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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腦袋嗡得一聲,自言道:“莫非我又撞鬼了?”


    “嗬嗬,你還怕撞鬼嗎?嗬嗬……嗬嗬……”那個笑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視頻裏的何用一臉驚恐地指著我的背後。


    我一迴頭,就見一隻臉色慘白,雙眼烏黑無眼白的女鬼站在我的身後,對著我陰森森地笑著。


    “於俏俏。”我驚出了聲。


    這就是那隻女鬼於俏俏啊,她怎麽在這裏?


    “所以,我說你還怕見鬼嗎?我們都是老熟人了,你說是不是?”


    於俏俏麵帶笑容地說著,似乎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我尷尬地笑笑:“嗯,嗯,老熟人,老熟人了。”


    “你想幹什麽?”我還沒發問,何用先在視頻框中激動地問著。


    “喲,喲,喲,何大科學家這是要做護花使者嗎?天地良心啊,我可沒對香姐姐做什麽呀!”


    於俏俏居然叫我香姐姐?我記得她可從來沒那麽叫過啊,甚至那個時候求我把她帶迴來的時候也沒有這麽討好地對我說過話呀!


    看來這次是來者不善呀!


    “於俏俏,你不是那個時候說你自己去辦事了嘛,然後就走了啊!怎麽現在又迴到這裏了?”


    “唉……”於俏俏長長地歎了口氣道。“你忘了嗎?我同你說過我除了能在這個酒店和小飯莊活動,我哪裏都去不了啊!”


    “我記是記得,可是那個時候,你自己說你去辦事了。我還以為你經過這麽兩個時空一折騰,可以解開禁錮了,至少好幾天沒見你迴來過,我以為你可以去得了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呢!”


    於俏俏看著我微笑沒有說話。


    倒是何用在視頻裏再次問:“你先前說你才不會讓香子茶消失,那是什麽意思?你有這個能力?”


    不會吧,她要是有這個能力,當時也就不會求我一定要我把她帶迴來了呀!


    我看著於俏俏,於俏俏依舊笑而不語。


    “你究竟想幹什麽?”何用急得直問。


    於俏俏嘿嘿地笑了兩聲,道:“何大科學家,你別急嘛,我不過是看見老朋友來了,來看看她而已。我又不會傷害她,你急個什麽勁!”


    何用的反應的確很過,之前見他基本都是挺冷靜的一個人,很少見他如此。


    於俏俏對我微微一笑,那個笑倒不太陰森,她說:“既然何大科學家這麽不放心你,不如我還是走吧。”


    說完於俏俏竟消失不見了。


    於俏俏消失以後,何用急得直催我去前台一定要換房間。


    我同他說,之前於俏俏被禁錮在209房間內是因為被我帶到了另一個時空,我不出209房間,她也出不去。可是如今她在她自己的時空,我換房也是無用,反正這個酒店內和小飯莊內,她是都能自由出入行走的。


    可是何用依舊很是焦急的模樣,他同我說,先換了再說,多少安全點。


    我說:“真要想避開她,要麽隻有我換酒店。”


    何用聽了這話,突然閉上了嘴,沉默了。


    我又加了一句道:“可是我換了,就不能同你聯係了。”


    何用依舊沉默,隔了好一會兒,他對我說,他先下了。


    我點了點頭,還想囑咐他幾句,可是他瞬間就下了。


    其實比起何用擔心我,我更擔心他。


    於俏俏雖是鬼,但也是個熟識的鬼,雖不知道她究竟打得什麽主意,但是應該還不至於上來就弄死我!


    可是何用不同。


    這幾天裏,雖然他的同事們陸續研究出兩種特效藥,何用吃了貌似恢複了正常,另外半邊身子也不再若隱若現。可是這依舊是治標不治本的藥,如今他的體內如同李池然的體內一樣隱藏著巨大的風險,隨時可能爆發斃命。


    我正想著呢,突然,何用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就如於俏俏的出現一樣,是那種上一秒還沒看見人,下一秒這人突然就站在了我的麵前。


    我還愣愣地看著何用沒有反應過來呢,他卻突然跑去拉我的行李箱,然後將桌上的東西一股腦兒地都往箱子裏扔。


    “你這是幹什麽啊?”


    “我要趕緊帶你去退房。”何用說著已經開始關我的行李箱。


    “退什麽房呀,我還有事呢,我要等吳佩禮。”


    我急忙去拽我的行李箱,可是我的力氣沒有何用的大,完全拽不動。


    “這裏附近又不是隻有這一家酒店,換一家不行嘛!”


    他開始拉著我就往房門外走。


    他很堅持,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麽倔的樣子。


    我實在是拗不過他,也隻能隨著他往下走了。


    趕巧當班的又是李池然,他給我們退的房。


    他還問何用怎麽突然又跑來了,何用說有一些實驗要過來做,所以會呆幾天。


    李池然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和何用的身體狀況完全不清楚,所以也沒說什麽,隻是看著我嘿嘿地笑。


    他幫我辦完了退房手續就問我們打算去哪裏。


    何用說,反正現在他和我在一起,讓李池然有事打我的電話,總能找到他的。


    李池然繼續嘿嘿地笑,也不再多問了。


    何用帶著我打上了一輛出租,讓司機就近再找個好點的酒店,但是也別太近。


    司機直接把我們拉到了機場旁邊的一個酒店停下,何用帶著我進去開了兩間房間。


    我愣愣地問他:“為什麽開兩間?”


    他被我這麽一問,比我還楞,張著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最終他也沒說話,直接把我拉著去搭電梯。


    我在電梯裏繼續追問著他,為什麽要開兩間房間。


    何用臉都有點紅了,問我,難道要開一間嗎?


    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忙擺手道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我問他:“你這是要幹嘛,要留下嗎?不是說了呆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時空也有可能有危險的嘛!”


    我是真的擔心何用的安危,所以剛才一個勁兒地問他幹嘛開兩間房間,他就不應該留下的。


    何用冷淡道:“都說了有可能,也就是推測,別太當真。你看你那個時候在我們那個時空也呆了不少天,也不是沒事嗎?”


    “可是……可是,可是我的身體沒問題,你的身體不是已經出了問題了嗎?”


    “不是吃藥好了嗎?”


    “可是不是說那個是治標不治本的藥嗎?不是說你的壽命才沒多久了嗎?”


    “你也會說沒多久了,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可是你這麽過來,你的同事怎麽不把你強製召迴去呢?”


    “我這次來特意沒有穿防護的衣服,他們沒有和我連通的設備了,沒辦法強製召迴我了!”


    “可是……”


    “好了,好了,你到底有多少個可是呀!”何用打斷了我。


    我剛還想說些什麽,他卻將一張房卡塞到了我手裏,命令式地說:“到了,趕緊進去把東西放下,我們去吃飯。”


    他見我仍舊站在房門口看著他不動,他又一把抽出我手中的房卡,幫我開了門,將我的行李放進房間,然後拉著我就往酒店二樓的西餐廳走。


    我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他,我的腦袋整個是懵的。


    一直到他在西餐廳把菜都點完了,我才弱弱地開口問:“你真的不迴去了嗎?這樣你會有危險的!”


    他用食指抵在自己的唇上給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我竟然就不再作聲了。


    我從來也沒覺得誰的氣場是這麽強,強到可以壓製住我的。


    何用真還是我生命中頭一個這樣的人。


    何用並沒有問我要吃什麽愛吃什麽,他就直接給我點的菜,居然還真挺合我胃口的。


    隻是我老擔心著他的身體,吃的並不盡興。


    他看出來了,對我說:“反正一來一迴都是要冒風險的,現在來都來了,你就好好地陪我吃下這頓飯吧,不要愁眉苦臉的好不好。”


    我想想理也的確是這麽個理,於是便不再多想,同他開始談笑風生起來。


    之前因為我在他們那個時空,想著都是怎麽迴來,所以他和我談的都是一些我聽不懂的科學大道理,我們還是頭一次這麽聊些輕鬆的話題。


    居然,居然還挺投緣的。


    何用平時愛旅遊愛玩,我也是。他說他來也來了,索性住幾天,正好每次來貴州也匆忙,沒有好好玩過,這次叫我陪著他好好玩玩。


    我想著自己當時在他那個時空也呆了好幾天,確實也沒事,於是便欣然同意了。


    隻是沒想到這一玩,他竟帶著我玩了足足十幾天,把貴州、雲南幾個好玩的景點都給跑遍了。


    說實話,他還真是一個挺有意思的人,確實和我聊得來。


    隻是,我越覺得他好吧,就越替他擔心,催著他趕緊迴去。


    他卻始終不聽。


    可就在他開始計劃帶著我去廣西也轉轉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出現了異樣,整個人的皮膚開始發青,那種青有點像我之前在療養院看見吳佩鳴魂魄的顏色。


    我嚇壞了,催著他一定要趕緊迴去。


    他不聽我的,我急了,拖著行李直接就要迴度假村酒店去。


    他這才同意說迴去,讓我就不許再靠近那個酒店,就怕於俏俏會傷害我,也怕他帶著的小鐵佛會不經意間將我又帶去了他那個時空。


    我同意了就留在機場附近的酒店,不過去,何用這才放心地開始收拾行李。


    他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麽行李,也就是在這裏多住了幾天買了些替換的衣服什麽的。我也搞不懂這有什麽好整理好帶迴去的。


    隻是他說他要去整理,那我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在大堂等他。


    沒想到一刻鍾後,他下來。買的那個背包都沒帶,更別說衣服了,手裏隻拿著一個禮品袋子。


    他走到我的跟前,說這是送給我的禮物。


    讓我不許拆,等他走了以後再拆。


    我乖乖地點了點頭,催促他趕緊迴去。


    他的眼神有點依依不舍,迴頭看了我兩三次。


    我卻沒什麽不舍,就是心急,急著讓他趕緊迴去,這樣對他身體好。


    我一直站在酒店的門口,看著他上了一輛出租車,目送著出租車開出酒店的院子,我這才安心。


    我低頭開始解開禮品袋子上精致的蝴蝶結,裏麵原來是一封信和一個水晶球。


    我猜那家夥在房間裏說什麽收拾行李,不過是幌子,其實就是給我寫這份信的吧。


    我心裏好笑,覺得那家夥搞得和寫遺言似的。


    可這想法一出,我的心突然揪著似地疼,這可不就是他的遺言嗎?他還會再迴來嗎?不會了呀!


    我突然不知不覺中落下淚來,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我連信都來不及拆,直接衝出去打上了一輛出租,就去追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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