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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似乎經最近這些事之後,深覺鞠穀的厲害,聽我將何用掛電話之前的最後一句感歎說出來的時候,有些繃不住了。


    奶奶急躁地命我再給何用把電話給打過去,然後何用一接起電話,奶奶就開始衝著他急吼。大致的意思就是鞠穀是他們伏鬼門的人,即便是一支伏鬼門中人都不太認同的支派可到底是伏鬼門的人,所以他現在出陰招,就應該由他們伏鬼門的人來管,也隻有他們伏鬼門的人能管。


    估計電話那頭何用拚命地給奶奶解釋著什麽。


    就聽奶奶不悅道:“儂不要囉裏囉嗦地跟我講這些沒有用的,反正儂這次也是鞠穀的目標之一,儂自家的小命不要啦?儂自己救不了自己,儂師父、師伯、師叔呢?就算伊拉都沒有鞠穀有本事,那麽把伊拉所有的人加起來,再多加幾個伏鬼門的長老,總歸會有辦法的!”


    奶奶自顧自地說完,也不管何用接不接受,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吃完午飯,吳佩禮見我沒什麽異樣,便先告辭了。隻是吳佩鳴不放心我,非要守著我,當天晚上是睡在了我們家客廳的沙發上的。


    說來,他還真就留對了,當晚還真是有事發生。


    許是昨夜折騰的有些累了,今夜我特別好睡,正在酣睡中,突然聽見耳邊有什麽聲音。


    迷迷糊糊地好像是在說:“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統統給我。”


    連說了好幾次,我開始覺得胸口疼,卻眼皮沉重地睜不開。


    我的耳邊依然是那個聲音:“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統統給我。”


    “你在幹嘛!”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把我的整個世界震醒了。


    我的意識不再迷迷糊糊,沉重地眼皮也終於睜開了。


    房間裏的燈也亮了,我看見吳佩鳴就站在我的房門口衝著我的床在喊。


    而我的身上仿佛有什麽東西確實是壓住了我,使得我起都起不來,可是我偏偏就是看不見。


    我急問吳佩鳴道:“是什麽東西?”


    “一隻白衣老鬼。”吳佩鳴說著就衝到我的麵前,像是從我胸口抓住了什麽似的。


    我又繼續聽見了那個聲音:“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統統給我!”


    我看著吳佩鳴和空氣廝鬥了起來,仿佛他剛才抓住地什麽,從他手中掙脫了開去。


    突然那個個聲音越發地響了,聲音雖是悶悶的,但足以把隔壁的爺爺奶奶給吵醒了,他還是在說:“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統統給我!”


    語氣中已滿是不耐煩和兇惡的戾氣。


    與此同時,吳佩鳴整個身子從我麵前彈向了天花板,又從天花板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這一摔,我看著都疼,更別說實打實被摔的吳佩鳴了,隻見他躺在地上捂著胸口直呻吟。


    可當我還沒有從吳佩鳴身上迴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插了一把利刀似地疼。


    然而,我依舊什麽都看不見。


    耳邊依舊隻能聽見那一句:“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統統給我。”


    我又怕又疼。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聲音突然吃痛似地狂叫著,漸行漸遠了。


    此時,爺爺奶奶也衝進了我的房間。


    爺爺看見躺在地上直呻吟打滾的吳佩鳴,忙去攙扶他起來。


    而奶奶則注視著牆角處,喝道:“何方小鬼,敢跑來驚擾!”


    我順著奶奶注視的方向看去,可是依舊什麽都沒有看見。


    而這個時候,我的雙腿突然不受控製地朝奶奶注視地那個地方走去,緊接著就連雙手都開始不受使喚地衝著牆角擊去。


    我的雙眼明明看見自己的雙手是擊在牆壁上的,可是手感卻像是擊在一大塊寒冰之上。


    我收迴手,來迴地揉搓著取暖。


    可再迴頭看向牆角時,我發現地上多了一個白衣老頭,他的臉比他的那身白衣還要白。


    “我……我……我看見了。”我有點驚了,心想莫不是天眼開了。


    這個時候就聽奶奶說:“蠱毒!”


    我再仔細迴頭那隻白衣鬼的時候,才發現在他的胸口特別醒目地印著兩個黑掌印,看那個掌印大小,似乎就是我的。


    奶奶剛才說什麽?蠱毒?!那莫非是莫離?


    “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統統給我!”那隻白衣鬼突然從地上彈了起來,嘴裏依舊是叨叨著這句話,兩隻慘白而幹枯的手直直地伸向了我。


    我心中狂喊:“莫離,救命。”


    隨即,就見那隻白衣男鬼停格住了,一動不動,隻是嘴上依舊說著:“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統統給我!”


    我有些迷惑不解,但聽奶奶誇道:“控鬼蠱術煉得是真的不錯!”


    控鬼蠱術?!那看來莫離真的幫我把這隻白衣鬼給控製住了。


    我頑皮地衝著那隻白衣鬼道:“抽自己巴掌,本小姐不喊停,不許停。”


    那隻白衣鬼還真就是聽話地抽起自己的巴掌來,隻是每隔一會兒嘴裏依舊是喊著:“把你的心,把你的肝,統統給我!”


    我看這隻鬼暫時失去了自我行動能力,便也懶得管他嘴裏亂哼唧些什麽,趕緊去看吳佩鳴要緊。


    吳佩鳴摔得看起來是很慘,不過好像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他說休息休息就好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傷不重,還是逞能要強。


    我不放心,非要帶他去醫院看看。


    可他死活不肯,說明天早起還疼的話再去醫院也不遲。


    我拗不過他,隻能由著他去了。


    爺爺將他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去,讓他好好躺著休息。


    奶奶則拉著我沒讓我出房間,低聲和我說:“儂趕緊把它化了,乘現在鞠穀還沒有發現。儂這種小蠱術把戲被伊發現了,恐怕阿拉又要遭殃了。”


    正說著呢,突然聽見那隻白衣鬼竟然說出了一句新詞。


    他道:“真是沒想到,小黃毛丫頭居然還煉得一手好蠱術。”


    “借屍傳音。”奶奶說這話的時候,臉色都變了,還狂催我快化鬼,快化鬼。


    奶奶自己則咳破食指衝到白衣鬼麵門就開始畫起血符來。


    血符畫到一半,那隻白衣鬼居然開始陰森恐怖地奸笑起來,然後說:“居然還有高手幫忙!”


    隨即那隻男鬼的一隻胳膊突然從男鬼的身上掉落了下來,然後直飛上奶奶的肩膀,狠狠地掐著奶奶的脖子。


    奶奶沒有伸手去扯那隻飛過來掐她的鬼手,隻是依舊堅持著要將血符畫完,嘴裏依舊急催我快化鬼。


    這個時候在客廳的爺爺聽見了聲音衝了進來,見狀就上前幫奶奶去扯鬼手。


    奶奶急得直叫:“老頭子,儂什麽都不懂,快點出去,快點!”


    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隻白衣鬼的另一隻手也突然從肩膀上掉落了下來,然後飛向了爺爺,死命地掐住了爺爺的脖子。


    我見狀,知道自己上前去幫忙恐也是無用,於是嘴上忙開始念起了化鬼咒。


    可是看著爺爺奶奶這麽受罪,我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想救阿拉就不要分心!”奶奶聲嘶力竭地喊著,並且已經將血符畫到了最後一筆。


    我知道奶奶說的話一定沒有錯,於是緊閉雙眼,嘴中狂念起化鬼咒來。並心中默默提醒自己絕不能輸了氣場。


    當我再睜開眼的時候,奶奶也就用兩隻手在拚命地死拽著脖子上的鬼手。


    而爺爺脖子上的鬼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張黃符,爺爺也在死命地拽著那隻鬼手,顯然他那隻被貼了黃符的鬼手比奶奶的那隻似乎好拽很多。


    然後我再迴頭看奶奶,發現吳佩鳴已經將另一張黃符貼在了掐奶奶的那隻鬼手上,那隻鬼手立馬僵硬住了。


    隨後他又挪到那隻白衣鬼的麵前,似乎是準備將身邊剩下的幾張黃符統統貼到那隻白衣鬼的身上,可是第一張黃符剛噴到那隻白衣鬼,瞬間那隻白鬼整個化作了一灘白水。


    瞬間,奶奶和爺爺脖子上的鬼手也墜落在了地上,化作了一灘白水。


    吳佩鳴有些訝異地看著奶奶。


    奶奶則笑容可掬地衝我說:“看來儂的化鬼咒煉得也還不錯,值得表揚,值得表揚。”


    是我嗎?


    真的是我化掉了這隻白衣鬼?!


    我自己都難以置信。


    這個時候,我覺得心頭的莫離似乎是歡愉地翻了個滾。


    一定是莫離,是它幫的我。


    我笑眯眯地衝到奶奶身邊,可我還沒說話,奶奶卻先皺著眉頭開口道:“做什麽笑得那麽賊?儂最好不要說下麵的話,我不會同意的!”


    我不服氣道:“我都沒開口,你又知道我要說什麽來?”


    “還不是說要去找儂阿哥?對伐啦?”奶奶甩開我拽著她的胳膊,“這種被人操控的小鬼儂勉強可以應付,可不代表儂有這本事去闖那麽邪門的古墓。”


    “你又沒去過,你怎麽知道那裏邪門?再說了,下鬥又不是每次都會碰到髒東西的,我學這些未必有用!不信你問吳三哥,他下過好多次墓,他到底碰到過幾次鬼?”我嘟著嘴很不服氣地和奶奶辯嘴,眼神很是期盼地看著吳佩鳴。


    吳佩鳴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我,忙捂著胸口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躺會兒。”


    很是接領子的爺爺,忙幫腔道:“我扶你,我扶你,你是該好好休息。”


    說著,兩個人就朝客廳走去了。


    我咬著牙,不悅地哼哼著。


    奶奶則在一旁道:“儂也別不滿,儂看看地上,儂先能逃過這一劫,再和我講下墓找儂阿哥的事情吧!”


    我看向地上,隻見剛才那隻白衣鬼化出白水形成了一行字,在棕色的地板上,非常醒目。


    那行字寫著的是:“小瞧你們了,沒關係,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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