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譚衛兵又是六點多鍾醒來,晚上的液體在四點就輸完了,倒了尿袋的尿後連續睡了接近兩個小時,精神狀態一下又元氣滿滿。從早上七點多鍾,譚衛兵分別給黨校培訓班的同學們打電話或發信息,問周五周六有時間聚聚嗎?最後定在周六上午先喝茶聊天,地點早毛祝兵提供的,還沒落實好這些的時候,丹妮就過來了。


    譚衛兵說:“丹妮,你還沒吃飯吧,沒吃飯你先去吃飯,等娟子把粥拿來了衛勝再吃。”


    丹妮說:“哥,你先去吃嘛,你昨晚辛苦了一晚。”


    譚衛兵說:“你去吃,我等會吃了就直接去單位一下。”


    於是丹妮就去吃飯。這時譚衛兵的電話響了,譚衛兵一看,是老領導李長林縣長打來的。


    “李縣長,您好!”


    “衛兵,你好!我給你說一個事,我們縣在東河成立了一個汙水處理廠,國有企業性質,我給你弄了一個名額,條件要高中畢業,年齡35歲以下。你二弟在江口鄉,到時候也可以調來。你先把名字性別出生年月日住址發給我,這邊通過文件形式明確身份,下個月通知直接上班。”


    “謝謝李縣長,那我馬上把基本情況發到你手機上。”


    “好,就這樣吧!”李縣長說完就掛了電話。


    譚衛兵先給他父親打電話說了這件事,也悄悄給他父親說了擔憂,怕兄弟媳婦去那些地方上班後會心氣大了,倒影響家庭團結。他父親說目前看來沒問題,以後隨時關注和提醒,應該是沒問題。


    譚衛兵最後說:“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就怕衛權上班在江口鄉,周末才能迴來,疏於關心家庭,有您隨時提醒他們,就肯定沒有問題。 您和媽媽後麵就去新浦縣城住,幫他們帶孩子上學,反正衛勝的房子空起的。您如果和他們住在一起,這下孩子的學習有保障,家庭也和諧,好。”


    譚衛兵和二弟打電話就隻說了汙水處理廠招正式工的事,也說了他明年可以調過去,但留在江口鄉以後有政策會轉為行政幹部,比汙水處理廠更有前途。


    最後譚衛兵又直接給他弟媳打電話問了基本情況後就說:“你去那兒上班後,要多交朋友,不要覺得自己開門市掙錢了不起,那些去的人都是縣裏那些濃眉大眼的人的親戚朋友,不要得罪人。大哥說話愛把醜話說在前頭,當然不惹事,並不是表示我們怕什麽事,而是平時退一步海闊天空,真受了欺負,我們肯定是一家人,曉得怎麽辦。你平時的聊天當中盡量不要擺我和衛勝的工作室,免得有人亂說什麽。做好工作、按時上下班,生活工作都盡量低調,把時間放在教育子女養成良好學習習慣、生活習慣。其他的交給我們辦理就是。”


    因為打電話,譚衛勝也醒了。譚衛兵看到他的迷惑,就把招工情況說了一下,譚衛勝聽後也非常高興,臉上露出了笑容。


    等丹妮吃完來到病房,譚衛兵對他的小弟說:“你安心養病,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就是。”他又轉頭對著丹妮說:“你就要多辛苦啦,也沒有人來替換你。”


    然後譚衛兵把晚上注意事項和唿叫小道具給丹妮,並說:“今天會把帶麵罩的吸氧機會換成普通的,那樣就方便交流了。我今晚不一定能來,明晚肯定來換你。辛苦你了,我走了。”


    丹妮說:“大哥,你有事就忙,我得行。”


    譚衛兵說:“肯定要擠出時間來換一下你。”


    譚衛兵離開燒傷科後,再給徐娟打電話說了一聲,就開車到單位去。


    上班前譚衛兵就趕到組織部,他先去肖處長辦公室簡單匯報了當前桃花鎮的工作,然後把晚上小聚的事情落實好了。


    肖處長把年底幹部調整的情況也簡單說了一下,包括提拔和平調交流。


    肖處長問:“你有沒有什麽建議?”


    譚衛兵說:“沒有,沒有!”


    然後譚衛兵就去常部長、文部長等幾個部領導辦公室更簡略地匯報了當前桃花鎮的工作,然後聆聽部領導的指示。


    在常部長辦公室,常部長在譚衛兵離開前說了一句:“你嶽父這次能再進一步。”


    譚衛兵說:“謝謝常部長!”


    譚衛兵並沒有說更多的話就從常部長辦公室出來。其他的副部長也說了這件事,譚衛兵一一道謝,並感謝領導的提拔。


    譚衛兵迴到辦公室給七橋的石部長打電話:“大哥,你這次也在提拔的盤子裏,你有什麽想法?”


    石部長說:“兄弟,你有什麽消息不?”


    譚衛兵說:“如果說我的建議,你就到我嶽父這兒來。如果你覺得有機會,那麽我們一起來爭取爭取。”


    石部長說:“好!到徐區長那兒肯定好,我等下給他匯報一下我的意願。”


    譚衛兵說:“之前我們曾經聊到過這個事,包括鍾縣長去任常務副區長,當然最後以組織意圖、領導意見為準。”


    譚衛兵又去其他辦公室溜達一圈,握握手,聊聊天。


    在毛處長辦公室坐的時間久點,聊了工作和生活,包括他兒子的學習等。譚衛兵對毛處長還是拿出了幹貨,用未來的視野來迴答和看待當前困惑,還是有些許啟迪。


    下午下班時譚衛兵按肖處長的建議,把辦公室的所有兄弟姐妹請到一起聚餐。


    在酒桌上,肖處長說:“今天譚處長迴來看看,我們一起聚聚,首先感謝譚處長,譚處長總是給我們帶來快樂!其次感謝在座各位的支持,希望大家一以貫之,把年底的工作劃上圓滿的句號。最後我們舉杯共祝譚處長在桃花鎮左右逢源、在酉水河如魚得水!”


    大家喝酒後,譚衛兵笑著擺擺手,說道:“大家都是同事,互相照應是應該的。這段日子在外麵,還挺想念大家的。”說完便端起酒杯也迴敬了眾人一杯。


    酒過三巡,大家的話匣子也打開了。有人說起了單位即將開展的考察工作,還有人分享著一些小道消息。譚衛兵認真聽著,時不時插上幾句話。


    這時,一直比較沉默的小李突然開口道:“譚處,聽說這次你嶽父要更進一步?”


    譚衛兵放下筷子,沉思片刻後說:“我也聽說有可能,不過具體還要看上麵的安排,不管怎樣,感謝肖處長和各位兄弟姐妹的關照。”


    飯後,大家各自散去。譚衛兵獨自走在迴家的路上,手機響了起來,是嶽父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有個重要會議要參加,今晚就不迴家。


    於是譚衛兵就打電話給徐娟,說他馬上去嶽母家接她迴文星大廈。


    第二天白天譚衛兵去鳳凰灣的房子去看看,找到裝修公司,把那一個單元的所有房子進行統一規劃和設計,包括單元門、樓道和電梯,以及樓頂的亭台閣樓、休閑娛樂的設計,還有底樓的端頭花園和屋後的一點菜園的規劃和設計等。譚衛兵要求裝修公司按照他的要求進行初步設計,然後春節期間具體每個房子再一一溝通,爭取明年三月份動工裝修。


    晚上又陪徐娟和她單位的孫書記和其他同事一起吃了飯,飯後譚衛兵就到醫院去陪譚衛勝。


    在病房,譚衛兵兩兄弟商量關於第二天上午丹妮的爸爸媽媽上來看望他的事,譚衛兵說:“我們隔一周再給父母說,到時候他們要來就來,那時候恢複一些後父母再來也好些。”譚衛勝也同意這樣,又說到新浦縣城的房子他也同意借給他二哥住。但譚衛勝剛開始說他嶽父嶽母想住,但因為房子譚衛勝也沒出資,也就不好開口。


    譚衛兵就說:“你嶽父嶽母明天來了,你就給他說在鳳凰灣你的樓上那套他們住吧,房產證寫你的名字。我也要考慮你二哥他們,兩個弟弟基本上差不多才行。到時候你二哥也是那樣吧。古語說:寧患寡而患不均。兄弟姐妹之間也一樣。想起另一個時空你二哥得病後,工作不好找,隨時失業,沒有住的地方,申請公租房,兩三年搖不上號,那是一種什麽狀態呀,如今的日子才是好生活,那夢中的日子來不得,所以我們工作生活不能得意忘形,而是永遠謹小慎微,爭取在工作上有所突破。”


    “哥,你的日子也很艱難呀,但你卻一直向前,盡管沒有今天這麽大的成就,但也不錯了。”衛勝這樣說道。


    譚衛兵笑笑說:“在那個時候,我一直自我激勵,我的成功就是比昨天的我進了一步,不與其他人比,隻比自己的昨天。但我也遇到很多坎坷,也有一直跨不過去的。比如你的小侄女,聰明伶俐,能言善辯,比我還高,然而叛逆期,耍手機到淩晨,成績直線下降,脾氣又大,認知上也有片麵地方,那手機推薦的信息都是你喜歡看的,所以你就看不到不同的信息,時間一長你就覺得世界就是你從手機上看到的那樣。比如漂亮國是所有人的天堂,事實上一個普通人去漂亮國生活、打工,不會比國內好,一樣有歧視,對我們中國人一點不友好,你一個異國他鄉的普通打工者,誰會在意你?漂亮國的流浪漢、垃圾人一樣彼彼皆是。但你小倒女就像盲人摸象一樣,摸到象腿就說象是柱子。就說讀書無用,去漂亮國就能享受生活。她怎麽知道任何地方從事沒有技術壁壘的工種是最難的,不讀書就隻能從事出賣體力的活,這種活誰都能幹,你會受到優待?那很長一段時間,我一樣出現了自我否定,深刻反思自己的教育哪兒出了問題?但一直就沒找到最優解。”


    譚衛勝說:“哥,吃一塹長一智。你喜歡思考,現在一開始就注意,點問題就沒有。”


    譚衛兵搖了搖頭,“哪有那麽容易,孩子的成長環境和我們當時已經大不一樣了。現在信息爆炸,各種觀念衝擊著他們,稍不留意就跑偏了方向。”


    衛勝說:“哥,或許可以換個角度試試。既然她受手機影響大,那就利用手機來引導她。應該有不少正麵積極的app,可以給她推薦一些優質的學習類短視頻或者知識科普節目之類的。多讓她看看不同階層、不同國家真實的生活狀態。總比強行沒收她手機引發更大矛盾要好得多。”


    “是啊,而且也得讓她參與更多實踐活動。比如參加誌願者活動,去貧困地區看看那些努力生活渴望知識改變命運的孩子;或者去一些工廠體驗一下純體力勞動有多辛苦。讓她親身感受,總比咱們光靠嘴說來得有效。”譚衛兵若有所思地說。


    兩兄弟聊了很多,彼此都有收獲。


    第二天,譚衛兵等丹妮來後就出去吃飯,然後去毛處長說的那個茶樓兼私房菜館。


    半上午九點鍾就有朋友慢慢來了,大家邊喝茶邊聊天。


    譚衛兵再次問了他們買了鳳凰灣的房子沒有?如果差點錢可以借點,一定要買,等幾年賺五六倍是輕鬆的。在最近二十年買房來賣,邊買邊賣,賺點不愁生活的錢輕鬆。那麽沒經濟壓力,工作起來就更輕鬆。


    大家都是暢所欲言,氛圍很好,聊工作談生活,嬉笑怒罵皆性情。吃飯喝酒也是隨性而為,不限量不勸酒。


    飯後譚衛兵又送點土特產等小禮品,大家笑嘻嘻地接受,並且說:“我們吃的喝的都是譚處長的,走的時候還要帶一坨,我們天天期盼譚處長的召喚呀!”


    二哥李長軍也來了,隻是稍晚了點,他沒有喝酒,說迴去還要趕一個材料。


    在喝茶的時候,譚衛兵也麻煩宣傳部的同學落實了山城日報記者下周去酉水縣和桃花鎮調研“三駕馬車”的發展思路和成果。


    晚上譚衛兵陪他嶽父請常部長吃飯,譚衛兵是全職服務員。


    常部長還說:“我第一次看到小譚,我就覺得小譚不錯,他適合在體製內工作,有悟性有智慧。”


    徐區長說:“全靠常部長關照和培養。”


    譚衛兵也委婉說了七橋石部長想到北江區工作。


    常部長看到徐區長點頭後說:“他幹工作不錯,也是該到更重要的崗位鍛煉。”


    譚衛兵更多的時候就是服務,兩隻耳朵似乎也沒聽,專心服務。


    飯後徐區長說:“由衛兵親自開車送你迴去。”


    常部長說:“要得,我倆個坐後麵嘛。”


    送常部長到家後,譚衛兵再把徐區長送到了家,譚衛兵再開車到醫院,與陳指導員見麵,然後晚上再是譚衛兵陪在醫院,丹妮陪她父母迴文星大廈。


    譚衛兵說:“今年春節,大家都到山城來過春節,你也早點給他們說。”


    然後又商量了鳳凰灣房子裝修的事,譚衛勝說他嶽父聽了他們住一套後很高興。


    譚衛兵說:“春節請裝修公司設計的圖紙拿出來,他家去聽設計師的設計,然後你們自己有什麽意見就說出來,設計師再修改,所以春節大家都在山城就好溝通。我準備明天下午迴桃花鎮,你恢複得可以,醫生有什麽要求一定要照辦,比如恢複訓練這些。”


    譚衛勝點頭說:“放心,我不怕苦的。”


    晚上鄧勇打電話說他借調到建委,因為石書記調到建委當主任,就把他要過去了。


    譚衛兵說:“你就在建委搞,早點考建築師證、入黨等,然後建委公務員招錄的時候可以多設置兩個條件,招建委辦公室人員,會寫、有證、黨員,那命中率就高多了。”


    譚衛兵和鄧勇又聊了會才掛斷電話。


    第二天中午,譚衛兵和徐娟請丹妮父母和冉老師一起吃飯,徐區長有事沒來,但打電話和陳指導員聊了幾句。


    下午譚衛兵和徐娟開車迴桃花鎮,這次迴山城看到譚衛勝盡管傷得比較嚴重,但都不是關鍵重要部位,所以放下心來。其他的事都完成得稱心如意,所以迴桃花鎮的路上是充滿歡歌笑語、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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