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欣炟臉色也冷下來,“元辰現在是我夫君,配與不配不是你一個下人說了算,那什麽的元家大門,本夫人還真不稀罕進。”


    連畢青臉露怒意,自己在元家雖然隻是一個管家,但除了元家人以外,誰不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這個低賤的女人竟敢對自己不客氣!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胸口那股怒氣壓下,此行主要目的勸大公子迴去,現在不能惹他不快。


    “公子,過十幾日就是夫人忌日,難道您就不迴去祭拜一下夫人嗎?這麽多年來,隻有辛琦玉小姐到夫人墳上祭拜,連…屬下都看得心酸。”連畢青放軟語氣道。


    司欣炟聞言,不由看向陌代辰,畢竟是自己母親的忌日,作為人子,理應是要迴去祭拜的。


    陌代辰眉頭緊蹙起,負手而立望向虛空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麽。


    見他不說話,連畢青也恭敬站等著,公子是孝子,希望他這張親情牌能打動他,畢竟在整個元家,也隻有夫人讓他牽掛。


    片刻後,陌代辰才緩緩開口道:“本公子知道了,你且迴去吧!”


    “可是…”連畢青見陌代辰依然沒有要迴去的意思,心裏不由又著急起來,人沒有跟他迴去,這讓他如何向老夫人交待啊?


    陌代辰又說道:“還有,丫頭現在是本公子的夫人,見到她就如同見到本公子,如果下次再對她無禮,休怪本公子不講情麵。”


    “是,公子。”連畢青低聲應道。


    他則心裏暗想,這女人倒是有點本事,居然能讓冷心著稱的公子動了心,想那辛琦玉為他付出這麽多,都始終未能走進他的心房。


    “那到夫人的忌日,屬下就給公子安排妥當,等著公子為夫人上一柱香。”連畢青說完,又給陌代辰恭敬施了一禮,才不甘離開。


    陌代辰站在原地未動,司欣炟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想迴去看看就迴去吧!”


    陌代辰緩緩轉過頭,牽著她手走迴寢殿,問道:“丫頭,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世嗎?”


    司欣炟說道:“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想說自有你不想說的理由。”


    陌代辰坐到一張軟榻上,讓司欣炟坐到自己懷裏,又說道:“我沒說,是不願想起那些不堪的過去。”


    司欣炟看著他說道:“這就是你跟師父來開辟這一方天地的原因?”


    陌代辰點了點頭,把自己的身世道出:“師父開辟的這個世界,隻能算是一塊小小元鏡,比起東元鏡不足百分之一,元家統治整個東元鏡,在四大元鏡裏屬勢力最大的。”


    司欣炟打斷道:“等等,我突然想起來,我們這方世界是有天道結界防線的,那個連畢青是怎麽進來的?”


    陌代辰蹙眉道:“這點倒是我們疏忽了,因為這次天道被毀,隻補上了大的漏洞,其它地方肯定還有細小漏洞,才讓連畢青穿空進來發現了我,真是該死。”


    司欣炟說道:“無所謂了,早晚是要麵對,發現也好。”


    “還是夫人最善解人意。”


    陌代辰又繼續剛才那話題,“我在元家是嫡長子,我的母親是西元鏡鏡主之女,因為聯姻而嫁給我的父親元豐楠,可元豐楠不喜歡我的母親,娶我母親兩個月後,又娶了他的心上人淩氏,從此再沒有踏進母親的房門。”


    司欣炟聽到這裏,不由為他母親感到疼心,“其實這不能全怪你父親,他們為家族的利益而被迫在一起,可往往最受傷害的確是女人,男人可以三妻六妾,而女人嫁的男人再渣,也隻能守一而終。”


    陌代辰道:“確實如你所說,我母親是一個溫婉且堅強女子,作為家族的犧牲品,她早知道自己的命運,唯一的安慰是有了我,諷刺的是,我出生同月,淩氏也生下一個兒子,我們出生隻相差五日。


    我母親並不在乎這些,覺得有我陪伴她下半生已經足矣!可元豐楠因為不喜歡母親,連帶我也不喜歡,經常在母親麵前罵我是孽種,淩氏也時常在人前對我母親陰陽怪氣的,母親怕我受委屈,在我六歲那年,就把我托付給了師父。”


    司欣炟問道:“從那以後就一直跟在師父身邊了嗎?”


    陌代辰道:“對,除偶爾迴去看母親外,有一次我迴去看她,看到母親在偷偷流淚,我便問她怎麽了?起初她不肯說,在我再三追問下,她才告訴我,原來元豐楠要把淩氏的兒子元福來繼承下一個鏡主。


    可祖母不同意,因此還把元豐楠訓斥了一頓,並警告元豐楠死了這條心,元豐楠認為是母親到祖母那裏告狀,還動手打了母親,我當時氣不過,就去他理論,我當他的麵承諾,不會去搶那鏡主之位,隻希望他不要再去找母親的麻煩。”


    陌代辰說到這裏,眼神黯然下來。


    司欣炟心疼抱住了他,“幸好還有個老夫人,不然你們娘倆更不好過。”


    “祖母也隻是為了維護家族的麵子。”陌代辰搖頭又道:


    “我的話並沒有得到元豐楠的好臉色,反而用母親來威脅我,並讓我立誓不得與元福來爭搶鏡主之位,還要我每年參加四鏡武比,為了母親能在元家好過些,我當時答應了。”


    司欣炟疑惑問道:“四鏡武比?”


    陌代辰道:“四個大元鏡每年舉行一次武比,元福來兄弟就是兩個廢物,我既已不是繼承人,就沒必要去參加什麽武比,元豐楠想必是知道我心思,才提出那樣的要求。


    後來師父發生了些事情,我近半年沒有迴元家,有一日,連畢青匆匆來找我,說母親過世了,說是自盡而亡,我當時怒了,迴去就與元豐楠大吵起來,指責他逼死了母親。”


    司欣炟歎道:“從你母親嫁入元家第一日,就注定了她一生的悲劇。”


    陌代辰又道:“他惱羞成怒大吼著讓我滾出元家,我毫不猶豫以血立據與他斷絕父子關係,帶著母親的棺槨離開元家。


    在師父幫助下,找了一塊地安葬母親,我在母親墳邊守孝直到七七,孝期一過就迴到師父身邊,再沒有踏進元家的大門,在每年母親的忌日,一個買了祭品到墳上祭拜她。”


    司欣炟問道:“那時你多大了?”


    “十三歲。”陌代辰迴答。


    他痛苦閉上眼睛,那些被他封存的不堪記憶,一遍遍在他腦海裏翻過。


    司欣炟安慰道:“別太難過了,你母親選擇離開,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陌代辰點頭,“後來侍候母親的單姑姑告訴我,她是為了我才自盡的,在她死前元豐楠又去找她了,那晚他動手打罵母親,淩氏委屈做妾都是因為她。”


    司欣炟譏嗤道:“逼死你母親,又把你趕出元家,想必是元豐楠想把淩氏扶正吧?”


    陌代辰冷聲道:“正是如此,我離開元家當日,他馬上向外宣布,淩氏是他的正室夫人。”


    司欣炟不由想起異世的章妍兒,兩個女人的命運如此的相似,都是遇到渣男而慘死,而後子女也是被掃地出門。


    “這麽大的事,老夫人就不管嗎?”


    陌代辰搖頭:“她得到消息時,我已經離開了元家,三年過去,元家也連著三年武比沒有贏過,可笑的是,有次元豐楠來找我,以一種施舍的口氣對我說,隻要我願意替元家參加當年武比,就考慮讓我的名字重新迴到元家族譜上。”


    司欣炟笑道:“確實是很可笑。”


    陌代辰抱緊懷中人兒,“上天對我還是不薄的,要不是元豐楠的無情,我也遇不到你,遇上你,我此生無憾。”


    司欣炟看他動情道:“夫君,我愛你。”


    陌代辰眸光一深,低頭對那紅唇就吻下去。


    司欣炟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說道:“你的事情說完了,那我們師父又是怎麽迴事?”


    “明日再說,今日是我們大喜之日,先洞房。”陌代辰抱起她向床上走去。


    “唉…”


    ———


    一連幾日,陌代辰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司欣炟對他道:“不如我跟你走一趟東元鏡吧!”


    陌代辰道:“當真?”


    司欣炟點頭,“你母親忌日,我這個兒媳婦理應去給她上一柱香。”


    陌代辰高興地在她唇上狠親了一下,“謝謝心肝。”


    幾日後,兩人安排好六界的事情,就離開六界前往陌代辰的原生地,東元鏡。


    東元鏡離得很遠,他們縱然有穿空鏡縮短空間距離,他們還是走三個晝夜才來到了東元鏡。


    陌代辰牽著司欣炟走在熙攘的街道上,這裏的人們穿著打扮完全跟六界一樣,看來是師父他們把這裏的文化帶過去的。


    兩人買好祭品,因為明日才是忌日,便找一家客棧住下。


    兩人坐在窗邊上,看著外麵喧鬧大街。


    司欣炟問道:“你真的不想迴去看一下老夫人嗎?”


    陌代辰道:“我現在是陌代辰,跟元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好吧!連名字都被除出族譜,確實跟他們沒有關係?


    突然外麵一陣騷亂,一個女子驚叫道:“啊!你想要幹什麽?快放開我。”


    兩人往一看,見到一個年輕貌美女子正被一個肥胖男人拉扯著。


    “本公子看上的人還想跑,來人!把這小娘子送到春風閣。”


    “是!二公子。”幾個奴才上來拉走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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