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32年,貞觀六年春,杜如晦因病去世,時年四十八歲,追贈司空、萊國公,諡號為成。


    何為“成”?安民立政曰成、刑民克服曰成、佐相克終曰成。從諡號來看,可以說對杜如晦一生在治理國家,平定叛亂,輔佐李世民完成統一霸業和達成貞觀之治的作用給予了高度的認可和評價。


    李世民輟朝三日,命虞世南撰寫碑文以紀之。


    ……


    太極殿朝會。


    李世民頭戴龍冕,端居龍座。


    “李昭,那日宴飲,你說吐蕃會率先攻打鬆州,有何依據。”


    李昭命令侍從從外麵拿進來一幅巨型山川地形圖,立在大殿中央。


    他用手一指,“陛下請看,鬆州是我大唐劍南道通往吐穀渾的交通要道,吐蕃隻要拿下這裏,就可以切斷劍南道與吐穀渾的聯係,下一步必鯨吞吐穀渾,進而威逼河西。”


    李世民雙目緊盯著地圖,緩緩點頭,“嗯!”


    李世民走下龍椅,來到群臣麵前,問向此時任兵部尚書的侯君集,“君集啊,鬆州都督是何許人呐?”


    侯君集出列恭敬道,“迴皇上,是韓威。”


    李世民又問道,“鬆州有多少兵馬。”


    侯君集答,“不到一萬。”


    李世民左右踱了幾步,他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思量片刻,“李昭,你上次說有辦法解決糧草和寒瘴也就是氣候問題,可否詳細說來?”


    “這個……”李昭笑了笑繼續說道,“陛下,中原人之所以不適應高原的氣候,是因為產生了高原反應。”


    李世民一皺眉,“高原反應?何為高原反應?”


    李昭心說這得怎麽解釋呢……


    他思忖片刻答道,“陛下,高原反應簡單的說就是高原地區氣少,不能滿足我中原人的唿吸。”


    李世民似懂非懂,“那應該如何解決?”


    “高原反應也不是人人都有,可從上次攻討吐穀渾的軍隊中選出無不良反應者,並且臣早已命唐科院研究出一種器物,以備不時之需,名曰:氧氣瓶!可供我軍將士吸食。”


    “氧氣瓶,氧氣瓶……”李世民喃喃道。


    “有趣,有趣,駙馬你總會給朕一些驚喜,那你打算帶多少人?”李世民仰頭一笑。


    其實這氧氣瓶到底好不好使還有待驗證,李昭目前心裏也沒底,不過他知道中國唐朝時期就已經發現了氧氣的存在,比歐洲早了一千多年,並且可以通過水草等收集氧氣,唐科院的氧氣瓶也是這樣製作出來的。


    這玩意在平原確實能讓人吸取氧氣,但是到了高原地區鬼知道會不會出現故障。


    “無需太多,五萬人足矣。”李昭自信道。


    “好,那就統計一下人數,不夠的話各州府士兵隨你挑選。”


    “謝皇上!”


    “五萬人……那糧草轉運至少需要十幾萬人啊!我朝去年剛剛對吐穀渾用兵,不想又要動用人力,唉!”李世民走迴龍椅感歎道。


    魏征一拍大腿瞬間接話,“是啊,臣本來就說不能和吐蕃開戰,可你們都不聽,去歲和吐穀渾一戰,耗費民力無數,若是如此濫用,那和隋……”


    魏征本想說那和前朝隋煬帝有什麽區別,但是他抬頭一看李世民正瞪著他,他還在想要不要繼續說。


    不過李昭聽到這裏,也知道魏征要說什麽,於是打斷道,“不!陛下,臣不需要大量動用民力!臣隻要五萬兵馬,對了,滯留在隴右馬場的青海驄也給臣吧。”


    此話一出,滿朝皆驚!


    李靖百思不得其解,“駙馬,老臣知道駙馬能人之所不能,可是這五萬個人,五萬張嘴,沒有飯吃,如何打仗?”


    李昭向來尊重李靖,但這次還是故弄玄虛,“嘿嘿,衛國公,我自有妙計。”


    魏征更是厲聲道,“駙馬,五萬人馬可不是小數目,你怎能如此兒戲?”


    眾多文臣也是議論紛紛,“是啊,是啊,自古以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還從未聽說遠征打仗不帶糧草的。”


    “駙馬這個人一向詭計多端,不知道這次搞什麽鬼。”


    就連向來崇拜李昭的李道玄都忍不住在後麵小聲提醒道,“姐夫,你是不是瘋了,我知道你厲害,可是再厲害帶兵打仗也得吃飯啊,你這不帶糧草到時候沒等到鬆州呢,都餓死了……”


    李昭懟道,“誰說我不帶糧食,我隻說不需要十幾萬民夫轉運罷了。”他心說,魏征啊,魏征,要不是我打斷你,你繼續說下去,皇帝陛下還不得龍顏大怒,結果你不知好歹還在這難為我。


    李昭又嚇唬他道,“一會兒我就向皇帝請旨,把你帶去。”


    “哎!哎!哎!你別介啊,姐夫,我可不想餓死,嘿嘿……”


    李昭瞪了他一眼還沒等說話,李世民問道,“駙馬,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和眾臣說明白。”


    李昭心說這事暫時要保密,俗話說得好,事以密成,萬一被吐蕃人知道我的秘密武器,那可就遭了。


    然後他又賣關子,“請陛下恕罪,臣現在還不能說,希望陛下能相信臣。”


    “嘶……就算朕相信你!群臣也不信啊……這沒有十數萬民夫轉運糧草,你那五萬人吃什麽,再說了,就算人不吃飯,馬總要吃草吧?”李世民還是不太相信,畢竟打仗不帶糧草聞所未聞。


    “請陛下放心,臣並非不帶糧食,隻是臣的糧食不需要大量民夫轉運,更不需要軍隊押送!至於馬,陛下,臣請為每個騎兵配上兩匹,每匹馬馱上幾十斤草料便可,長安距離隴右不過七百裏,十天之內必可到達!”李昭麵對眾人質疑,依舊自信。


    “好家夥,你這不用人力,倒用馬力,每人配兩匹馬,倒是個好辦法,可是到了鬆州之後你又怎麽解決馬匹草料問題?”李世民捋了捋龍須疑問道。


    “哎!陛下,到了高原,遍地草場,哪裏還用得著擔心草料問題。”李昭不以為然。


    不等李世民說話,魏征搶先發言,“駙馬,你不是說吐蕃軍隊會進攻鬆州嗎,他們如果把草場燒了怎麽辦?”


    此話一出,幾乎所有武將都笑了。


    還是李靖解惑道,“魏大人,吐蕃既是進攻一方,又怎麽會燒掉草場,這樣一來,他們自己的馬匹吃什麽?”


    魏征鬧了個大紅臉。


    李昭見眾人實在不信,隻好一臉堅定的說道,“陛下,臣甘願立下軍令狀,鬆州一戰,如若不勝,提頭來見。”


    此話一出,滿朝震驚。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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