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清自然是看出了這猥瑣男子的所思所想,可也不敢輕易暴露武功,隻能勉強應付著。


    林湛清上前一步,往猥瑣男子手中塞了一塊兒瑣碎銀子。然後開口道:“大爺明鑒,我夫妻二人可是真正的好人。傍晚進城也是實在沒辦法。我夫妻二人趕了一天的路,傍晚才堪堪趕到鷹城。請大爺高抬貴手,放我夫妻二人進城。”


    猥瑣男子嗬嗬一笑,沒理林湛清。而是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邪笑的朝東方婉走去。


    猥瑣男子死死的盯著東方婉,暗黃的眼珠好像要瞪出來一般,好一頓上下打量。過足了眼癮之後,開口向東方婉道:


    “天色已晚,妹妹要進城,可是讓大哥哥我為難啊!”


    林湛清一步不離的跟著猥瑣男子,這時剛想開口,便被猥瑣男子一句罵了迴去,


    “別來煩大爺!大爺和小妹一見如故,正聊得火熱!”


    林湛清對猥瑣男子如此不要臉,並且惡心至極的樣子,實在是感到無奈。


    如果是平時,這男子的腦袋早被一劍斬了。但此時實在不好暴露武功,隻能耐著性子,裝慫貨陪笑道:


    “大爺說笑了。我家女人一向不喜說話,也不會說話。在我家鄉是出了名的蠻橫不講理,街坊鄰居見了就躲的。”


    林湛清這一句說出口,猥瑣男子還沒來得反應,東方婉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衝著林湛清狠狠一腳踢了過去。直把林湛清踢得翻倒在地,還滾了兩個滾。猥瑣男子見東方婉如此厲害,淫思之心已消了一大半。


    林湛清倒在地上,滿身是土,哭喪著臉,嘴裏直罵道:


    “你個瘋婆子!咱們成親後,你恨不得天天打我!十裏八村誰不躲著你走!要不是當初我什麽也不知道,你爹陪送的嫁妝又多,說什麽我也不敢娶你!”


    林湛清說著說著,竟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哭聲極淒慘,甚是瘮人。


    看城門的幾個人,也被林湛清哭聲嚇得不行。畢竟此時天已黑,如此瘮人可怖的聲音,是個人都會害怕。


    而且現在剛好臨近他們幾人交班的時間,若是在這一班出了什麽問題,都要算他們幾個人身上。


    此時其他四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主事的猥瑣男子。猥瑣男子被林湛清東方婉這麽一鬧,也沒了貪色的心思。嘴裏沒好氣的說道:


    “算了!算了!看你們兩個也不像什麽有膽量做壞事的人,趕緊登記進城!”


    猥瑣男子說完,依舊賊心不死的看向東方婉,一臉猥瑣的微笑道:


    “妹妹如此美貌,怎會是不通事理之人。定是那小子不堪用,妹妹辛苦,好讓哥哥心疼。”


    猥瑣男子說完,還故作瀟灑的眨了眨眼。


    東方婉對猥瑣男子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表情,既無微笑,也無厭煩。猥瑣男子還以為東方婉的麵無表情就是芳心暗許。心裏和臉上都樂開了花,不停盤算著如何在城中與美人相會。


    林湛清與東方婉好不容易混進了城,拿著通行證找了客棧住下。


    待到深夜,林湛清悄悄出了客棧,翻過城牆,運輕功迅速跑到郊外。從一棵樹下把兩人埋在途中的的劍挖出來,迅速返迴客棧,老實睡下,一夜無事。


    第二天早上,林湛清和東方婉真如小夫妻一般,在鷹城的大街小巷逛了起來。


    胭脂水粉鋪,昝釵首飾鋪,坊市中的售賣各種玩意兒的小攤子。林湛清與東方婉都一一逛過。


    “這盒胭脂怎麽樣?”


    “這支簪子喜歡嗎?”


    “這個香囊好不好?”


    林湛清與東方婉完全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樣子。也不知是兩人演技好,還是多少入了幾分戲?


    東方婉也把往年冰山的樣子收起了些,傾世絕美的容顏上,帶了幾分笑容。


    這笑容如最燦爛的,最嬌媚的,完全盛開的花一般。足以覆蓋山河大地,融化冰山雪川。令紅塵為之傾倒,哪怕天上仙女見了,也會自覺羞愧。


    一路上走過的地方,所有男人都沉迷在東方婉的笑容中。變得魂不守舍。不光男人,就連女人一樣為如此絕美清麗的女人的笑容所沉醉。


    就是經常與東方婉打交道的林湛清,也被這笑容完全融化。全部身心都醉倒在這難值難見的傾世笑容中。


    恍惚間仿佛天地都不存在一般。就連林湛清與東方婉,也伴隨著這世界一起消失。


    隻有那直指人心沁人心魂的笑容,化作新的天地。取代了白天黑夜,山河大地。


    林湛清沉醉在這笑容中,好似癡了呆了。直到東方婉的一巴掌扇過。林湛清才愣愣的緩過神來,看向東方婉,傻傻的笑了笑。


    東方婉也迴了林湛清一個傻傻的,但絕美清麗依舊的笑容。


    兩人慢慢逛到中午,找了一家館子。簡單要了幾道家常菜,悠閑吃過,結了賬。


    正要出門迴客棧,沒想到看守城門的猥瑣男子正往館子而來。而且看樣子是專門衝林湛清東方婉來的,更加準確地說,是專為東方婉來的。


    果不其然,猥瑣男子一見東方婉。一對暗黃眼珠好像定死了一般,死死盯著東方婉上下打量。恨不得馬上立刻就要把東方婉活吃了。


    林湛清一見這作死找死不死不行的貨色又來了,頓時又氣憤又鬱悶。直擋在東方婉身前,目光直直的看向猥瑣男子。


    猥瑣男子對林湛清直直看來的眼神,感到些不解和驚訝。


    在猥瑣男子影像中,林湛清隻是一個窩囊的慫包軟蛋。怎麽會如此膽大,竟敢直直的看著自己。猥瑣男子有些生氣,尤其是在東方婉麵前。自己決不能丟了麵子。


    猥瑣男子馬上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林湛清,用一種教訓三孫子的口氣說道:


    “你小子給我讓開!我與好妹妹有話要說!”


    林湛清聽了這一句好妹妹,不光火氣大燥,而且惡心到無奈。甚至對猥瑣男子的不要臉精神,感到幾分佩服。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當真是舉世難見。


    林湛清沒說話,隻是直直的看向猥瑣男子,一點也不讓。


    猥瑣男子見林湛清這愣頭青的樣子,臉色一絲狠勁閃過,剛要說些什麽。


    東方婉卻趕緊繞過林湛清,上前一步湊著猥瑣男子,小聲說道:


    “瞧你急個什麽!大後天的晚上,到我住的客棧來。”


    東方婉話說完,馬上挽著林湛清的手離開館子,迴了客棧。


    而猥瑣男子還在沉醉在那一句“你急個什麽”中,愣愣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猛的向天空大喊一聲“啊”~,然後抑製不住的大笑起來。笑的如癡如狂,似完全傻了一般。


    客棧房間內,林湛清東方婉搬了椅子,對坐著。


    林湛清一臉不高興,道:


    “東方師姐,你跟那人說的什麽!你,你就不能換個別的說!”


    東方婉對林湛清這樣子一點不生氣,反而有些高興。帶著一絲微笑說道:


    “怎麽了?師弟生氣了?不過是騙那個老臭男人一句,有什麽好生氣的。咱們今晚就行動,事後直接離開鷹城。隻是騙他幾句,難道不值?”


    林湛清被東方婉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臉色越發漲紅。


    愣愣的憋了半天,才悶悶的說一句,


    “你有道理!我迴屋睡覺!”


    林湛清從木椅上起身,迴了自己房間。走的趕緊利落。


    東方婉麵無表情的看著林湛清離開的身影,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也不知是高興還是難過。總之是完全的麵無表情。


    是夜,林湛清東方婉換了夜行衣,黑紗遮麵。從客棧窗戶翻出,直奔鷹城一家名叫知福劍門的魔道小門派。


    幾乎是從天而降般,破開窗戶,直接闖入知福劍門掌門的臥房。


    而此時此刻,知福掌門正興致盎然的與之夫人癡動喊叫著。


    林湛清東方婉其實也很鬱悶,兩人剛一來到知福掌門臥房,就聽到房中的陣陣嚎叫,並且一浪高過一浪。


    但時間緊迫,容不得兩人猶豫。林湛清東方婉互相看了看,都是一臉尷尬。尤其是東方婉一個女兒家,還未經人事,更是滿臉羞紅。稍一停頓,兩人還是持劍殺進了臥房中。


    那知福掌門夫婦,真真正正是死在了共度雲巔,潮水洶湧的一刻。也不知如此死法是最幸,還是最不幸。


    林湛清東方婉殺了知福掌門後,並沒離開知福劍門。而是在知福劍派連殺了四名長老後,才瀟灑離開。


    林湛清東方婉出了知福劍派,悄悄的潛入鷹城一家名叫夢醉宗的正道門派。把兩人染了道道血汙的夜行衣其中一件扔在夢醉宗的夥房灶火傍邊,另一件埋在醉夢宗院外不遠的的一處草叢中。


    做完這些,一切大功告成,林湛清東方婉直奔鷹城城外而去。


    雖然是都去鷹城外,但東方婉沒管林湛清,直接奔向鷹城城門處方向。


    林湛清開始還有些納悶,城門處一片開闊,並不是最佳選擇。而東南方的城牆外對不遠處就是野林。兩人翻過城牆潛入野林。沒人有本事追的到。


    但林湛清稍一想,立馬就明白了。對東方婉不敬的猥瑣男子,此時應該在守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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