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的男人叫張小宇,20歲,是附近大學的學生。


    蘇酥在審訊室哭得不能自已,幾位警官對視一眼,眼中閃過無奈。


    “蘇先生,希望你配合調查,盡快將今晚你與張小宇之間發生的事解釋清楚,這樣你才能盡快洗脫嫌疑。”


    “我..對,對不起..”蘇酥低聲啜泣說不出話。


    審訊室裏再次隻剩下他的哭聲。


    幾個警官的耐心逐漸趨於底線,中間的男人黑著臉正要拍桌子,審訊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所有人齊刷刷看過去。


    就連正哽咽的蘇酥都停頓片刻。


    來人湊近中間男人低語幾句,那男人略有些驚訝地看向蘇酥。


    蘇酥眼皮腫著,神色有些茫然地打了個哭嗝。


    ..


    等來人離開後,男人站起身冷肅著臉沉聲說:


    “蘇酥,一季的老板仲凜正式控告你攜毒報複,因為張小宇事件性質惡劣,兩件案子已經並案調查。”


    蘇酥臉色慘白:“什麽攜毒報複?不是我!仲凜是誣告,張小宇的事和我無關。”


    “這不是會好好說話嗎?”另一個人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從進了這間審訊室將近一個小時,你一刻不停地哭,你以為這樣就能躲避審訊了?”


    “小王!”


    小王憤憤不平地坐下。


    中間的男人轉頭看向蘇酥,聲音緊繃:


    “等抽血結果出來,如果仲凜的血液檢測結果沒事,他們就能離開這裏, 至於你,目前已經成為今晚案件的最大嫌疑人。”


    *


    裴鬱之迴到家,發現一樓的燈還亮著。


    他頓了下,關上車門。


    果然,他走進去後隱約聽到客廳裏的說話聲。


    他父母坐在沙發上背對著他,聽到他的聲音他倆同時轉頭。


    孫女士立刻起身語氣關切:


    “霍嶠沒事吧?你..他怎麽會去那種地方?”


    “沒事,”裴鬱之臉上帶笑,“媽你放心,來的路上我接到電話,霍嶠在派出所抽血檢測是陰性,這會兒已經被放出來了。”


    裴新岩皺眉:“是誰做的?霍嶠在東蘇和什麽人結仇了?”


    裴鬱之避重就輕道:“霍嶠關係很好的同學被人陰了,他隻是受了牽連。”


    孫女士抿唇道:“不行,明天我要去見霍嶠!”


    裴鬱之眼神微閃:“媽,你別急,先等等看吧,這不是件光彩的事,還不知道魔都會對這事怎麽反應,我們現在太心急反而會讓霍嶠為難。”


    “鬱之說得對,你先休息,這事我跟鬱之會盯著。”


    等她睡了,裴鬱之來到書房,裴新岩果然在。


    “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麽?”


    裴新岩常年做上位者,隻有在麵對妻子時表情才會柔和下來。


    和裴鬱之長相有五分相似的臉上,此時滿是寒霜。


    “你讓小孫幫你查了一個叫蘇酥的男人的資料,蘇酥從旁觀者變成今晚事件的犯罪嫌疑人,裴鬱之,我們裴家是做生意的,違法的事不能碰。”


    “爸,你在瞎想什麽?我隻是把蘇酥真實的資料交給仲凜的律師,其餘的事和我無關。”


    一個年輕一個正值壯年,麵容相似的兩人對視片刻後,裴新岩率先垂眸。


    抽屜被拉開,一疊資料驟然出現在裴鬱之視線裏。


    “霍家不像表現看著這麽簡單,崔弦月這個女人偽善、狡詐,最會利用人心,你媽心善常被她蠱惑,這次跟常豐元合作也是崔弦月促成的。”


    資料中的內容很眼熟。


    常豐元來家裏拿的正是這一份。


    “這才是跟潭水灣項目真正的合作方案,因為崔弦月的存在,我本意不想讓你跟霍嶠深交,但既然你們兩人相處還算不錯,這個項目就交給你來管。”


    裴鬱之一怔隨即驚疑不定道:


    “給常豐元的那一份是假的?為什麽?”


    說著他瞳孔微微放大,“爸,你本來就沒準備跟常豐元合作?”


    裴新岩淡淡說:“還不算傻,常豐元表麵上是崔弦月的心腹,實則是霍嶠父親放在崔弦月跟前的棋子。”


    像是一座大山轟然倒下。


    擋在裴鬱之麵前的障礙物通通消失。


    他終於知道常豐元在書裏明裏暗裏幫助謝瑾川上位是為什麽了。


    作為霍家主信任的人,常豐元除了監視崔弦月之外,會不會被安排其他工作?


    比如跟偷偷生下霍家主兒子的陳芙聯絡。


    那,常豐元和陳芙僅僅是上下級關係?


    不,他倆一定有什麽。


    所以常豐元才會跟陳芙的哥哥陳建在海外有大筆資金往來。


    裴鬱之忽然笑了。


    裴新岩一頓,皺眉問:“傻笑什麽?”


    “爸,你放心,這事交給我辦。”裴鬱之笑著拿起資料,“潭水灣的項目,我會讓常豐元乖乖出局。”


    兩天後。


    霍嶠接到一個電話。


    “是我,出來見個麵,有事跟你談。”


    說完後對方就掛了。


    霍嶠眼神微動。


    裴鬱之這短短的一句話,語氣抑揚頓挫,滿是嘚瑟。


    看來今天要說的是件‘大事’。


    “你笑了?現在還有什麽能讓你高興的事?”


    許將很吃驚。


    霍嶠出事那晚,他非常巧地給霍嶠打了個電話。


    這才連夜處理手裏的事趕到東蘇。


    依霍嶠的性子,這事兒必定不能善了,事情不解決,霍嶠絕不可能這樣輕鬆。


    “是誰?誰打給你的?不是,霍嶠你不會又跟哪個小綠茶談上了吧?”


    霍嶠不甚在意:“我沒笑。”


    “艸,你被對方迷住了!瞧瞧你嘴角都快勾到眼角了,是誰?”


    “滾蛋。”


    “...媽的,東蘇這地方真邪門,霍嶠你他媽完了,你剛才笑得一臉蕩漾,到底是哪個騷狐狸精!”


    霍嶠瞥他一眼,冷冰冰罵了句:“傻逼吧你。”


    他跟裴鬱之?


    真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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