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佛家的修行注重的是精神層麵的修煉,尋求精神的解脫,而道家的修真注重的則是自我的修煉,求得長生,按照性命來解釋的話,就是說佛家修性不修命,道家修命不修性!而要是想功德圓滿,自然不能單修一樣,所以便有了性命雙修!”


    楚梓墨歎道:“要是你從小修行,現在怕已經到達金身境界了!”但她話音一轉,說道:“你說的一點不錯,因此性命雙修又稱佛道雙修,可自古以來佛道從未友好相處過,曆朝曆代,佛家大興必然打壓道家,同樣的,道家興盛也必定壓製佛家,幾乎所有的修行人都認為佛道不合,這是兩種不同的路子,是兩條平行線,不可能相交。”


    “所以,即便有些人意識到佛道雙修的重要性,但還是有人嗤之以鼻,時至今日都沒有幾個真正佛道雙修的大修行人。”


    蘇晗奇怪地道:“為什麽?這麽簡單的道理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楚梓墨感歎道:“知道不知道與能不能做到是兩碼事,佛道雙修,說得容易,做起來可是難如登天!自古以來,佛道雙修的大修行人屈指可數,最出名的要數伍守陽和柳華陽,他們開創的伍柳派是全真龍門的分支,倡導仙佛合宗,也就是佛道雙修。”


    “除了他們兩人,最厲害的要數真人張伯端。張伯端乃是全真派南宗五祖第一祖,南宗紫陽派的鼻祖,他早年的思想代表為《悟真篇》,那時候他出儒入道,倡導以道教內丹為中心的三教合一思想;後來又作《禪宗詩偈》,出道入禪;再後來作《玉清金笥青華秘文金寶內煉丹訣》,這時候他已經領悟了禪道雙融,真正成為一個大修行人!”


    “我給你說個故事吧,能讓你更好理解佛道雙修的優點。”


    “張伯端曾經遇到一個自以為得到上乘禪旨的僧人,據說這人入定出神,能夠頃刻間到達百裏之外。僧人與張伯端相約去揚州賞瓊花,兩人在一靜室之中相對瞑目而坐,盡皆神遊揚州,等到醒來之後,僧人便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的所見所聞,而張伯端則笑而不語,從袖袍中取出一枝瓊花把玩。”


    蘇晗聽得入神,等楚梓墨稍一停下,才問道:“那僧人不能折花麽?”楚梓墨搖頭微笑道:“後來張伯端的弟子也有這個疑問,問張伯端說:‘彼禪師者與吾師同時神遊,何以有折花之異?’張伯端是這麽迴答的,他說:‘我金丹大道,性命兼修,是故聚則成形,散則成氣,所至之地,真神見形,謂之陽神;彼之所修,欲速見功,不複修命,直修性宗,故所至之地,人見無複形影,謂之陰神。’怎麽樣,聽懂了嗎?”


    蘇晗若有所思地道:“張伯端的意思應該是他是性命雙修,所以修煉出的是陽神,可以觸摸到物體,就像是分身一樣。而那個僧人為了速成,修性不修命,所以修煉出的是陰神,像是靈魂出竅一般,不能觸摸到實物。”


    楚梓墨微笑道:“雖然不是很準確,但差不多。所以這下你應該明白為什麽飛升成仙者少之又少了吧?”楚梓墨歎息道:“世間大道,殊途同歸,我們修行人,最終為的都是一個煉虛合道,羽化飛升。雖然現今中華修行界陽神高手不少,但金身高手卻少得可憐,原因便在於此。”


    楚梓墨又道:“你去翻看一下上古時代的典籍,那時候可不分什麽佛家道家,那時候才是佛道交融最為完美的時代,所以強者輩出,不說金身高手,即便是雷劫都是一抓一把,否則也不會有封神榜的存在。”


    身為修行人,楚梓墨有時候不可避免地會為修行界的前途擔憂,誰也不敢保證在科技飛速發展的未來,還有沒有人去靜下心來研究這些古老而又神秘的道法。


    蘇晗此時也算是半個修行人,雖然對修行界沒什麽了解,但從楚梓墨身上,他也能看得出一個末世中一個煢煢孑立的身影,心情不自主地也沉了下去。


    楚梓墨摩挲著幽夜,半晌之後方才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你自己再練習一下,我先休息了。”蘇晗張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看著楚梓墨消失在樓梯轉角,心中若有所失,呆立一會兒之後,走到院子裏繼續練功。


    楚梓墨迴到房間,往床上一倒,望著天花板愣愣出神,她突然有些迷茫,自己到底在做什麽?這樣做對嗎?值嗎?這幾乎......不,已經賭上了她的全部!沒錯,蘇晗的天賦的確驚人,但是他畢竟半路出家,等他成為巔峰強者要什麽時候?在那之前要是遇到危險該怎麽辦?雖然她自己的實力在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但不排除那些人會動用非常手段啊!


    而就在楚梓墨出神的時候,二樓陽台上卻突然出現一道人影,靜靜望著她。


    楚梓墨一個激靈,立刻翻身而起,幽夜也立時懸停在半空,上麵附著著一層淡淡的血芒,虎視眈眈地注視著這個不速之客。7問


    楚梓墨心中咯噔一下,但麵上卻沒有絲毫異色。她收迴幽夜,冷聲道:“你來幹什麽?”這人背對月光,看不清相貌,從體型來看,應該是個男子。


    這人緩步走入楚梓墨的房間,環顧四周,笑道:“看樣子你過得不錯啊。”楚梓墨麵色一沉:“我的事不用你管!”這人無奈一歎:“你還是老樣子。”楚梓墨嘲諷道:“要是你隻為了說這一句話,那就請迴吧。”這人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憑你的聰明,應該能想到誰派我來的,有什麽目的。”


    楚梓墨麵沉如水,妖異的眸子中頭一次閃爍著可怕的光芒:“為什麽?”這人卻沒有絲毫畏懼,他轉過身,望著那輪明月,短短的胡渣隨著下巴抖動了一下,說道:“我是有苦衷的......”沒等他說完,楚梓墨便嗤笑道:“真是新鮮。”這人繼續說道:“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不過現在我想問你,你真的要這麽做嗎?你應該知道背叛他們的下場。”


    楚梓墨麵色陰晴不定,神智似乎都有些恍惚。猛地,楚梓墨甩了甩頭,對著這人怒目而視:“卑鄙!”這人輕笑一聲:“看來這些年你的修為又精進了,可以抵擋我的迷幻之術了。唉,也罷,我也不勉強你了,他們之所以派我過來,一是要我確定應劫者的生死,二是讓我殺人滅口。”


    楚梓墨眼中滿是驚駭和警惕,幽夜再次騰空而起。


    這人轉過身,擺了擺手:“別緊張,你認為我若是想下手,你還能活著站在這裏嗎?”楚梓墨默然不語,緩緩收迴了攻勢。


    這人盯著她看了許久,道:“他們在未來的一到兩年之內脫不開身,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最好在這一兩年之內擁有自保之力。”楚梓墨看著他,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告訴我這些?”這人苦笑道:“怎麽說我們也是......”話音未落,楚梓墨便再次打斷他:“夠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月朗星稀,夜風微涼,一道青光從楚梓墨的房間爆射而出,隻留下那一道充斥著無奈的苦澀長歎。


    次日,依舊是折磨人的月考,而蘇晗這種快要結課的學生,他們所用的考題已經接近高考的難度,考試的模式也是模仿高考,因此有許多學生都會不太適應。而且沒有經過係統複習,許多高一學過的知識都忘記了,看著一道道似曾相識的題目,答案似乎顯而易見,但就是怎麽也想不出,直把他們急得抓耳撓腮。


    蘇晗也被這考試折磨得焦頭爛額,看看自己算出的答案,像是對,又像是不對,可惜沒個計算器讓他驗算一下。


    好不容易堅持到英語考試結束,教學樓裏立刻變得喧鬧起來,迴家的迴家,打球的打球,而蘇晗的視線卻始終不離一個人,那就是他交的第一個朋友梁誌新。


    蘇晗一路尾隨梁誌新到校園之外,看著他被上次那幾個學生帶入一個小巷之中,暗道不好,於是快步上前。


    “等等。”楚梓墨突然扳住他肩膀,比劃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拉著他悄悄跟在這夥人身後。


    兩人跟著他們在巷子裏轉過幾個彎,漸漸聽不見路上行人的聲音,他們幾個的談話便落到了蘇晗的耳中。


    “喂,你欠我強哥的錢什麽時候還?”說話的是一個痞裏痞氣的男生,他把校服搭在肩上,雙手插兜,叼著一根煙。蘇晗認識他,他叫李文濤,是高三年部一個有名的刺頭,與社會人士多有來往,本身又是個滾刀肉,老師們大多不願意管他,隻盼著趕緊高考就能送走這個煞星了。


    梁誌新低著頭,悶聲道:“濤哥,我,我現在真的沒錢。”


    李文濤聞言,突然迅速把嘴中的煙拿下來甩在梁誌新身上,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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