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方守迴到了東皇島後計蒙就送了一份情報給他,這次的狙擊果然與朱麗有關。朱麗與軒轅明勾結,由軒轅明在靳方守歸途中打伏擊,隻不過靳方守臨時決定去東線了解新手的安置情況,這才僥幸與軒轅明埋伏的精銳錯開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靳方守看著手裏的情報,心中一片寒涼。雖然他舍棄朱麗選擇了春辭,私心裏也從未想過傷及她的性命,可是這個和他朝夕相處了快十年的女人卻能狠下心來要他的命!


    “爺,要把麗主控製起來嗎?”計蒙陰沉著臉問。


    靳方守揉了揉額頭,歎息道:“現在還不能動她,先找人盯著吧!”


    “是。”計蒙也知道,朱麗活著才是目前最有利於靳方守的,所以內心雖然憤怒,卻也隻能忍耐。


    “最近要是有南海過來的女人就帶過來見我。”靳方守淡淡的說。


    南海?這麽明目張膽的把相好帶進來真的好嗎?春辭傍上了靳方守,島外的幾個大小首領基本上都知道了,計蒙自然也知道,他心裏一邊吐槽,一邊為淩主撬朱麗牆角的行為點讚。計蒙以前跟春辭打過交道,自認為春辭比朱麗看起來順眼多了。


    等計蒙離開,靳方守發了條簡訊給孔知南,詢問控魂蠱失控的原因。


    是不是一直沒親密過?看著孔知南發過來的問句,靳方守覺得頭疼,他現在一點和朱麗親密的欲望都沒有!靳方守懨懨的起身處理身上的傷口,琢磨著要不要去和朱麗親密一下。


    “阿守?”正想著呢,朱麗的聲音就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


    “主君。”靳方守把襯衫的扣子扣好,起身應了一聲緩步而來的朱麗。


    “聽說你受傷了,怎麽樣?嚴重嗎?”朱麗頗為關切的問。


    “沒事,一點擦傷。”靳方守不在意的說。


    “知道誰幹的嗎?”朱麗輕聲問。


    靳方守輕輕搖了搖頭,“應該是軒轅明吧,主君還是和他斷了吧,這種對盟友動手的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朱麗笑了笑,抱住靳方守的腰,溫柔的靠在他身上,“對我們來說隻要有利益就夠了,哪有什麽真正的朋友,這次他算計你,下次我們迴以顏色就是,好在你沒事,讓我瞧瞧。”


    靳方守沒有阻止朱麗的親密動作,任她把自己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解開,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又溫柔的綁好。


    “阿守,我們很久沒在一起了。”朱麗塗著紅紅指甲油的纖細手指在靳方守身上摸了摸,幽幽的說道。


    “......”靳方守心裏有些厭煩,卻也沒阻止她的特意靠近。


    “嗬嗬,你總是這樣,從來不主動要求,也從來不拒絕。”朱麗微微感慨的說,“真後悔沒有讓你去參加伴臣課程,這樣怎麽能留住女人呢?”


    “主君因為這個就在外麵養了眾多麵首嗎?”靳方守突然出口問道。


    朱麗有些詫異,眼睛裏閃爍著靳方守不太懂的光芒,“嗬嗬,阿守從來沒有理會過這些人,今天怎麽了?”


    “主君既然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麽答應我?”靳方守微微蹙眉,淡淡的問。


    朱麗埋首在靳方守的胸前,沉默了片刻才說:“怎麽會不喜歡,當初我欣喜異常,可是你總是淡淡的,就連我外麵有了人你都不曾像樣的發過火。阿守,你愛過我嗎?還是真的隻把我當成了張若雲的替身?”


    “......”靳方守皺眉,看來他們兩個走到這一步,他也是負有很大責任的。


    “嗬,其實隻要你反對,哪怕私下裏殺了他們我都是高興的,可是你居然忍下來了!這種事情怎麽能忍下來的?隻能說明你根本不在乎。”朱麗有些傷情的說。


    “主君,......”靳方守覺得現在說這些似乎都已經晚了。


    “噓!不說了,讓我好好愛你一次。”朱麗的手指堵在靳方守的唇上,輕輕的說著,紅唇印在他的心窩。


    靳方守到底做不到徹底的絕情,朱麗傷感的話語在他心裏激起點點漣漪,他眼睛微微閉了閉,便放任了朱麗的溫柔旖旎。


    朱麗的動作很溫柔,這種溫柔眷戀的感覺似乎在很早以前存在過,是什麽時候變質了呢?靳方守略微失神的想。


    “首領,外麵有個做珠寶生意的人想要拜訪您。”管家恭敬的對計蒙說。


    計蒙兩腿翹在桌子上正在查看各堂口的運營狀態,聽到管家的匯報,手裏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老朱,你老糊塗啦,什麽人都往我這帶?”


    老管家沒什麽表情的說:“是自己尋上門來的。”


    計蒙腦子一轉,問道:“男的女的?哪裏來的?”


    管家迴複說:“兩個女人,說是從南邊來的。”


    “呦嗬,還真敢來!”計蒙笑道,“請進來。”


    老管家躬身出去,不一會兒就帶了兩個女人進來。


    計蒙好整以暇的坐在辦公桌前打量著進來的女人。當先的一個身材很是高挑,齊耳碎發,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裝,腳下的細跟高跟鞋咯噠咯噠很是動聽,搖曳生姿的身形卻格外的有氣勢。靠後的女人也很高,隻是身材比前麵的女人壯實了不少,膚色比較深,帶著海民特有的腮紅,普通的短發,同色係的黑色西裝,隻是穿了一雙平跟的皮鞋,整個兒人透著股兇悍的匪氣。


    管家派人送上茶水便退下了。


    “你來見我們爺不能弄的好看點嗎?這一張臉扔到大街上都認不出來。”計蒙看著坐在麵前的女人嫌棄的說。


    春辭嗤笑,“老娘來做生意的,又不是來勾男人的,當然是別人認不出來才好。”


    “嗬,多年不見,你倒是一點沒變。”計蒙笑著說。


    “是啊,多年不見,計蒙大首領還是光棍兒一條!就你們靳爺那不解風情的性子,耽誤了你這麽多年,真是罪過呦!”春辭端起茶來抿了一口,嬉笑道。


    “嗬嗬,老子是那種稀罕女色的人嗎?”計蒙冷笑。


    “嗤,也不知道上次盯著我家夏青不放的是誰!”春辭壓根不把計蒙的冷意放在眼裏,不屑的說道。


    “那是你眼神不好!”計蒙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


    春辭茶杯一放,站起身來,“本來還想著,我們都這麽熟了,怎麽也得給你牽牽線,唉!既然大首領無意就算了!趕緊的,帶我去見你們靳爺,老娘時間金貴的很。”


    “......”計蒙嘴角一抽,起身親自帶這姑奶奶去靳方守的城中花園別墅。


    三人一車很快就到了城中的那片花園別墅區。這地方很清幽,長青的樹木鬱鬱蔥蔥的掩映著一座座別墅,每一座都很有私密性,看起來安保也做的相當到位。


    “這地方倒是清雅的很,很符合你們爺的審美。”春辭支著頭,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景色和布局。


    “我們爺審美一直清雅,除了挑了個不符合審美的女人。”計蒙嘴裏叼著一隻煙,也沒點著,說起話來香煙一翹一翹的。


    春辭笑笑沒說話,倒是跟著春辭來一起來的芽姐很不滿的瞪了計蒙一眼。計蒙從後視鏡裏看到哼笑了一聲,根本沒放在眼裏。


    車子在別墅區裏拐了一陣子才進入一棟別墅。計蒙把車窗打下來對門口的安保打了個手勢,別墅的大門緩緩的打開。計蒙遠遠的就看見了朱麗的豪華跑車,眉心微皺,心道,怎麽這麽衰,平時一個不來,tm要來都來了!


    “看來我來的時機不對。”春辭也看見了那輛跑車。以靳方守的性子是不會喜歡這種張揚的車型的,能停在別墅裏的就隻能是這家的女主人了。嗬嗬,還真被阿佑那小子說準了,這下是充分體會了一番小三兒的酸爽。


    計蒙把車停下來,問道:“你怎麽想?”


    春辭還是那副支著頭的懶散樣兒,平凡的臉上一雙眼睛熠熠生輝,“既然來了總要見見的,正好我想會會這位正房夫人!進去,我在客廳裏等著拜見唄。”


    計蒙笑了笑,油門一踩就把車開到了停車位上,心裏挺待見春辭這小娘們兒的,最起碼爽利的很。


    春辭下了車靠在車門上欣賞了下院子裏的花草,轉頭對芽姐說:“等會兒一邊站著,我不發話就不要魯莽。”


    芽姐也是女人,外表看著粗壯,內心也細膩的很,知道裏麵怕是有要戒備的人,點頭表示明白。


    “我拿著把玩的那個玉雕帶著沒?”春辭隨口問芽姐。


    “怕當家的無聊,我特意帶了幾塊。”芽姐笑道。


    春辭滿意的拍拍芽姐的肩膀,“芽姐就是心細,妹子這次給你帶個壓寨郎君迴去!”


    “當家的可別戲弄我了,這些個講究的男人怎麽會瞧上我這種海女,人家稀罕你這種細皮嫩肉的。”芽姐笑道。


    “笑話,我虎鯊想搶個男人還容他反抗不成!你等著,我早晚給你弄一個細皮嫩肉的郎君。”春辭手指從發間穿過,頤氣指使的說。


    “我可不要,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三兩下折騰散了晦氣。當家的要是有這心,把馬三賞我唄!”芽姐油滑的說。


    “嘖,你倒是會挑,那夯貨我可強製不了,你自個兒想辦法勾引去!”春辭咋舌道。


    “嗬嗬。”芽姐嗬嗬一笑不再多話。


    計蒙見慣了粗豪的江湖女子,這般談話也不奇怪,心裏笑了笑,示意春辭跟上。


    這別墅裏裝修的低調,東西卻都是精致的上等好貨,看著很有韻味兒。


    春辭自發的坐到沙發上,姿態優雅幹練,既不緊張也不無禮,很有上位者氣派。芽姐就恭恭敬敬的站在春辭的身後,一副保鏢模樣。


    計蒙剛想找人去準備茶點,負責今日別墅安保的錦衣就跑了過來,“首領,您怎麽來了?”


    計蒙看了一眼客廳裏的人,小聲問:“麗主來了多久了?”


    錦衣也看了一眼計蒙帶過來的人,“有半個鍾頭了,一直和爺在一起。”


    計蒙點點頭,讓錦衣下去準備茶點,他親自陪春辭在客廳裏等。這種情形下,他可不敢把這姑奶奶扔在這就走,萬一發生點什麽意外,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嗬,竟然情動了?”春辭等了一會兒,手臂就支在了沙發扶手上,勾著嘴角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計蒙和芽姐都有些不明白的看著她。


    春辭並沒有理會這兩人,默默的感受著空氣中湧動的龍涎香,清遠幽靜很是好聞,此時因為主人的情動格外的凝聚,飄在別墅裏經久不散。


    春辭對這個味道很熟悉,此刻心裏竟堵的難受。她覺得她就是在自虐,此情此景下見麵也沒什麽好心情,還是換個時機來比較好。想到此處,春辭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計蒙心中一動,突然朗聲喊了一聲:“爺?有客人拜訪!”


    春辭一愣,好笑的看著計蒙,“何必?這種情況下見麵可不見得是好事。”


    計蒙不在意,“我們爺好不容易上心個女人,我自然不能讓你在這種情況下離開。有話還是說清楚的比較好,誤會來誤會去可不就越走越遠了。”


    春辭複又坐下,笑道:“誰說我就這麽走了,我隻是覺得換個時間來比較好,也不尷尬,比如,明天。”


    計蒙嗬嗬一笑,“我可不是大當家肚子裏的蛔蟲,真真假假的確定不了,既然送來了就沒有再放走的道理。”


    又等了一會兒,樓上響起了腳步聲,朱麗靚麗的身影當先出現在樓梯轉角,眼角眉梢都是慵懶的風情。


    “計蒙,你可真會找時間,什麽貴客值得你親自送過來?”朱麗嫵媚的撩了撩頭發,微笑著說


    “計蒙見過麗主。”無論怎麽樣,麵子工程還是要做的,計蒙答道:“這位是從南邊過來的客人,想跟靳爺做長期的珠寶生意。”


    朱麗笑了笑,一點掩飾都沒有,明目張膽的上下打量著客廳裏的兩人。


    春辭心道,不管朱麗人品怎樣,相貌確實是一等一的好,勝過她不知凡幾,也難怪男人會把持不住。她站起身,一臉不卑不亢的笑意,“在下沈詞,南海客商,祖上做珠寶生意的,家父聽聞東皇島主家有東南海域最大的珠寶行,特派小女前來拜訪,叨擾之處還望夫人見諒。”


    朱麗瞧著麵前的女人,容貌很是一般,屬於那種爛大街的普通相貌,不過身材很是修長,倒是高了她不少,身材跟衣服架子似的,骨肉均勻很有氣質。看這女子溫和有禮的,一看就家教不錯,像個富貴人家教養出來的小姐。身後的仆人高高壯壯的倒是個典型的海邊女子。


    “嗬嗬,南海現在亂的很,沈先生倒是放心你一個女人外出。”朱麗徑自坐到沙發上,很是隨和的說著。


    “夫人有所不知,沈家在南海屬於世家,黑白兩道上多有貴人照拂。這次家父也派了些人手給我,隻是都帶來未免有些失禮,便留在碼頭了。沈詞此次前來隻是想結交下先生和夫人,略備薄禮還望夫人笑納。”春辭說著,揮手示意芽姐把東西呈上來。


    芽姐趕緊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個十分精巧的小玉盒放到朱麗麵前的茶幾上。


    “南海也沒什麽像樣的東西,多是些珊瑚珍珠。年前家父得了一株成色極佳的紅珊瑚,此次便讓小女帶過來送給主家,隻是體型比較大不方便攜帶,就煩勞計蒙首領派人去取吧。這個是那珊瑚旁的一株小料,沈詞覺得顏色甚佳,便雕了一隻葫蘆,做個吊墜或者放在手裏把玩都是不錯的,還請夫人笑納。”春辭笑著說。


    朱麗掃了一眼,盒子深綠色,通透的很,倒是不錯的綠翡翠。她隨手打開盒子,絨布上擺著一隻造型極為小巧的透紅葫蘆,葫蘆嘴上纏著金絲,雕工倒一般,隻是設計的很有意境,好看的緊。朱麗心裏很是喜歡,隨手拿來出來,笑道:“這小巧的東西倒是好看,那就謝謝沈小姐的好意了。”


    “夫人客氣了。”春辭笑著說。


    “沈小姐不要站著了,快請坐吧。”朱麗客氣的讓春辭坐,轉頭對計蒙說:“你上去看看,阿守可忙好了?”


    計蒙點頭,轉身上了樓。


    朱麗給春辭添了些茶,笑道:“我家先生平時比較忙,可能有事耽擱了,沈小姐不要見怪。”


    “無妨,左右沈詞無事,還是先生的事要緊。”春辭跟朱麗客氣了一句。


    計蒙來到二樓時,靳方守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躊躇不前。


    “爺?”計蒙心裏門兒清,卻裝作疑惑不解的樣子。


    靳方守麵上很淡漠,心裏卻有點怵,怎麽也沒想到春辭會在這個時候登門。“是她嗎?”


    “嗯。”計蒙點頭,對靳方守明知故問的情形感到好笑。這可是頭一次看靳方守這般不知所措。


    “麗主叫您下去談生意。”計蒙直接說出了上樓的原因。


    “哦,我這就下去。”其實靳方守早就聽到了下麵的談話。


    “計蒙,我身上有什麽不該有的東西嗎?”靳方守打量下自己衣褲,詭異的問了計蒙一句。


    “......”計蒙黑線,仔細看了下靳方守,“沒有。”


    “那走吧。”靳方守點頭抬腳準備下樓。


    “爺,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跟你說比較好下。”計蒙想起春辭嘀咕的那句話,覺得大有玄機,他很有必要提前報備一下。


    “嗯?什麽事?”靳方守停步問。


    “剛才春辭嘀咕了一句‘竟然情動了’然後就想先行離開的。”計蒙隨意的說。


    靳方守瞬間握緊了樓梯的扶手,心裏竟有些偷了人般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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