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大都督!大都督!不好了!占婆聯合真臘造反,交州已然淪陷!”張子胄一見到黨仁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黨仁弘正在府中坐在太師椅上納涼,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然後笑曰,“不可能!不可能!就占婆和真臘那些臭魚爛蝦也敢造反?”


    “大都督!這是殺頭的事情,末將豈敢謊報?”


    “嘶……”正在黨仁弘猶疑之時,突然有一士卒慌裏慌張進入府中,“報!報!大都督不好啦,真臘和占婆起兵造反,如今距離廣州城不過百裏之遙!”


    “什麽?不可能!就算他們造反,交州到廣州之間一千多裏,十幾座城池,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打過來?”黨仁弘根本不相信。


    張子胄提醒道,“大都督,我從交州一路過來,沿途城池城牆年久失修,城中士兵又少且久疏戰陣,占婆聯軍一路打過來也不奇怪!”


    “他們有多少兵馬?”黨仁弘雖然有些詫異的問。


    “足足有四五萬之眾!”


    “什麽?竟然這麽多!”黨仁弘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來啊!擂鼓聚將!”


    ……


    一炷香過後。


    大都督府正堂,眾將舉齊。


    黨仁弘端坐帥椅,披掛整齊,朗聲對眾將說道,“他奶奶的,這幫蠻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本都督的地盤撒野,諸位意下如何?”


    “大帥!還能怎麽辦,打他丫的!”


    “就是,出城滅了他們!”


    “打!打!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唐軍的厲害!”


    黨仁弘一擺手,眾人這才安靜。


    “兄弟們!老子在這蠻荒之地待的五脊六獸,一天天的熱的夠嗆,這下終於可以解悶了,這麽多年以來,咱們大唐北方打的是熱火朝天,比我更晚投唐的李世績你們都知道吧?”


    “我們知道啊!大都督!”


    “那小子前些年滅了漠北的薛延陀,現在是朝廷正三品的大將軍,還是什麽安北大都護!壓老子一頭,老子比他差什麽啊?不就是南方無仗可打嗎?現在送到手的功勞,兄弟們你們要不要?”


    “要!必須要!”


    “必須立功!”


    “我說兄弟們,咱們也給大帥長長臉,到時候大帥立功升官也少不了咱們的好處!”


    “就是!”


    “好了!點齊廣州兩萬兵馬,隨本都督出城迎戰!”黨仁弘下令道。


    說罷,他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


    張子胄趕緊把他攔住,“大都督啊!大都督!不可輕敵啊!我觀這些蠻子是有備而來,況且敵眾我寡……”


    “放屁!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我會怕他們不成?”還不等張子胄說完,黨仁弘打斷道。


    “不是啊,大都督,依我之見,如今之計,應當拒守城池,以待援兵!”張子胄苦苦勸道。


    “依你之見?你算老幾?老子幫大唐朝開國的時候你還喝奶呢!”黨仁弘立功心切,驕傲輕敵,哪裏肯聽。


    張子胄拽著黨仁弘的胳膊苦苦哀求,“大都督!皇上把廣州如此要地交給你,萬一有所閃失,你怎麽向皇上交代?你怎麽向嶺南百姓交代?”


    黨仁弘用力一甩胳膊,“你給我讓開!”


    他突然抓起張子胄的衣領子,“你說!你是不是怕死?怕死你就在城裏待著。”


    張子胄紅了眼眶,拚命掙脫掉黨仁弘的大手,撕開衣服,轉過身來露出後背,那後背上一條半尺來長的刀口還在往外滲血。


    黨仁弘看的目瞪口呆。


    張子胄慨然道,“末將世受國恩,身受重傷,拚死前來報信,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既然大都督主意已定,末將舍命相陪!”


    黨君弘一拍他的肩膀,“好樣的!”


    又吩咐道,“給他換身衣服盔甲。”


    然後騎上戰馬,倒提金背大砍刀帶著眾人出了廣州一路向西。


    張子胄隨後跟上。


    約摸行了五十多裏,有一探馬渾身是血,來到黨仁弘馬前,在馬上翻了下來,“不好了……大都督前方全是叛……叛軍。”


    氣絕身亡。


    黨仁弘把大刀向前一揮,“兄弟們!建功立業,就在此時,隨我向前衝殺!”


    大唐人馬烏央烏央的就衝上去了。


    又行了幾裏路與一小股叛軍迎麵相遇。


    黨仁弘身先士卒,奮力衝殺,輕而易舉殺散叛軍。


    黨仁弘精神抖擻,大刀一揮,“兄弟們看到沒,隨我接著衝!趕緊收複失地!”


    這一路之上遇到三五股叛軍,都被唐軍輕易殺散。


    張子胄頓時覺得不對,來到黨仁弘身邊提醒,“大都督,還須步步為營,切不可輕敵冒進啊!”


    “如此戰力,怕他作甚?跟我衝!”


    嶺南多山,唐軍一股腦衝進一山穀之中,眾人抬頭一看,四周懸崖陡壁,煙霧繚繞。


    黨仁弘猛然驚醒,心說壞了,此地必有伏兵!


    急命後隊變前隊,撤退!


    然而已經晚了,從那山穀兩側殺出幾萬叛軍,漫山遍野旌旗招展鑼鼓喧天……


    黨仁弘大怒,“快!隨本帥殺出重圍!”


    然而廣州城內的這兩萬唐軍比不上大唐北方邊軍,嶺南這地方十多年沒打仗了,士兵久疏戰陣,一遇意外就慌了手腳。


    要知道哪怕一款遊戲長時間沒接觸尚且會生疏,何況兩軍對敵,生死之間。


    黨仁弘大喊,“兄弟們!不要亂!不要亂!”


    他打馬向前,不退反進,因為他知道此時一旦他掉頭退縮,唐軍登時潰不成軍。


    黨仁弘身穿明光鎧,手提大砍刀,在叛軍中往來衝殺,無人可當。


    前方敵軍士氣大減,一時竟然竟然不敢上前,黨仁弘一看機會來了,這才調轉馬頭,又向後衝殺。


    在他的帶領下,終於有幾千唐軍衝出包圍圈。


    然而大部分還在重圍之中。


    黨仁弘迴頭一看,張子胄正被幾員敵將圍毆,當下一夾馬肚子,複入重圍,左劈右砍,救出張子胄。


    二人出了包圍圈,迴頭一看無數唐軍倒在血泊之中。


    黨仁弘也不知道是哭的紅了眼,還是殺得紅了眼,他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在馬上一拱手,“悔不聽子胄之言,才有此禍!我對不起陛下啊!”


    張子胄安慰道,“大都督,你快退迴廣州城,給江南各道和長安寫信求援,末將斷後!”


    “哈哈哈哈,張子胄!你也忒小瞧了我黨仁弘,再說你個小兵嘎子算老幾啊?哪有讓副將斷後,主將逃跑的道理?大唐隻有戰死的元帥,哪有逃跑的元帥?你速迴廣州,死守城池,以待援兵,這占婆真臘人馬來勢兇猛,告訴皇帝萬萬不可輕敵啊!”


    說罷,黨仁弘迴馬就要再次衝入包圍圈。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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