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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護衛在街道上並肩而行,其中一個焦急的說:“連著三次都被人帶著季護衛轉移了,線索渺茫,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找到人。”


    “是啊,幸虧現在和皇後娘娘聯絡上了,如若不然皇上怪罪下來,連個擔著的人都沒——”另一個護衛點頭,話沒說完,轉擔憂為喜,一指道,“哎!你快看,那不是季護衛嗎?”


    “哪兒?”護衛跟著看過去,果然見一家藥鋪門前季風正站著,立刻迎了上去。


    “季護衛!”他們行禮說道,“可算找到你了!”


    “你們也進了京城。”季風一愣,沒想到才出來就碰見了自己人,急急問道,“皇後娘娘如何?蠱蟲遺患又清理幹淨了嗎?”


    “皇後娘娘被白晨霖抓住了,我等在山中尋你不得就進京與城中潛伏人馬匯合了。”護衛立刻說:“早前皇後娘娘從宮中傳出密信,讓我等入夜後潛入宮中……不過……季護衛,你不是被抓了嗎,又怎麽會好端端的站在這兒?”


    被敵人所擒,別說好端端的,就是拚死逃出來都會被懷疑,如果今天站在這兒的不是季風更是另一個護衛,早被擒住深問,有沒有泄露消息了。


    不過黎翊炎對手下人一向酌情,除非是真的有叛變跡象,都不會逼問的太狠,真有嫌疑,調走不再執行秘密任務就是了。


    季風也知道這一點,立刻說:“我確實是被抓住了,不過其中波折甚多,先迴去,再行解釋。”


    “是!”兩個護衛應聲帶路,季風跟著,很快離了這條街道,前往另一條街的藥鋪。


    而皇宮中,聽見宮女稟報寧雲筱所說的話的白晨霖卻是不以為然,明日父皇派來“抓”他的人一入宮,他就要跟著出宮,寧雲筱又有什麽辦法讓他顏麵盡失?


    軍師見白晨霖全然不在乎,也就沒稟報所發現的惹得白晨霖不快,不過卻在心裏犯些嘀咕。


    遂心不見了,能去哪兒?不會是被寧雲筱給收買了吧?


    他心中疑惑,低著頭出了白晨霖所住的寢臥,瞥見宮女扶著哉意走過,才要發問,就聽宮女不滿的開了口。


    “方才聽殿下身邊的宮女說殿下叫月兒出宮去請產婆,可是月兒根本沒迴來,定然是跑了,剛剛遂心稱換水,端了水盆出去也是一去不迴,定然二人商量好了一起跑,虧咱們之前一起商量逃跑的時候還不忘帶上他們,而他們竟然絲毫風聲都不露。”宮女說道,聲音因氣憤有些尖尖的。


    哉意還說不出來話,隻能用表情表示憤怒。


    然而軍師聽了卻恍然,原來這幫宮女是早就商量好要跑了,幸虧自己沒有和白晨霖稟報,否則少不了被訓一頓。


    其實白晨霖自控能力很好,即使生氣也不責罵屬下,不過今天香料一事失敗了,還被打了臉麵,致使他非常生氣。


    軍師覺得自己暫時也別進去觸黴頭了,出去轉轉好了。


    這般想著人就邁步,結果才出了小角門,迎麵就叫幾個官兵走過來,手臂染著血,嘴角,眼角也都是淤青,明顯是和人打了架。


    曆來不管哪個國家軍中都禁止私鬥,軍師久在軍營,對這方麵也很注意,此次掌控皇宮,首先製服的就是三千禁衛軍,都關在了宮中的訓練場,也就是說現在皇宮從巡邏到放哨全是他們藍日國的官兵,這幾個官兵身上有傷,也明顯是和自己營裏的官兵互相打架了。


    歪風不能助長,必須嚴懲!


    官兵也瞧見了軍師,忙忙的就想躲開。


    軍師立刻喝住幾個官兵,“站住!到底怎麽迴事,說!”


    幾個官兵紛紛行禮,麵對軍師的質問又吞吞.吐吐,“我們沒有私鬥……”


    “沒有?那這傷是哪裏來的?”軍師說道。


    官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為首的人說:“是這宮中的禁衛軍打的,不止我們幾個,很多將士都被打了。”


    “恩?怎麽迴事?”軍師一蹙眉,這些禁衛軍不是一向都很老實嗎?


    “他們說太子殿下殺了藍月國的皇帝,他們殺不了太子殿下,就拿我們出氣!”官兵說道,“軍師下令不讓我等與這些禁衛軍發生衝突,現在是我們想避都避不了,一避,他們就要從訓練場裏衝出來。”


    “什麽?”軍師驚愕,轉念一想這些禁衛軍早不鬧事晚不鬧事,偏偏在寧雲筱說過那樣的話以後……


    這其中必然有聯係,得稟報太子殿下去。


    軍師想著立刻折迴小角門,留下幾個官兵愣在原地。


    “晚上還是咱們幾個去當差,看訓練場的那些禁衛軍,不會又被打吧?”


    “要不然和別人調調?”


    “現在那些禁衛軍就和瘋狗一樣,逮誰咬誰,誰願意去當差?”


    他們議論著,沒得出個結論,悶氣的走開了。


    再說軍師折迴寢臥,一開門進去,迎麵就是一個紙團扔了過來,正好砸在他的臉上,然後掉到地上。


    他順著一看,發現地上已經有多紙團了,再往矮幾那裏看,果然是白晨霖在作畫,這幾筆落下去的功夫,又覺得不滿意,將紙揉成團扔到了地上。


    軍師走上前行禮,說道,“太子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白晨霖頭也沒抬。


    軍師隻得硬著頭皮說:“宮中官兵和禁衛軍發生了衝突,打鬥至傷。”


    衝突?


    白晨霖手下筆一頓。


    軍師見了繼續說:“殿下,會不會是……”


    “你是想說是不是寧雲筱?”白晨霖接過話,還是頭也不抬,“這次可不是她,如果她能指使的了禁衛軍,又怎麽會答應本殿的條件,割地出來,直接讓禁衛軍把百姓轟出皇宮不就結了?”


    他想了想又補充,“這件事不排除有人從中指使,想給本殿製造點麻煩,直接把四千官兵調過去鎮壓,看他們能掀出什麽大浪。”


    “這……如此一來,守宮門的官兵就隻剩一千了,而且四個宮門,一分攤,人數驟減大半。”軍師說道,有幾分猶豫。


    白晨霖神色不動,“怕什麽,宮外還有五千守京城的官兵,京城外還有三萬大軍。”


    可是這三萬大軍隻在京城東邊城門啊,其餘南、西、北三處城門外可都是藍月國的官兵!


    軍師在心中呐喊,嘴上卻是沒說,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呢!


    “是,那屬下下去辦。”他應是,施禮退了出去。


    而就在軍師離開後,白晨霖放下了手中毛筆。


    “來人。”他說道。


    窗外立刻閃現一個殺手,“屬下在。”


    “去查第一個動手的人是誰。”白晨霖說:“如果是受人指使活剮了,不是的話一刀了結了,違反軍紀的人該死。”


    “是。”殺手應聲,幾乎是一錯眼的功夫就沒了影子。


    白晨霖一指地下的紙團,對宮女說:“收拾起來,傳午膳。”


    宮女應是,很快把紙團撿起來,退出去傳膳了。


    而寧雲筱這邊,才洗過澡,穿著裏衣正在梳妝台前擦拭頭發,聽見後麵兩個宮女小聲議論禁衛軍和官兵打鬥,覺得有些不對頭,便出言問了一句,“仔細說說,怎麽迴事?”


    兩個宮女是又調過來的,“家世清白”,不知道寧雲筱的“厲害”,又見寧雲筱“慈眉善目”的,洗澡穿衣都不用她們侍奉,膽子也大了幾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話到興奮之處,竟還要上手比劃。


    寧雲筱卻很快就抓住了重點:情況今日上午才發生的,隨即數個時辰裏,便有大規模的毆鬥,這是有心人主導的,目的是什麽?背後的主導者又是誰?


    “你可知道率先領頭的是哪個?”她問道。


    “這個奴婢不記得,隻知道被調過來伺候娘娘的時候,已經有官兵帶著傷去太醫院。”宮女說道。


    另一個宮女立刻說:“奴婢知道,奴婢知道,是禁衛軍統領和藍日國一個小將,聽說這個小將也很得軍師的器重,這兩方都是有頭有臉的,這麽一打就和起了頭一樣,兩幫人蜂擁而至。”


    寧雲筱神色一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白晨霖那邊的小將和禁衛軍的統領的真正的主子便是同一個人,這個人顯然不可能是白晨霖,因為禁衛軍鬧起來對他沒有一點好處,所以主導者就是其他人了,但現在皇親國戚全被囚禁,被關押,無法和外界聯係,自由的人,隻有——自己。


    她心下一驚,這有人要借此機會對付自己嗎?讓白晨霖懷疑她,在走之前再給她製造個大麻煩?


    不,不對,以白晨霖的腦子,根本不會往自己身上想,自己要是能指使的了禁衛軍,第一個要辦的事就是把他白晨霖扔出皇宮,趕出京城。


    來想想白晨霖聽到這件事會怎麽辦:肯定是派官兵鎮壓那些禁衛軍,然而少了又沒有用,所以人數在四千上下,如此一來守宮門的官兵就隻剩下一千,四個宮門一分攤,一個宮門才二百五十人,這麽少的人,到是方便自己行事了。


    等等。


    方便自己?


    寧雲筱一愣神,思緒在這二字上打轉,但一時不得其解。


    兩個宮女見寧雲筱不語不敢打擾,但又看一旁滴漏剛好又過了一刻,忍不住提醒,“娘娘,該用午膳了。”


    寧雲筱迴神,點點頭,“今天吃粥吧。”


    宮女應是,退下去傳膳了。


    不出半個時辰,飯菜帶上,寧雲筱胃口大開,吃的飽飽的,困意襲上來便上榻睡覺。


    這一睡就睡到太陽下山了還沒醒,宮外季風已經整合了人手,待宮中細作給守門的官兵下了迷藥就衝進去。


    與此同時,訓練場裏也是寂靜無聲,讓準備和禁衛軍們大打一架的官兵們無比“失望”,卻不知道,除了幾十個時不時假裝上茅廁,從屋子裏出來的禁衛軍們,其餘兩千多人早已經順著密道到了大牢外麵了,隻待季風等人入宮,大批的官兵都被吸引過去,就要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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