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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吳佩鳴,就連我聽得都驚訝不已,忍不住插嘴問:“要是這麽說來,你二姐還真是有什麽陰謀啊!可是是什麽陰謀讓她自己冒著生命危險下來陪著你們一起倒一個根本沒必要倒的鬥的呢?”


    吳佩鳴搖著頭說:“到現在為止,我也不知道我二姐究竟是怎麽想的。”


    我好奇道:“當時你二姐沒有向你大姐解釋嗎?”


    “沒有。”吳佩鳴說得有些憂傷。


    他說,就在他們彼此扭扯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火球,很大很大一個,從吳佩文的背後滾過來。那時候,吳佩鳴站在吳佩文的側麵,吳佩琪正掐著吳佩文的脖子,站在吳佩文的正麵,所以吳佩琪是第一個看到火球的人。


    吳佩琪下意識地鬆開了掐著吳佩文脖子的手,在吳佩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吳佩文連同吳佩禮重重地推到一邊,自己用雙手拚命地去撐火球。因為火球的體積非常龐大,而墓道卻不寬,火球的直徑幾乎等同於墓道的寬度。如果此時吳佩琪鬆開撐住火球的雙手,那麽火球很可能向前滾去,且先不論吳佩琪自己有沒有本事跑得比火球快而逃過一劫,反正一旁還沒爬起來的吳佩文和吳佩鳴肯定立馬遭殃。


    然而,火球上的火燃燒速度特別快,一下子把吳佩琪的手掌全部吞沒在了烈火之中。吳佩琪慘叫了兩聲後,忍著痛,叫吳佩文和吳佩鳴快跑。吳佩鳴還不舍得丟下大姐呢,還想幫著一起頂球。吳佩琪大叫著:“快帶三弟走!快!”


    吳佩文點了點頭,拖著吳佩鳴的手就往前飛快地跑。身後隻傳來的吳佩琪的呐喊:“你一定給我把三弟活著帶出去,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吳佩鳴這個時候看見吳佩文落淚了。


    他被吳佩文拽著狂跑,吳佩文拽他的勁兒很大,他根本掙脫不開。


    再後來他就聽見後麵傳來了吳佩琪的慘叫,這個時候就連吳佩文都忍不住迴頭去看,吳佩鳴自然也是跟著迴頭去看。


    可是他們看到的隻有一個飛快朝他們滾過來的火球,大姐似乎已經被碾在了火球之下,因為那個慘叫似乎是從火球後麵發出來的。


    吳佩鳴嚇得愣了神,眼淚奔湧而出。吳佩文就愣了幾秒,緊接著立馬又拉著吳佩鳴瘋狂地朝前跑。吳佩鳴說那個時候他滿腦子都是他的大姐,他和吳佩文究竟是怎麽跑出墓道的,他自己都記不起來。到現在為止他最能清晰記得的,就是大姐臨死前的慘叫,那個淒厲。比之前被萬隻火蟻叮蜇時,更令人覺得毛骨悚然,淒楚萬分。


    吳佩鳴說再然後他一直是處於腦子發懵的狀態,隻記得他跟著吳佩文又進過兩個石室。但是究竟是怎麽進的,又是怎麽出的,他卻一定沒有印象。他隻知道,一路上都吳佩文拽著他跑的,他就乖乖地順從地跟著,沒有和吳佩文說過一句話。


    至於那兩個石室究竟是怎麽樣的,他也不記得了,隻知道反正裏麵沒什麽,因為吳佩文什麽都沒拿。


    不過在第二個石室,他們碰到了吳佩禮。


    那個時候,吳佩禮已經渾身是傷了。整條右胳膊完全是被血染透了,臉色也是慘白得很,就連嘴唇都泛白了。


    吳佩鳴說他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迴神的。看見二哥,至少是看見親人了。


    他和吳佩文兩個人,趕緊從衣服上扯下布條先幫吳佩禮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吳佩禮這個時候連背包都已經不知道去哪了,渴得直喝掉了吳佩鳴和吳佩文的兩瓶水,還喝掉了一罐他們的紅牛。他說他自己是不小心踩到了機關,被兩塊像千釘板的東西給襲擊,幸好自己跑得快,隻被夾到了右臂。


    吳佩禮還說自己被那兩塊板夾了很久,差點都想壯士斷腕了。可就在那一刻,兩塊釘板突然又慢慢地分開了,他這才算是把整條胳膊給取了出來。


    之後,他一路小心翼翼地走,突然在墓道壁上摸到了一扇暗門,然後用力一推,就進了這間石室。然後觀察了一下四周,似乎發現這間石室挺安全,什麽都沒有,所以決定先休息下,然後再想辦法出去。但是失血越來越厲害,吳佩禮越休息越虛弱,一點都沒有力氣。幸好,碰到了吳佩文和吳佩鳴,要不然,恐怕他就得死在這墓裏。


    吳佩文又給了吳佩禮一大板巧克力,讓他吃點,補充點能量。然後自己又在四周仔仔細細地尋找機關,當她找到另一扇暗門的時候,便同吳佩鳴一起架著吳佩禮出去了。這迴不知道是不是算運氣好,一出來,發現竟然是迴到了原來下鬥時的那條墓道。這個時候,就連從小被爹叫做‘二木頭’的吳佩禮都發現了這個墓絕對不是簡單的“由”字型墓而開口問吳佩文。


    吳佩文沒有迴答,吳佩鳴想說,可是這一說,肯定又得提到堂姐和大姐的事。而且吳佩琪不是說他們幾個都知道,“甲申由”三拚墓裏是有自毀機關的嗎。那也就是說,他們都知道,這個墓不僅下來拿不走任何東西,甚至還得搭上性命。


    現在吳佩禮都這樣了,如果再和他說這事,吳佩鳴怕他一激動背過氣去。到時候,恐怕真就要把命搭在這裏了。所以吳佩鳴也選擇了沉默不語,想著上去了,再同吳佩鳴說,到時候大家一起找吳佩文好好要個說法。


    吳佩鳴雖然選擇不說出真相,但是那是為了先離開險境。


    他早就放棄了要找冥器的念頭了。


    他說:“既然之前預估的信息不對,而且都迴到了原路,那麽我們先原路返迴,再做計較。”


    吳佩禮同意,畢竟自己傷得不輕,如果再去找冥器往下走而不是往上走,恐怕自己要成為他們的累贅。吳佩文倒是也沒有反對,吳佩鳴始終不知道她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但是既然她同意迴去,那總是好的,先一起走出去再說。


    然而,當他們走到墓道的一半的時候,突然整個墓道開始搖晃,似乎要坍塌了一樣。吳佩鳴和吳佩文架著吳佩禮就是狂奔,可是奔著奔著,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一個很響的聲音。


    吳佩鳴迴頭一看,看見墓道壁上破了一個大洞,有個人從洞裏滾了出來。而就當這個人在地上打滾,還沒站起身的時候,吳佩鳴看見他的頭上有一個巨大的石塊朝他砸了下來。


    吳佩鳴眼明手快,趕緊鬆開架著吳佩禮的手,飛奔過去,拽著那人的一隻手就把他往前拖了拖。


    石塊砸了下來,幸好吳佩鳴的這麽一拖,大石塊隻砸中了那人的腳。


    這個時候,吳佩鳴才發現被砸中的那人是堂哥。


    吳佩禮讓吳佩文也過去幫忙,吳佩文隻好先放下吳佩禮,幫著吳佩鳴一起推大石頭。


    就在石頭剛被推開,堂哥剛被救,他們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墓道中又傳來一聲巨響,像是爆炸,墓道中的亂石紛飛。


    有一塊挺大的石頭,直接從吳佩鳴的腦後唿嘯而來,生生的砸中了吳佩鳴的後腦勺。吳佩鳴當時就不醒人世了。


    吳佩鳴也是後來躺在醫院,離了魂,聽來看望他的吳佩禮和吳佩文談話才知道,那天吳佩鳴不醒人世之後,急得吳佩禮不故傷勢就把吳佩鳴給扛在了身上。


    因為吳佩文雖然沒有受傷,可是吳佩文力氣小,背不動吳佩鳴。堂哥雖然沒受什麽大傷吧,但是腳被石頭砸了,自己走路都不穩,更別談背人了。


    不過吳佩文和堂哥都有幫著托吳佩鳴,好讓吳佩禮省點力。


    墓道中仍是飛石不斷,而且還陸續聽見像爆破的聲音。他們幾個加快腳步狂奔,快跑到出口的時候,發現老實的堂弟還在第一個暗門的位置守著。趕緊叫著他,一起跑出了墓道,這才算保住了性命。


    我問吳佩鳴:“那你從來沒有聽見過吳佩禮問吳佩文關於這座古墓的事嗎?”


    吳佩鳴說當然有。吳佩禮問過兩次,可是吳佩文都推說不知道,隻說可能是信息有誤。


    “兩次?你不是說你二哥是個‘二木頭’嗎?那還會問兩次?難道第二次是發現了什麽嗎?”


    吳佩鳴告訴我,他從二哥和二姐的爭吵中聽到,第二次似乎是堂哥對二哥說了什麽。


    堂哥他們當時找到了第二層的墓室,找到了真正的棺槨,看見了所有陪葬的冥器。


    隻是所有的人在看到那個棺槨的時候,都表示眼熟。


    當時打頭陣的是吳佩墨,是他打開的棺槨,拿起了一樣冥器,就在這個時候整個墓室開始坍塌。


    堂哥說,在墓室坍塌的一瞬間,他聽見吳佩墨叫了句什麽,隻是當時堂哥是走在最後麵,所以沒聽清。


    但也正是因為他走在最後麵離墓室門最近,所以才有機會逃生,而其他的人統統隨著冥器和那個墓室還有棺槨一起葬身在了墓室中。


    後來堂哥有次無意中翻到了他們家的那張殘圖,才知道大哥最後說的那句是‘甲申由’三拚墓。


    雖然堂哥不知道這個墓中裝有自毀機關,但是他同樣知道這是個老祖宗不允許吳家子孫進入的墓,所以便將這事說給了吳佩禮聽。


    吳佩禮自然是知道這墓裏有自毀機關,所以才氣衝衝地把吳佩文拉到吳佩鳴的床前,讓她當著吳佩鳴的麵說出真相。


    “隻是她始終不願意說出真相,不願意承認是嗎?”我饒有興致地追問。


    吳佩鳴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人衝到了我的麵前,大笑著說:“香子茶,真是你啊?我剛老遠看到,覺得像你,我還怕是我認錯人了呢!”


    我一抬頭,一個相貌俊秀,穿著護士服的女子衝我直樂。


    我也有點驚了,這麽老遠的地方竟然能碰到認識的人。她我可是兩年多都沒見著了,怎麽在這裏出現了呢?


    我尷尬地笑了笑,禮貌地叫了她一聲:“嫂嫂。”


    對,就是嫂嫂。我哥的那個準備求婚的女朋友,那個我哥失蹤後,我怎麽都找不到的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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