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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擊得手後龍淵的壓力減了不少,刀光浮掠,身影晃動,掌控全身的力量,踏著太空步,龍淵越戰越酣。此時他有種感覺,即使再和他的師兄妹切磋,他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嗆啷!”


    龍淵鋼刀一挑,一個黑衣人手中的刀具被硬生生的斬斷,隨後龍淵一腳踹出,使出了飛龍在天,這一招龍淵在失去氣海的情況下根本難以取得成效,但是如今體內的力量與真氣如魚龍如海,已然能將這一招使得似模似樣。


    哢嚓一聲,那中了龍淵一腳的黑衣人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


    這幾個黑衣人要殺害二龍,使得龍淵怒不可遏,氣極之下根本就不留手。


    “震藩三腳!”


    一聲暴喝後,龍淵連續兩個轉身踢,又將剩下的兩個黑衣人踢翻在地。


    “這些人為什麽要殺二龍,二龍又沒有什麽仇家。”龍淵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黑衣人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隨後便跑進二龍所在的廂房,見二龍正在床上熟睡,龍淵才放下心來。


    確認二龍的安全後龍淵便向薛先生要了麻繩,將這五個黑衣人捆在了一處。


    薛先生見龍淵以一敵五還不曾受到傷害,心中也是一陣佩服,心裏說道:“當真是英雄出少年。”


    其實以龍淵的實力想要以一人之力打敗這四個黑衣人很難,即便能勝他也要受重傷。這四個黑衣人沒有想到來阻攔他們的是一個武人,等他們發現龍淵的實力後已經晚了,倘若龍淵一早亮明武門弟子的身份,恐怕今夜又是另一番結局。


    “薛先生,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龍淵指了指捆著的五人問薛先生道。


    “看他們的樣子像是暗地裏受雇傭的殺手組織。”薛先生道。


    “二龍怎麽會被殺手組織盯上了?如今二龍的行蹤已經被殺手組織知道,這可怎麽辦?這幾個殺手我還要將他們送到隸屬城主府的衙門處……”龍淵敲了敲腦袋,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以月陽城的治安來說,這些殺手兩次未得手已經不可能再對那個小武僧下手了,否則就是得不償失。所以此處應該不會再出現殺手了,你一個人能把這五個殺手帶走嗎?”薛先生看了看地上五花大綁躺著的殺手,那被椅子砸中的殺手已經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因此他倒是想讓龍淵趕緊將這群殺手挪走。


    “既然如此,就勞煩薛先生幫忙照看我的那位朋友了。”說罷龍淵將這五個殺手捆起來背在背上,就像樵夫背木頭一般。


    出了醫館後龍淵徑直去往衙門所在,背後的五人早就被他打暈過去,一路上也沒什麽吃力。到了衙門後龍淵將五人扔在門口,咚咚咚地敲了幾下登聞鼓,確定震醒了後院的縣令後便又迴到了薛氏醫館。


    到了醫館後,薛先生正在為二龍換藥,在醫館又守了一陣後龍淵便動身迴了龍胤山莊。


    “沒想到時鵬那家夥也如此的惹人厭惡,等到比試的時候一定要讓他好看!”一路上龍淵迴想著時鵬說的話便一肚子的不爽。不過他也知道比試的時候可能他與時鵬的實力會對調過來。因此迴到山莊後龍淵又開始了訓練。


    小睡三個時辰後龍淵又去了醫館,也將幾本關於醫理的書籍交給了薛先生。


    二龍服用續命丹後又經薛先生細心調養也醒轉過來,不過對於那些殺手的身份以及他被追殺的原因二龍是一點都不知道。對此龍淵也沒有什麽見解,他更不可能去跟戚美然和景池樾商量,那樣隻會招致他們的數落。


    龍淵本想讓二龍繼續在醫館養傷,但二龍執意迴內院,無奈之下龍淵將其背了迴去。至於二龍的幾個舍友,隻要他們再敢欺負二龍,龍淵決計打得他們不敢出內院。


    這二十日的時間龍胤山莊裏的幾個弟子幾乎都是在忙活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蘇東河與陳愨被淩九天叫去,不知整日在做些什麽,蓋昀依舊在鑽研匠器活計,景池樾做生意,戚美然成天一身的油汙與小小和餘大爺討論烹飪,淩晴嵐工刺繡,偶爾練練蠅頭小楷。而龍淵便在修煉,睡覺,打拳中過著顛倒日夜的生活。


    七日後。


    不知何處的一座山林中,矗立著一座殿堂,殿堂借山勢掩蓋,遠遠望去僅露簷角瓦麵一點紅。


    而殿堂之中首座上坐著一個身著青衫,一臉煞氣的中年男子。堂上一列黑衣人半跪著,將頭狠狠的低著,仿佛生怕災禍降臨自己身上一般,在這列黑衣人隊列前頭一個葛布披身,衣衫簡樸的老者躬身站立。


    大殿中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是誰!是誰殺死我的克兒!不過是殺一個二階不到的小武僧,怎麽會出現這樣的變故!月陽城內院竟然敢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武僧殺我兒子,我奎狼宗定要血洗他內院!”殿堂之上首位上的中年男子一手拍在椅扶上發出令人懾怖的怒吼。


    堂上的眾人頓時打了一個哆嗦。


    “宗主息怒,據屬下們調查,少宗主不是被內院殺害的,而是……”葛布老者說到此處便吞吞吐吐,將言未語。


    “說!”那坐在首位上的中年男子顯然便是這個“奎狼宗”的宗主,他見葛布老者言辭閃爍,頓時怒喝出聲。


    奎狼宗是一個收受錢財為金主殺人的殺手組織,這個組織在武林中也有著不小的兇名,其宗主胡恕更是兇名赫赫。


    “少……少宗主恐怕是被龍胤山莊的弟子所殺。”葛布老者終於把這句話吐了出來。


    胡恕一聽龍胤山莊四個字一時立馬起身站了起來,一時無語,幾個唿吸後才喝道:“胡說!龍胤山莊身為武門門派怎麽會殺害克兒,縱使是十惡不赦的大奸大惡他們也隻會擒住,絕無殺害的道理。”宗主顯然是知曉武門的規矩,在聽到葛布老者的話後第一時間便嗬斥於他。這奎狼宗是大溏的殺手組織,對武門、武林、武人、肄武者的諸多消息極為靈通。


    “宗主,我等費盡心思與牢獄中的四人取得聯係,當夜與他們對戰的是個少年,而且那少年運轉武功時有明顯的龍吟之聲,他們四人發現這一點後根本不敢下手,才被擒住。後來他們入獄後才發現少宗主傷得太重已經無救。”葛布老者看著胡恕越來越陰沉的臉龐,語氣都變得急促起來,強行定了定心神,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畫像,續道:“這是他四人根據記憶畫出來那少年的肖像,屬下也已經查明,這個少年的確是龍胤山莊的六弟子,龍淵。”


    葛布老者亮出畫像後便不敢再看胡恕的眼睛,此次的任務有兩條,其中一條便是刺殺辛二龍。是他讓剛出宗行走的少宗主參與的刺殺辛二龍的任務,本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事,沒想到竟然斷送了少宗主的性命,這宗主要是怪罪下來,他恐怕是連死都不能。


    “龍,胤,山,莊。”這四個字幾乎是一個一個地從胡恕口中蹦出來,隨後他歇斯底裏地吼道,“殺子之仇,我與你不共戴天!”


    “宗主不可!”


    便在此時一道身影從堂外魚貫而進,身影在葛布老者身旁停住,對著胡恕一拱手。


    “莫長老?”葛布老者皺起眉頭,這莫長老名為莫百年,是莫百裏和莫百川的同門師弟,這三人雖說都姓莫又同樣是百字輩,但卻沒有一點血緣關係,這些名字都是入了門派之後門派要求更改罷了。


    “莫長老,此次刺殺小武僧的任務可是你從中搭橋,那小武僧似乎與龍胤山莊的弟子有不淺的關係,這一點莫長老你可沒事先說明啊。”葛布老者哼了聲,雖說平日裏他不敢如此與這位長老如此說話,但當下涉及到身家性命他也管不了那麽多。


    聽到葛布老者的話,胡恕與莫百年同時眉頭一挑。


    “張鴻,你這話什麽意思,除了月陽城其他城市的內院弟子我奎狼宗殺得還少了?要是每次殺人之前都要調查目標是否與武門弟子有關係我們奎狼宗幹脆閉宗解散算了。”莫百年吹了吹胡子冷哼一聲。


    “你……”張鴻便是那葛布老者的名諱,聽到莫百年這樣一說他竟然找不到什麽理由來駁斥。


    莫百年見張鴻無話可說,不禁在心裏冷笑一聲,心道:“這些年要不是靠著我兩位師兄的關係,這奎狼宗早被帝國還有武林正派給滅了。你一個小小的殺手隊長也敢給我臉色?”


    首座之上胡恕已經坐了下去,不過他隱隱感覺到此次接受的刺殺任務恐怕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莫長老,有何不可之處,龍胤山莊殺我兒子,我與他不死不休!”胡恕目**芒,決然道。


    莫百年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道:“宗主,不是我妄自菲薄,莫說我奎狼宗,哪怕是整個武林齊聚,可能撼動龍胤山莊一絲一毫?兩百年前龍胤山莊時任掌門進入西廈國幾乎無人能敵,如今的掌門淩九天又被譽為龍胤山莊數百年來最優秀的弟子,說不定已經是半步念境甚至念境的強者。我們奎狼宗這隻螞蟻,也想撼動大象嗎?”


    “這……”胡恕被莫百年的一席話激得一時無話可說,先前他被仇恨衝昏了頭,如今細細想來當真是有些說胡話了。眼神閃爍良久後,胡恕拳頭緊握,語氣堅決道:“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是蚍蜉撼大樹我也不懼,此仇不報豈為人父!”


    “宗主,此仇不得不報,但是你卻弄錯了複仇對象,殺害少宗主的隻是那個龍淵,又不是龍胤山莊整個宗門,宗主何必與龍胤山莊死磕到底?”莫百年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道。


    胡恕聽得這話,目光一亮,問道:“莫長老的意思是?”


    “嗬嗬,隻要殺了那龍淵不久行了?”莫百年嘴角微揚,說道。


    “那龍淵是龍胤山莊的弟子,要殺他龍胤山莊豈能不過問?”


    “宗主,你這是當局者迷啊,那龍淵可是殺了少宗主,這殺害俗世人的罪名,他是必定要背的。如果我們將這一消息告知了武門執法,那龍淵必定要從武門弟子籍中除去。到那時候再殺他便容易得多了,也不用擔心龍胤山莊了。”莫百年說著說著連自己都連連點頭,顯然是對自己想出的這個方法極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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