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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在出租車上,我打開何用給我寫的信。


    信上說:


    小香,


    這是我第一次給你寫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了吧。你是我見過遭遇最多的女孩子,卻依然這麽堅強和開朗。雖然你的開朗並不是那種每天笑嗬嗬的樣子,但卻是讓人覺得舒心的那種,似乎天塌在你身上,你都可以當被子蓋。你心中有著你自己的信仰,雖然你常常發你的小暴脾氣,可是對於未來你一直是有著自己的打算,刀山火海之事,再令你害怕卻也打消不了你堅持的決心。


    小香,你知道嗎?你是一個讓人覺得舒服的女孩,卻同時是一個令人無比心疼的女孩。


    雖然你看起來並不柔弱,可是在你身上發生的這些事,恐怕別人幾輩子都遭遇不到,但是你卻用你小小的臂膀都給撐起來了。


    小香,你還記得我說過想帶你去長白山看雪嗎?恐怕現在這個願望實現不了了。


    小香,你還記得你曾對我說過,你從小就想要個水晶球,可是自己不舍得買。每次同學生日的時候,你卻都買一個送給人家,你希望有一天人家迴送給你的禮物也是水晶球,可是偏偏你送出去七個了,都沒有收到過一個。


    小香,臨別之時,我也沒有別的可以送給你的。這個水晶球,是我上次陪你逛景點時在一家文藝的小店裏看到的,就當我圓一個你童年的夢吧。同時也有我的一點點小私心,希望你每次看見這個水晶球內飄揚的雪花時就會想起曾經有一個男生說過要帶你去長白山看雪。


    再見了,小香。


    希望真的能再見。


    我合上何用的信,心中想的是,這不過是我隨口說說的小時候的事,如今我早就不稀罕了。要真還喜歡水晶球,我工作了之後不會自己給自己買個啊!


    可是心中雖這麽想,眼淚卻止不住地流啊流,內心暖得都泛了酸。


    何用的出租車一直在我前麵不太遠,其實真要追,還是能追上的。


    然而,我卻讓司機隻是跟著,不用追上。


    因為我的心中仍舊彷徨不安,我想見到何用,可是見到他我又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麽,我更怕的是他到時候不肯走了,反而害了他。


    我僅僅隻是希望這段路能長點,再長點,就這麽讓我默默地陪著他。


    但是,這段路並不長,很快何用就在酒店附近下了車。


    他並沒有進酒店,隻是在附近徘徊著。


    我跟著下了車,卻不敢靠近,就這麽默默地看著他,守著他。


    何用在酒店附近轉了一小會兒,突然就憑空消失不見了。


    我想,他終於是迴去了吧。


    這個時候我感覺我想大哭,可是卻反而不再有眼淚了,哇哇地隻剩幹嚎。


    我很想知道,何用究竟有沒有平安迴去,迴去之後到底身體狀況如何,會不會出事。


    可是如果我想知道何用的狀況,我就必須搬迴這個酒店。我搬迴這個酒店容易,但我害怕何用知道我迴來了以後,又冒著危險跑過來找我。


    思來想去,我還是迴了原本機場附近的酒店,之後打電話給李池然,問他可還有何用給的無線卡。


    李池然說還有,我便托他近幾日同何用保持聯係,有什麽情況隨時告訴我。


    我又在貴州呆了幾天,去過小飯莊找吳佩禮,可是他們說吳佩禮一直沒有迴來過。別說吳佩禮了,就連吳佩文都沒有迴來過。


    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隻是問小飯莊的服務員並問不出什麽,而吳佩禮的手機也始終無法接通。


    李池然這幾日倒是每天和我保持聯係,告訴我何用平安迴到了那個時空。因為同何用視頻的關係,所以他也知道何用的身體狀況出了問題。


    我很想問李池然,那你知道你自己的身體狀況嗎?可是我怕他仍舊不知道,所以憋住沒問。


    李池然每天給我截來一張何用的照片,從照片上看他的身體似乎一點點恢複了正常,青色也在一點點退掉。


    李池然讓我不用著急,說何用那班搞科研的哥們都牛得很,一定能把他給治好的。


    我姑且也就信著吧,至少可以安慰下自己那顆憂思的心。


    丁小茉知道我迴了上海以後並沒有再和我聯係過,可是那天她突然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就劈頭蓋臉地來了句:“茶茶,你最近能來趟雲南水族嗎?”


    那聲音中的焦急隔著電話我都充分地感受到了,若說她沒碰到什麽事,我都不信。


    丁小茉說古敢水族鄉裏鬧鬼了,好多鄉民們都看見了。


    她這麽一說,我感覺自己滿腦袋的黑線。這水族有的是治鬼退鬼的水族先生,她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幹什麽?我又什麽都不會的,難道讓我去送死啊!


    這話我雖沒有明說,但卻也旁敲側擊地問她,怎麽不找蒙家父子給看看呢?


    丁小茉說,蒙老爺子可能陽氣太旺了,偏就他沒有看見鬼,特地去鬼出沒的地方守著,卻也沒碰見。至於蒙淼霖,他倒是見到了一次鬼,可他還沒同鬼交手呢,鬼就跑了。


    “那看樣子,蒙家父子確實還是能震懾住鬼的,那你們還怕什麽呢?叫我來又有什麽用呢?我可不會捉鬼。”


    “那隻鬼每晚蹦躂著出來的時候,嘴裏可都是喊著你的名字呀!”


    丁小茉的話把我給嚇得不輕?


    什麽?鬼點名叫我?


    “對啊,對啊,好多人都聽見了,‘香子茶,香子茶,香子茶……’就這麽喊著,而且一直喊,也不會再喊別的什麽了。”小茉許是怕我不信,又補充道,“大堂叔也聽見了呢!”


    丁小茉口中的大堂叔就是蒙淼霖,她這是隨著蒙川叫的。


    這是什麽妖孽情況?


    要說在這裏我唯一遇到的鬼,隻有這個度假村酒店的於俏俏啊。而且她雖然一幅慘白的鬼臉,可走起路來並不蹦躂啊,肢體看著挺柔軟的。蹦躂的一般可都是僵屍啊!


    再者說,於俏俏自己都說了,她隻能到度假村酒店和小飯莊兩個地方。這古敢水族鄉可在雲南,雖離這不能算太遠,到底也跨了省,於俏俏若說的是實話,那就一定是到不了的。


    “喂,茶茶,茶茶,你說話呀!你有空來一趟嗎?”丁小茉在電話那頭催道。


    “我來能幹嘛呢?”


    前半句我問出了口,可後半句我沒敢說出口,我想莫不是他們鄉裏人想把我推給鬼,換個鄉鄰太平吧?


    “大堂叔說了,千裏之外有鬼或妖孽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於你也不是好事,不如過來了了這因緣。”


    小茉這話明顯是反過來說要幫我的意思,想來一定不是她自己說的。


    可是真是蒙淼霖說的嗎?


    若真是他說的,倒也不是不能信。蒙淼霖這個人看著也實在不是一個陰險狡詐之人,比蒙淼霂強一百倍。


    於是我再三和小茉確定這話真的是蒙淼霖說的?


    她一再肯定。


    我又問她,那這件事上,蒙淼霂怎麽說的?


    可丁小茉卻說:“二堂叔什麽都沒說,他最近病了,人老是萎靡不振的。蒙澗也一直忙著帶他去醫院看病,這父子倆還真就沒那個心思管這事了。”


    “那蒙老爺子呢?他怎麽說?”


    小茉說蒙老爺子的原話是這樣的:“這穢物若不傷害鄉民那也就由著他去罷,反正日後鄉民們見多了也會見怪不怪的。”


    “蒙老爺子的意思是讓蒙淼霖不要管這事?”


    小茉道:“沒錯,蒙老爺子是這意思。不過大堂叔覺得還是有必要請你來一趟的,於你、於鬼、於鄉民可能都好。”


    在我心中這蒙老爺子和蒙淼霂一直是奸的,而蒙淼霖卻是個好的。隻是到底他也是蒙家之人,不可盡信,可如今他的意見與那兩個奸的不同,那想來定不會是害我的。


    於是我便坦白地告訴丁小茉,其實我人已經在貴州住了好些日子了。我讓她在蒙川家給我留一間房,我這就過去。


    丁小茉開心地掛了電話。


    我開始收拾行李,可行李還沒理完,丁小茉又給我打了過來。她讓我把地址給她,說蒙淼霖堅持要過來接我。她說蒙淼霖怕我一個女孩人生地不熟地跨省過來不方便。


    蒙淼霖這麽說,我自然也樂得等他來接。


    一個多小時以後,蒙淼霖出現在了我的酒店內,很客氣地替我拿行李。


    我一上車卻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蒙家大伯,那隻鬼當真喊著我的名字嗎?”


    蒙淼霖點了點頭,但卻說:“那隻未必是鬼,能動,有影。不過是鄉民都這麽叫他而已。”


    “是僵屍嗎?”


    “也未必,似乎看著又不太像。至少沒聽說過哪隻僵屍開口說話的呀!他叫你名字可字字清晰著呢!”


    “聽說你親耳聽見了?”


    “沒錯,我親耳聽見的。若是僵屍,一般渾身僵硬,下頜和舌頭也不例外。按常理來說不太可能說話,而且還說得這麽清晰。”蒙淼霖這麽分析道。


    “那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突然想到了於俏俏,我來這裏隻碰到她這麽一隻鬼,雖然說應該不是她,但是我還是希望排除下。若蒙淼霖說是男的,豈不正好排除掉。


    蒙淼霖還真就說是男的。


    他還說那隻男穢穿著很現代,感覺更像是一個行為怪異的人,不像是一隻鬼。


    是呀,先前蒙淼霖自己也說了那隻男穢有影子,鬼一般是沒有影子的。


    若是僵屍那一般不都得百年才能形成的嗎?不太會穿著現代吧?


    於是我大膽地猜測道:“蒙家大伯,你覺得會不會就是人啊!夢遊吧!”


    “不會。”蒙淼霖說得斬釘截鐵。


    他問我:“你有見過哪個人的雙眼是能射出綠光的嗎?而且還有兩顆極長的獠牙,和極長極長的指甲。”


    我突然腦中的畫麵感極強,仿佛就看見這麽一隻綠目獠牙的穢物在夜幕中蹦躂著喊我的名字。


    真是起了一身的起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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