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李瑾書,她趕忙跪下行禮:“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隨著李瑾書的問安聲,李瑾月和李瑾夢也反應過來,接連跪下行禮問安。


    隻剩李瑾瑤一人,似呆了般站立當場。


    皇後娘娘身邊的太監斥聲道:“皇後娘娘在問話,還不趕緊迴答!”


    李瑾瑤慌忙行禮:“我……我是李瑾瑤。”


    太監冷喝:“真是沒規矩,在娘娘麵前怎麽能自稱我呢,你是誰家女兒,如何學的規矩?”


    太監一喝讓李瑾瑤更加慌亂緊張,她無意識的將手中的花捏的稀碎,戰戰兢兢的不知如何迴答。


    皇後身邊的嬤嬤看了眼李瑾瑤頸上的珠串,了然於心,道:“你這丫頭,不僅沒有規矩,還將娘娘心愛的花兒捏的稀碎,你可知罪!”


    李瑾瑤覺得有些委屈:“不是的,皇後娘娘,我……臣女,臣女不是有意的,也不知道這是您心愛的花兒。”


    嬤嬤冷眼看著道:“還敢頂嘴,真是沒規矩,來人,掌嘴!”


    皇後身側隨行的丫鬟上前,高高的揚起手,狠狠的落下,啪.啪三聲,打的響亮。


    李瑾瑤捂著臉,被打的有些暈頭轉向。


    嬤嬤又問道:“皇後娘娘方才問你是何人,何人之女,還不趕快迴答!”


    李瑾瑤的臉火辣辣的疼,委屈和難堪交織在一起,她想哭,卻又不敢哭,隻得硬生生的憋著眼淚,抖著聲音道:“臣,臣女是,是李瑾瑤,是禮部,禮部員外郎李承啟李家,家的女兒。”


    皇後冷著聲音道:“員外郎家的女兒,穿戴倒是很華麗呀。”


    李瑾瑤一愣,瞄了皇後娘娘一眼,看她的目光好似停留在自己頸上的珠鏈上,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似乎皇後是對這珠鏈感興趣?


    李瑾瑤連忙將珠鏈摘下,捧在手上:“皇後娘娘,臣女願意將此珠鏈獻給皇後娘娘。”


    聽聞這話,李瑾月和李瑾夢的臉色一白,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皇後聞言更加不悅,冷聲質問:“獻給本宮?你戴過的東西來獻給本宮?你是覺得本宮沒有,稀罕你這串珠子麽?!”


    身邊的嬤嬤上前一腳將李瑾瑤手中的珠鏈踢落,厲聲道:“來人,此女出言不遜,衝.撞皇後,罰跪在此,掌嘴!”


    宮女再次高高的揚起手,李瑾瑤已經嗚咽的哭起來,李瑾月和李瑾夢嚇的臉色慘白。


    珠子落在地上滾動,隨著掌嘴的啪.啪聲,慢悠悠的滾到了毫無表情的李瑾書腳邊。


    皇後娘娘的轎輦已走遠,周圍的公子小姐們悄悄的舒了口氣,好奇的將目光望向李瑾瑤這邊。


    李瑾瑤依然罰跪在原地挨著打,她的臉已經腫起很高,掄掌的宮女卻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眾多的目光交織著投向她身上,李瑾瑤覺得不僅臉上火辣辣的,渾身都是火辣辣刺痛感。


    李瑾書慢慢的站起身,隨手扶起兩旁的李瑾夢和李瑾月,道:“我們走吧。”


    李瑾夢看著李瑾瑤問:“我們走了,那她怎麽辦?”


    李瑾月搖頭:“這裏是宮裏,處處都要謹言慎行,皇後娘娘罰的是四妹妹,若我們都呆在這裏陪著,豈不是有不甘或是示威的嫌疑,我們還是走吧。”


    三個姐妹結伴向宮宴走去,獨留李瑾瑤一人跪在原地。


    隨著太監吊著嗓子喊出“開宴”二字,一年一度的七巧宴終於開場。


    皇後娘娘端坐上位,李瑾書隨著眾人,按照剛學來的禮儀,向著皇後娘娘拜了三拜。


    場上公子小姐分作兩邊,人人桌上擺著清酒和幾樣精美的糕點小食。


    李瑾書以往隻是在電視劇中看到過皇宮盛宴,印象最深的唐朝八方來賀的場景。


    相比那氣勢恢宏的朝廷邦交宴席,今日的後宮之宴應著七巧節的主題,在周圍布置的多是鮮花和花燈,多了幾分詩意和隨性。


    坐席按照家中長輩的官階大小排列,李家小姐們的坐席安排的頗為偏遠,李瑾書樂得在後麵不受拘謹,她伸頭好奇的看著坐在前排的幾個人。


    李瑾月在旁小聲的道:“我的父親說,這次宮宴,主要是為了給二皇子和三皇子相看王妃,坐在首排第二位的就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二皇子。”


    李瑾書塞了一塊點心入口,軟糯香甜,入口即化,不愧是皇家的宴席。


    她邊吃邊問:“那個是誰呢?坐在第五個位置,沒穿官服,穿著一身墨藍色衣袍的那個。”


    “應該是聖上的四皇子,聽聞這四皇子是最不受寵的,母妃去的也早,無外戚可依,無權無勢,身子還不好,直到現在還未封王呢。”


    “你們說,誰最有可能被許配給二皇子呀。”對於這些八卦之事,女孩子們頗有興趣,李瑾夢也湊過來問。


    李瑾書笑的神秘,下巴一揚指向女眷席首位上的蘇晴:“當然是她。”


    “為何?”李瑾夢和李瑾月都不解的問。


    “你們看這坐席安排,那位蘇小姐就在二皇子對麵,說明她是人選中排在最前麵的。”李瑾書道,看來這無論古今,宴席上的學問都是一樣啊。


    宮中的舞女們在場上翩翩起舞,一個個腰肢柔.軟,輕若無骨。


    一曲結束,李瑾書歡快的鼓掌,又給自己倒了杯果酒,一口飲下。


    有太監高喝:“流花芳菲宴,開!”


    隻見有小太監捧出一柄玉如意,有琴師開始奏樂。


    “什麽是流花芳菲宴呀?”李瑾書看著二皇子拿過玉如意,交給旁邊的三皇子,不解的問道。


    李瑾月驚訝:“你竟不知?”


    李瑾書摸摸鼻子:“大姐姐說說看?”


    “每年七巧宴都設流花芳菲宴,以琴音為樂,如意傳遞,琴音停時,如意在何人之手,便可從琴棋書畫中挑選一樣展示。這是我等展現的最佳時機,為此,母親才逼我.日日練習琴樂。”


    哦,擊鼓傳花呀。李瑾書了然的點頭。


    “二妹妹準備的是什麽?聽聞二妹妹院中日日傳來歡愉的笑聲,也時常去瑾玉的院子,想來是有了萬全的準備吧。”


    李瑾書幹笑著擺手,將一塊糕點塞進嘴裏。


    琴音一停,將玉如意握在手中的那位公子站起身,行過禮後,舞了把劍。


    李瑾書瞧著樂嗬,看著陸續的公子小姐上台,歌舞書畫一一展現,免費節目看的熱鬧。


    玉如意走過一圈後,宴席逐漸熱絡起來,公子小姐們也進入了狀態,不時交頭接耳攀談幾句,對場上的表演點評一二。


    正要將玉如意繼續傳遞,皇後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以往傳遞玉如意,都有章法,今日不如隨性一點,來些新鮮花樣。本宮隨意出題,再抽選諸位的牌子,隨意翻到誰,誰便來作答,如何呀?”


    席上眾人皆不情願,準備好的才藝不讓展示,突然出題,若應對不出,豈不丟人。


    隻有幾名自負才學的應和:“皇後娘娘高見,此法新穎,能考驗出真實才藝本事,甚妙。”


    皇後娘娘伸手招來托著名牌的小太監:“既然大家都覺得此法不錯,那就開始吧。”


    “第一題,以舞為題,展現夏日豔陽。”


    李瑾書瞧的興致勃勃,隨機出題,搖號問答,這難度增加不少呀!不知是哪個倒黴蛋第一個被點上!


    皇後伸手從小太監的托盤中摸出一塊牌:“戶部員外郎李家,李瑾書。”


    李瑾書:“…………”


    眾人的目光看向倒黴蛋。


    倒黴蛋隻得撓著頭不情願的站起身,走出來,站在殿中央。


    “請李小姐以舞為題,展現夏日豔陽。”皇後身邊的太監見李瑾書遲遲沒有反應,出聲提示道。


    李瑾書心中誹議,自古穿越多詩書,想她21世紀堂堂文科生,雖大部分的古文詩句都還給了老師,但詠上一首鵝鵝鵝曲頸向天波,她還是可以做到的,再不行就來一首春眠不覺曉,也是ok的。


    說好的一首詩才名遠揚呢?!


    說好的幾句詞讓人驚為天女呢?!


    說好的幾個句子讓權貴們反省自身,振聾發聵呢!


    怎麽到她這兒就變成跳舞了?!


    罷了,不就是跳舞麽,她穿越而來,主角光環加身,何懼之有!


    李瑾書一招手,來!誰怕誰!


    宮廷樂師擺好起奏的姿勢,旁邊鼓手也拿起了鼓槌。


    舞蹈,最重要的就是舞樂,這對樂師的要求是極高的,無事先排練,樂師要根據舞者的節奏隨時變換。


    樂師很自信,他自小習樂,無論是皇家貴女,還是坊司藝女,他都能應對自如。


    李瑾書抬手姿勢一端,與樂師交流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樂師會意,指尖輕撥,樂曲流出。


    李瑾書在場上越的跳越快,動作越來越激烈,漸漸的,樂聲跟不上了,隻剩下鼓點相隨。


    殿堂之上,唯有越來越激烈的鼓點,和越來越快的李瑾書。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殿中的那個女孩,喝酒的人停住了酒杯,夾菜的人止了筷子,說話的人忘記了言語。


    一舞過後,鼓手暢快淋漓,向李瑾書揮棒致敬。


    李瑾書最後一個舞姿定在當場,鞠躬謝幕:“hip-hop的locking舞獻給大家~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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