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3月13日，星期一，晴。
下午五點多鍾，譚衛兵平安到達酉水縣城。
此時的酉水縣城，一片寧靜，一條酉水河，蜿蜒盤曲在酉水縣城。
縣城是長條形，依山傍水而建，背靠武陵山脈，縣城坐落於兩山之間，酉水河穿城而過，像一顆鑲嵌在武陵山區的璀璨明珠，宛如一條巨龍遊走在神秘的酉水城。
桑塔納緩緩行駛在酉水城裏，邊開邊找賓館，還是智能手機好，定位導航方便得板。有時又想要是迴到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連通訊靠吼都不敢，把老虎獅子吼來了就麻煩了。
終於來到酉水招待所，這個招待所是縣府辦的下屬單位。最開始縣裏辦的招待所是不對外營業的，後來要創收才開始對外開放。
譚衛兵把車子停進招待所大院，沒有保安、也不掃碼，直接開進去停好。
迴頭進了招待所大廳，譚衛兵:“同誌，我來辦一個住宿。”
服務員說:“請先登記。你自己寫，不要太潦草了哈。”
譚衛兵寫的工作單位是桃花鎮，職務沒寫，今晚入住，明天退房。
服務員說:“職務呢？”
譚衛兵說:“沒職務，我就是鎮政府的一個臨時工。”
服務員說:“看你就不像臨時工，桃花鎮的臨時工沒你穿得好，你是不是才分去的大學生？”
譚衛兵說:“才分去的大學生？才分配的沒有我這麽大年齡的吧？”
服務員再看了看登記本說:“也是，那你才調去？”
譚衛兵說:“你怎麽會這麽說？”
服務員說:“我家就在桃花鎮街上，我姐也在鎮政府上班，所以桃花鎮的人我基本上都認識，況且桃花鎮的人，晚上在這兒住的人不多？要麽城裏有房子，要麽開了會就迴去。”
譚衛兵說:“我是才調去桃花鎮，對桃花鎮點都不熟悉，等會給我講講哈。”
譚衛兵接著又問服務員:“附近吃飯的地方？”
服務員說:“出門右轉遇十字路口左轉那條街有炒菜、有湯鍋、有稀飯包子麵條，啥吃的都有。”
譚衛兵還問:“招待所自己有夥食沒有？住宿的能吃不？”
服務員說:“招待所現在對住宿的沒開夥食，都是自己在外麵吃。”
譚衛兵說:“那你吃飯了嗎？”
服務員說:“等會有人來接我的班，我交班後再去吃。”
“你好久交班？”
“6點半。”
“等會你帶我去吃飯的地方，好不好？我是一個路盲，沒方向感，我二十歲前一直分不清左和右。”
“你騙人，左右就分不清，左右就分不清啷個能當幹部？”
“是分不清嘛。你說左邊是哪邊？”
“這邊是左邊。”服務員舉起她的左手說。
譚衛兵也舉起自己的右手說:“這邊是右邊。”
服務員說“左邊。”
譚衛兵說“右邊。”
服務員說“我說左邊就是左邊。”
譚衛兵說:“我說右邊就是右邊。”
“打賭？”
“打賭！”
服務員想了想說:“不跟你賭了。”
譚衛兵說:“賭嘛，你又沒輸。”
服務員說:“我是沒輸，我也沒贏，有啥子好賭的。”
譚衛兵說:“沒輸就是贏了吧，難道說還是不輸不贏？”
服務員說:“我曉得了，你就說……就是……”
譚衛兵看服務員的樣子，猜她想說譚衛兵是騙子，但譚衛兵又沒騙她；想說譚衛兵是亂說，譚衛兵又沒亂說。所以她張口結舌，一下想不出要怎麽說了。
譚衛兵笑著說:“是不是左右不好分嘛，我小的時候就是剛才這樣，搞不懂到底是左還是左？還是右還是左？是不是聽起就有點亂？”
譚衛兵接著說:“你還沒告訴我姓什麽？等會六點半我下來，請你帶我去吃飯的地方哈？”
服務員把一張收據和門牌鑰匙給譚衛兵說:“你自己看我姓什麽，我不得說。要想我帶你去吃飯的地方，反正我六點半就交班，我也不等人。”
於是譚衛兵把收據拿來一看說:“葉小蓮，哦，叫小葉蓮，我曉得了，小葉蓮同誌，再見。”
葉小蓮說:“怎麽又亂喊名字？再亂喊，我不帶你去吃飯的地方了。”
譚衛兵說:“你是這三個字嘛，沒亂喊，你說我怎麽喊？”
說完譚衛兵把門牌和鑰匙拿著，迴到車裏背上一個背包，拖著拉杆箱就去把東西放到房間。
打開房間窗戶，視野好，那通風也好了，看來服務員同誌還認我這個桃花鎮的老鄉嘛。
在房間遛達兩圈後，譚衛兵看看已到6點10分了，就想下樓再逛逛，然後吃飯迴來睡覺，明天精神麵貌才煥然一新去縣組織部報到。
到了樓下，看到又來了一個女孩子，正和小葉同誌嘰嘰喳喳說著什麽，譚衛兵走過去問:“小葉同誌，這兒晚上好多鍾關門。”
葉小蓮說:“沒有具體時間，招待所二十四小時開門營業，隻是原則上十點半就關門了。”
譚衛兵又問:“你們在搞交接班？那我等你帶我去吃飯的地方哈。”
葉小蓮說:“還有兩分鍾。然後就可以走。”
譚衛兵又問另外一個服務員:“你好，請問你上班一直上到明天早上嗎？”
“是呀，明天早上八點小蓮接班。一周輪換一次。”
“你們就兩個人輪換？沒休息？”
“我們是三個人，星期一至星期五白天是兩個人，晚上留一個人。周末白天晚上都是一個人。”
譚衛兵說:“工作不累，就是套腳，時間長，還有夜班，所以也辛苦啦。”
她們兩個齊聲說:“這叫什麽辛苦？好多人想來都來不了。”
葉小蓮說:“楠姐，拜拜，明天見。”
葉小蓮轉過身對譚衛兵說:“走嘛，帶你去了我還迴去。”
於是譚衛兵就讓小葉前麵帶路，邊走邊聊。
“小葉，你在招待所有多久了？”
“馬上到月底就一年了。”
譚衛兵說:“看你年齡也小，就上班一年了。”
葉小蓮說:“我前年初中畢業，讀了兩年多高中，高中太難了，根本聽不懂，讀文科我又背不了，所以最後一學期就不讀了，反正也考不上大學。但我姐要我參加了畢業考試，所以高中畢業證我是有的喲”
譚衛兵說:“那你也厲害！最後一學期沒怎麽讀也拿到畢業證。你到這兒上班，全靠你姐姐，才能到這兒來上班，不是還來不了吧？”
葉小蓮說:“你還不笨，這就猜得出來。我姐也不是要求別人才得行，所以我上班要努力，不能給我姐丟臉。”
譚衛兵馬上說:“一看小葉同誌聰明伶俐，做事勤快、人又聽話，絕對不會丟臉。”
小葉蓮同誌聽到這光明正大的表揚，小臉就紅了。
五六分鍾就轉到好吃街，葉小蓮說:“就這條街，你想吃什麽就去吃。我迴去了。”
譚衛兵說:“我也不知道吃什麽，你長期吃，才知道哪兒的好吃，你不帶我，我怎麽找得到。拜托小葉同誌了，帶我到你最喜歡吃的地方。”
葉小蓮說:“我平時吃麵條抄手稀飯饅頭的時候多，你吃不吃嘛？”
譚衛兵說:“吃米飯和炒菜嘛。我想向你請教點事，所以請你一起吃飯。”
葉小蓮的兩隻手急忙擺，腦袋瓜子也是急忙搖，:“我不去。我不和其他人一起吃飯，我帶你來就算幫你了。”
譚衛兵說:“謝謝小葉同誌的幫助，但你還沒有幫完嘛，我還需要你的幫助，你怎麽能走嘛。你不與其他的人一起吃飯，是你姐說的，你姐說得對，你也做得對。隻是我不是其他人呀，我和你姐是同事，也是朋友，我又是桃花鎮的人，怎麽看也不是其他人，我們是一夥的，關鍵我還要你幫我介紹一下桃花鎮的鄉土人情，了解一下桃花鎮風景，聽說桃花鎮風景不錯。”
葉小蓮說:“我姐要等我迴去吃飯，我不迴去不行。”
譚衛兵說:“你住在你姐姐家？那你用我手機打個電話給你姐姐說一下嘛。”
葉小蓮想了想說:“好嘛。”她接過手機就給她姐姐打電話，很快電話接通了:“小剛，我是幺姨，跟你媽媽說我不迴來吃飯。”
譚衛兵看到小葉匆匆忙忙想掛電話，就說:“你多聊幾句，沒事。”
於是葉小蓮又說:“小剛，你在做什麽？想吃什麽，幺姨等會給你買迴來？想吃鹵菜？我等會給你買哈，嗯。”
這時那邊的電話應該是到她姐姐手上了。葉小蓮支支吾吾說:“和一個朋友一起吃飯，他問我點事。”
譚衛兵說:“你可以說我的名字，沒事。”
但她姐姐要她注意安全早點迴家後就掛了電話。
譚衛兵說:“走嘛，帶我去一個炒家常菜的地方。”
說完兩人就往好吃街裏麵走去。
下午五點多鍾，譚衛兵平安到達酉水縣城。
此時的酉水縣城，一片寧靜，一條酉水河，蜿蜒盤曲在酉水縣城。
縣城是長條形，依山傍水而建，背靠武陵山脈，縣城坐落於兩山之間，酉水河穿城而過，像一顆鑲嵌在武陵山區的璀璨明珠，宛如一條巨龍遊走在神秘的酉水城。
桑塔納緩緩行駛在酉水城裏，邊開邊找賓館，還是智能手機好，定位導航方便得板。有時又想要是迴到茹毛飲血的原始社會，連通訊靠吼都不敢，把老虎獅子吼來了就麻煩了。
終於來到酉水招待所，這個招待所是縣府辦的下屬單位。最開始縣裏辦的招待所是不對外營業的，後來要創收才開始對外開放。
譚衛兵把車子停進招待所大院，沒有保安、也不掃碼，直接開進去停好。
迴頭進了招待所大廳，譚衛兵:“同誌，我來辦一個住宿。”
服務員說:“請先登記。你自己寫，不要太潦草了哈。”
譚衛兵寫的工作單位是桃花鎮，職務沒寫，今晚入住，明天退房。
服務員說:“職務呢？”
譚衛兵說:“沒職務，我就是鎮政府的一個臨時工。”
服務員說:“看你就不像臨時工，桃花鎮的臨時工沒你穿得好，你是不是才分去的大學生？”
譚衛兵說:“才分去的大學生？才分配的沒有我這麽大年齡的吧？”
服務員再看了看登記本說:“也是，那你才調去？”
譚衛兵說:“你怎麽會這麽說？”
服務員說:“我家就在桃花鎮街上，我姐也在鎮政府上班，所以桃花鎮的人我基本上都認識，況且桃花鎮的人，晚上在這兒住的人不多？要麽城裏有房子，要麽開了會就迴去。”
譚衛兵說:“我是才調去桃花鎮，對桃花鎮點都不熟悉，等會給我講講哈。”
譚衛兵接著又問服務員:“附近吃飯的地方？”
服務員說:“出門右轉遇十字路口左轉那條街有炒菜、有湯鍋、有稀飯包子麵條，啥吃的都有。”
譚衛兵還問:“招待所自己有夥食沒有？住宿的能吃不？”
服務員說:“招待所現在對住宿的沒開夥食，都是自己在外麵吃。”
譚衛兵說:“那你吃飯了嗎？”
服務員說:“等會有人來接我的班，我交班後再去吃。”
“你好久交班？”
“6點半。”
“等會你帶我去吃飯的地方，好不好？我是一個路盲，沒方向感，我二十歲前一直分不清左和右。”
“你騙人，左右就分不清，左右就分不清啷個能當幹部？”
“是分不清嘛。你說左邊是哪邊？”
“這邊是左邊。”服務員舉起她的左手說。
譚衛兵也舉起自己的右手說:“這邊是右邊。”
服務員說“左邊。”
譚衛兵說“右邊。”
服務員說“我說左邊就是左邊。”
譚衛兵說:“我說右邊就是右邊。”
“打賭？”
“打賭！”
服務員想了想說:“不跟你賭了。”
譚衛兵說:“賭嘛，你又沒輸。”
服務員說:“我是沒輸，我也沒贏，有啥子好賭的。”
譚衛兵說:“沒輸就是贏了吧，難道說還是不輸不贏？”
服務員說:“我曉得了，你就說……就是……”
譚衛兵看服務員的樣子，猜她想說譚衛兵是騙子，但譚衛兵又沒騙她；想說譚衛兵是亂說，譚衛兵又沒亂說。所以她張口結舌，一下想不出要怎麽說了。
譚衛兵笑著說:“是不是左右不好分嘛，我小的時候就是剛才這樣，搞不懂到底是左還是左？還是右還是左？是不是聽起就有點亂？”
譚衛兵接著說:“你還沒告訴我姓什麽？等會六點半我下來，請你帶我去吃飯的地方哈？”
服務員把一張收據和門牌鑰匙給譚衛兵說:“你自己看我姓什麽，我不得說。要想我帶你去吃飯的地方，反正我六點半就交班，我也不等人。”
於是譚衛兵把收據拿來一看說:“葉小蓮，哦，叫小葉蓮，我曉得了，小葉蓮同誌，再見。”
葉小蓮說:“怎麽又亂喊名字？再亂喊，我不帶你去吃飯的地方了。”
譚衛兵說:“你是這三個字嘛，沒亂喊，你說我怎麽喊？”
說完譚衛兵把門牌和鑰匙拿著，迴到車裏背上一個背包，拖著拉杆箱就去把東西放到房間。
打開房間窗戶，視野好，那通風也好了，看來服務員同誌還認我這個桃花鎮的老鄉嘛。
在房間遛達兩圈後，譚衛兵看看已到6點10分了，就想下樓再逛逛，然後吃飯迴來睡覺，明天精神麵貌才煥然一新去縣組織部報到。
到了樓下，看到又來了一個女孩子，正和小葉同誌嘰嘰喳喳說著什麽，譚衛兵走過去問:“小葉同誌，這兒晚上好多鍾關門。”
葉小蓮說:“沒有具體時間，招待所二十四小時開門營業，隻是原則上十點半就關門了。”
譚衛兵又問:“你們在搞交接班？那我等你帶我去吃飯的地方哈。”
葉小蓮說:“還有兩分鍾。然後就可以走。”
譚衛兵又問另外一個服務員:“你好，請問你上班一直上到明天早上嗎？”
“是呀，明天早上八點小蓮接班。一周輪換一次。”
“你們就兩個人輪換？沒休息？”
“我們是三個人，星期一至星期五白天是兩個人，晚上留一個人。周末白天晚上都是一個人。”
譚衛兵說:“工作不累，就是套腳，時間長，還有夜班，所以也辛苦啦。”
她們兩個齊聲說:“這叫什麽辛苦？好多人想來都來不了。”
葉小蓮說:“楠姐，拜拜，明天見。”
葉小蓮轉過身對譚衛兵說:“走嘛，帶你去了我還迴去。”
於是譚衛兵就讓小葉前麵帶路，邊走邊聊。
“小葉，你在招待所有多久了？”
“馬上到月底就一年了。”
譚衛兵說:“看你年齡也小，就上班一年了。”
葉小蓮說:“我前年初中畢業，讀了兩年多高中，高中太難了，根本聽不懂，讀文科我又背不了，所以最後一學期就不讀了，反正也考不上大學。但我姐要我參加了畢業考試，所以高中畢業證我是有的喲”
譚衛兵說:“那你也厲害！最後一學期沒怎麽讀也拿到畢業證。你到這兒上班，全靠你姐姐，才能到這兒來上班，不是還來不了吧？”
葉小蓮說:“你還不笨，這就猜得出來。我姐也不是要求別人才得行，所以我上班要努力，不能給我姐丟臉。”
譚衛兵馬上說:“一看小葉同誌聰明伶俐，做事勤快、人又聽話，絕對不會丟臉。”
小葉蓮同誌聽到這光明正大的表揚，小臉就紅了。
五六分鍾就轉到好吃街，葉小蓮說:“就這條街，你想吃什麽就去吃。我迴去了。”
譚衛兵說:“我也不知道吃什麽，你長期吃，才知道哪兒的好吃，你不帶我，我怎麽找得到。拜托小葉同誌了，帶我到你最喜歡吃的地方。”
葉小蓮說:“我平時吃麵條抄手稀飯饅頭的時候多，你吃不吃嘛？”
譚衛兵說:“吃米飯和炒菜嘛。我想向你請教點事，所以請你一起吃飯。”
葉小蓮的兩隻手急忙擺，腦袋瓜子也是急忙搖，:“我不去。我不和其他人一起吃飯，我帶你來就算幫你了。”
譚衛兵說:“謝謝小葉同誌的幫助，但你還沒有幫完嘛，我還需要你的幫助，你怎麽能走嘛。你不與其他的人一起吃飯，是你姐說的，你姐說得對，你也做得對。隻是我不是其他人呀，我和你姐是同事，也是朋友，我又是桃花鎮的人，怎麽看也不是其他人，我們是一夥的，關鍵我還要你幫我介紹一下桃花鎮的鄉土人情，了解一下桃花鎮風景，聽說桃花鎮風景不錯。”
葉小蓮說:“我姐要等我迴去吃飯，我不迴去不行。”
譚衛兵說:“你住在你姐姐家？那你用我手機打個電話給你姐姐說一下嘛。”
葉小蓮想了想說:“好嘛。”她接過手機就給她姐姐打電話，很快電話接通了:“小剛，我是幺姨，跟你媽媽說我不迴來吃飯。”
譚衛兵看到小葉匆匆忙忙想掛電話，就說:“你多聊幾句，沒事。”
於是葉小蓮又說:“小剛，你在做什麽？想吃什麽，幺姨等會給你買迴來？想吃鹵菜？我等會給你買哈，嗯。”
這時那邊的電話應該是到她姐姐手上了。葉小蓮支支吾吾說:“和一個朋友一起吃飯，他問我點事。”
譚衛兵說:“你可以說我的名字，沒事。”
但她姐姐要她注意安全早點迴家後就掛了電話。
譚衛兵說:“走嘛，帶我去一個炒家常菜的地方。”
說完兩人就往好吃街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