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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鵬的這道聲音雖然不算多響亮,但卻傳到了很遠的地方,顯然是以真氣催動發聲。龍淵耳朵本來就不聰敏,沒有察覺到時鵬的這個小動作。門口的左右二衛還在為龍淵的身份驚奇,他們以前也是此處內院的弟子,也受過淩九天的點撥,說起來跟龍淵還有幾分師兄弟的情誼,對時鵬的此舉也沒注意。


    遠處的黑暗中幾道身影悄無聲息的移走,順著那些身影前進的方向看去,數裏之外便是一家醫館,薛氏醫館。


    “這位小兄弟,你在這裏稍等,我這就去幫你去紀律堂報告。”左衛說道,他既然知道了龍淵是龍胤山莊的弟子,那這個忙無論如何都要幫一幫。


    “哼!淩九天早年視大溏律法如無物,打殘當朝國舅爺,目無王法其心可誅。此人說不定包藏禍心,妄圖挑戰大溏權威,今夜他派弟子來支走內院守衛,你們竟然還上當。等你們迴過神來,內院早就被淩九天滅了。”時鷹大聲喝道。


    “你個混賬!”龍淵一聽時鵬出言侮辱他師父,登時火冒三丈,一個踏步上前出拳轟向時鵬。


    “不可魯莽!”左衛與右衛同時喝道,但是已然遲了。隻見龍淵一拳轟在了時鵬身上,雖然時鵬有心防範,交臂護身,但是龍淵此時屬於正常狀態,氣元境初臻的修為加上一身三四千的力量,這樣全力一拳轟在時鵬的胸前頓時轟的他口噴鮮血。


    龍淵如今憤怒一擊即便是接近四階的肄武者也要受傷,何況是時鵬三階不到的實力。


    一拳轟中,龍淵怒氣不減,又蹬腿追上。


    “真是個魯莽的小子。在這裏出手不是淨給你師父添麻煩嗎。”右衛見龍淵一拳打傷了時鵬便說道。


    “住手!”左右二衛見龍淵打了一拳還不解氣便立刻叫道。他們的職責便是在夜間守衛內院,如果夜間有人在內院門口警戒範圍內殺鬥,那麽他們必須要製止緝拿,更有甚者可以當場格殺。因此當龍淵再度對時鵬攻擊時他們便立刻運起體內真氣前去阻攔。


    誰知龍淵發起怒來不分敵友,見左衛和右衛衝上前來,他便一腿掃出。這一腿便是他一直在鑽研的震藩三腳中的起手式,如今有了氣海中的真氣的催動和全身力量的增幅,速度和力量比龍淵在角鬥場中使出要強大太多了。


    “啪!”


    左衛與右衛隻見龍淵一個轉身,眼前影子一晃,下一刻他們二人便被踢懵了,一齊飛了出去在地上搽出丈餘遠的痕跡。


    左衛從地上爬起,甩了甩頭。他沒有想到以他們二人三階巔峰的實力,竟然不是龍淵一合之將。


    武門弟子,當真恐怖。


    其實龍淵一腳踢翻左右二衛,全靠的是震藩截拳的武功,龍淵封閉氣海修煉這門武學,再以真氣催動,威力成倍增加,加之兩人是去阻止龍淵而不是拚鬥,這才被龍淵出其不意的撂倒。


    三階及以上是肄武者練武極難突破的一階段,三階初期的高手與三階巔峰的高手相差巨大。以武人氣元境初臻的實力來類比的話頂多也就是三階中期高手實力。


    肄武者沒有武人那樣的氣海,練武進展極慢,不準確的說尋常肄武者一直練武的話,可能十年一階,直到練成頂尖高手,絕世和超凡兩個階段則要靠機緣才能達到。


    時鵬更是不堪,才是一個二階高手,二階突破到三階何其之難。所以龍淵在氣海被封的情況下有希望打敗時鵬,如果氣海沒有封閉的話,時鵬就是個沙包,便如此刻一樣。


    “小兄弟,你再出手淩掌門可就無法對世人交代了。”左衛急忙喊道。


    此時時鵬已經被龍淵打得滿口鮮血狂噴,再這樣下去非死即殘。如果不能阻止,龍淵就要被廢除氣海。


    果然,龍淵一聽見喊話便住了手,將手中拎著的時鵬扔在地上。


    “兩位大哥,方才憤怒之下誤傷了兩位,明日一定親自登門謝罪。”龍淵對左右二衛躬身行了一禮,歉然道。


    左衛與右衛同時咧了咧嘴,心道:“一腳撂倒還叫誤傷,如果有心傷害那還了得。”


    不過兩人也不會計較那一腳之仇,光是龍淵武門弟子的身份也讓他們隻能有苦不能說,更何況龍淵還是淩九天的弟子。


    “時鵬,你身為內院院長的弟子,不知道詆毀一個武門掌門的後果有多嚴重嗎?”左衛看著地上衣襟沾血的時鵬說道,這時鵬看著衣冠楚楚的,卻不修一點口德,說話雖有幾分理但是極為的難聽。


    “哼!”時鵬哼了一聲,隨後道,“我隻知道以後武門執法的花名冊上,有他龍胤山莊一筆。夜襲內院弟子並重傷,龍胤山莊也保不了你。”說罷後便從懷裏取出了兩枚丹藥塞進了口中。


    左衛看著時鵬一臉詭譎的樣子,心中頓時一凜,此人說不定又是一個國舅。


    “龍淵,比試的時候我會讓你死的很慘。”說罷時鵬便揚長而去,嘴角露出一個微不可察的輕笑。


    “沒想到那個小光頭被龍淵給救了,不過看情況小光頭還沒有將叔叔打探龍胤山莊修煉內容這件事告訴他,否則晚矣。那個小光頭竟然撞見我們說話,不管他聽到了什麽,先滅口再說。我在這裏為那些殺手爭取了一些時間,應該成功了。”時鵬走在路上輕聲自語,眼中泛射出一絲寒光。


    “右衛你去紀律堂吧。”左衛對右衛說道,隨後他皺起了眉頭。時鵬完全不需要惹怒龍淵白挨一頓打,而且這些事情的起因無非是龍淵想代二龍作個報告而已。


    驀地左衛的兩眼睜開,望向了時鵬離去的方向,而後他對龍淵說道:“你叫龍淵?先去照看辛二龍吧,他不是受傷了嗎?”


    “嗯。”龍淵應了聲,一拱手道謝後便去了薛氏醫館。


    “不要去招惹武門弟子,尤其是龍胤山莊。”左衛兀自喃喃說道,“世人隻知道國舅被打斷腿致殘,卻不知道國舅全身骨骼寸歲,連下體的**都被削了去。當時的皇帝見到國舅慘狀直接嚇的尿濕了龍袍。想以規則法律壓製龍胤山莊的弟子,帝國皇族不行,武門執法也不行。嘖嘖……”


    龍淵剛迴到醫館前麵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他感受到了醫館之中彌漫的殺意。


    武門弟子在移覺境時能夠感受到人的殺意,龍淵雖然不知道什麽是移覺境,但他確實是從移覺境突破到了氣元境,所以能感受到殺意不足為奇。


    “救命啊!”


    就在龍淵驚訝這些殺意時,醫館裏傳來了一聲尖叫。


    “壞了,這是薛先生的聲音,有人要殺二龍!”


    龍淵立刻闖進了醫館向聲源處奔去。醫館內燭影搖曳,時明時滅,視線朦朧中龍淵隻見一道寒光傾瀉而出,而那寒光一映之下龍淵便看見了薛先生那充滿恐懼與絕望的神情。


    刀光深藏殺機。


    此時龍淵與操刀者相距接近兩丈的距離,要欺身救援已然來不及,情急之下龍淵抄著手邊的一把椅子盡全力掄出。


    隻十分之一的眨眼功夫,椅子後發先至撞在了操刀者的後心。


    “砰!”


    “噗!”


    椅子撞到操刀者後便碎成了木屑,操刀者同時一口鮮血噴出飛出了老遠。


    箭步衝上後龍淵才發現這個操刀者是一個黑衣蒙麵人。


    “薛先生,二龍呢!”龍淵急忙問道。


    薛先生呆愣了一會終於迴過神來,指著醫館後牆上的一個簾幕說道:“在那後麵內院中最後一間房裏。快!裏麵還有四個人。”


    嗖!


    龍淵俯身拾起大刀立刻向院內奔去。


    內院裏一共有七間廂房,都是平時薛先生為收容病人之用。而最後麵幾間的條件稍好,供錢財稍微寬裕的病人使用。龍淵答應給薛先生醫理書籍借閱,薛先生才讓二龍住在了最後一間廂房。


    也多虧薛先生這般安排,因為前三間的廂房已經被人破門而入,在燈籠的光芒下龍淵見到四個身穿黑衣手執大刀的蒙麵人正進入後四間房內。


    “站住!”龍淵暴喝一聲。


    四個黑衣人同時將目光移到了龍淵這邊。一見龍淵手中提著的大刀便知道外麵的一個同夥已經被解決,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縱身向龍淵劈來。


    “就是你們差點害死二龍!”龍淵怒吼一聲提刀迎上,與四個黑衣人戰在一處。


    若是龍淵經過了感應洗禮,便能發現對方根本不是武人,而是普通的肄武者。


    這四人中有兩人狂刀遊走間其身上的衣衫無風自鼓,儼然是三階高手,其餘兩個稍弱但刀勢也頗為雄渾,顯然也有了內力。


    麵對四個高手的圍攻,龍淵一時難以適應,沒過多久身上便出現了輕微的刀傷。處於氣元境的武人已經可以做到局部真氣護體,這種真氣護體比肄武者所用出來的要高深的多。當武人掌握了局部真氣護體時便可以將真氣凝結成氣元聚集在皮下,當利刃劈砍來時,這些氣元便可以化成一條皮甲來達到刀砍不傷,劍劈不爛的效果。因此凡間的尋常刀劍極難傷害到武人。但是龍淵在控製氣元上始終不得要領,皮下氣元無法聚集準確,這才出現了一些小傷。


    龍淵與四人交上手後便後悔了,他明明可以在不驚動其他三個高手的情況下先解決進入二龍房間裏的黑衣人,這樣的話他的壓力也會輕上許多。


    不多如今追悔已是無用,龍淵凝神對陣四人的殺招,隨著戰鬥的進行,龍淵才發現如今他對自己軀體的掌握越發的嫻熟,而且力量也比以前強上了一大截。


    龍淵一個虛招向其中一個黑衣人招唿而去,待到對方招架後便立刻將刀鋒轉向另一人。這突如其來的變招讓人料想不到。


    呲啦。


    刀勢一掠,一個黑衣人胸前立刻顯現出一道瘮人的血痕,倒了過去。


    這變招之擠速其實大部分是震藩截拳這門武學的功勞,寸間發力的訣竅加上龍淵本就不俗的力量才能在一個眨眼不到的時間先行解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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