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把抓住俞壬傑兩隻胳膊的那倆人嚇了一大跳。


    “臥槽!”


    那倆人下意識想鬆手,又聽見闃惄昳笑眯眯的交代道,“抓穩了,還有三瓶呢。”


    那倆人被她彪悍的模樣,嚇得心有餘悸,但是又怕臨陣脫逃,下一秒酒瓶子會砸到自己的腦袋上。


    倆人隻能壯著膽子,把被疼醒卻身子一軟,想往後倒的俞壬傑扶穩。


    ‘砰!’


    ‘砰!’


    ‘砰!’


    連著又是三下,血跡混著刺鼻的酒液流下。


    味道並不好聞。


    離得近的女生,都忍不住遮掩住了口鼻。


    俞壬傑此時已經陷入深度昏迷狀態,整個人奄奄一息,一鬆手,跟個死狗似的癱軟在地上。


    旁邊的段無劼和許未,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嚇清醒了一些,二人見狀想逃,卻被身後的人按住。


    闃惄昳負責開瓢,陳忋負責遞酒,配合的那叫一個默契。


    如法炮製。


    每人八瓶酒,少一瓶都不行。


    喝不下,那就換個方式‘喝’。


    三人全部頭破血流昏死過去之後,包廂內陷入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眾人連唿吸都放輕了不少,生怕再一不小心惹到這祖宗。


    別人開瓢,頂多就砸一下,還怕萬一下手沒輕沒重的,再把人砸死了。


    他們的家世背景,雖然不至於賠命,但也會惹出不少麻煩來。


    他們這些紈絝子弟和富家千金,平日玩歸玩,鬧歸鬧,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分寸的,也從沒鬧出過人命來。


    他們之所以聚集在這裏,其實也就是因為紀家的事,他們受到家裏長輩的指使,想跟曲家的掌上明珠打好關係。


    不求關係能有多好,至少混個臉熟。


    今天他們故意幫著曲懷景折騰許未他們三個,也就是為了幫曲初心出氣,在這大小姐麵前露露臉。


    本來還以為,她就是個活在象牙塔裏的小姑娘,被家人保護的太好了,不諳世事,還容易同情心泛濫。


    可當他們親眼看見,一下下衝著腦袋掄過去,酒瓶在他們三個頭上炸裂。


    她別說傷到人之後的驚慌失措了,眼都沒眨一下。


    神色如常。


    看著就是個狠人。


    果然,就說曲家怎麽可能,會養出這麽單純無知的小白花呢。


    陳忋無視周圍人異樣的目光,他從桌子上抽了兩張抽紙,拉過闃惄昳的手,一點點的幫她把不小心濺到的酒漬和血跡擦掉。


    曲懷景則是掏出手機,讓保鏢過來把人送進醫院。


    擦完手之後,陳忋跟曲懷景說了一聲,便帶著闃惄昳離開了。


    闃惄昳二人離開後,剩下的人也待不住了。


    屋內一片狼藉,酒水和血跡流了一地。


    在場的人,在親眼目睹了闃惄昳砸人事件之後,一個個也沒心情再繼續了,紛紛找了理由先離開。


    曲懷景和周元書幾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那些人落荒而逃的背影。


    周元書一臉驚歎道,“懷景,你可從來沒說過,你們家初心妹妹是個這麽厲害的角色呢。”


    曲懷景想說自己十九年了,也是第一次看見他們家初心,這麽……彪悍。


    前十五年,他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他竟從來沒有發現過。


    這到底是他太遲鈍了?


    還是初心隱藏的太好了呢?


    曲懷景神情尷尬的笑著打哈哈道,“那是,我們曲家的人,怎麽可能會有任人欺負的軟蛋呢。”


    說完,他驚覺措辭不當,但幸好闃惄昳和陳忋已經離開了,沒人聽到。


    曲懷景留下善後,闃惄昳和陳忋心安理得的開車迴了曲家老宅。


    出來玩的時候,她倆和曲懷景是分了兩輛車。


    闃惄昳和陳忋一晚上滴酒未沾,便把司機留給了曲懷景。


    她倆呢,則是陳忋開車,闃惄昳坐在副駕。


    陳忋一成年就去考了駕照,隻是平日裏上下學有司機接送,他除了私下出去辦事自己開車之外,一般很少開。


    這次迴a市,陳述跟著陳曦迴了紀家,闃惄昳便也懶得再要司機了。


    平時想出門了,就拉著陳忋一塊,自己開車出門。


    這樣,她想幹什麽了,也不用擔心多個電燈泡。


    迴去的路上,陳忋專心開車,闃惄昳則是借著閉目養神的工夫,在跟1478打探消息。


    【狗係統,不是說沈清柔也迴了a市嗎,我這都守了半個月了,怎麽就隻等到了許未他們三個狗腿子啊,沈清柔呢?該不會是躲起來了吧?】


    1478遲疑了一下:【沈清柔……那個,沈清柔的事咱等會兒再說,宿主你先告訴我,今晚為什麽要親手,把許未他們三個傷成這樣呢?】


    他們三家已經馬上就要破產了,她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還親自動手。


    它記得原文中,許未跟原主並沒什麽直接矛盾吧?


    還有俞壬傑他們兩個,雖然言語上戲弄過原主,但好像從來也沒對原主,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吧?


    她不是說隻針對狗男主的嗎?


    今天怎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大開殺戒’呢?


    還往死裏弄他們呢,又是灌高濃度白酒,又是酒瓶開瓢的,這不明擺著要把人往死裏整嘛。


    她就不怕傳出去,對她的名聲有影響嗎?


    或者是被別人說,曲家仗勢欺人,得理不饒人嗎?


    闃惄昳本來不想搭理這胳膊肘往外拐,分不清誰才是它主人的狗係統。


    但是誰讓她今天心情好呢,就姑且先不跟它計較呢。


    【我什麽時候說隻針對狗紀律了?但凡跟他沾邊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再說了,並不是所有的傷害,都是指肉體上受到傷害,有時候言語傷人於無形,心靈上的創傷才是一輩子的。


    【俞壬傑那三個狗腿子,私底下沒少挑撥原主和狗紀律的感情,原主之所以受了這麽多的委屈,一半的‘功勞’都要拜他們所賜。】


    【特別是許未那孫子,看著不聲不響的,可越是不叫的狗,咬人越狠。】


    那家夥是跟原主沒什麽直接利益關係,但是誰讓他喜歡沈清柔那個惡毒女配呢。


    沈清柔在原文中,因為嫉妒原主懷了狗紀律的孩子,故意把原主推下樓。


    幫沈清柔作偽證,銷毀證據的狗雜種就是許未。


    所以,她怎麽可能放過他呢。


    闃惄昳沒說的是,在原文中,陳忋有次幫助原主逃離狗紀律,不慎被找到的時候,狗紀律讓手底下的人給陳忋一些教訓。


    俞壬傑和段無劼便是按著陳忋強行灌酒。


    不知道灌了多少,反正那次陳忋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胃出血。


    從那之後,就留下了胃病。


    她今天這麽做,不過就是把他們曾經施加在陳忋身上的行為,加倍還給他們而已。


    當然了。


    下跪和爆頭,是他們傷害她家宥宥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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