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吳佩鳴說他當時感到很不可置信,他甚至認為站在他眼前的吳佩文不是他的二姐。雖然他聽大哥和二哥說過,吳佩文從大城市迴來以後,整個人的行事作風都變了,變得異常狠辣。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竟會是如此狠辣,當著自己的麵生生地置堂姐於死地。吳佩鳴突然感覺眼前的吳佩文好陌生,好可怕,他情願她不是自己的二姐。


    然而,吳佩文卻說她這麽做一切都是為了吳佩鳴。她說堂姐的脾氣火爆又擰,怎麽和她說都說不清,非要在這麽危險的地方和自己糾纏不清,若是不這麽幹脆地將她處理掉,反而會連累到他們都出不去。同時,吳佩文一再強調,自己並不知道這個墓就是祖上所禁止後輩們進入的那個三拚墓。


    當時的吳佩鳴確實相信吳佩文的話,卻不讚同她就這麽草菅人命,而且是自家親戚的命。他甚至在心裏有一點抵觸吳佩文,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隻能跟著吳佩文往外走。


    他們兩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頂著流沙倒爬上了那個“九天落沙”的石帶。上到石帶頂端,再往上看似乎之前所墜落之處更在其上,然後卻並沒有任何可支撐處供攀爬。而仰望其上,甚至都看不到盡頭,但是在此處的右側有一不規則形的石洞門。吳佩文建議從此門入,吳佩鳴雖有所擔心,但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便也就同意地跟著吳佩文進入了。


    進入此石洞門之後,到了一個墓道,並不是之前他們所入的墓道,但也是台階綿延。吳佩文用手電仔細地照著墓道及兩邊的墓道壁,謹慎地觀察著。吳佩鳴說當時其實他還沒有從堂姐被踢下去的事情中迴過神來,滿腦子想的還是堂姐有沒有可能奇跡般地生還,並逃出來。所以吳佩鳴並沒有太注意周圍的環境,隻是緊緊地跟著吳佩文,沒有出聲。


    吳佩文的眼神是順著手電所照之光而看去的,但是吳佩鳴卻不是。因為他精神渙散,心事重重,所以隻是隨意地四處掃了幾眼。他忽然發現遠處似乎是有光亮,但是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心事,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並沒有對吳佩文說。他隻是緊緊地跟著吳佩文,吳佩文邊觀察邊向前行,速度很慢,吳佩鳴也就跟著,沒說話。


    但是又往前走了一段,他仍舊看到了那個光亮,這個是時候,他有點起疑了。前方是同伴嗎?還是什麽機關?或者鬼火?此時他開始集中起了注意,特別小心地關注著那個方向,跟著吳佩文繼續向前行。


    再向前行了一段之後,他始終看到那個光亮,而且似乎還隱隱約約地聽見了一些聲音。像是有點淒厲的叫聲,但是離得遠,聽不太真切。


    這個時候,就連吳佩文似乎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就問他,“你聽見什麽了嗎?”


    直到這個時候,吳佩鳴才肯定自己不是眼花,而且那個聲音就是從那個光亮的地方傳過來的。於是他便指給了吳佩文看。


    吳佩文又謹慎地走了一段,那個聲音越來越響,他們兩個都可以聽得真真切切。就是一個極為痛苦的女聲,在淒楚地慘叫。


    吳佩鳴覺得應該是人,在這個地方和大部隊走散,此時能聽到人聲,他極度興奮,竟不管吳佩文的阻攔,大步走上了前去。可是當吳佩鳴走到了那個光亮麵前,他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傻了。


    一個女人渾身冒著火,不停地在地上打滾,可是怎麽也滅不了這些火。這火不算大,但是已經燃遍了女人的周身,女人一定很痛,因為叫得很淒慘。


    吳佩鳴見狀就從包裏取出水壺,準備澆在那個女人身上,但是卻被趕上來的吳佩文給一把攔住了。


    吳佩文說:“不能澆水,這不是普通的火。”


    吳佩鳴很訝異地看了看女人身上的火,又看了吳佩文,問:“這不是火,是什麽?那我們該怎麽辦?”


    吳佩文指著那個女人的頸部說:“你看她的頸部,上麵是不是有很多小蟲在爬?”


    吳佩鳴奪過吳佩文手上的手電,照著仔細觀看。的確不錯,因為那個女人脖子上的小蟲還不是太多,所以能看出來,而其他的地方蟲子的數量已經密到完全連成了片。


    吳佩鳴問吳佩文:“這些蟲子到底是什麽啊?”


    吳佩文說:“這是些火蟻,而且不是普通的火蟻,似乎是被人特地養於磷粉中的。這些火蟻周身充滿著磷粉,而磷粉的燃點很低,約摸40攝氏度左右。你感受下這個地方是不是特別熱,前麵一段都沒有這麽熱。而且磷粉有時候在摩擦的情況下,也會燃燒,你看看那麽多火蟻一起聚集著在這個女人身上爬,一定有很多摩擦。”


    吳佩鳴質疑道:“如果是因為這些原因導致磷粉自燃,那麽這些什麽火蟻怎麽沒事?磷粉雖然燃點低,溫度不會特別高,人有可能燒不死,可是螞蟻總能燒得死的吧?可你看看,這些螞蟻倒是好好的,反而這個女人表現得很痛苦。”


    吳佩文說:“這些不是普通的螞蟻,和你說了是火蟻。火蟻有毒,被火蟻叮蜇了以後,人會感到如同火灼傷般的疼痛感,之後還會出現如灼傷般的水泡。而且不少人會對火蟻的毒液中的毒蛋白過敏,這樣會產生過敏性休克,甚至死亡。所以令這個女人真正感到痛苦的,不是這些磷火的灼燒,而且這數萬隻火蟻的叮蜇。而且,這群火蟻也不是普通的火蟻。一般火蟻都生活在草叢、田埂、果園等地方,這裏是古墓,若無人特意將這些火蟻養在這裏,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火蟻?我看,這些火蟻就是當年建墓地時,有人特地養在這裏的,想來應該也算是防盜墓的一道關吧。”


    “從明朝養到現在的火蟻?還不死?那不是成精了嗎?”吳佩鳴感歎道。


    “當然不是,火蟻的壽命很短,但是繁殖能力很強。這些一定是繁殖了不知道多少代的火蟻了,而且也不知道當年那些人是怎麽用磷粉飼養這些火蟻的,所以也有可能這麽多代進化下來之後,它們這些火蟻已經不懼磷火了吧。”吳佩文這樣解釋。


    地上的女人越發痛苦地打著滾,嘴裏喊著:“屁……屁話那麽多,救我,倒是救……救我啊!”


    吳佩鳴一聽這聲音,急道:“二姐,這好像是大姐的聲音。”


    說著吳佩鳴走上了前去,地上的女人,頸部的火蟻不算特別多,臉也因為手護著,不太多。吳佩鳴用手電照了照,雖然那個女人的臉已經有些紅腫,但是他還是認出了,她就是大姐吳佩琪。


    吳佩鳴剛要伸手去扶吳佩琪的時候,被吳佩文一把給拉住了,她道:“你小心啊!不要命啦!小心火蟻爬你身上。”


    吳佩鳴急道:“你害死堂姐,你不可能連大姐都不救吧?她可是我們的嫡親大姐啊!”


    “救,我當然要救。但是你走遠點,不能上手去碰。也不能拿水澆,火不是頂要緊的問題,但是一遇水,火蟻會越發聚集在一起,怕某一處會傷得更重,令大姐更痛。而且這些邪物都是靠磷火養大的,肯定不會這麽明顯用水就能製服,怕這一澆更出問題。”


    吳佩鳴才不理會吳佩文說的這些,隻是焦急地催促道:“我不管你什麽方法能救,什麽方法不能救,反正你趕緊出手救就是了。不要和我解釋那麽多,大姐看著很痛苦。”


    吳佩文從包裏掏出一小罐東西道:“死馬當活馬醫吧!”


    然後她拿著那小罐東西就衝吳佩琪身上狂噴,噴霧所到之處,那些火蟻還真是紛紛從身上跌落在地,不一會兒都死在了地上。可是吳佩琪身上的火蟻實在太多,吳佩文噴完整罐東西,都沒有將所有火蟻給消滅。


    吳佩鳴急著問,還有嗎?吳佩文搖頭說沒了。


    吳佩鳴就問她,這個到底是什麽神奇的東西。


    結果吳佩文卻說是出來時,怕被蚊子咬,所以備著的驅蚊水。


    這時仍在痛苦呻吟的吳佩琪道:“我包裏也有,也有!”


    吳佩鳴見吳佩琪的包跌落在不遠處,便疾步準備上去取。好在細心的吳佩文又攔在了他的前麵,使勁地狂搖已經噴不出噴霧的驅蚊水,終於最後還是噴出了一點,將包上為數不太多的火蟻給消滅了。


    吳佩鳴趕緊撿起包,從裏麵掏出了驅蚊水。吳佩琪的那瓶居然比吳佩文的還要大,這下倒是足夠了。


    隻是火蟻清除了之後,被火蟻咬得滿身傷的吳佩琪仍是疼痛難忍。吳佩文又從包裏掏出了一瓶青草膏,給吳佩琪給抹了一遍,這才算勉強鎮住了灼燒般的疼痛。


    吳佩鳴問吳佩琪怎麽會在這裏出現,吳佩琪說她自己走著走著就發現後麵的人都不見了。吳佩鳴便將大家發現的分叉台階和暗門的事情和吳佩琪說了,還告訴她,吳佩禮也一樣失蹤了,問她有沒有看見。


    吳佩琪說並沒有看見吳佩禮,自己發現大家不見的同時,不小心觸碰到了什麽機關,整個石階統統下沉,自己莫名其妙地到了一間石室。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進入了棺槨室,因為裏麵放著一口棺槨,還是上好的楠木。周圍卻什麽陪葬品都沒有,自己還覺得奇怪,可是來都來了,總不能不開棺,空手而迴吧。


    於是便上前去開棺,誰知道棺槨一打開,裏麵密密麻麻地爬出了那麽多火蟻。


    說來也真是奇怪,螞蟻幾百年來居然沒有蛀空棺木,也不知道被關在棺槨裏麵靠什麽為生。


    被這些火蟻襲擊了的吳佩琪,疼痛難耐,就地打滾想碾死這些火蟻,結果陰差陽錯,撞到了機關,從石室滾到了這個墓道上。


    吳佩琪說完自己的情況,便問吳佩鳴,為什麽說吳佩文害死了堂姐,害死的是哪個堂姐?


    吳佩鳴不知道怎麽將這事對吳佩琪說,看了看吳佩文,竟然啞然了。


    吳佩琪見他似乎不願說,也沒有追問,便又對他們說了一個自己的猜測。


    她說按之前的墓道,和岔路的墓道,以及那個石室的結構來看,這裏並不像吳佩文所了解的是個簡單的“由”字型墓,似乎更為複雜。


    吳佩鳴本來對吳佩文害死堂姐就有怨言,隻是在大姐麵前,不知道怎麽把這事說出來。但是現在聽到吳佩琪自己提到墓室的結構時,他雖然不說堂姐的事,但是墓室的結構他卻沒忍住,說了。


    吳佩鳴冷哼了一聲道:“大姐,你說得一點沒錯。什麽‘由’字墓,這分明是‘甲申由’三拚墓。我們見到九天落沙了。”


    吳佩琪一聽這話,臉色大變。但是她並沒有質問,反而沉默了很久,閉著眼睛,想了很久。


    過了約摸五分鍾,她突然睜開眼睛,氣鼓鼓地對吳佩文說:“一點沒錯,我剛才細細地想了一遍那個墓道,和那個石室,這裏的確就是‘甲申由’三拚墓。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吳佩文堅決道:“我就是不知道!”


    吳佩琪撩起來,就給吳佩文一記大耳光,“那你怎麽知道這裏是‘由’字墓?你騙得了別人,你還能騙得了我?”


    吳佩文剛想辯解,但是卻低下頭不語了。


    這個時候吳佩琪站了起來,劈裏啪啦給了吳佩文十幾記大頭耳光,她極其氣憤道:“你可以不顧忌老祖宗的遺訓,但是你應該很清楚,老祖宗為什麽不讓我們進來?你這迴兒欺騙了所有的兄弟姐妹,你到底是想幹什麽?想讓吳家絕後嗎?吳家怎麽對不起你了?”


    吳佩鳴一聽大姐這麽說,沒忍住道:“堂姐也是這麽說的。”


    他再次提到堂姐,吳佩琪這次一點不退讓,逼著吳佩鳴將堂姐的事情說出來。


    吳佩鳴這次不敢再隱瞞了,一五一十地交待了清楚。而吳佩文則在一旁一直低頭不語。


    吳佩琪聽完之後,氣得哭了,她坐在地上先從默默流淚到小聲抽泣,最後放聲大哭。邊哭邊走到吳佩文的身邊,伸出雙手死死地掐住她脖子,掐得吳佩文都快翻白眼了。


    吳佩鳴礙於大姐的威嚴,也覺得大姐肯定不會真要了二姐的命。所以他在旁邊隻敢勸,不敢拉。


    吳佩琪哀怨地問吳佩文:“你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別的堂兄弟姐妹不知道,三弟不知道,可是我們幾個都知道,爹曾經說過的,這個墓裏有老祖宗留下的自毀機關。隻要找到陪葬的墓室,隻要走進去,自毀裝置就會啟動,所有的陪葬品都會被毀。大家冒了生命危險下來,什麽都取不到,這點你是知道的!為什麽?為什麽還要這麽對大家?我們都是兄弟姐妹啊?你這是為什麽?”


    吳佩鳴一聽所有陪葬品都會自毀,驚得衝上來,直拽吳佩文問:“真的嗎,二姐?真是這樣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魂契犀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旌零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旌零君並收藏魂契犀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