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亦宸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現在的他身處法國巴黎,徐家公館。


    轉醒的第一件事就是亦宣,可在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房間時,他害怕了,第一次那麽害怕這裏,第一次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走,小宣還在等著他,他要讓她醒來第一眼就映上他的影子,唯一的影子。


    “少爺,夫人吩咐過,讓你好好的養身體,其他的就暫時不用操心了,老爺會處理好。”老管家已經等待在外麵很久了,就為了傳達這一句話,畢竟在徐家已經有四十年了,就算夫人不說,他也能看出些什麽來。


    “楊伯?小宣呢,小宣怎麽樣了,她醒了沒有,我要去找他。”徐亦宸對管家的話恍若未聞,直接想衝出去,隻是還是被攔了下來。冷冷的瞪著麵前的四個保鏢,“你們想幹什麽,造反了嗎。”


    “少爺,夫人說過,要你好好休息,小姐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等你把身體養好了自然就可以看見。”管家蒼老有利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沒事,不用休息,即使要休息也不用跑到法國來吧。”徐亦宸看向管家,第一次眼睛裏沒有的尊敬和禮貌。現在的他整顆心都在美國,理智已經趨於零,能正常交談已經很不錯了。


    管家微微有些訝異,對於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少爺,他突然覺得有些陌生,以前的少爺雖然早熟,而且也不怎麽和人和得來,但是也很溫柔,特別是對家裏人,雖然表麵沒有表現出來,但都能感到,現在的少爺暴躁易怒,自製力很低,而且渾身上下都是冷酷的氣息,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現在的他才是潛藏在成熟懂事謹慎外表下的真正性格嗎。這麽多年來,管家第一次覺得他完全看不懂他這個幾乎當成親孫子的少爺。是用溫柔的外表包裹住冷酷的心嗎。


    即使驚訝,但對於任何事表現冷靜是一個管家的準則,“請少爺去休息,夫人就快迴來了,你可以去向她請求,現在請迴屋子。”


    “我不要,滾,都給我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三句話沒說滿,徐亦宸已經忍不住爆發了,怒火幾乎快吧他的理智燒光了。


    “那就別怪老楊不客氣了,把少爺帶會屋子裏看好。”


    “是”


    “你、你們,你們給我住手,楊泉,叫他們住手,楊泉,你別以為是三代管家就了不起,我會讓你後悔的,楊泉……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門被重重的關上,屋子裏隻有徐亦宸的撞門聲和東西摔碎的聲音,管家無聲的歎了口氣。


    “抱歉,楊叔,讓你淌這趟渾水。”齊芮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看著緊閉的房門,眼睛裏滿是心疼,歉意的看向管家,這次連累他老人家了。


    “沒事,夫人,這是我應該做的,但是夫人,老楊有個問題。”


    “不用問了,楊叔,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唉,孽債啊。”走下樓,齊芮頹廢的坐了下來,手扶上額頭。


    “夫人?”


    “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我身邊,楊叔,你不知道小宸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他竟然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你說,楊叔,是不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這輩子得到報應了。”


    雖然知道有什麽大事,但千想萬想都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一時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反應,兄妹相愛,那是**啊,在平常家庭尚是禁忌,何況是大企業的家族,雖然徐家不是像其他家族那樣久的家族體係,但也是上層社會的,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夫、夫人,您、確定。”楊泉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多麽希望是自己幻聽或是弄錯了,那兩個孩子都是從小看到大的,為什麽會發生,以前都沒什麽跡象的。


    “楊叔,我也希望是自己弄錯了。”齊芮蒼白無力的聲音夾著深深的無助和痛苦,“這件事暫時不要讓啟知道,不然不知道會造成什麽風波,這些天好好看著他,如果實在沒辦法就把他綁起來。”


    清脆的撞擊聲不斷的交替傳出來,齊芮突然想起來,房間裏的窗戶都是玻璃製的,雖然是經過加工很難破壞的玻璃,但也經不起三番四次的敲擊,“快開門。”


    “是”


    打開大門,陽台上被鎖起來的落地門已經快歲了,裂縫像蜘蛛網一樣蔓延開來,房間裏一片狼藉,已經看不出是不是一個房間了,而徐亦宸正拿著椅子不斷的撞擊玻璃門,一雙手上除了被碎出來的玻璃末刮傷的還有敲擊大門留下的傷口,拳頭上是一片血肉模糊,看得齊芮心裏膽寒,直滴血,差點就昏了下去。


    隨著最後的一擊,玻璃終於碎出一個大洞,扔下椅子,徐亦宸理也不理進來的人,高興的直撲陽台。還好被眼明手快的保鏢拉迴,及時阻擋了,齊芮陣陣心寒和眩暈,臉色也蒼白,那可是六樓啊,跳下去的後果,她想也不敢想,從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竟然會這樣瘋狂得讓人害怕,“把他打昏。”


    隨著齊芮的話,暴怒的徐亦宸也在一片黑暗後安靜下來。


    “讓醫生二十四小時輪流跟著,給他打麻醉劑。”


    “夫人,這樣會不會傷身體。”楊泉有些猶豫。


    齊芮咬咬牙,“傷身體總比讓他自殘自殺的好,快去。”


    “是”


    “夫人”


    “什麽事?”


    “美國那邊打電話過來,說小姐已經醒了,不過好像……”


    掛下電話,齊芮痛苦的閉上眼睛‘小宣,原諒媽媽,媽媽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們好,與其痛苦著還不如忘了好,忘得幹幹淨淨。’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眼前的茫然的一片,到處都是冰冷的白色,讓人感到遍體生寒。腦子裏閃過幾個片段和些迷迷糊糊的景象,就是怎麽也想不出來,到處都是那麽陌生,好像記得什麽卻總是不清楚,想得越深腦子也有些鈍痛,難受的扶起頭,誰能告訴她這裏是哪來?隱隱約約她隻記得好像奉師傅的命出門歸還寶物給師叔了,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是在路上中埋伏了,隻是為什麽沒有半點記憶。看著周圍著一切,怪異卻似乎不顯陌生,就好像……啊,好痛啊。


    “宣,你醒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還沒迴過神來已經被一個男人緊緊的抱在懷裏,身體一僵也忘記了痛,一發力,快速的推開男子。


    丹尼爾錯愕的看著亦宣,看著那眼睛裏的陌生、疑惑和惱怒不禁心也緊起來,“宣,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亦宣也錯愕的看著丹尼爾,金色的眸子,俊美的外表,隻是顯得有些憔悴。看他的表情應該是認識的,為什麽自己沒有印象呢,等等,他一直叫自己宣,是什麽意思,自己什麽時候改名了,盡管心中有萬千疑惑,但亦宣還是壓下,一雙如水般的眼睛裏已經沒有任何表情,有的隻是冷淡,她很想冷漠對待他,可是觸及到那雙眼睛裏的擔心和淒楚,竟然有些心痛。


    丹尼爾已經站了起來,靜靜的大量著亦宣,他怕,他怕迴來的不是芙兒,而是原來的徐亦宣,或者是別的什麽,他怕芙兒走了。


    “你是不是鏡明芙兒?”帶著些顫音,丹尼爾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亦宣微微皺眉,警惕的看著他,“你是誰?是誰派你來的。”


    看著這熟悉的眼神,丹尼爾覺得很高興,當初就是因為這雙眼睛他才會迷上的,可是看現在的亦宣他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她好像不認識他了,“我沒有想害你的儀思,不用擔心,我隻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叫鏡明芙兒,是一位公主。”


    這下亦宣眉頭皺得更緊了,但看向丹尼爾也沒有開始的防備,隻是她覺得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安心,“是,請問有何指教?是你救我迴來的,這裏又是哪裏?”


    這個時候威廉他們也紛紛趕了過來。


    “宣,你總算醒了,你昏了七天七夜了。”秦沐風人還沒進門就快速的朝床上的亦宣走去,隻是被丹尼爾截了下來。


    接受到幾個人不解的目光,丹尼爾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直差點把五個人給轟暈了,好不容易醒過來竟然失憶了,現在連他們也不記得了嗎,這算什麽,又走迴原點嗎。


    封鎖所有的門,幾個人馬上不倦的為亦宣解惑,從她以前開始遇到一直將到突然昏倒,中間還夾了她坦白身份的事,隨著他們將話,亦宣眼睛裏已經不能用驚訝來表現了,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以為他們是騙人的,可看到鏡子裏那張不屬於自己的臉時,差點沒昏過去,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如果照他們這樣說,那自己的記憶有可能就隻鎖定在剛剛出山的時候,可是為什麽會莫名其妙昏倒,莫名其妙的忘記所有呢。


    再看他們幾個時,眼睛已經沒了當初的防備,反而帶著些許不自覺的親切,也許他們真的是自己的好朋友吧,不如自己應該不會把那樣重要奇異的事情說給他們聽,但是現在想起來又怪怪的。當那所謂的醫生說時,卻隻有一句話‘選擇性失憶’,她也很好奇到底自己受了什麽刺激。


    打開門。齊芮看著已經絕食三天的兒子,心裏還是有痛又惱,卻也沒用了辦法,“小宸,媽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宣其實在三天前就已經醒了過來。”果然看到兒子眼中突然出現的神采,齊芮心中一陣鈍痛,“但是,她已經失憶了,忘記了所有人,包括你我。”


    “什麽?你說什麽?你說誰失憶了,忘記我,不可以,她不能忘記我,放開我。”聽到齊芮的話,本來欣喜的眼睛瞬間被心痛,恐懼和怒氣所占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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