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孕期趙大玲都在和長生鬥智鬥勇。長生不讓她有任何的操勞,別說出府奔波,就是在府中處理些鋪子和工廠的事兒,他都不高興。長生不高興很有特點,他也不明著說出來,就是不說話,飯也吃得少,覺也睡得淺,動不動就歎氣,仿佛有無數的委屈鬱悶深埋心中,讓趙大玲不自覺地感到自責,總覺得自己對不住他。可是偏偏事情太多,江南那邊花容堂和雲裳堂的連鎖店即將開業,鏡子已經研製出來了,還需要找到合適的商人合作推廣,大棚技術正如火如荼地從北方傳到南方,趙大玲不想去研製塑料汙染環境,所以大棚需要玻璃來搭建,而玻璃廠剛剛選址準備修建廠房,離大批量生產還有一段距離。


    眾人都笑話宰相夫人掉錢眼兒裏了,可是不賺錢如何興建社會公共事業,目前全國剛剛建起十所學堂,但是趙大玲知道要普及教育十所學堂還遠遠不夠,她正在積極籌備在每一鄉鎮都開設一間免學資的學堂。這個時空男女大防嚴重,一時半會兒轉變不了,所以還要修建單獨的女子學堂。孤兒院和養老院也已經進入項目啟動階段……這一樁樁、一項項的事兒細碎繁瑣,雖然長生指派了戶部和工部幫忙,但很多策劃和設計方案都需要趙大玲來完成,再講解給眾人。趙大玲總覺得,既然於億萬人中選中她來到這個時空,她就要為這裏的人做些有意義的改變。


    在與長生深談了兩次後,長生終於同意趙大玲每日上午好好休息,等他下朝迴來後可以在他的監督和輔助下處理一個時辰的事務。於是來到相府的人驚奇地發現日理萬機的顧相竟然給夫人做起了幕僚,還美其名曰為“助理”,夫人隻需要動動嘴,自有宰相大人用堪為字帖讓人臨摹的清雋字體認真地寫下策劃書,然後跟著忙前忙後。有了長生的幫助,趙大玲覺得事半功倍,可著全天下找,哪兒能找出這麽能幹又貼心的助理?不但包攬所有的往來公務,連端茶倒水,捶背按摩都管,還陪吃□□陪遛彎兒曬太陽,簡直全能。


    初夏時節,孩子的月份大了,趙大玲漸漸覺得動一動都累得慌。長生就不讓趙大玲再為外麵的生意和公益操勞。事情也基本上都步入了正軌,趙大玲能夠提供的理念也已經滲透布置下去,所以她索性撒手,隻安心等待著寶寶的到來。


    長生在書房批閱公文奏折的時候,趙大玲就坐在沙發上一邊曬太陽一邊做針線,她本來不擅長這個,但是想到肚子裏的寶寶,心中柔軟得能滴出水來,用最細軟的棉布精心精意地做了幾件孩子的小衣服,針腳都藏在了滾邊裏,不會留在外麵刺到嬰兒嬌嫩的皮膚。長生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她沐浴在陽光中一針一線地將愛意和期盼縫在小小的衣服上,那畫麵分外地寧靜美好。長生常常會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直到她感受到他的目光,抬頭給他一個會心的微笑。


    除了小衣服,趙大玲還用顏色鮮豔的碎布做了兩個布偶,這個時空的人比較忌諱人型的布偶,覺得與巫蠱之術有關,所以趙大玲仿照現代的卡通形象,做了一個長耳朵的大兔子和一隻穿藍衣服的大臉貓。趙大玲托人進宮將大臉貓布偶送給了大皇子。據說大皇子可喜歡了,睡覺都要抱著大臉貓睡。


    碧華宮中,柳惜妍拿布偶逗著大皇子,大皇子咯咯笑著伸出白胖的小手兒去抓,蕭翊進門一眼看見,結巴著問,“這,這是什麽?”


    “趙大玲派人送給珣兒的,說叫……叫什麽來著?瞧我這腦子!”柳惜妍拍著腦袋。


    蕭翊幽幽道:“叮當貓。”


    “對!”柳惜妍笑道,“就是這個名字,珣兒可喜歡了。”


    柳惜妍和蕭翊並肩站在床前看著大皇子抱著叮當貓啃它胸前的鈴鐺。柳惜妍想起民間的養兒經驗,對蕭翊道:“聖上給咱們的珣兒起一個小名吧,都說孩子小的時候叫小名好養活。”


    蕭翊胡嚕胡嚕兒子的小腦袋,“就叫‘大雄’吧。”


    大皇子得了新名字,瞅著老爹笑得口水橫流。


    布偶啟發了趙大玲,讓她看到新的商機,索性畫了幾張卡通動物圖案的圖紙交給雲裳堂的繡娘,讓她們做出布偶來放在雲裳堂裏賣。趙大玲設計的布偶憨態可掬,繡娘們心靈手巧,做出來的布偶簡直比現代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都傳神。據說剛一擺出來就一搶而空,還有很多人來預定。看來無論哪個時空,女人和孩子的錢都是最好賺的。


    長生知道趙大玲又費腦力心血,又不高興了,趙大玲頂著長耳朵兔子逗了他半天,他終於繃不住“噗嗤”笑了出來,他無奈地揉揉趙大玲的腦袋,“你呀,總是讓我擔驚受怕。”趙大玲趕緊向組織保證再有多少天馬行空的想法都等到生完孩子再實施,長生這才大度地表示不計較,像往常一樣親吻了她的腹部,跟寶寶說了一會兒話,又將她的小腿搬到自己的膝蓋上,手法嫻熟地為她按摩因懷孕而有些浮腫的小腿。


    離趙大玲的預產期還有三天的時候,長生又不上朝了,相府的侍衛遞上了顧相的請假折子,蕭翊打開一看差點兒氣歪了鼻子,小顧這次的理由居然是要休“陪產假”。蕭翊覺得等趙大玲生完孩子,他有必要找她好好談談,休婚假度蜜月就算了,現在連陪產假都出來了。蕭翊在腦海中拚命迴憶了一下,前世的陪產假是幾天來著?啊,是十五天!蕭翊差點兒癱軟在龍椅上。


    事實證明長生簡直就是能掐會算的半仙兒,或者說這個孩子簡直太體貼了,陪產假第的一天,兩個人還在床上擁著被子說話,趙大玲忽然覺得肚子裏抽動了一下。她沒在意,孩子足月了,胎動越來越頻繁,她拉著長生的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上,讓他感受孩子的胎動,碩大渾圓的腹部從左到右鼓起一個包,趙大玲篤定道:“肯定是寶寶撅起了小屁股,在裏麵扭呢。”


    長生既震驚又感動,臉上溫柔的笑容簡直能讓人融化。孩子又鼓動了一下,長生趴到她的腹部旁邊,柔聲問:“小家夥兒是不是餓了?”


    “有道理,起來吃早飯吧。”趙大玲起床,剛剛披上衣服下地就感覺身下“嘩”地一下子,雖然一早做了準備,可是這一刻來臨的時候,還是有些發蒙。正在穿衣服的長生發現了她的異樣,忙問:“怎麽了?”


    趙大玲迴過神來,結結巴巴道:“我……我好像是……要生了。”


    長生愣了兩秒鍾,然後衣襟大敞遙開地就衝了出去,一疊聲地喊早就在府中住下的穩婆。沒等穩婆進屋,他又衝迴來,打橫將趙大玲抱起放在床上。趙大玲這會兒還沒有什麽感覺,用手推推他,“快把衣服穿起來。”她可不願意別人看到長生此刻的樣子,那自己豈不是吃大虧了。


    長生係衣帶的手指都在發抖,不停地問她,“怎麽樣?痛不痛?”


    趙大玲感覺了一下,搖搖頭。穩婆快步走了進來,將長生往屋外請,“夫人還沒發作呢,老爺請到外麵等候。”


    長生不肯走,得到消息趕來的友貴家的把他推了出去,“出去,出去,哪兒有女人生孩子,老爺們在旁邊看著的!”


    長生無奈出來,不願走遠,隻在正廳裏坐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跟打擺子一樣。府裏的人第一次見老爺這個模樣,臉也白了,眼也直了,還一個勁兒地哆嗦。


    一炷香的時間後,趙大玲感到了第一陣宮縮,墜墜的疼,友貴家的還讓她吃了點兒東西,又讓人煎了參湯給她喝下,怕她一會兒沒力氣。


    開始趙大玲還能談笑風生,很快,宮縮越來越劇烈,間隔越來越短,她揪著身下的褥子,大口喘氣,帶著哭腔道:“娘,好痛啊!”


    友貴家的心疼女兒,“傻丫頭,女人生孩子哪有不痛的,都是這麽過來的,生出來就好了。”


    又是一陣陣痛襲來,趙大玲沒忍住尖叫出來。屋外的長生聽到她的聲音,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衝了進來,唬得一眾穩婆拿被子罩住趙大玲。友貴家的接著往外哄他,“你是做大事兒的人,男人進產房不吉利,外麵等著去。”


    “嶽母,您讓我陪著大玲吧,”長生眼圈兒都紅了,“她是在為我受苦。”


    趙大玲其實也不願意長生在跟前,她不想在最痛苦猙獰的時候讓長生看見,他要是落下了心理陰影怎麽辦。奈何長生執意不肯出去,抱著床柱不撒手,友貴家的又不能伸手拽他,溫和的人固執起來更是難對付,幾頭牛都拉不迴來。最後趙大玲隻能破罐破摔地由他去,向友貴家的道:“娘,你隨他吧。”又囑咐長生,“留下來別添亂。”


    長生見終於可以留下了,趕緊老實地點點頭。一旁友貴家的衝天翻了個白眼,穩婆們也偷偷交換了一個眼色,相府的家教真好啊。


    “不許哭!”趙大玲繼續訓夫。


    長生淚眼朦朧,哽了一下硬逼迴眼淚。屋裏人都大驚失色,友貴家的忍無可忍,一把將長生巴拉到一邊,“老娘就沒見過你這麽婆婆媽媽的男人,還嫌不夠丟人!一邊兒去,別擋道兒。”


    穩婆不禁感歎相府太與眾不同了,夫人和丈母娘都這麽彪悍,比個大閨女還俊的相爺這麽柔弱可欺。後來整個大周都風傳顧相懼內,宰相夫人在府中經常河東獅吼,連大字不識的丈母娘都能指著顧相的鼻子數落他,最啟始的源頭便在於此。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又一陣劇烈的陣痛,趙大玲揪緊頭頂上方的床欄,指骨發白,仿佛能把床欄擰出水來。因為長生在場,她反而不好意思大聲哭叫,而且她記得前世看過文章,女人在生孩子的時候應該盡量保存體力,不要把力氣都用在無謂的哭叫上。可是她那副隱忍的樣子,落在長生眼裏讓他異常的心疼。他趁友貴家的和穩婆都在床腳那邊忙碌,來到床邊握住了趙大玲的手,讓趙大玲在陣痛來時緊擰著他的手臂,仿佛這樣便能將趙大玲承受的痛苦轉移一部分到自己身上。


    陣痛好像沒有盡頭一樣,從早晨一直發作到中午,趙大玲已經筋疲力盡,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頭發也汗濕著鋪散在玉色的枕頭上,她臉色蒼白,嘴唇都發青,在陣痛來時發出模糊的呻/吟聲。


    長生跪坐在床旁,臉色白慘慘的,比床上的趙大玲氣色還差,每次趙大玲因為疼痛而握緊他的手時,他都流著淚,抖動著嘴唇喃喃道:“不生了,不生了,咱們不生了。”他抬起頭,求助似的看向友貴家的和一屋子的穩婆,“有什麽辦法嗎?我們不生了。”


    友貴家的又好氣又好笑,“瓜熟蒂落,哪有不生的道理,難道讓孩子留在肚子裏嗎?再說了,這才兩個時辰,有好多女人生了一天一夜才生下來呢。”


    長生聽了這話,臉又白了幾分,一絲血色都沒有。


    傍晚時分,就在趙大玲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住了,長生更是快要崩潰的時候,一聲響亮的啼哭,宣告了新生命的降生。穩婆欣喜地宣布,“恭喜恭喜,是位漂亮的千金。”


    在趙大玲的鼓勵下,長生親手為孩子剪斷了臍帶,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自然讓一屋子人的都感到震驚。趙大玲才不理她們,這個莊嚴而神聖的儀式,她要交給她孩子的父親來完成。


    友貴家的將孩子洗幹淨,用細棉布繈褓包好了,放到趙大玲旁邊,喜笑顏開道:“看看我外孫女這小模樣,活脫脫跟你剛生出來那會兒一模一樣。”


    雖然友貴家的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孩子,但畢竟是個女娃,在重男輕女的意識下,她怕長生不喜,不自覺地接了一句,“先開花,後結果。大玲子隨我,第一胎是女兒,下一胎肯定是兒子。”


    長生上半身趴在床沿上,頭抵著趙大玲的頭,哽咽著:“不生了,以後都不生了。”


    剛才還鬼哭狼嚎的趙大玲,這會兒見到了自己的女兒立刻將疲憊和虛弱拋在腦後,為了這個跟自己和長生血脈相連的小東西,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生產的痛也變得微不足道。她看著那個小小的人兒,怎麽看也看不夠,友貴家的說孩子長得像趙大玲,可是要趙大玲自己看,孩子還是隨長生多些,尤其是紅菱一樣精致的小嘴,簡直就是長生的翻版。她搖著長生的手,忍不住跟他分享寶寶帶來的無與倫比的自豪和驕傲,“長生,你快看,她好小好可愛,是世上最好看的寶寶對不對。”


    長生的一顆心一直在趙大玲身上,這會兒塵埃落定,趙大玲看上去精神很好,他才有心思看向那個看上去紅彤彤的小家夥。男人和女人對新生兒的感情是不同的,女人因為九個月的孕育,早已跟孩子建立了親厚的感情。而男人在妻子的孕期雖然也欣喜,卻對孩子沒有一個具體直觀的感念。如今,這個小人就在眼前,身上有著他的血脈,是他生命的一種延續,這種感覺奇妙而神聖,一顆心都因為這個小人兒而變得柔軟。


    初為人父的長生還有幾分羞澀和懵懂,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輕觸了嬰兒鼓鼓的臉頰,小家夥兒閉著眼睛,偏過頭,小嘴微張追逐著他的手指。長生一驚,手指“倏”地縮了迴來,小家夥兒不滿地“嚶嚶”抽泣了起來,仿佛有無限的委屈。長生心中有一個火球被唿地點燃了,炙熱的父愛如岩漿一般噴湧而出。這是他的女兒,她如此嬌柔,惹人憐愛,他將用讓他的一生去嗬護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委屈和傷害。為了她,他將變得強大,變得無所不能,隻要她想要,他可以去為她摘下天上的月亮。


    他抬起晶亮的眼睛看向趙大玲,兩個人的中間是哼哼唧唧的小寶寶。這一刻,長生和趙大玲都感受到了無盡的喜悅和滿足。


    長生對趙大玲的生產過程確實還是落下了心理陰影,以至於很長時間,長生對於趙大玲再生一個的提議是持反對意見的。然而趙大玲好了傷疤忘了疼,處心積慮地以“安全期”哄騙長生,終於實現了五年抱仨的夙願,又追生了兩個兒子,按照趙大玲大言不慚的說法,咱們兩個人這麽好的基因,不多生幾個對得起誰?


    說起生孩子來,蕭翊最有心得,後宮女人多,自然孩子多,秦皇後生了三個兒子,柳惜妍生了三個兒子,還有兩個嬪妃也給蕭翊生了兩個兒子。隻有曹娘娘生了一個大胖閨女,生下來就有九斤半,明顯地比別的新生兒大一圈。偏偏蕭翊最疼的就是這個閨女,一下朝就要來親親抱抱,簡直是愛不釋手。同時他也理解了二號老丈人曹彥當年的心情。私心裏當然覺得自己的胖閨女哪點兒都好,怎麽看怎麽可愛,可是又心疼,怕她將來被別人笑話胖,不知道未來的駙馬能不能真心愛她嗬護她。


    曹娘娘自己有過苦痛的經曆,當年因為胖,嫁不出去,自己的老爹為了她的婚事操碎了心,因此對女兒管教很嚴,喝奶都是限量供應的。胖公主餓得直哭,聲如洪鍾,快把大殿的頂蓋掀了。蕭翊正好進來,心疼地抱起來,氣急敗壞地衝胖娘娘吼,“你怎麽當娘的?她這麽小,餓壞了怎麽辦?”


    胖娘娘很少哭,此刻卻抹了眼淚,“這世上有幾個男人像聖上這麽好,不嫌棄胖姑娘呢?臣妾的大公主能有臣妾這般的福氣嗎?”


    一句話說得蕭翊沒脾氣,眼珠一轉,冒出賊光,“別哭了,朵朵,小顧家有兩個兒子呢,咱們選一個做駙馬。”


    曹娘娘想到顧相家兩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小男孩,終於破涕為笑。


    此刻相府裏趙大玲和長生也在惦記著蕭翊的兒子,趙大玲看著眉目如畫的大女兒,小聲向長生道:“長生,咱家閨女這麽好看,將來誰能配得上?我看蕭翊的大小子大雄不錯,濃眉大眼長得精神,每次來府裏跟咱閨女都玩得挺好,好吃的好玩的都巴巴地捧到咱閨女麵前。而且大皇子將來不用繼承皇位,肯定是個富貴王爺,閨女跟著他不受委屈。他是要做你的弟子的,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一夫一妻,從一而終’的觀念要從娃娃抓起。”


    長生好笑地搖搖頭,“你也操心得太早了,兒女將來的姻緣不知係在何處,恐怕為人父母者都無法左右。”


    趙大玲也笑了,是啊,孩子們自有孩子們自己的人生,他們的故事還沒有開始。


    這幾年大周在蕭翊和長生的努力下四海升平,政治清明,兵強馬壯,國泰民安。大周也成為了這片土地上文化與經濟的中心,引四方國家前來朝拜。當然這其中也有趙大玲的功勞,先進的技術工藝和社會公益事業的大力發展為民眾提供了更加富足而有保障的生活。趙大玲相信他們的孩子會在這個父輩創下的太平盛世中安居樂業。後世更是將蕭翊的泰景之年,一直到他孫輩的承晏之年間的百年合稱為“泰承盛世”。


    屋外陽光明媚,紫藤花正開得熱鬧,趙大玲想著她與長生從初識到相愛,再到現在兒女繞膝,一點一滴都仿佛近在眼前,她在一室的旖旎春光中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十指相扣,“長生。”她喚他。


    “嗯。”他靜靜地應了一聲。


    趙大玲覺得滿心滿意的幸福,他在這裏,在自己的身邊,他們還有一生一世的時間相伴相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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