塵無俠客,酒中覓真人。


    一場迷幻盡,何處不沉淪。


    千花萬葉醉,念念是銷魂。


    借來金和玉,粉飾凡心痕。


    白塵詩中滿是失落與消沉。借酒色粉飾空虛。好像已經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白塵也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卻已經是如此心境,好像一個七老八十,行將就木的老人。


    或許是白塵天資太高,或許白塵是真的沒找到什麽為之鍾愛傾心的人事物。


    小小年紀,便已看破紅塵,參透人生。借以酒色,渡過空空百年大夢。


    林彥也不知說些什麽勸導的話,幹脆舉起酒杯,道;


    “白辰兄弟好境界!紅塵大夢,無一物可得。所以及時行樂,落得個逍遙快活!比兄長我自在灑脫得多。這一杯酒敬白塵兄弟!”


    說完,猛地一飲而盡。


    李丹和白畫也各自誇讚白塵幾句。


    隻有韓墨臨臉色極不自然。


    韓墨臨知道白塵之所以這樣,有不少原因是因為自己這個當師哥的實在是不靠譜。


    向師弟借錢,拉著師弟去品花買醉,和師弟耍無賴,借的錢經常不還。


    這些都是韓墨臨幹的,而且沒少幹。


    縱然白塵心性中本來就有幾分生性淡薄,但若不是自己時不時的騷擾與使壞,想來白塵師弟不會對人生如此悲觀失望。


    韓墨臨不好意思說什麽,也的確不知道說什麽,隻是接連喝了三杯酒,每一杯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院子外卻有人敲門喊道:


    “幾位爺,實在不好意思,麻煩開門兒。”


    林彥五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李丹主動說道:


    “我去看看。”


    開了小院門兒,原來是水源居的店小二。


    “女俠,實在不好意思,有些事要勞煩您去看看。”


    李丹感到很奇怪。


    花錢住店怎麽還有什麽事情要是自己去看看?


    問道:


    “到底怎麽迴事兒?”


    店小二滿臉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道:


    “前台有一男一女找。”


    李丹想了想,覺得應該不會是什麽麻煩。之前彪記賭局和虎號賭局的人也不至於如此快找上麻煩。


    並且本來也沒有什麽大事,他們來找麻煩,除了折損人手,耗費金錢和資源,並無任何意義。


    李丹便跟店小二去了水源居客棧前台,一名少女和一名青年正在等待著。


    少女一身粉紫色宮裙。長發如瀑,盈盈纖腰。一雙明亮的眼眸如天上星辰一般,著實是個難見的大美人。


    青年一身黑衣,身形高大,方臉劍眉,麵色剛毅。


    粉紫色宮裙少女和黑衣青年手中都有配劍。


    李丹看過兩人,人仔細想了想。確實不認識,而且並沒見過。


    粉紫色宮群女子看了李丹卻直接開口罵道:


    “你是誰?韓哥哥呢?”


    李丹滿臉疑惑。隨即馬上明白,


    “韓哥哥?你說的是韓墨臨嗎?”


    粉紫色宮裙女子一聽韓墨臨三個字,瞬間怒罵道: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吃我一劍!”


    隨即長劍出鞘,一劍向李丹刺去。


    李丹想來,這少女除是韓墨臨那小子的風流債外,沒有別的可能。既然不是敵人,動手總是不好的。


    李丹閃身躲過,滿臉平靜,道:


    “小妹妹,你誤會了,我和你口中的韓哥哥沒有任何關係。不過嘛,嘿嘿嘿。”


    李丹這一聲嘿嘿嘿,令粉紫色宮裙女子又急又躁,迫不及待想知道嘿的是什麽意思。


    而且看李丹的身法,絕對是武林高手。自己若是動手也占不了什麽便宜。


    於是把劍收起,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和韓墨臨到底怎麽迴事?”


    李丹輕輕一笑,道:


    “我和你那位韓墨臨哥哥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想見你那位韓哥哥,便跟我來。”


    李丹說完就走,粉紫色宮裙少女趕緊跟上。


    而那名黑衣青年從頭到尾一言不發,也沒有任何幹涉的意思。


    李丹和粉紫色宮裙少女走了,黑衣青年也趕緊跟上。


    粉紫色宮廷女子看見韓墨臨的第一眼,已是雙眼滿含熱淚,大聲怒罵道!


    “韓墨臨!枉我找了你半個月,你個沒良心的竟然躲在這大吃大喝逍遙快活!你身邊的女子是誰?你韓墨臨下山才多長時間?竟然敢對不起我月纖纖!”


    黑衣青年和剛才不同,變了神色,一臉嚴肅。就連氣質也完全不一樣,顯然是已經運了內力,隨時準備出招。


    韓墨臨看了這粉紫色宮裙少女月纖纖,瞬間被嚇軟,身子從椅子上滑倒,摔在地下。


    白塵也是滿臉緊張,哆哆嗦嗦說道:


    “月……月師姐,你……你怎麽來了?”


    月纖纖看見白塵也是一頓臭罵,


    “你是你怎麽做師弟的?他韓墨臨不靠譜,你不會管著他點兒!怎麽由著他胡鬧!


    白塵被罵了個狗血噴頭,臉上滿是冤枉。但也不敢辯解什麽。


    有韓墨臨這個無賴師哥就夠倒黴的,偏偏還有月纖纖纖纖這麽個強盜師姐。


    白塵一言不發,任由月纖纖罵。心中卻在暗自嘀咕,


    “我白塵是哪輩子做的孽,怎麽在流雲山碰見這麽兩個家夥?”


    白畫見了月纖纖,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韓墨臨老相好的,自己成了破壞人家好事的人。


    與月纖纖一樣,白畫滿是火氣,衝著韓墨臨大罵道:


    “韓墨臨你個不靠譜的,你到底有多少老相好?你韓墨臨耍我呢?老娘要和你拚命!”


    白畫一說要和韓墨臨拚命。月纖纖火氣更大。手指著白畫大罵道:


    “你個小賤人是從哪兒來的?你有什麽資格說韓哥哥不好?”


    白話毫不示弱,馬上罵了迴去。


    “你口中的狗屁韓哥哥,這些天整日與我獻殷勤,你說說我是誰?”


    月纖纖一聽這個沒了脾氣,又把火氣發向韓墨臨,


    “韓墨臨你這個閑不住不要臉的爛人。老娘活剁了你!”


    白畫把月纖纖的話重複了一遍,以顯示自己的地位。


    “韓墨臨你這個閑不住不要臉的爛人。老娘活剁了你!”


    如此景象,韓墨臨實在是嚇壞了。


    攤在桌子邊兒的地上,渾身發抖,雙眼呆愣。不知道說什麽。甚至連逃跑都不會。


    若不是白塵狠狠的一腳,把韓墨臨踢疼了,痛罵了幾句,大家還真的以為韓墨臨出了事。


    林彥李丹師兄妹對眼前如此景象,除了偷著笑笑,實在是沒有什麽辦法。


    月纖纖說要把韓墨臨活剁了,可不是說著玩兒。長劍瞬間出鞘,一劍向韓墨臨斬去。


    月纖纖動手了,白話也不肯示弱。抽出扔在一旁的佩劍,也向韓墨臨衝了過去。


    所不同的是白畫並不是要殺韓墨臨,而是去救韓墨臨。


    或許是白畫後發先至,也可能是月纖纖根本沒想對韓墨臨怎麽樣。


    總之,明明是白畫耽誤些時間,但還是剛好趕上,將月纖纖的一劍蕩開。


    韓墨臨隻管自己攤在在地上哆哆嗦嗦,什麽也管不了。


    月纖纖白畫兩名女子卻真的動了肝火。出了屋子,在院子裏大打出手


    林彥,李丹,白塵三人趕緊跟上,黑衣男子同樣。


    白畫月纖纖將各自的真正武功都使了出來,雖然不至於使些殺招,將院子裏東西破壞。


    但一招一式速度淩厲,力道威猛。絕不留任何餘地。


    一開始林彥,李丹,白塵與黑衣青年還隻是在一旁看著。


    但隨著白畫月纖纖仙交手招數多了,白畫武功明顯高出月纖纖一籌,月纖纖已經有些勉強。


    就在這時,黑衣青年掣劍出手,身法之快還在白畫之上。


    黑衣青年一出手,月纖纖便自動退離。表示不會兩人欺負白畫一人。


    轉眼間,黑衣青年便將白畫絲絲壓製住。招式往來間,白畫已經香漢微出,很是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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