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堯坐在四樓那間，自己‘據理力爭’來的辦公室裏已經有好幾天了。在他眼裏，這一切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更沒有覺得有什麽不自在的。
這一天，他正無聊的玩著電腦遊戲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二叔，有事？”
“下午，金州飯店天子包廂，早點來。”
……
“喲，石哥，你也在啊。”李堯一推門，看到酒菜已經上齊了。石康和李誌坐在主位上，不知道聊著什麽。
“小李來了，”石康一努嘴，“坐！”
“那個李好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還沒有吃上幾口呢，李誌就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題。
“不！以我的經驗來看，他越是想把自己撇清，就越是說明這裏麵有問題。”李誌麵露思索，“嗯！可以在這方麵，多下下功夫！”
“沒錯！”石康也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分析道，“一百多萬現金！要說他幹幹淨淨的，從來沒有伸過手，連我都不太相信！你們仔細想啊，賣-淫-嫖-娼，按照咱們華國的法律規定，每人應該罰款3000元-5000元……但是，具體到每個人罰多罰少，還不是他李好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情嘛。你們說，他會不會明明罰了5000，在登記的時候，卻故意說罰了3000呢？”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李堯也砸吧出裏麵的味道了，“如果有人向我詢證這件事情，為了報複抓我的人，即便就是罰了我3000，我也會一口咬定，說是罰了5000。反正都是一張嘴的事情，又沒有發票，誰能說的清楚啊！”
“唉……”李堯伸手拿過桌上的分酒器，給自己到了個滿杯，“切入點倒是有幾個，但是都沒有找到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哦？說來聽聽。”石康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這一呢，你們也都看過報紙了。上個月的幾次行動，縣派出所收繳了一百多萬的現金。我一直都懷疑，他是不是從裏麵吃錢了！不過，就目前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明麵上所有的手續，都是秦漢和劉莎莎兩人辦理的，那個李好並沒有直接參與。”
“還有呢，你接著說！”李誌心情大好，順手給幾人的分酒器，都添滿了酒。
“這二呢，現在所裏新來了一個女的，據說就是為了那個李好，特意申請從冰峰市公安局調過來的。這件事情，所裏的很多人都知道……”
“嗯……”石康琢磨了一會兒，“那個女的結過婚嗎？”
“嗯，說得好！”
“有道理！”
三人目光交匯，都認同的點了點頭，端起酒杯，“來，走一個！”
“還有這種事？”石康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手裏又不是沒有錢，不可能吧？”
“切，有什麽不可能的！這可是我親眼見到的！那些錢全部都被他給糟蹋了！就我們縣那個巴掌大的地方，這次一下子就添置了幾十台電腦、二十多輛摩托車，還有院子裏的電子指示牌，法製宣傳屏之類的東西，一點兒都不實用，完全就是在浪費錢！”
“二十多輛摩托車？大手筆啊！”李誌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他看了石康一眼，“咱們市局估計都沒有這麽多吧？”
“結個屁啊！兩人都是應屆畢業生。”
“那這一條路就走不通了。還有沒有其他的？”
“當然有了！那個李好的業務能力和管理水平，差的簡直離譜！這才剛來了兩個多月吧，就把縣派出所搞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李堯像個怨婦似的，開始發起牢騷來，“我就給你們舉幾個簡單的例子吧，第一，遠的不說，馬上就要進入冬季供暖了，可現在辦公室裏連個暖氣都沒有。這讓下麵的人怎麽過冬？”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最可氣的是，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唿，就自作聰明的把派出所欠三區四鎮那些警員的錢，全部發了下去！那人家哪裏還會真正給你幹活啊？一點兒大局觀都沒有！”
“行，這也勉強算是個切入點吧。”石康點點頭，追問道，“那所裏的人都怎麽說？怨言大不大？”
“這個嘛……”李堯認真想了一下，“還不都是敢怒不敢言。”
“嗯。”
“這還不算，還有更過分的。現在都已經是千禧年了，也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竟然還在搞上世紀那一套落伍的東西——把所有人的辦公室都取締了，讓大家擠在一個大辦公室裏辦公，一點隱私性都沒有！不誇張的說，一抬頭，都能瞧見對方臉上，有幾個痦子。”
“哈哈哈，真的假的？”這句話把石康和李誌直接逗樂了。
“懂了。”李堯喝了口酒，把心一橫，“好！這個我來安排！不過，萬一到最後，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哈哈哈……”石康聞言大聲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李堯的肩膀，“小李還是年輕，沒經驗啊。說白了，這就是兩頭堵的事情！如果實名舉報成功了，他就是局裏不畏強權、勇於抗爭的英雄；如果舉報失敗了，那他也是出於關心，怕自己的領導出事情，是對領導的負責和鞭促啊。”
“有道理！”李堯恍然大悟，立馬端起酒杯，“石哥，我敬你一杯！”
“這樣。李堯，你完了找幾個靠譜點兒的人，”李誌一把把李堯摟到自己跟前來，“等我們一找到證據，就安排他們去實名舉報他。”
“啊？實名？”
“沒錯，這個一定要聽你二叔的。匿名舉報，紀委和反貪局那邊，都是可以暫不受理的。”石康替李誌解釋了一句。
雖然一路上還是有人跟自己打著招唿，但眼中明顯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畏懼，都隻是出於禮貌而已。這讓他越發的不滿起來。這究竟是怎麽了？這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縣派出所嗎？自己還是那個跺一跺腳，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的李堯嗎？
坐在辦公室裏，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他開始琢磨著，究竟該讓誰去舉報李好。
最合適的肯定是姚克宇，可惜他不知所蹤。據秦漢說，姚克宇在冰峰市執行特殊任務，暫時無法聯係到，等任務完成後，自然就會迴來……誰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好了好了，我們換個地方，唱會兒歌去。”李誌的提議，馬上得到了其他兩人的大力讚成。
……
第二天，李堯忍著頭痛，渾身酒氣的往派出所走去。
對，就董金國了。
想到這裏，李堯馬上洋洋自得的拿起電話，找到董金國的分機號後，撥了過去，心中對自己的智商，那是相當滿意，“老董啊，我是李堯，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
……
經過上次的事件後，大家現在看趙立的眼神都不對了。估計李好對他即使沒有防備，也肯定有了芥蒂，所以，趙立肯定是排除的。
羅娜這人表麵上看似很聽話，但實際上就是個大嘴巴，而且又沒什麽立場。就怕自己這邊剛和她商量完，那邊馬上就傳到李好那裏去了。何況，二叔也曾經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自己，這種人可以用，但不可重用……
董金國……他在派出所的時間比自己還要長，應該有一些底蘊。像他這種老人，偶爾操一下領導的心，也能說的過去。何況自己還握著他的脈門，不怕他突然反水。
……
“頭兒，您找我啊？”董金國敲了敲門框。
“喲，老董啊，快進來。把門關上。”李堯熱情的招唿道，“對了，沒有人知道你來我這兒吧？”
接到李堯電話的董金國，滿臉的糾結！想到幾天前的趙立，自己就有些後怕。不過沒辦法，他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往四樓走去。
“喲，老董，這是去找李副所長啊？”跟在他後麵，一起上樓的民警，看到他還繼續往上走，語氣立馬就有些不對了。
“嗯，有點事。”董金國心不在焉的應付了一句。他能感覺的到，此刻有很多雙眼睛，都盯著自己的後背。
……
“實名舉報？”董金國心裏一驚，咽了口口水，為難的說道，“頭兒……這事要不您還是找趙立和羅娜吧，我……”
“老董，難不成你想投靠那個李好了？”李堯玩味的盯著他的眼睛，“你也不看看，給你安排的都是什麽狗屁工作！信訪部門？他是把你當郵遞員呢！”
董金國的身子猛地一抖，我去！你自己坐在哪裏，你心裏沒有逼數嗎？整個派出所，除了你，有誰還在四樓？我往上走，又能去找誰？這是智商欠費了吧？
看見董金國站在那裏，沒有吭聲，李堯就又叫了他一聲，“唉！想什麽呢？”
“哦哦，沒……沒什麽。”董金國轉過身來，唉，算了，聽天由命吧。
“對了，你們前一段時間，交給省廳的那些錢，數目大概有多少，那個李好有沒有從中……”
“這個事情隻有秦所和劉莎莎知道。”
“保密工作做的還挺好！”李堯不屑的冷哼一聲，“這樣，你去把劉莎莎給我叫上來。”
“其實我也想開了，不就是混日子唄。我的要求也不高，能有個基本工資就行了。”
“行啊，那你想混就混吧。不過，我怎麽聽說，巴老三好像快出獄了啊。”
“……”董金國沉默了。
“李副所長，您找我？”
“小劉啊，來來來，坐。”李堯勉強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最近怎麽樣啊？生活方麵有沒有需要所裏幫忙解決的啊？我聽說你和你男朋友……”
“不好意思啊李副所長，我下麵還有一堆事呢，今天必須要處理完。您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就好了。”
董金國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勸道，“頭兒，其實那個李所長挺好打交道的。他從來沒有問過任何人，關於您的事情，您看孟指和秦漢都……”
“閉嘴！你懂個屁！”李堯聞言，勃然大怒，“滾出去！”
……
劉莎莎走後，李堯依言打開了她說的那個文件夾。裏麵果然什麽都有，甚至包括現場的視頻錄像。他急不可耐的點開‘收繳罰金’的文件，看到每個人的罰金數目居然都是5000元，無一例外，並沒有3000元的，而且最終的數字，也完全對的上。
不可能！
這肯定是本假賬！
“不錯，有長進！”李堯臉色一黑，語氣也冷了下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們前幾次行動的……”
“李副所長，上個月所有的行動，都儲存在電腦的共享文件夾裏，每個人都能看。”劉莎莎又一次打斷了李堯的話，“裏麵的內容，包括了行動細節和所有的處理結果，您可以先看一下。還有其他事嗎？”
李堯死死地盯著劉莎莎，卻發現她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隻得無奈的點點頭，“行了，你去忙吧。”
想蒙我，門都沒有！
李堯馬上把這個文件，拷貝到u盤上，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這一天，他正無聊的玩著電腦遊戲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二叔，有事？”
“下午，金州飯店天子包廂，早點來。”
……
“喲，石哥，你也在啊。”李堯一推門，看到酒菜已經上齊了。石康和李誌坐在主位上，不知道聊著什麽。
“小李來了，”石康一努嘴，“坐！”
“那個李好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還沒有吃上幾口呢，李誌就迫不及待的直奔主題。
“不！以我的經驗來看，他越是想把自己撇清，就越是說明這裏麵有問題。”李誌麵露思索，“嗯！可以在這方麵，多下下功夫！”
“沒錯！”石康也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分析道，“一百多萬現金！要說他幹幹淨淨的，從來沒有伸過手，連我都不太相信！你們仔細想啊，賣-淫-嫖-娼，按照咱們華國的法律規定，每人應該罰款3000元-5000元……但是，具體到每個人罰多罰少，還不是他李好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情嘛。你們說，他會不會明明罰了5000，在登記的時候，卻故意說罰了3000呢？”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呢！”李堯也砸吧出裏麵的味道了，“如果有人向我詢證這件事情，為了報複抓我的人，即便就是罰了我3000，我也會一口咬定，說是罰了5000。反正都是一張嘴的事情，又沒有發票，誰能說的清楚啊！”
“唉……”李堯伸手拿過桌上的分酒器，給自己到了個滿杯，“切入點倒是有幾個，但是都沒有找到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哦？說來聽聽。”石康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這一呢，你們也都看過報紙了。上個月的幾次行動，縣派出所收繳了一百多萬的現金。我一直都懷疑，他是不是從裏麵吃錢了！不過，就目前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明麵上所有的手續，都是秦漢和劉莎莎兩人辦理的，那個李好並沒有直接參與。”
“還有呢，你接著說！”李誌心情大好，順手給幾人的分酒器，都添滿了酒。
“這二呢，現在所裏新來了一個女的，據說就是為了那個李好，特意申請從冰峰市公安局調過來的。這件事情，所裏的很多人都知道……”
“嗯……”石康琢磨了一會兒，“那個女的結過婚嗎？”
“嗯，說得好！”
“有道理！”
三人目光交匯，都認同的點了點頭，端起酒杯，“來，走一個！”
“還有這種事？”石康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手裏又不是沒有錢，不可能吧？”
“切，有什麽不可能的！這可是我親眼見到的！那些錢全部都被他給糟蹋了！就我們縣那個巴掌大的地方，這次一下子就添置了幾十台電腦、二十多輛摩托車，還有院子裏的電子指示牌，法製宣傳屏之類的東西，一點兒都不實用，完全就是在浪費錢！”
“二十多輛摩托車？大手筆啊！”李誌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他看了石康一眼，“咱們市局估計都沒有這麽多吧？”
“結個屁啊！兩人都是應屆畢業生。”
“那這一條路就走不通了。還有沒有其他的？”
“當然有了！那個李好的業務能力和管理水平，差的簡直離譜！這才剛來了兩個多月吧，就把縣派出所搞得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李堯像個怨婦似的，開始發起牢騷來，“我就給你們舉幾個簡單的例子吧，第一，遠的不說，馬上就要進入冬季供暖了，可現在辦公室裏連個暖氣都沒有。這讓下麵的人怎麽過冬？”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最可氣的是，他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唿，就自作聰明的把派出所欠三區四鎮那些警員的錢，全部發了下去！那人家哪裏還會真正給你幹活啊？一點兒大局觀都沒有！”
“行，這也勉強算是個切入點吧。”石康點點頭，追問道，“那所裏的人都怎麽說？怨言大不大？”
“這個嘛……”李堯認真想了一下，“還不都是敢怒不敢言。”
“嗯。”
“這還不算，還有更過分的。現在都已經是千禧年了，也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竟然還在搞上世紀那一套落伍的東西——把所有人的辦公室都取締了，讓大家擠在一個大辦公室裏辦公，一點隱私性都沒有！不誇張的說，一抬頭，都能瞧見對方臉上，有幾個痦子。”
“哈哈哈，真的假的？”這句話把石康和李誌直接逗樂了。
“懂了。”李堯喝了口酒，把心一橫，“好！這個我來安排！不過，萬一到最後，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哈哈哈……”石康聞言大聲笑了起來，他拍了拍李堯的肩膀，“小李還是年輕，沒經驗啊。說白了，這就是兩頭堵的事情！如果實名舉報成功了，他就是局裏不畏強權、勇於抗爭的英雄；如果舉報失敗了，那他也是出於關心，怕自己的領導出事情，是對領導的負責和鞭促啊。”
“有道理！”李堯恍然大悟，立馬端起酒杯，“石哥，我敬你一杯！”
“這樣。李堯，你完了找幾個靠譜點兒的人，”李誌一把把李堯摟到自己跟前來，“等我們一找到證據，就安排他們去實名舉報他。”
“啊？實名？”
“沒錯，這個一定要聽你二叔的。匿名舉報，紀委和反貪局那邊，都是可以暫不受理的。”石康替李誌解釋了一句。
雖然一路上還是有人跟自己打著招唿，但眼中明顯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畏懼，都隻是出於禮貌而已。這讓他越發的不滿起來。這究竟是怎麽了？這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縣派出所嗎？自己還是那個跺一跺腳，所有人都膽戰心驚的李堯嗎？
坐在辦公室裏，給自己倒了杯熱茶，他開始琢磨著，究竟該讓誰去舉報李好。
最合適的肯定是姚克宇，可惜他不知所蹤。據秦漢說，姚克宇在冰峰市執行特殊任務，暫時無法聯係到，等任務完成後，自然就會迴來……誰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好了好了，我們換個地方，唱會兒歌去。”李誌的提議，馬上得到了其他兩人的大力讚成。
……
第二天，李堯忍著頭痛，渾身酒氣的往派出所走去。
對，就董金國了。
想到這裏，李堯馬上洋洋自得的拿起電話，找到董金國的分機號後，撥了過去，心中對自己的智商，那是相當滿意，“老董啊，我是李堯，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
……
經過上次的事件後，大家現在看趙立的眼神都不對了。估計李好對他即使沒有防備，也肯定有了芥蒂，所以，趙立肯定是排除的。
羅娜這人表麵上看似很聽話，但實際上就是個大嘴巴，而且又沒什麽立場。就怕自己這邊剛和她商量完，那邊馬上就傳到李好那裏去了。何況，二叔也曾經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自己，這種人可以用，但不可重用……
董金國……他在派出所的時間比自己還要長，應該有一些底蘊。像他這種老人，偶爾操一下領導的心，也能說的過去。何況自己還握著他的脈門，不怕他突然反水。
……
“頭兒，您找我啊？”董金國敲了敲門框。
“喲，老董啊，快進來。把門關上。”李堯熱情的招唿道，“對了，沒有人知道你來我這兒吧？”
接到李堯電話的董金國，滿臉的糾結！想到幾天前的趙立，自己就有些後怕。不過沒辦法，他最終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往四樓走去。
“喲，老董，這是去找李副所長啊？”跟在他後麵，一起上樓的民警，看到他還繼續往上走，語氣立馬就有些不對了。
“嗯，有點事。”董金國心不在焉的應付了一句。他能感覺的到，此刻有很多雙眼睛，都盯著自己的後背。
……
“實名舉報？”董金國心裏一驚，咽了口口水，為難的說道，“頭兒……這事要不您還是找趙立和羅娜吧，我……”
“老董，難不成你想投靠那個李好了？”李堯玩味的盯著他的眼睛，“你也不看看，給你安排的都是什麽狗屁工作！信訪部門？他是把你當郵遞員呢！”
董金國的身子猛地一抖，我去！你自己坐在哪裏，你心裏沒有逼數嗎？整個派出所，除了你，有誰還在四樓？我往上走，又能去找誰？這是智商欠費了吧？
看見董金國站在那裏，沒有吭聲，李堯就又叫了他一聲，“唉！想什麽呢？”
“哦哦，沒……沒什麽。”董金國轉過身來，唉，算了，聽天由命吧。
“對了，你們前一段時間，交給省廳的那些錢，數目大概有多少，那個李好有沒有從中……”
“這個事情隻有秦所和劉莎莎知道。”
“保密工作做的還挺好！”李堯不屑的冷哼一聲，“這樣，你去把劉莎莎給我叫上來。”
“其實我也想開了，不就是混日子唄。我的要求也不高，能有個基本工資就行了。”
“行啊，那你想混就混吧。不過，我怎麽聽說，巴老三好像快出獄了啊。”
“……”董金國沉默了。
“李副所長，您找我？”
“小劉啊，來來來，坐。”李堯勉強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最近怎麽樣啊？生活方麵有沒有需要所裏幫忙解決的啊？我聽說你和你男朋友……”
“不好意思啊李副所長，我下麵還有一堆事呢，今天必須要處理完。您有什麽事情，直接說就好了。”
董金國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忍不住開口勸道，“頭兒，其實那個李所長挺好打交道的。他從來沒有問過任何人，關於您的事情，您看孟指和秦漢都……”
“閉嘴！你懂個屁！”李堯聞言，勃然大怒，“滾出去！”
……
劉莎莎走後，李堯依言打開了她說的那個文件夾。裏麵果然什麽都有，甚至包括現場的視頻錄像。他急不可耐的點開‘收繳罰金’的文件，看到每個人的罰金數目居然都是5000元，無一例外，並沒有3000元的，而且最終的數字，也完全對的上。
不可能！
這肯定是本假賬！
“不錯，有長進！”李堯臉色一黑，語氣也冷了下來，“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們前幾次行動的……”
“李副所長，上個月所有的行動，都儲存在電腦的共享文件夾裏，每個人都能看。”劉莎莎又一次打斷了李堯的話，“裏麵的內容，包括了行動細節和所有的處理結果，您可以先看一下。還有其他事嗎？”
李堯死死地盯著劉莎莎，卻發現她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隻得無奈的點點頭，“行了，你去忙吧。”
想蒙我，門都沒有！
李堯馬上把這個文件，拷貝到u盤上，急匆匆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