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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奶奶替我將所有毒血擠出來以後,我求著奶奶幫我把金蠶蠱蟲弄出來。


    奶奶聽我這麽說,瞪大了雙眼,一臉詫異地對我說:“儂腦子沒有毛病吧?”


    “幹什麽啦?”


    “什麽幹什麽啦?儂要我幫儂把金蠶蠱蟲取出來啊?儂曉得有多少人想要都要不了,想煉卻丟了性命!現在儂是額頭高得碰到了天花板,運氣這麽好,老天賜給儂的好寶貝,儂居然還不想要?”奶奶說著拿手戳我的腦袋,還忿忿地補充了一句,“儂真是拎不清!(就是不識好歹的意思)”


    “我拎不清?奶奶我倒要問問你搞清楚情況了沒有?這隻金蠶蠱蟲要是一直養在我的身體裏,就會啃食我的腦髓或者心頭血啊!從此以後我的心髒都會莫名其妙地開始疼,哪天被它啃得心髒驟停猝死也是有可能的呀!”我急得哇哇大叫。


    奶奶倒是滿臉鎮定地說:“放心,放心,心髒驟停猝死是不可能的。啃食腦髓也是不會的,隻有用剛死不久的腦袋煉養的金蠶蠱蟲才會啃食腦髓,儂這種用自己身體煉養的,最多也就是吸儂點心頭血。不礙事,不礙事。”


    “怎麽不礙事?很難受的好不好啊?”


    “難受自然是難受的,不過死是不至於的,儂放心吧。”奶奶笑嗬嗬地說,“但是儂從此以後有一個護身符了,儂怎麽不說的啦?”


    “護身符?什麽護身符啊?我看是定時炸彈,而且還是個生命力極強,頑強得要死的定時炸彈。我還以為我上次已經把它弄死了呢,沒想到根本沒有。要知道為了弄死它,還差點賠上我自己的小命呢。”我很是不爽地說。


    奶奶聽我這麽說,好奇得很,一再追問我上次究竟對金蠶蠱蟲做了什麽。


    我被她逼得實在是沒轍,才告訴她曾經吃過一種特效藥,想把它殺死,結果自己便血便到昏厥。


    “要死來,儂個小家夥,儂真是不曉得死字怎麽寫是伐?儂幸好沒有把它弄死,也沒有把它弄毛,要不然儂早就被它反噬了!”奶奶說得很認真,似乎不是危言聳聽。


    “被它反噬會怎麽樣?”


    “把儂的五髒六腑以及腦髓什麽統統吃個精光,然後儂就死掉了唄!”


    我聽奶奶這麽說,不禁覺得五內翻騰,似乎確實有一隻蟲子在我的身體裏麵橫行亂咬。


    “那……那……那還是把它取出來的好呀!在我的身體裏,我到底被它拿捏著,我怕的呀!奶奶你有沒有什麽好辦法幫我把這隻金蠶蠱蟲給取出來啊?”我苦哈哈地求著奶奶。


    奶奶又白了我一眼道:“取什麽取,儂真是想被反噬不成?現在這隻金蠶蠱蟲沒有反噬儂,隻是開始吸食儂的心頭血,說明它還是認下儂這個主人的。所以儂現在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小命的話呢,就給我開始乖乖地煉蠱術。”


    “煉蠱術?你教我?”


    “不然呢?”奶奶又是飛來一個白眼道,“多問的!”


    於俏俏是死於不太會用生死蠱,奶奶既不是苗族的人,也沒有用自己的身體煉過蠱蟲。她對於蠱術的所知無非就是年輕時候的一個苗族小姐妹教了她那麽一點,靠她教我真的行嗎?我不會最後比於俏俏死得更蠢吧?


    奶奶或許是見我一臉不信服的表情,於是便問我:“幹嘛啦?好像不太信任儂奶奶的樣子嘛?”


    我知曉奶奶的脾氣,我要真說了實話,說我的確不相信她能教得明白,她肯定得跟我杠上。於是我隻是對她說,我能不能不煉生死蠱,改煉別的蠱?


    畢竟看於俏俏那樣,生死蠱確實又麻煩,又不好煉。而且這隻金蠶蠱蟲原本在於俏俏姑姑身體裏的時候,煉的也不是生死蠱,而是情愛蠱。這說明這隻蠱蟲一旦換主人的情況下,可以改煉新的蠱術。


    “嗯……嗯,這個麽,奶奶先教儂怎麽養蠱蟲,煉蠱毒,至於蠱術麽再議,再議。”奶奶的眼神有些閃躲,沒了先前的奕奕光彩。


    我心想莫不是奶奶真的就隻會煉蠱蟲和煉蠱毒吧?至於蠱術這種東西,就算她當年從她小姐妹那學會了,恐怕也是從來沒有煉過的吧,所以她才會心裏沒底。


    不過我心中雖這麽猜忌,可嘴上卻不敢說一個字,隻是乖乖地點頭說好。


    晚飯的時候,吳佩鳴來了我家,看得出他是不放心我,一下班就來我家看我。


    奶奶見了他道:“咦,不是和儂說了子茶肯定沒事的嘛,儂還是不放心啊?”


    吳佩鳴在奶奶麵前倒是沒油嘴滑舌,隻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聽大吳講,儂現在上班很忙的呀。我想和儂說了子茶沒事麽,儂大概不會來了,所以都沒有備儂的飯。儂要不等等,奶奶再去炒兩個菜。”


    “沒事,沒事,奶奶別忙了。我路過熟菜店的時候,買了幾個菜。”吳佩鳴討巧地開始往桌上擺他的熟菜。


    我現在終於知道他為什麽那麽受奶奶的喜歡,其實他討好人還真是很有一套的。


    席間,吳佩鳴聽說明天開始奶奶要教我養蠱,瞬間眼前一亮,我感覺他似乎對於養蠱術比捉鬼術感興趣得多。


    我故意逗他說:“要不你請假迴來和我一起學?”


    哪知他傲嬌道:“不用,我以後每天下班過來陪你們一起吃晚飯,你把你學會的告訴我就行。一來正好讓奶奶考考你學得怎麽樣,二來憑我的悟性,我覺得這樣就夠了。”


    我剛想反駁她,不成想奶奶卻先搶道:“夠了,夠了,絕對夠了。以小吳的悟性,子茶每天學的東西,一頓晚飯的時間,奶奶同儂講講,就能學會了。”


    雖然我其實也很明白這的確是事實,但是真的麵對他們在我們麵前這麽說,感覺心裏像是吃了隻蒼蠅似的不痛快!


    我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吳佩鳴故意說出來激將我的,但是我確實是又被刺激到了。我心中暗暗發願要好好學習,認真苦練,但是有的時候,有些東西,真的還是講天分的。


    在被現實一次次打臉之後,我不得不承認,吳佩鳴在這些東西上確實是很有很有天分。他真的可以做到隻是在每天一頓晚飯和我們的談笑間就學會了奶奶一天講的所有東西,然而我學了一天,練習了一天,卻仍是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一周之後,吳佩鳴竟然開始養蠱蟲了。他選的是一條蜈蚣,聽說那條蜈蚣的品種叫紅巨龍,所以他給他的這隻蠱蟲取名叫赤龍。


    我覺得好笑,奶奶養了三十多年的金蛛蠱蟲,也沒有給它起過什麽名字。於俏俏也從來沒提過她們家養蠱蟲是有給蠱蟲起名字的。


    吳佩鳴這是在養寵物嗎?


    吳佩鳴笑著說,就是啊。既然他選擇了赤龍,赤龍若是煉成了蠱蟲,也認定了他做主人,那自然就是彼此相依相伴的夥伴。他說這和養寵物確實沒什麽區別。


    奶奶則在一旁數落我道:“人家一周就已經能開始煉養蠱蟲了,儂呢?那些理論知識搞清楚了麽?還有空管人家怎麽養蠱!”


    我憋屈地不再多言,迴了房,又開始背那些理論知識。


    幾天後,吳佩鳴送了我一窩蠶寶寶,而且還是一窩金色的蠶寶寶。


    他說這是他用特殊的金粉染出來的蠶寶寶,雖然不能保證這金粉永遠不掉,但至少現在看著和金蠶無異。他希望我看著這些金色的蠶寶寶能想到我身體裏的那一隻金蠶蠱蟲,因為從它進入我身體的那一刻開始,我和它的生命就是彼此相依的,我們必須彼此信賴。


    我不覺得吳佩鳴說這話是正確的,但不可否認這話的確是讓我不再害怕和厭惡我身體中的那隻金蠶蠱蟲。既然我不得不退一步,與它和平共存,那麽為什麽不讓我們的共存變成一種彼此信任和依賴呢?


    吳佩鳴笑著說我開始有悟性了,還說在養蠱術上他未必能贏得了我。畢竟我體內已經有一隻煉成的蠱蟲,而且是一隻認定我為主人的蠱蟲。而他的卻才剛剛起步,甚至於現在都還不能稱之其為蠱蟲。所以吳佩鳴覺得我隻要學會如何供養那隻金蠶蠱蟲,該是比他簡單的多。


    我知道吳佩鳴是在鼓勵我,但是我就是吃這一套,這話畢竟還是讓我看到了贏的希望,我樂得當真。


    我每天看著我的蠶寶寶一點點的吐絲,每天都有一點不同的變化,我覺得我迴到了小的時候。那個時候過得是一種無憂無慮,每天都是滿滿元氣的日子。


    這種感覺讓我很舒服很暢快,我甚至像小時候那般的,開始對自己養的蠶寶寶有了感情,給它們一一的取了名字。我知道破繭化蝶是一個艱辛的過程,我看著我的蠶寶寶一點點地將自己封閉起來,我開始擔心它們會不會永遠就長眠在了那隻小小的繭中,再也出不來了。


    漸漸地,我明白了吳佩鳴說的那些話,也為我自己體內的金蠶蠱蟲起了一個名字,叫作莫離。


    因為我知道像這種被主人身體煉養的蠱蟲是不願一直被抽離的,那不僅對主人來說是痛苦的,對它們來說一樣是痛苦的經曆,所以我喚它作“莫離”。


    莫離莫棄,彼此相依。


    我發現在吳佩鳴的潛移默化之下,其實我已經打心眼裏開始接受了我體內的這隻金蠶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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