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都知道駱冰的師父是武當掌門楚昭和,楚昭和已失蹤快三年了,有的說他已仙化,有的說他去了極外海島,還有的人說他去了扶桑尋找老婆。


    漸漸的楚昭和三個字也就淡出了武林,也淡出了練武人的視野。


    卻不知道楚昭和還有個妹妹,大部分人也不知道這個妹妹還嫁給了魔教左護法春日永信。


    駱冰現下卻知道即便鐵摩勒全盛之時,也不敢說一定能戰勝現在的楚秋雨。


    楚秋雨平時在天魔帳下武功既不突出,人又瘦瘦小小也沒人拿她當迴事,出門進門黑紗裹著全身也並沒有人知道她是誰,男的還是女的。


    歐陽清雖見過楚秋雨卻不清楚楚秋雨的武功究竟是什麽程度,心下也是忐忑,上下喉結微動。


    天魔剛才雙方賭約已成,群雄麵前卻是反悔不得,隻有勉強一戰。歐陽清心想:“縱然是楚秋雨下場,能比楚秋水高多少。自己現在要是大戰路長風都不見得會甘拜下風,這般思考心下定了定神。”暗自裏又把天蠶絲的手套戴上。


    歐陽清這邊沉思不語,天魔卻以為歐陽清怯戰,楚秋雨後來追隨春日永信東渡扶桑,武功再高自己心裏卻是有數的。


    當年收伏春日永信,武功的確已經很高,可比自己還是差了一截,要說迴到扶桑武功一日千裏,自己卻怎麽也不信,何況春日迴到扶桑不多久就被自己派人毒殺而滅口,一身武功並未有傳出的機會。


    天魔這般思考忽然開口道:“歐陽清,把飛魚劍給我。”


    歐陽清驚道:“你要出手?”


    天魔緩緩點頭,雖然帶著麵具,看不見表情,但他眼神裏卻滿是凝重,顯見楚秋雨並非易於之輩。


    駱冰卻不大擔心,以楚秋雨武功就算不敵,也不至於要命,何況路長風口裏說出楚秋雨怕是武功第一人,心下更是放心。


    從懷裏掏出個酒壺,“咕咚咚”的喝了幾大口,又從一個破袋子裏摸出幾個花生在那剝了起來。


    這下子是越來越精彩了,群雄眼見得天魔要親自下場,更是躁動更大。


    恢弘的大院內,本來雜音嘈雜,現在卻是出氣的平靜,為什麽暴風雨來臨前,總是出奇的沉悶平靜了?


    夜空燦爛,空氣中飄著一股桂子的清香,遠方星空正是崢嶸入故。


    沒有暴風雨,暴風雨正是在群雄們的心裏。


    隻有這種暴風雨引的災禍,才是最可怕的。


    滿院樹葉,被風吹得簌簌的響,就仿佛有無數人在歎息。


    天魔深吸口氣,正要接過飛魚劍,忽然一道黑影閃了過來,一下站在天魔身後。群雄看這人身法了得,心中暗讚一聲,定睛看去,卻是一個詭異的青衣人。


    再看此人一張青湛湛的臉,麵無表情,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就像刷子一樣在場中群雄們的臉上刷來刷去,仿佛要把人們臉上的皮刷去。


    這個人靜靜地站在帳篷前,冷靜得像是石頭人,無論誰都知道這個人一定不好惹。


    這正是天魔成名前的名將,其中無論任何一個人,都足以威震一方。


    知道的人卻是一陣嘩然,卻原是魔教的右護法,和春日永信齊平的護法,尊者榮枯。


    十幾年前江湖中不知道這個人的隻怕還很少,在長江以北據說孩子隻要夜裏啼哭,你隻要說聲榮枯來了,孩子立馬就會縮進被窩裏。


    榮枯這個名字在孩子眼裏那是比老虎還要可怕得多。


    路長風道:“據說榮枯在未入魔教之前也是位武林世家的子弟,叫做軒轅穀,他的父親就是當時極負盛名的瀟湘一劍。”


    駱冰奇道:“據我知道,軒轅穀頗具俠名,在湖北湖南一帶威名顯赫,劍法師從點倉謝淩雲,怎得兒子如此入了魔教?”


    路長風歎了口氣道:“駱老弟你聽到的傳聞並沒有錯,這軒轅穀少年時期的確不會武功,隻因他從母親卻是兩江總督得女兒,他得母親誓要培養軒轅穀從政,絕不允許他進入到江湖去。”


    楚秋雨卻在一旁歎道:“真是可憐的人兒!”


    路長風想翻個白眼給楚秋雨,隻因楚秋雨不僅武功高出他太多,還是他救命恩人,不是楚秋雨此次出手相助用扶桑甲賀功法打通他奇經八脈,又怎能恢複如此之快,還更上一層樓。


    駱冰卻是忍不住,大師叔這等惡人有什麽好可憐的,殺人無算雙手鮮血。


    楚秋雨卻笑了笑道:“也不是每個人生下來酒當惡人的,隻因別人施法引導而已!”


    這話說出口,路長風卻覺得怎得突然會如此高深,駱冰張了張嘴也反駁不得。


    路長風道:“他們家一共有三兄弟,軒轅穀排行第三,他的智慧本比另二個哥哥都高得多,隻恨母親管教甚嚴絕不允許碰武,眼見他的二個哥哥都在江湖中有模有樣,心裏自然難免偏激,卻一腔偏激用在了讀書上,十二歲就中了舉人,到得十五歲就已經是榜眼。”


    駱冰道:“他的二個哥哥莫非就是當年的雙俠麽?”


    路長風道:“正是。”


    他接著又道:“這軒轅穀除了看書之外,考取功名外,他不但天資絕頂,而且過目不忘,不論什麽樣的書,看過一遍便能默寫出來,實是曠世奇才。”


    駱冰笑道:“這人酒量要是不錯的話,我到想去拜訪拜訪。”


    路長風道:“瀟湘一劍和雙俠本是聲名遠播,俠義無雙,也深得當地人愛戴,瀟湘多山客,也多匪類,瀟湘一劍和他的二個兒子一直行俠仗義,援手孤窮著稱。然而湘西有一悍匪羅飛,結義三兄弟占山為王,人稱“詳細三鬼”。”


    駱冰奇道:“湘西三鬼早不就伏誅了?”


    路長風歎道:“這湘西三鬼平時倒也不怎麽打家劫舍,雖為匪類倒也惡名不多。然而一次下午,三鬼喝多了跑到鎮上強搶民女,卻是給雙俠遇見,出手幹涉把兩鬼殺了,隻剩下羅飛。”


    楚秋雨聽了憤憤道:“那羅飛自是組織人偷偷殺了雙俠不成?”


    路長風笑了笑道:“雖非全對,卻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鬼羅飛每次活的戰戰兢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花大錢請了天機派的默羅子”。


    駱冰似乎想插口,但終於又忍了下去。


    路長風接道:“天機本為名門正派,不料自上代掌門仙逝後,在默羅子手上越發不堪。這默羅子途人錢財,自知明的對付瀟湘一劍和雙俠會違背俠義,竟設了個計”。


    楚秋雨聽得好奇道“什麽計?”


    路長風:“默羅子以路過瀟湘為由,邀請瀟湘一劍和雙俠喝酒,誰知酒過三巡之後,瀟湘一劍和雙俠竟然三人暴斃,默羅子為掩人耳目竟同時毒死三名歌姬,謊稱飲酒過量而死。”


    軒轅穀自然報官,查來查去也沒查出個頭緒,江湖人用毒毒殺幾個人還能給人發現?


    駱冰還是忍不住插口道:“這默羅子可是當年人稱‘天機遊俠’的那一位麽?”


    路長風道:“正是,此人明裏貴為俠客,尋俠仗義,通疏財禮,落得聲明遠播。背地裏盡幹為人不齒之事,隻是遮掩的好而已,雖也不信他會毒死瀟湘一劍。”


    楚秋水恨恨道:“不錯,這種偽君子人麵獸形的確可惡。”


    路長風道:“軒轅穀心裏知道怎麽迴事,他又聰明絕頂。知道明著報仇已是無望。傷心至極,竟親自下毒將自己母親毒死,然後攜了卷瀟湘一劍傳下來的劍術遠遁西北。”


    楚秋雨道:“後來呢?”


    路長風麵帶戚色道:“軒轅穀的二個哥哥最後一個字是榮和枯,十年後西北出了一個怪客,一手瀟湘劍法劍術超群,心狠手辣,殺盡了西北號稱俠義之人,從此甘肅一帶再無人敢稱俠客。”


    駱冰歎道:“這位怪客好辣的人!”


    楚秋雨卻接道:“這人從小讀書甚好,性情自然難免偏激,一旦看穿俠義之名,必是恨之入骨?”


    路長風卻道:“這次楚姑娘怎的說的如此有見地,不錯正是如此。”


    駱冰奇道:“這人就是榮枯麽?”


    路長風道:“正是。當年的軒轅穀練成了瀟湘劍法又得高手指點,其武功據說當年已在南霽雲之上。自號榮枯卻是紀念他得兩個哥哥,他親自上了湘西將羅飛人頭摘下,中間取空,做成酒壺而飲酒三日,摘其心,爆炒下酒。”


    駱冰道:“默羅子,知道他自己幹過如此歹毒得事,隻怕晚上連覺都睡不著了。”


    路長風道:“所以這些人就先下手為強,想盡各種方法,想將榮枯除去。隻不過他們算得雖好,卻不及榮枯。”


    駱冰忍不住問道:“那麽後來呢?”


    路長風道:“榮枯除了匪首羅飛後,又親自趕赴天機派,將默羅子和手下門人弟子五百餘人無一人留有活口,盡皆殺光,總算報了父兄之仇。此人以一柄劍單挑了整個天機,殺盡天機門派,從此江湖再無天機門派。榮枯也以閻羅尊者而聞名,就是繈褓中得嬰兒也未放過。”


    據說傳其一身功法就是獨孤玲瓏,自此一役之後,榮枯殺神威名遠播,無人敢惹。十五年前一場大戰,鐵摩勒據說以一刀廢去他的武功,不知怎的今天卻又出現。


    此人之殺名還要遠遠在天魔之上。


    榮枯看著駱冰,怪叫道:“駱冰、路長風,哼哼!”


    駱冰奇道:“你……”忽然看見榮枯擠眉弄眼,表情古怪,改口道:“你待要如何?”


    榮枯兩根眉毛似乎生了腳,上下亂竄,眼睛使勁眨動:“天魔所有人馬離開這裏,你別阻攔!”


    駱冰雖然不明白,但想來自有深意,便道:“好吧,就按你說的,放人離開!”


    路長風大驚,駱冰使個眼色,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他日再戰罷。”


    天魔冷哼一聲,不再說什麽狠話,與南雲飛、歐陽清、榮枯等人,轉身離去了。


    群雄也是大惑不解,有人暗讚駱冰義氣了得,有人則笑駱冰迂腐,但天魔最後從容離開,實在不夠英雄氣魄,群雄看重的都是刀頭舔血敢打敢拚的英雄好漢,相信天魔者,又已少了許多。


    楚秋水又驚又怒,喝道:“駱冰,你怎麽就這麽放他們走?感情厲毋寧是白死了?”


    駱冰懶懶道:“那你去把天魔截下來,大家都過得刀頭舔血的日子,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你能把天魔殺了我當然開心。”


    楚秋水一時語塞,給駱冰一句話噎得半響喘不過氣來,不禁大怒道:“好,今天我記得了。”返身欲走。駱冰叫道:“且慢,我有話問你。”


    內務府天牢內,慘叫聲聲,鮮血淋淋,腥氣四溢。


    包子雲今天穿著蟒袍玉帶,正襟危坐,旁邊小太監給他端著杯茶,茶香怡人,包子雲一口口啜下。


    看著眼前被鹽鞭,毒蹬,打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人道:“高見禮,你是軍功裏的人物,應該知道通敵謀反是什麽罪名。你是想淩遲處死呢?還是想享受榮華富貴呢?就看你了。”


    高見禮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眼珠都要凸起,精神已經接近崩潰。


    包子雲道:“隻要你把謀反的罪名推到郭子儀頭上,不但你家人不會受苦,你也可以重新迴朝當官。”


    高見禮張開了嘴,費了好大功夫,才用嘶啞的喉嚨道:“我沒有謀反。”這幾日被灌辣椒水嗓子已經燒壞了,說起話來也如同受刑一般。


    包子雲冷笑道:“從你家中搜到四封和迴紇莫烈日的書信,這就是鐵證!”


    高見禮搖頭道:“我沒有……”


    包子雲走上前,一腳踩住高見禮的臉,冷聲道:“我說你有,你就有。給你一天時間,如果你今天還不答應招出郭子儀,就等著誅滅九族,淩遲處死!”


    不知道何時,胡蜜姬又神秘的迴來了,她離開的時候神神秘秘,迴來的時候也是琢磨不定,不過路長風和駱冰並不放在心上。


    江湖中人看淡了生與死,愛與憎,情與仇,恩與怨。在叱吒江湖、笑傲武林的人哪裏有快意恩仇痛快,那裏有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痛快。


    少室山上雲蒸霧湧,大雄寶殿一脊孤懸,兩旁陡絕,深陷萬丈,遠遠望去,直如一座佛鍾,斜斜插在青天之上,白雲之中。


    每當黎明前後,這鎮上的雜貨店裏的人總是很多,因為這裏不但賣各式各樣的日常用品、南北雜貨,也賣、點酒。在外麵用草哺搭成的一個涼棚下,還擺著三張方木桌,七八條長板凳。大家坐下來,左手拿著半個鴨頭、一塊豆腐幹,右手端著大半碗老酒,天南地北、胡說八道的這麽樣一聊,本來不好過的日子,也就這麽樣糊裏糊塗開開心心的過去了。


    農人勤勞,早晨搶個露水集市,該買的買,該賣的賣,太陽升起就要去做活了,這邊也迅速的會隻有黃土和荒涼。


    路長風、胡蜜姬、駱冰、迎著黎明在這簡陋的桌子旁坐著,桌子上放了幾個饅頭,幾碗稀飯。


    路長風與胡蜜姬一直一言不發,駱冰則拿著門頭咀嚼了起來,來的還是太早,旁邊幾張簡陋的桌子空無一人。


    突然一堆木料後,有一蓬寒光暴射而出,打的還是路長風。


    路長風還是坐在凳子上,已順手抄起旁邊一張破桌子。身子一轉,手裏的破桌子也迎著那一蓬寒光拍了出去。一連串輕響過後,暗器已釘入破桌子中。


    隻聽見那堆木料後有人在低喝:“好一個路長風,好武功。”


    路長風冷冷的喝道:“你是誰?”


    路長風喝問著,正想往那堆木料後撲過去,想不到木料後已經有一道刀光,青虹般掠起,淩空一轉折,就激箭般向他刺了過來。


    這一刀又快又狠,一刀就要想把他刺殺於地下,所以這一刀完全沒有再留餘地。


    路長風並沒有退縮閃避,反而迎著刀光飛身撲上去。


    這人顯然吃了一驚,刀光一抖,想在半空中變幻刀法,可是力量已經不夠了。


    路長風忽然伸出食、中二指,向前輕輕一彈,一股真力由刀鋒傳至刀柄,這人的虎口立刻被震痛。


    刀鋒一迴,就脫手而出,“篤“的一響,刀便插在了門口那根已經裂開的獵杆上。


    使刀的人便也落下地來,站在路長風的麵前,駱冰卻在旁邊還是大吃大喝,好像根本沒有發生事一樣。


    這人卻是昨天和駱冰擠眉弄眼的魔教尊者榮枯,怪不得駱冰毫無反應。


    路長風看著駱冰笑道:“你是不是想看著我死?“


    駱冰嚼了一大口饅頭,噎的直翻白眼,:“你死不了!“


    路長風說:“我剛才差點死了“。


    駱冰咽下饅頭,撇了撇嘴道:“真死了你也活該,他隻是想試試你的武功!”


    路長風叫道:“試試武功就要命麽?”


    駱冰卻把榮枯喊到自己身邊,喝酒去了,路長風屁股一扭也坐了過去,這榮枯卻抹了一把臉,人皮麵具後卻是英俊的少年,原來是黃衫劍客梅常青。


    原來魔教右護法死去之時,卻是崆峒梅鷟子被趙天霸逼走之時,梅鷟子走投無路,在新疆甘肅一帶溜達,卻是碰到了瀕臨死亡的榮枯。


    梅鷟子閑來無事照顧了一陣子榮枯,榮枯死罪饒過活罪卻是難免,兩天腿的筋脈都鐵摩勒切斷了,梅鷟子盡心盡力照顧了他兩年,卻也是鬱鬱寡歡去世了,臨死前將自己所創武功古河劍法糅合了瀟湘部分劍法傳給了梅鷟子。


    梅鷟子彼時早已對崆峒之事毫無興趣,索性在新疆隻一心練武求生,生下一對兒女來更是滿心歡喜,將自己畢生之學盡皆傳授給自己一對兒女。


    結果此兄妹二人卻也大異於常人,哥哥學會了劍走輕靈的瀟湘劍法,妹妹卻學會了榮枯自創的古河重劍。


    榮枯臨死將自己常年戴的麵具也一並傳給了梅鷟子,榮枯為報父兄之仇,毒死母親自知無臉見人,便將臉用藥水煮了,再也無人認出,特地做了頂人皮麵具,所以梅常青假扮榮枯,天魔愣是沒瞧出來。


    都說路長風乃是年輕一代的絕頂高手之一,梅常青卻是不服,所以才有此一試,要不是楚秋雨以畢身之功打通路長風奇經八脈,這次路長風怕是真的癱了,如此伊達通,路長風卻又覺自己功力劍法更高了一截。


    路長風、胡蜜姬、駱冰、梅常青,四騎並肩。路長風與胡蜜姬一直一言不發,駱冰和梅常青則是滔滔不絕。


    楚秋雨卻是給路長風推宮之後,又迴到了天魔身邊。


    忽然胡蜜姬又是試探著問道:“駱大哥,路大哥,為什麽昨天的武林大會,你們都遲到了呢?”


    駱冰道:“我去了郭子儀家一趟,又馬不停蹄趕迴去,結果就遲到了。”


    榮枯則罵道:“天魔對老子疑心,叫我到襄陽城楚家去拿一個花瓶,結果滿地屍體,看了惡心死我了。”


    胡蜜姬卻是聽的相當感興趣,微微一笑,問道:大內要徹底和宰相翻臉了?”


    駱冰點頭道:“不錯。天魔離開洛陽後,包子雲提拔太監魏廣微為東廠大尉,大肆攻擊軍功人士,可說不擇手段。”


    路長風卻忍不住皺眉道:“一個小小的內衛太尉也敢和宰相較勁,可恨?”


    駱冰哈哈大笑道:“包子雲本來膽子不大,現下不知如何學會了玩弄權術?”


    路長風不禁莞爾,胡蜜姬咯咯直笑,梅常青嘴上也是笑容,內心卻暗罵道:“狗屁駱冰,一路上就知道討好女人,也不看老子連酒都沒得喝。”


    吃過中飯,喝了幾壺酒,駱冰酒後是精神大振。


    不多久幾人再上路時,胡蜜姬已沒有了吃飯前的歡愉,臉色蒼白,身子扭來扭去,似乎很是痛苦。


    路長風低聲問道:“怎麽了?”


    胡蜜姬勉強道:“沒事……隻是大腿被磨破了。”


    路長風見她神色有異,不知又要演神麽戲,翻身下馬,將胡蜜姬抱下。


    胡蜜姬躺在他懷中,甜蜜蜜道:“長風,我大腿十分疼痛,要你幫我擦藥。”


    路長風一時遲疑,看了眼駱冰,低聲道:“這個如何是好……”


    駱冰卻知這番走路,胡蜜姬定是要丟下什麽痕跡之物,笑道:“榮枯,胡蜜姬騎馬不慣,我們一起去買輛馬車吧,過不了多久路長風就趕上來了。”


    梅常青心道:“胡蜜姬也不知道避開人,不知道老子這麽多年沒碰過姑娘!弄得老子渾身發癢,真他娘的蕩婦。”想歸想,還是隨駱冰一同去了。


    駱冰這次學了乖,出門銀兩裝的到挺足。和梅常青兩人在城中一通逛,買了些許新的外衣,又買了幾套換洗衣物,美酒好菜,再買輛馬車,已是黃昏。


    兩人迴到城門口時,路長風早先到了,胡蜜姬無法單獨騎,卻是在路長風身前橫坐。


    駱冰素來不在乎什麽禮教之義,男女之防,看到路長風與胡蜜姬,卻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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