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碧玉為了能繼續待在燕飛飛的院子裏,不至於迴去被大丫鬟處罰,一直戰戰兢兢的做自己的事情,萬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逾越。


    沒了盯梢的,燕飛飛倒是放鬆了下來,竟也跟著謝承禮看了一下午的書。


    “菲兒,菲兒?”謝承禮喚了一聲之後,燕飛飛沒有聽見,又提高了音量,又喚了一聲,燕飛飛這才把頭從書裏抬起來。


    “師傅,怎麽了嗎?”


    謝承禮滿眼的寵溺,“看了這麽久的書,眼睛該乏了,去院子裏走走吧。”


    “哦,好,那師傅呢?你現在的身子可以走嗎?”


    謝承禮本想告訴她,自己已經快要痊愈,那傷口隻是看著嚇人,實際並不嚴重,再加上自己會武,身體本就比一般人強健,隻是看著瘦弱,恢複能力也比旁人更強,但是,看到燕飛飛那張小臉,他心裏突然生出一個想法來。


    謝承禮故作虛弱,對燕飛飛說道,“大夫說要多走動,但我身子還未痊愈,恐怕不能陪你了。”


    燕飛飛最見不得的便是自家原是意氣風發的師傅,此刻變得意誌消沉,立馬拍了拍胸脯,說道:“師傅放心,菲兒扶著你在院子裏走走,保證師傅不會摔倒。”


    “這……”謝承禮似是有些猶豫。


    燕飛飛再次保證,“師傅沒事的,師傅身子好了,我們才能盡快從這出去。”


    “那好吧,那就麻煩菲兒了。”


    燕飛飛走到謝承禮身邊,把對方的手一隻搭在腰間,一隻環繞著脖子,略微施力,便把人扶了起來。


    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燕飛飛也沒有多想,剛剛因為碧玉偷看一事,已經讓她誤會過一次謝承禮了,這一次,萬萬不可胡思亂想。


    “師傅,你看這樣可以嗎?”


    “可以。”


    燕飛飛攙扶著謝承禮來到院子裏,眼下陽光正好,不若上午那般炎熱,使人心煩氣躁,又還有著一絲餘溫,照著人懶洋洋的。


    院子不大,但是由一人攙扶著,才走了兩三圈,兩人身上便出了一些薄汗。


    謝承禮雖然看著瘦削,但並不瘦弱,還是有些重量的,燕飛飛為了防止自家師傅在走路的過程中不舒服,一直小心翼翼的,但這般,卻讓自己受了大罪。


    而謝承禮那邊,其實也並不好受。


    燕飛飛纖細柔軟的腰肢就在他的手掌下,盈盈可握,走動間,燕飛飛的發絲飄過謝承禮的鼻尖,留下一絲餘香,讓他體溫不斷上升,卻又不敢說破自己已經恢複的事實,隻能硬生生的受著罪。


    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就在這時,春花突然跑了進來,著急的對二人說道:“夫人,大人,不好了,奴婢剛剛看到拓跋烈正氣勢洶洶的往院子這走來,他會不會要對咱們不利啊?”


    謝承禮聽完此言,卻輕聲一笑。


    氣息噴灑在燕飛飛的耳廓上,癢癢的。


    “師傅,你為何發笑?可是知道拓跋烈此來為何?”


    話音剛落,拓跋烈便帶著人破門而入。


    謝承禮下意識的收緊手臂,緊緊的把燕飛飛護在懷裏。


    拓跋烈本就因為謝承禮欺騙了自己而火冒三丈,此刻看到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手中的利劍直直的朝謝承禮飛來。


    春花被嚇得尖叫了一聲,跌倒在地。


    而謝承禮卻連眼睛眨都沒眨。


    拓跋烈的利劍直指謝承禮眉心,卻停在毫厘處。


    “哈哈哈,好一個謝太傅,如此膽識,在下佩服!”說著,拓跋烈便收迴了劍。


    謝承禮冷眼看著他,“王爺氣勢洶洶,到底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謝承禮難道你不知道嗎?你給我的九皇子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他們早已不在那了!你騙我!”


    拓跋烈從袖口中掏出謝承禮之前給的寫著九皇子下落的信紙,狠狠的摔在謝承禮的麵前。


    然而,謝承禮卻連看都未曾看一眼。


    隻見他嘴角漏出一絲嘲諷,“王爺說在下欺騙你,王爺也不是欺騙了在下?說好換在下的夫人平安歸來,王爺卻帶一個假貨過來,還傷我致此,將我捉來,這就是王爺合作的誠意嗎?”


    謝承禮可謂是字字誅心。


    這件事說白了,拓跋烈做的更加不道德。


    謝承禮繼續說道:“更何況,在下也不算欺騙王爺,我給王爺的消息,九皇子曾經確實在那出現過,隻不過王爺去晚了,九皇子已經離開罷了,要怪,也隻能怪王爺你,辦事效率太低了。”


    “大膽!你怎可這麽與王爺說話!”


    拓跋烈還未開口,他身邊的守衛倒是忍不急了。


    拓跋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讓他退後。


    兩方對峙良久,最終還是謝承禮先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王爺,之前的合作,算是我們對對方都太過謹慎,若是王爺真的有誠意,那我們就坐下來好好談談,我既然知道九皇子之前在哪,自然也就知道,他們往哪去了。”


    拓跋烈本就有再合作之意,既然謝承禮都給台階了,他也就順勢而下。


    “哈哈哈,謝太傅不愧是性情中人,本王就願意與這樣的人合作。”


    說完這句話,拓跋烈便帶著人離開了。


    在一旁聽他們講話的燕飛飛,全程處於懵逼的狀態,不過她畢竟當了皇帝不少時間,極速處理信息的能力還是有的。


    她望向謝承禮,眼中滿是擔憂,“師傅,我們真的要與拓跋烈合作嗎?他那人不講信用,失信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們會不會……”


    謝承禮眉梢一挑,“哦?那菲兒這般說,可也是怪為師不講信用?”


    燕飛飛突然想起,謝承禮剛剛好像也騙了拓跋烈,連忙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師傅你怎麽會覺得我會這樣想你呢?”


    謝承禮瞧著燕飛飛都快急哭了,連忙哄道:“好了好了,是為師不好,師傅剛剛跟你開玩笑呢。”


    燕飛飛抽了一下鼻子,“哼”了一聲。


    謝承禮見她這幅可愛的模樣,啞然失笑,手中的折扇輕輕一點對方鼻尖,“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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