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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我哥哥,我來介紹下,他叫香子芎。我們兩個從小都是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在我的記憶裏幾乎沒有任何關於爸爸、媽媽的片段,但是哥哥卻說有。其實他隻比我大了10來分鍾,我們倆是雙胞胎。爺爺、奶奶說我們的爸爸、媽媽在我們2歲多的時候就失蹤了,至今不知去向,所以我對於哥哥說對爸媽有印象這事一直都抱以強烈的懷疑態度。


    哥哥大學是學畫畫的,畢業之後在社會上混跡了近兩年,鬱鬱不得誌,總說老板和客戶不懂藝術,不會欣賞他。爺爺見狀就讓他辭掉工作迴家接手古玩店了,畢竟那個時候爺爺也快80了,雖然身體還硬朗、腦袋還清晰,但也是該讓他歇息歇息了。於是哥哥也就欣然接受了爺爺的安排迴家看店,閑暇時畫畫,別提多自在了,讓我這個一直在外辛苦工作的it民工一度抱怨爺爺重男輕女,實在偏心。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我真心渴望哥哥迴來接手爺爺的店,這就是哥哥該做的事,而不是我,我做不好。


    兩年前,哥哥失蹤了,莫名地就失蹤了。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情人節的前一天,家裏擺滿了紅玫瑰,這是哥哥要送給女朋友的,我記得那天我早上出門去上班的時候,他和我說:“茶茶,哥今年一定給你弄個嫂子迴來。”


    我笑笑沒理他,我們兩兄妹也真叫沒桃花運,年紀一大把了還沒個歸宿,把爺爺奶奶可急壞了,沒少催。我呢,是一直沒機會談,他呢,是談了分,分了談,女朋友多得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交過多少了,而求婚這事麽也是屢屢失敗,我們也都見慣了。


    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他的電話,聽聲音很急,說是有急事要去河南一趟。我還想問那情人節還趕不趕得迴來求婚,可話還沒說出口,電話就被他急急掛了。之後再打一直沒人接,一個半小時後,收到他的微信說“快登機了,迴來再和我細說。”


    其實哥哥這人老這樣,沒頭沒腦,莽莽撞撞的,我也習慣了,於是就迴了條:“自己小心。”他迴:“嗯。”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我到機場去查了所有到河南各地的航班,統統都是安全到達的,也在某航班上看到了“香子芎”的名字,可是出了機場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他的信息了。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我怕告訴他們,他們急出病來,所以就一直瞞著,自己偷偷報了警,可是杳無音訊。


    兩周後,我看實在瞞不下去了,就找了個機會和爺爺坦白,爺爺嚇得臉色慘白,但還是理智地表示奶奶心髒不好,不能讓她知道,二十多年前兒子和媳婦就是這麽無緣無故地失蹤,好不容易把孫子拉扯大了,臨了臨了,孫子又失蹤了,這打擊她可撐不住。於是便開始和我聯合兜了謊,說讓哥哥去河南和他的老朋友學學古玩鑒定,店的事情就交給我打理,省得我老說他重男輕女。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心裏甭提有多酸,眼淚止不住地就要往外流,於是立馬說自己要上廁所,這才把自己關在廁所大哭了一場,那是哥哥失蹤以來我第一次哭,也是唯一一次哭。因為我知道,再哭也是沒用的,我要做的是管好哥哥留下的店。


    然而,我管不好。


    我什麽都不懂,被同行騙,收了好多假貨、貴貨,眼光也不好,把好多好貨給賤賣了。這兩年通貨膨脹得厲害,房租也一個勁的漲,我隻能把城隍廟的鋪子退了,在小區樓下租了個小門麵。


    爺爺自從知道了哥哥失蹤的事,一下子老了很多很多,奶奶雖然不知道,但常責怪爺爺說:“子芎開店開得不挺好嘛,都快30了幹嘛突然讓他去學什麽鑒定,害我現在想孫子都見不著。”


    爺爺也怕奶奶這麽老想著孫子會想出病來,說趁這兩年還走得動,帶她出去玩玩,散散心。他們這玩玩,經常是一去好幾個月,迴來歇個一、兩周又走。所以爺爺也沒辦法多教我什麽,我也不敢多煩他,最終導致把店給敗得七七八八。


    結果我們的古玩店在形勢所迫下從一個賣沉香的店變成了一個賣印度香的店,說來真心慚愧。


    那天快10點的時候,我和平時一樣的正準備打烊,突然店裏走進了個漂亮的女人,穿得很樸素,但氣質很高雅。她一進門就問我:“你們老板在嗎?”


    我愣愣地看著她,覺得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隻淡淡一笑說:“我就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她上下打量著,最後我在她眼裏看到了一絲明亮,就聽她高了半度聲音問:“你是茶茶?我是小茉呀。”


    “小茉?”我極力地迴憶著,終於在我就快被自動清空的記憶數據庫臨時表裏找到了關於小茉的資料。


    小茉姓丁,叫丁小茉,比我和我哥小兩屆,以前是我們家門口鄰居,也是我們從小學到初中的學妹。初中的時候我哥追過她,他們好像是談過那麽一陣子的,但是後來因為小茉搬了家,之後就因為所謂的“距離”問題分了手。再後來,聽說高中的時候我哥還多多少少和她有些聯係,之後的事我便不是很清楚了,不過現在看來,他們似乎是一直都有聯係的。但是我哥都失蹤快兩年了,她現在來找他,是什麽意思呢?


    “你找我哥?”我試探地問了問。


    她眼睛再次一亮,驚喜地問:“他在?”


    我楞了楞,直白道:“他失蹤快兩年了。”


    “唔。”她並不太吃驚,隻淡淡地道:“難怪兩年來他一直不迴我消息,電話到後來都停機了。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故意不理我,但其實後來總有種不好的感覺,隻是一直不敢來證實。好多次去你們老店那兒等他,可從來沒見到過他出來,倒常見到你,後來知道你們搬到這兒來了,又來過好多次。因為我知道你外麵有工作,所以一直以為你是店裏請的幫工,沒想到竟然是你自己。”


    我突然口賤道:“你不是沒想到,你是不願這麽想,因為如果是我,那我哥真的就是出事了。”


    這話一出,頓時店裏的氣氛變得很壓抑,看得出她心裏很不舒服,我的心裏也酸楚得很,還是她打破僵局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現在什麽都沒有,起碼,還有生還的希望。”


    “生還”這個字眼很刺耳,其實從我哥哥失蹤開始,我就堅定地認為他就隻是失蹤,從沒想過他會出事死掉。所有的緊張和焦急都是源於“他失蹤了”,就連剛才嘴賤說什麽“出事了”那也指的是“失蹤”,我從來沒有想過“死”,我哥不會死的。


    其實,或許,我和她一樣自欺欺人,隻是不願去想罷了。


    突然滿心疲憊,也不願和眼前這挑破我瘡疤的人多說話,於是冷冷地道:“我哥現在不在,我要打烊了,如果他什麽時候迴來,我會轉告他你來找過他的。”


    小茉略略一驚,淡淡道:“好。”可是雖然說著好,卻不見她動。


    見趕客不成,於是我不悅地問:“還有什麽事嗎?”


    小茉咬了咬下嘴唇道:“我是來買東西的。”


    “買東西?那你要什麽?我給你拿。”我怎麽看她都不像是來買東西的,也許隻是找個留下的托詞,所以我也就漫不經心的應著。


    “我要買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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