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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說她也是相信我,才會冒著生命危險給我機會化鬼,要不然她也不畫什麽血符了,上手就念化鬼咒把它給化了,豈不是更保險?免得她和爺爺的命都交待了。


    盡管我並沒有讓奶奶失望,可是對於眼前這個勁敵,奶奶還是十分擔心的。


    “啊呀,再怎麽說,那個鞠穀到底是個人,又不是鬼。咱們鬼都不怕了,人有什麽可怕的。”我嘴上雖然這麽要強地說著,其實心裏還是有點打鼓的。


    “有的時候,人可比鬼可怕多了。”奶奶搖著頭,走出了我的臥室。


    次日一早,我給何用打電話,問他昨晚可有碰到什麽離奇的事嗎?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竟說沒有。


    我將我們這兒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他居然說那是鞠穀沒真發力,要不然我的小命肯定沒了。


    他說這種操控鬼的術法是他們那支派最熟練也是最常用的術法,雖然關於這個術法伏鬼門別的支派的師兄弟也會,可比起他們那個支派來那可是小巫見大巫了。更何況昨天是由鞠穀這個老前輩親自操控的,的確是他輕了敵,要不然真沒我什麽好果子吃。


    何用還提醒我,鞠穀這個人最記仇,這事之後,他一定會再想辦法來弄我,叫我自己一定要小心。


    “你是伏鬼門的人,你都沒什麽辦法教給我,光叫我小心有屁用啊!”我有點小生氣了。


    何用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他已經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同師父、師伯說了,希望他們能幫他的忙。隻是師父和師伯都沒有把握對付得了鞠穀,好像也不是很願意插手這件事,所以他也是沒有辦法。


    我聽了這話,生氣地都快發飆了。一旁的吳佩鳴則勸我說:“算了,那個小子本來看著就沒什麽用,他師父都不管他,也是正常的事。”


    吳佩鳴說這話的聲音也大了些,被何用聽了去,何用很是不開心。


    他對我說:“讓你的朋友小心說話。”


    我一聽這話更是不悅道:“你這是在說威脅的話嗎?”


    何用還沒反駁,一旁的吳佩鳴聽見我這麽說倒先不屑地笑道:“告訴他,他還不值得我去威脅!”


    雖然何用說那話是讓我有點小生氣,可是吳佩鳴這話也確實有點太瞧不起人了,任誰聽了都會不高興的。


    我怕這話又從電話裏傳了過去,到時候兩人真杠上也沒意思,於是隻是兇巴巴地對何用說:“你自己想到什麽好的對付鞠穀的辦法再來找我吧,要不然就別來找我了,枉你還是伏鬼門的人。”


    然後,我也不容何用多說什麽,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之後的幾日雖沒出什麽大事,但是也是頻頻小意外不斷,我覺得像是被人在戲弄似的,感覺鞠穀是有意整蠱我,而並沒有痛下殺手。就和貓捉老鼠似的,他似乎更喜歡將他的獵物玩弄於股掌之間,非要等到玩夠了才會解決獵物的性命。


    正當我被這些小麻煩搞得焦頭爛額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邀我出去逛街吃飯的電話,我自然一口答應,換換心情也好。


    更何況打電話邀我出去玩的是嫂嫂秦雪敏,她終於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迴來了。


    我興高采烈地跑去和她見麵。


    還沒等我和她說上幾句話呢,她就直接了當地問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麽麻煩,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人故意施法針對我。


    “啊呀呀,真不愧是伏鬼門的人啊,眼力勁真好。”我感歎道。


    等等,伏鬼門,對啊,秦雪敏也是伏鬼門的人,那個何用真是不知道有何用,一樣是伏鬼門的人拿鞠穀簡直是束手無策。於是我抱著一線希望將鞠穀的事情說與秦雪敏聽。


    秦雪敏聽完也是眉頭深鎖,說這個鞠穀她聽師父說起過,確實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那就任由他玩死我啊?”我噘著嘴,有點賭氣地撒嬌。


    但見秦雪敏神秘地一笑,說:“看來,你這個丫頭還真是走運了,老天都要幫你。”


    “此話怎講?”我聽秦雪敏這意思似乎是對付鞠穀有門,於是興高采烈地追問她。


    她告訴我,原來她這次跟著醫院的醫療救助隊去各個山區駐紮的時候,在某個偏遠的小山區碰到了伏鬼門當年德高望重的長老,或許這個人可以救我一救。


    論起來這個長老和鞠穀算是師兄弟,後來一起做了伏鬼門的長老,起初鞠穀還算是守規矩的,能耐在伏鬼門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很得眾人的欽佩和尊敬。然而,之後他一心沉迷於長生之術,整個人便開始偏激而來。


    長生之術是伏鬼門古老的秘術,其實很多很多年以前便已經失傳了,就連留下的相關書籍也是不多。


    這鞠穀生性好學,進了伏鬼門以後,將伏鬼門總部的所有藏書幾乎都是一一翻遍了,而且有事沒事還常會去藏書閣翻翻看看。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翻到了一部殘卷,上麵有有關長生之術的記載。


    鞠穀學了數月覺得頗為受用,便拉著他的師弟一起學,也就是秦雪敏這次在偏遠小山區碰到的這個人。


    這個人名叫史宗源,看著也就是六十來歲的樣子,但是聽山區裏的人說,他起碼過了百歲。


    山區裏的山民說,史宗源來這個山區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幅中年的模樣,而且他在山區裏已經住了五、六十年了,山裏上了點年紀的人都認識他。即便是那些歲數小的,沒有見過他的,卻也是對他的事情耳熟能詳。


    早年這個史宗源一直幫山民們做了很多的好事,不過這幾年卻很少出門了。但是據近幾年那些去他家拜訪過他的山民們說,他看著都沒怎麽老,最多也就是六十來歲的樣子。


    這一點引起了醫療救助隊的濃厚興趣,救助隊裏的好多醫生都想親眼去看一看一個保養極佳的長壽老人。


    於是他們爬了好久的山路,來到了史宗源的家,秦雪敏也被拖著一起去了,這才碰到了這位同門的長輩。


    史宗源客氣地招待了醫療救助隊,還說山路崎嶇漫長,天黑了不易下山,讓他們寄宿一宿再走。醫療救助隊很感謝史宗源的款待,隻是很遺憾他們從史宗源的口中什麽長壽的秘訣都問不出來。


    那自然是問不出來的,因為對著他們史宗源根本沒辦法說實話。


    然而,對著秦雪敏就不同了。


    傍晚,大家用過晚飯就早早地迴屋休息了。山上沒有信號,手機用不了,也沒有電腦、電視之類的,大家爬了一天山路也是真累了,所以好多人都早早地熟睡了。


    史宗源趁大家不注意,把秦雪敏叫到了院子裏,問她,知不知道她自己是難得一見的玄女身?


    秦雪敏說這話她聽她師父提過,說師父似乎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非要收她為徒的。


    史宗源聽她說有師父,便問她投入了何門何派。


    秦雪敏這一報家門,史宗源才知道原來她是自己的同門晚輩。


    因為是同門,史宗源這才將自己長壽的秘密告訴給了秦雪敏聽,便是從那個時候跟著鞠穀一起偷練了長生秘術所致。


    秦雪敏一聽自然好奇,他好端端地伏鬼門長老不做,跑來這深山老林的地方隱居,這是為何?


    史宗源說,這種秘術不但可以長生不老,更可以返老還童。


    隻是這長生不老之法,史宗源尚可以接受,可是這返老還童之術太過邪魅,史宗源萬萬不敢碰,他過不了自己心理這一關。


    史宗源覺得有長生不老已經夠了,勸鞠穀就放棄返老還童之術,那個太過殘忍了。


    然而,那個時候的鞠穀似乎鬼迷了心竅根本聽不進史宗源的話。


    之後,鞠穀的行為越來越離譜,甚至自己單獨創立了一個支派,而且此支派之內教習的術法都是通過返老還童之術演變而來的邪惡術法,史宗源實在是看不下去。


    史宗源知鞠穀術法的弱點,利用這個,他逼著鞠穀辭讓了伏鬼門長老之位。


    鞠穀倒是爽快地同意了,似乎這個時候他對伏鬼門長老之位早已沒什麽興趣與留戀了。


    史宗源是越來越看不懂鞠穀了。


    有過了十數年,史宗源的妻子不幸得惡疾身亡。


    這個時候,鞠穀趕來,告訴史宗源他有辦法讓他妻子複活。


    亡靈複活之術,在伏鬼門並不是什麽秘術,史宗源自己也會,但是他知道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過好在,他自己有這個命等得起,所以他婉言謝絕了鞠穀,說他可以自己來。


    然而,鞠穀卻告訴他,這些年他自己研究了許多新術法,用他的辦法,隻需幾日就可以複活史宗源的妻子了。


    史宗源知曉他的師兄是個修陰陽之術的奇才,所以很是興高采烈地問鞠穀究竟是什麽樣的術法可以替他將妻子複活。


    可是令史宗源沒想到的是,鞠穀描述的術法太過殘忍,簡直傷天害理,史宗源不願意接受。


    鞠穀見史宗源對自己的術法極為排斥,便惡狠狠地提醒史宗源,叫他別忘了偷練了長生秘術的後果。他說他自己現在研究這些,做這些不過隻是為了讓自己逃離那些懲罰。他甚至威脅史宗源說,如果史宗源不和他一起做這些的話,早早晚晚他會得到比死更痛苦的懲罰。


    我聽到這兒有些好奇,就問秦雪敏究竟是什麽樣的懲罰。


    秦雪敏搖著頭說她也不知道,因為史宗源沒有詳說。


    但是秦雪敏告訴我,這個世界上若還有一個人可以對付得了鞠穀,那麽那個人就隻能是史宗源了。退一萬步說,即便史宗源沒有這個能力對付鞠穀,可是幫著從鞠穀手中救下我,那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我一聽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鞠穀那可怕、煩人、且惡毒的騷擾的時候,開心地忙讓秦雪敏去聯係那個叫史宗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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