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蓮像隻快樂的小燕子,時而高飛,時而低飛,時而唿嘯而上,時而俯衝而下。好吃街,並不寬,石板路,在後世來說妥妥的步行街,此時此刻卻最熱鬧,人聲鼎沸。各種餐館分列街的兩旁。


    葉小蓮在人群中靈活地穿梭著,目光四處搜尋著美食。忽然,譚衛兵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順著味道來到了一個小吃攤前。


    攤主是一位胖乎乎的大叔,正熟練地翻炒著鍋裏的小吃。譚衛兵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呀,好香!”大叔熱情地迴答:“小夥子,這是我家祖傳的炒年糕,可好吃啦!”


    譚衛兵看到葉小蓮同樣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所以馬上買了三份。他給葉小蓮一份,自己一個手再提著一份,一個手拿著一份邊吃邊走。


    譚衛兵迫不及待地嚐了一口,年糕軟糯 q 彈,帶著淡淡的甜味和香氣,讓人迴味無窮。


    譚衛兵一邊吃著炒年糕,一邊繼續在好吃街上逛著。他發現了許多新奇有趣的小吃和玩意兒,心中充滿了驚喜和滿足。


    葉小蓮往前走,走到一家“酉水菜館”的前,然後轉頭看了看譚衛兵。譚衛兵說:“走嘛,進去坐。”


    進去後,譚衛兵找到一個轉角的小桌子坐下,然後說:“老板,點兩個菜。”


    譚衛兵朝四周看了看,感覺份量很足,看著顏色還鮮豔,聞著味道也還香,小葉同誌選的館子正宗。


    老板來了,譚衛兵說:“炒個青椒肉絲?涼菜稱個耳朵、兩個尾巴、半斤豬拱嘴,再來個豆腐蔬菜湯。”


    老板說:“就你兩個人?兩個人炒個菜一個湯就夠了。”


    譚衛兵說:“那鹵菜給她帶走吧。”


    譚衛兵又想了想一菜一湯是不是少了點?於是就問小葉:“你最喜歡吃什麽?”


    小葉說:“我什麽都喜歡吃,就是一菜一湯就不一定吃得完,不能浪費了。”


    譚衛兵說:“鹵菜還有什麽?剛才說的那三樣鹵菜你稱了提過來就是。”


    老板說:“有豬肚子、豬舌子、牛肉也有。”


    譚衛兵問:“小葉同誌,這三樣你喜歡吃哪樣?”


    葉小蓮說:“隨便,我胃口好得很。”


    譚衛兵說:“那就鹵牛肉吧,一斤。”


    葉小蓮一聽,眼睛睜得比牛眼睛還大。譚衛兵說:“我們吃二兩,小剛吃半斤嘛。”


    葉小蓮說:“那怎麽行?我姐肯定不同意。”


    譚衛兵說:“這個等會再說。你說一說桃花鎮一些有名或者說談論最多的人、事和奇談怪論。包括社會上的、農村的和政府的都可以擺。就當擺龍門陣,反正是你聽說的噻。”


    譚衛兵話還沒說完,手機響了,譚衛兵一看來電顯示是曹顯鋼部長:“曹部長,你好!”


    “譚處長,我問肖處長說你今天就來酉水縣了?我還以為明天上午肖處長送你下來呢?你在哪兒?”


    “曹部長,我五點鍾就到了,現在住在招待所。”


    “譚處長,比我馬上過來,你出來吃點東西,看看酉水河的夜景,有月亮的酉水河更加漂亮。”


    “曹部長,你不過來,你是領導,我是你的兵,明天一早我來向曹部長報到。”


    “譚處長,不存在領導不領導,真要說你是領導。我過來請你吃個夜宵嘛。”


    “曹部長,謝謝謝謝,好意心領了。今天開車有點累,所以我準備休息了。今晚我們都早點休息,明天見吧。”


    “譚處長,你這樣我就不好意思了。我到市裏來,你私人請我吃飯住宿一條龍,到我這兒來我不聞不問,費是我不地道了。”


    “曹部長,莫啷個說。住上來是客,我現在也是酉水人,不是客人喲。況且我還有很多事麻煩你,所以今天就不麻煩你了,以後有的是機會麻煩你,到時候莫跑了,莫躲了。你今天來了,我以後怎麽敢來找你?我要把人情賬留在後麵。好不好?”


    “譚處長,你既然那麽說,我也不堅持了,反正日子長,在我的職權範圍內百分之百的支持。”


    “有曹部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再忐忑不安,也有底氣了。謝謝曹部長的關照。”


    “說不上關照,盡力而為。明天到辦公室來了,我們再詳細擺。”


    “好,曹部長再見!”


    “再見再見。”


    譚衛兵掛斷電話,看到葉小蓮又用驚奇的眼光看著自己,他說:“小葉同誌,菜來了,我們邊吃邊聊。把盤子裏的牛肉弄多半到那包鹵菜裏麵,到時候你給小剛帶迴去,也是你這個他喜歡的幺姨給他的,他肯定多久了還會給他同學講幺姨的好!”


    葉小蓮說:“你認識組織部的曹部長?”


    譚衛兵說:“我認識的是一個鄉武裝部的部長,比你說的曹部長矮好幾級。”


    把牛肉裝好了,譚衛兵說:“我們就吃這些,的確浪費了可惜。來,吃飯,邊吃邊聊。”


    為了輕鬆一點,譚衛兵講了一個吃牛肉的笑話,他說:“一個朋友不愛吃青菜,喜歡吃牛肉,幾乎天天飯桌上都有一點牛肉。我就說他“多吃青菜對身體好”。他說:“沒事,牛不是吃草的嗎?我這也算間接吃了蔬菜”。所以牛肉大膽吃。”這個故事結尾還有一句問他朋友“那你前幾天吃的狗肉怎麽算?”這句話譚衛兵沒說,怕把氣氛又整嚴肅了。


    譚衛兵問:“你們桃花鎮有什麽奇聞異事、特別的事講來聽聽?”


    小葉同誌說:“沒什麽。如果要說鎮上出去順著酉水河上走一兩公裏,那兒兩山很窄,走進一百把米後裏麵很寬,中間是一個平壩,平壩中間也有一座小山,酉水河是從平壩流出來,在山口再匯合的。那個平壩就像一座島一樣,又因為島上栽了很多桃樹,所以名字叫桃花島。上麵有一個小村子,住著兩三百人。有人說陶淵明寫的《桃花源記》就是寫的這兒,這是我們那裏流傳最多的一個傳說。”


    譚衛兵又問:“街上或農村有沒有不一般的人?”


    葉小蓮說:“什麽叫不一般?”


    譚衛兵說:“做好事多、做壞事多、號召力大等等都算。”


    葉小蓮說:“挨著街上住的有個人,外號叫‘王拋皮’,他算一個人見人怕的人,反正都怕他,具體有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農村沒聽說什麽奇葩的人和事。”


    譚衛兵說:“鎮政府裏麵有沒有一些怪人?”


    葉小蓮朝四下望了望,壓低聲音說:“有兩個人。一個是財政所的所長,哪個人都不怕。還有一個人就是副書記,聽說縣裏麵有人,他也是霸道得很,並且有幾個人是他那一夥的。其他的不知道了。”


    譚衛兵說:“沒事,我們就是聊天,聽點稀奇,桃花鎮的人都知道,所以沒什麽,我也不說是從你這兒聽見的。我們今天才認識,我曉就不曉得你是桃花鎮的人。”


    譚衛兵又問了:“你們家幾個人?父母做什麽?”


    葉小蓮說:“她家就她們兩姐妹,父母在鎮上開了個小商店,父母做的農活和照店,生活在街上算中等。”


    葉小蓮又說:“我姐姐結婚六年多,今年32歲,我姐夫在部隊。現在我姐姐和她公公婆婆做在一起,小剛是他爺爺奶奶帶,我姐姐周末迴來,平時偶爾迴來。我姐姐是山城大學畢業的優秀學生,當時分在團委,去年從團委下派去當副鎮長。”


    譚衛兵說:“你姐姐能幹,讀書厲害,工作也出色!你也加油哈,你可以去黨校拿一個大專文憑,你是合同工這種,黨校也得行吧。”


    葉小蓮說:“我成績不行,怕考考及格,我也沒問過這些。”


    譚衛兵說:“讀黨校輕鬆一點,電大要難一點,上課聽講,認真做作業,期末考試沒問題!你叫你姐姐問一下。早點報名讀。高中畢業證想辦法弄一個就是,隻是年齡、工作時間等這些邏輯關係要清楚明白沒矛盾。”


    說著說著就是要有一個小時了。譚衛兵吃得慢,把吃飯的速度是控製了再控製,否則就是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走人。


    譚衛兵把賬結了後,又陪你小葉同誌開了幾句玩笑話後,就出了“酉水菜館”。譚衛兵把鹵菜和炒年糕給小葉說:“耽誤了你的時間,讓我吃這麽可口的飯菜,謝謝你!”


    葉小蓮很不好意思接過鹵菜袋子,紅著臉跑開了。


    譚衛兵也慢慢地往招待所走迴去,邊走邊欣賞街邊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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