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算不上。”姬九裏笑著跟著重複了一句,轉而姬九裏又低下頭看著安平問道,“我讓你去地府查的神女,如何了,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什麽?”


    “神女沒有死。”安平將在三生石上看到的情景如實告訴姬九裏。


    “果然。”聽到安平的迴答後,姬九裏勾唇一笑,他就知道神女一定還活著,不然那景唁在九重天還能坐得住?


    “我應了你的要求,也做到了,你還記得你當初的承諾吧,你可是答應過會放了我。”安平掀開被子,翻身下床,站在姬九裏的麵前,毫不避諱的直視著姬九裏的目光。


    姬九裏看著安平,笑了笑,“當然,我說話可是從來都作數的。”說著,姬九裏又轉身給安平讓出一個道,緊接著伸出手朝著門的方向對安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便。”


    安平愣住了,她沒有想到這姬九裏會如此爽快的答應她,她可沒忘記自己對姬九裏的重要性,沒有她,他可不能這麽安然的站在這裏。


    姬九裏見安平愣在原地不動,就笑了笑,“怎麽?平兒杵在這兒不動,是舍不得我?”


    聽著姬九裏輕浮的話,安平這才緩過神來,隻看了姬九裏一眼,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不管這姬九裏打著什麽算盤,但他既然給了自己離開的機會,那她還在糾結什麽呢?


    安平走出屋外的時候,恰好撞見了乍然。


    乍然看著安平晃了一下神,隨後立馬抹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微微側著頭,眯了一下雙眼,“姑娘你好,在下乍然。”說完,乍然便極其有自信的睜開雙眼,心想著這安平一定被他迷得死去活來的,怎料自己睜開眼的時候,眼前卻是連個人影都沒有,乍然趕緊轉身迴頭,卻見安平扶著圍欄下了樓,乍然不免有些氣急敗壞的衝安平的背影喊道,“喂!你有沒有點兒素質啊?本王跟你打招唿沒聽見嗎?眼瞎了還是耳聾了?說你呢?還不迴頭,假裝沒聽見嗎?”


    聽著背後傳來的聲音,安平當然知道乍然罵的是誰,但在安平眼裏這乍然不過是一個妖怪而已,與那姬九裏是一夥的,蛇鼠一窩。自己又何必同他做不必要的糾纏,而且就乍然這般輕浮的模樣,那便是姑姑口中的登徒浪子錯不了。


    姬九裏從屋內走了出來,雙手環抱的站在走廊上,看著正在下樓的安平。


    “誒,九裏,這……這凡人她也太不識好歹了吧,真是,真不該救她。”乍然見姬九裏走了出來,就不由向姬九裏抱怨。


    “你不是喜歡她嗎?怎麽又說出這般嫌棄抱怨她的話來?”姬九裏嘴角帶笑的反問道,話語中還帶著明顯的嘲笑。


    乍然走到姬九裏身旁,“這不一樣,一碼歸一碼,我是挺喜歡她的,不過她竟然無視本王的傾國之色,這絕對是不可饒恕的,想本王這張美男子的臉,那放在青丘可是俘獲了一大把少女心的好吧?她竟然無視我,她無視我誒!無視我!這絕對不能饒恕!絕對不能!”


    姬九裏懶得理會乍然,任憑乍然站在他旁邊不住的抱怨,而是將目光全然放在了安平身上。


    安平走下樓梯後,站在樓梯口就楞住了,客棧裏的人很多,有客人們交談的歡笑聲,有小二傳菜的吆喝聲,還有櫃台上夥計敲算盤的“嗒嗒”聲,這是安平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場景,這十五年來,安平都是一直被關在暗洞裏的,以往這些外麵的事都是靠著姑姑講給她聽的,而安惠娘又害怕安平因為不能到外麵去,怕與安平說這些外麵的事讓安平心生不悅,所以安惠娘也是講得很少的,因此關於這外麵的世界,安平的認知是極少的。


    正在安平望著這間客棧出神之際,一位中年女子打斷了安平的思緒,“這位姑娘,你能否讓一讓?”


    “啊?”安平迴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中年女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姑娘,我說讓一讓,你擋著樓梯道兒了。”中年女子看著安平輕輕一笑,十分有禮貌的再次開口提醒安平。


    安平這才反應過來,忙站到一邊,歉意的開口,“抱歉。”


    中年女子沒有說話,隻是點頭笑了笑,便提著自己的裙擺上樓了。


    這時安平終於明白這姬九裏會這麽輕易的放自己離開了,因為自己根本不懂這世界的生存法則,所以姬九裏一定會料到自己會迴去找他,想到這裏,安平便抬頭往樓上看去,果不其然,安平看見姬九裏正悠然的趴在圍欄上看著自己,姬九裏還衝著自己聳了聳肩,無辜的眨了眨眼,安平不由在心底冷哼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安平自是十分生氣的,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折身返迴。


    姬九裏看著安平又重新上了樓,便忍不住得意的失笑一聲,這個凡人倒是挺好玩的。


    安平重新走上二樓,姬九裏就站在樓道口若無其事的等著她。


    姬九裏看著安平笑了笑,故作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平兒果真是舍不得我呢?”


    安平聽到姬九裏這句極具諷刺的話,不由麵紅耳赤了起來,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剛才嚷嚷著要走的人是她,現在厚著臉皮迴來找姬九裏的也是她安平,這實在是打臉。


    安平沒有接話,隻是繞開姬九裏重新迴了房。


    “九裏,這丫頭也不搭理你,不過她看著你臉紅什麽?她為什麽臉紅啊?不該啊,難不成……”乍然指了指安平的背影,又迴頭看著姬九裏不由發出心中的疑問。


    姬九裏笑了笑,“心悅我唄。”


    “心悅……呸……怎麽可能?”


    “哦?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麽她不搭理你,一見到我卻臉紅了?”姬九裏故作得意的看了乍然一眼,隨後又歎著氣,搖著頭走進屋內,“還不因為某人的魅力不夠,穿得花花綠綠的,活像隻花孔雀,還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乍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裏裳是一件鵝黃色的,外套是一件綠色的外袍,這樣讓人看起來確實有些不盡人意。


    “我……九裏,你說誰是花孔雀呢?我這身裝著怎麽了?怎麽了?不愛看就不看唄?你就是嫉妒本王的絕色容顏!”乍然氣得冷哼一聲,口頭上吃了虧,乍然便憤然離開了,乍然一邊走,還一邊不停的抱怨,“真是沒有欣賞水平,我這樣的裝扮那明明是潮流好不好?哪像你們整日穿的衣服都是一個色兒的,都沒有新意,明明是你們的衣服醜爆了好不好?還說我是花孔雀,我呸!”


    姬九裏踏進屋內,這時候,安平正假裝冷靜的坐在桌前,手中握著一個茶杯,但握著茶杯的手卻明顯的顫抖著,從安平那顫抖的手就可以看出安平的內心是緊張,還有心虛的。


    姬九裏見此,忍住笑,雙手負於身後,慢慢走到安平麵前坐下,似笑非笑的開口,“平兒,你這手要是再抖,這杯中的茶水可就被你蕩出來了。”


    聞言,安平趕緊低頭去看手中緊握著的茶杯,但手中的茶杯明明是空的,哪裏會有什麽茶水?他故意這樣說來戲弄她的,想到此,安平也不再不好意思,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抬頭有些惱怒的看著姬九裏。


    姬九裏這才總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清脆爽朗,可以看出姬九裏是真的笑得很開心。


    安平暗自咬了咬牙,但看著姬九裏的得意的笑,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自尊心作祟,讓安平再次覺得惱羞。


    姬九裏笑得有些肚子疼,“好平兒,你真是我的開心果,這幾百年來可算是遇見一個有趣的人兒了。”


    是嗎?那我還真是榮幸啊,安平忍不住在心底腹誹。


    “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你也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麽,所以我們可以選擇共贏的。”過了一會兒,安平將話題步入正軌。


    姬九裏收住笑,看著安平似笑非笑的開口,“平兒講來聽聽。”


    ,安平再次聽見姬九裏再次喚自己平兒,不由皺了皺眉,除了姑姑,是沒有人這麽親近的喚過她的,“我的目標是喬家,你的目標是神女,我們可以一起同行,兩不相幹,再者我的血就是你的藥,選擇與我同行,你並不吃虧。”


    “是,我是不吃虧,但平兒可是也沒有吃虧的,你知道自己一個人是無法在這個世間上獨行的,你被關在暗洞裏十五年,你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是什麽。此刻的你在這個世界上猶如出生的新生兒,你對外麵的世界根本就不了解,不然平兒你是不會迴來找我的,這樣看來,平兒你算不算是薄情寡義之人?再怎麽說,在下也是好歹救過你的。”姬九裏直接戳穿安平的內心想法,明明是咄咄逼人的話,但姬九裏卻沒有一點不悅的麵色,眼角和嘴角都帶著笑。


    安平是不愛笑的,這樣看來,兩人倒真是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不過安平倒也不避諱什麽,也沒什麽好避諱的,就索性直接承認了,“是,但這不是你心中所想嗎?”說白了,安平其實一直在姬九裏的掌控之中。


    姬九裏看著安平愣了愣,隨後笑了,“你這個凡人倒是頻頻讓我意外,以後一起同行,便是有了不少的樂子,有趣有趣。”


    姬九裏這番話聽在安平耳中,便是極其屈辱的,姬九裏這番話的意思是將自己當成一個能給他帶來樂趣的玩物了嗎?不過也對,她安平除了這有用的血,她又算什麽呢?這樣想著,安平倒也沒有那麽惱怒了。


    “不過,跟我同行,我還有一個要求。”姬九裏舉起茶杯,放在自己的嘴邊輕抿一口。


    安平聞言抬頭看著姬九裏。


    姬九裏也低頭看著安平繼續說道,“你的血,我要你每個月初將你自己手腕處的血收集起來。”說著,姬九裏又從懷裏摸出一個玉瓶,又將這玉瓶遞到安平的麵前,“裝進這個小瓶子裏,然後交給我。”


    安平看著姬九裏手中隻有指拇大的小玉瓶,先是一愣,才接過姬九裏手中的玉瓶,“沒問題。”這玉瓶這樣小,裝滿這個玉瓶可謂是輕而易舉。


    姬九裏笑了笑,指著安平手中的這個小玉瓶道,“平兒,你可別小瞧這個小瓶子。”


    聞言,安平抬頭看著姬九裏,仔細的思量著姬九裏這番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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