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呀,今個兒是迴門的日子,這睿哥兒……”有蕾兒更聰慧一些,剛剛大夥讓睿哥兒小伉縲倆先迴來歇著,言下之意便是讓睿哥兒陪著他的媳婦迴門,敬茶的時間便早,迴來換身衣裳出門也不算晚,可誰也沒想到劉家大房卻出了事。


    大夥麵麵相闃,最後或是結伴去了睿哥兒的院子裏。


    睿哥兒的媳婦出身京城謝家,單名一個“秋”字,是謝家唯一的女兒,打小便寵得跟眸子子似的,沒有受過半分委屈。這迴門都是由良人陪著一道兒去的,如果是僅有新婦一個人迴娘家,一般人都得煩惱。


    顯然謝秋已經了解了發生什鰻事兒,麵色還算正常,隻說是親戚有事兒不能不協助。至於迴門也是無妨的,大不了明個兒再去便是了。都這麽說了,劉張氏何處有不應的?她素來是個軟性子不說,還特別等閑打動,當下便表態,明個兒讓睿哥兒陪著一道兒迴來,如果是時間趕的話,還可以住兩天再迴來,睿哥兒有八天的假期。自然,謝秋是一臉的感激。


    劉冬兒和蕾兒都把穩看著,倒是對謝秋有了一些改觀。事實上,當初這門婚事,她們都是否決的。謝家的門第比劉家高,而且謝秋在娘家時又太過於受寵了,劉冬兒和蕾兒都很擔憂將來請進了一個小祖宗,要曉得劉張氏可沒這個本事壓人。好在,現在看來倒是不錯。


    知進退懂禮數,不管剛剛那些話是不是出自於她的真心,但至少謝秋那番話讓人聽得很舒適。


    劉冬兒看人的尺度裏,善良曆來不是必備的。一個人,規矩不錯,行得正坐得直,哪怕有些當心理也是無妨的。劉家的人口容易,又不會發生骨血相殘的事兒,再者說了,劉冬兒和蕾兒都是有心眼的人,卻都不會害婆家。


    幾人又聚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劉張氏後來走開了,究竟昨個兒睿哥兒才成了親,家中有好多事兒要處理,劉冬兒和蕾兒這兩個妊婦則是留下來陪著新娘子談天。


    一般來說,這女人嫁人之後,跟大姑姐的幹係都或是不錯的,而跟小姑子卻是會鬧一些衝突。大姑姐已經嫁人了,而且通常會嫁的比自家高,在沒有任何長處衝突的前提下,無腦子有疑問的,一般都鬧不起來。而謝秋跟劉冬兒和蕾兒便是如此,三人不說聊得很投緣,但至少空氣始終是和輯穆睦的。


    睿哥兒直到晌午過後才迴來,而且或是眉心緊鎖,至於洐哥兒則是壓根便沒有過來。


    “大堂哥……沒了。”


    縱使曉得大房那邊出了事兒,也曉得出事的人是劉浚,但乍一聽到睿哥兒這話,卻是驚得所有人都傻了眼。


    在場的人,可以說跟劉浚幹係好的,那是一個都沒有。哪怕是跟劉浚最熟識的睿哥兒,也是小時候一起發蒙時的那點子情意。縱使如此,劉浚親人,便連謝秋都有些發呆。


    “這好端端的,人怎麽便沒了?”問這話的是劉張氏,劉冬兒和蕾兒從嫁出去之後便再也沒有看到過劉浚,而劉張氏卻是在臘月裏看到過幾次的。


    “還不清楚,可能是病重不治了。”


    睿哥兒說得很含糊,劉張氏有些聽不清楚,但劉冬兒和蕾兒卻反映過來了。


    劉浚必定不是病重沒了的,年前便聽說他在來京城的路上受了重傷。在途中將養了一段時間後,牽強趕到了京城。可如果是真的病重,大房那邊必定不會有預防,再看劉張氏一臉的詫異,很至少在劉張氏見到劉浚的時候,劉浚的傷勢還並不重。


    見睿哥兒並沒有將話挑明的心思,也沒人逼他。劉冬兒想到是,這事兒生怕跟壤南王拖不了幹係,這麽一來必定是瞞不了韓子野的,而韓子野了解了事兒,還怕打聽不到嗎?至於蕾兒,想的便更容易了,在大夥眼前她不好修理睿哥兒,可身後裏她有的是辦法從睿哥兒口中取出來。


    事實證實,論起套取諜報的本事,劉冬兒是不管如何也比不上蕾兒的。她還期望著韓子野休沐的時候過來問情況,也便好報告她一聲,不想蕾兒當天夜晚便將事兒弄清楚了。


    在劉家,劉冬兒和蕾兒是住在一個院子裏,住的便是蕾兒出嫁前的暖香院。當天夜晚,蕾兒屏退了婢女婆子,隻留了劉冬兒身邊的娃娃。


    從睿哥兒口中得知,劉浚當初在來京城的途中便受了重傷,但說是重傷卻沒有人命之憂,要否則也不會好端端地趕到京城了。而且在正月裏頭,劉浚還來過劉家好幾次,那會兒看著雖說表情有些蒼白,但並不必人攙扶便能走動,想來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這一次,之因此連醫生都還沒有到,劉浚便直接沒了氣味,卻是由於他並非重傷而是中毒。


    “又是中毒嗎?”劉冬兒眼底閃過一絲憂色,不管醫生的醫術有多高,如果真的想要一個人死,卻是很等閑的。便像今個兒,劉浚連醫生都沒有,可見下毒之人有多狠心。


    蕾兒所說的全部都是從睿哥兒處得知的,而睿哥兒的意義是,便算她們了解了中毒這事兒,卻是不能亂傳的,這事兒尚未了結。這些事兒,蕾兒提一句,劉冬兒便清楚了。她隻是覺得劉浚的命太不好了,可周密追念一下,她真的記不清楚劉浚是個什鰻神態。


    這人,前世是劉家大房唯一的秉承人,今生卻淪落到年紀輕輕便非命的終局,這全部都是誰的錯?


    由於劉浚死因並未發布,除了睿哥兒麵上有些感慨之外,旁人都能最好地遮蔽感情。第二日一早,睿哥兒依言陪著謝秋迴了娘家,至於劉張氏昨個兒的話,也不是什鰻客套,睿哥兒臨走前說,會在謝家住上一日再迴來。


    而等睿哥兒從謝家迴來後,韓家和張家也來接人了,劉冬兒和蕾兒迴娘家小住是為了睿哥兒的婚事。現在睿哥兒斷然成親,卻是沒有原因住下去了。當然,這是明麵上的說法,身後裏劉冬兒和蕾兒都清楚,這是怕劉家會不平安。如果所以往,還沒有那般正視,但劉浚的死卻是事實。何況,這兩位或是妊婦,自然該當早早地接迴來。


    馬車上,劉冬兒將坐在身旁的韓蘭摟在臂彎裏,她的眼前則是坐著韓子野,還真別說,看著很像是一家三口。


    “這幾天,家裏可有事兒?”


    “沒……”看到劉冬兒不讚許的眼神,韓子野扯了扯嘴角,麵上有些無奈。他當然不是存心欺瞞劉冬兒,而是真的不曉得該怎麽講話罷了。說閭州城那邊不必停?或是說韓華裳造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在劉冬兒迴娘家的這段日子裏,韓華裳一病不起,娃娃給她看過,隻說是並不緊張的風寒。入春之後,得了風寒的人不少,除非是那些看不起醫生可能本身子質極為衰弱的人,要否則像這種一般的風寒或是挺等閑治愈的。


    可韓華裳偏巧便成了破例。


    剛首先,她的症狀還算是輕的,隻是有些發熱。等吃了兩貼藥之後,燒便退了,人也複蘇了。可沒想到,當天夜裏再次發熱。便這麽反反複複的,白晝服藥後好一些,晚間再複發,幾日之後,韓華裳整個人都瘦脫了型。一首先,韓家還以為是請來的醫生醫術不夠,又請了醫生,結果卻仍然是老模樣。


    劉冬兒既然迴到了家中,不管如何都應該去看看韓華裳這個堂侄女。不想,饒是有了心理籌辦,劉冬兒或是被嚇了一跳。


    正想著,院子裏有了消息,不多會兒便進入了一個抹著淚花的老太婆。劉冬兒並不認識她,但方法有些眼熟。可婦人見到劉冬兒卻是微微一楞,隨後竟直接哭天搶地起來。


    “你們這是作孽啊!女婿跟我說,你們家沒有女兒,特特跟他要了華姐兒,為的是過繼當女兒。我還其時華姐兒福分好,也沒有阻止。可現在呢?韓劉氏你報告我,為什鰻我那不幸的華姐兒會造成這副模樣?你怎麽荼毒她了?”


    關於韓華裳的外祖家,劉冬兒是真的不了解,事實上便連韓華裳的母親,她都沒說過幾句話。之因此覺得眼熟,怕是由於當初韓華裳父母成親時,她見過一次吧?,這會兒卻不是聯姻戚的時候。


    “您是華姐兒的外祖母?我倒是不知您也來了京城。”雖說心中有氣,但劉冬兒還不至於過於失態。


    “我怎麽來京城了?我不能來嗎?要是我不跑這一趟,我的華姐兒怕是便被你這個蛇蠍心地的女人給害死了!你究竟想要如何?對了對了,我聽說了,你有身孕了。怎麽了?當初沒有女兒的時候,費盡心機地將我家華姐兒哄騙了過來,現在懷孕了結想將她丟開了事?我報告你,門都沒有!我們家便算不如韓家有權有勢,大不了我豁出去這條命,也要去告官!”


    老太婆鬧得這般厲害,娃娃已經從裏間出來了,倉促地護在劉冬兒眼前,一臉不愉地瞪著她。結果,卻又被老太婆再次找到了由頭爆發。


    “瞧瞧,這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怒視做什鰻?莫非或是我說錯了?我報告你,便你這種蛇蠍心地的女人,別說生女兒了,我看你便應該一屍兩命!”


    這話卻是太過分了,劉冬兒當下沉下了臉:“老太太,我敬你年長,但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怎麽便過分了?你去看看我家華姐兒,你還敢說我過分?華姐兒病得那鰻重,便算她隻是你過繼的女兒,可你身為母親莫非不應該貼身照望她嗎?對了,你懷孕了,你弟弟成親了,在你心目中,誰都比我家華姐兒來得重要對不對?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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