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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朝中的群臣,自然是聽說過寧雲蓧被送進染布坊工作的事情,心中不由暗暗好笑。


    黎翊炎眸光微閃,頷首道:“謝皇兄關懷,臣弟與寧側妃之間並無什麽,隻是耍耍小性子罷了。”


    聽到黎翊炎的話,黎瀚宇的眼神一凝,似乎是在分辨黎翊炎話中的真假,但是黎翊炎臉上並無其他神色,看不出異常。


    黎瀚宇又轉臉看向寧雲蓧,笑容中帶著君王的包容之態:“寧側妃,畢竟是朕為你和睿王賜的婚,若是睿王待你不好,朕便替你做主了。”


    寧雲蓧聞言,臉上顯現出小女兒的嬌羞之態道:“迴皇上,睿王待臣婦很好。”


    看到寧雲蓧的這種反應,黎瀚宇的眸光一閃,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安穩的感覺。


    當初隻是一時之氣,想著寧雲蓧又癡又傻,想將寧雲蓧賜給黎翊炎來羞辱他一番。可是他沒想到,曾經癡傻的寧雲蓧,在嫁給黎翊炎之後竟然能夠恢複常態。


    而且寧雲蓧身上尚且有那麽大的秘密,若是這兩人聯手…想著,黎瀚宇臉色一變,向著一旁的皇後不著痕跡的使了個眼色。


    皇後張氏既然能夠坐上後位,自然是不傻的,看到皇上的眼色,自然就明白了黎瀚宇是想讓她試試這寧雲蓧是否是真的好了。


    皇後一轉眼珠子,臉上帶著笑意道:“皇上,這宮廷內的歌舞來來迴迴都是那麽幾出,臣妾都看膩了。”


    黎瀚宇挑眉一笑道:“那皇後有何妙計?”


    張氏掩唇一笑道:“臣妾想著今日的宮宴,眾位大臣都是帶著女而的。自古大家閨秀都是能歌善舞的,今日不妨讓這些才女們在大殿上一展風姿?”


    “哈哈,”黎瀚宇一笑,“這法子倒是不錯,不知道眾位愛卿意下如何?”


    在場的大臣自然都連聲稱好,一來,他們帶著女兒過來,自然是想要攀上一門好親事,此時有了展現的機會,豈不是正合心事?


    而來,早就有傳聞,睿王側王妃不僅癡傻,更是無才無德,皇上此舉既然是衝著寧側妃去的,他們自然是樂得看熱鬧。


    “既然眾位愛卿都同意,那便就這樣吧。”黎瀚宇笑道


    黎瀚宇的話音剛落,就見寧詩詩站起身來道:“既然是為皇上和娘娘助興,那詩詩便獻醜了。”


    看到站起來的寧詩詩,寧雲蓧的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寧詩詩不知是應該說她單純,還是該說她蠢。


    自古大家閨秀,哪有自請上台的道理,豈不是降了自己的身價。更何況,不管在哪裏,都是槍打出頭鳥,她這樣搶風頭,也不怕招來嫉恨。


    寧雲蓧想著,就見寧詩詩走到大殿中央,盈盈一福身,就開始翩然起舞。


    不得不說,寧詩詩的舞還是跳得不錯的,畢竟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自小就是有各種舞師來教,甚至還有宮廷舞師為她編舞。


    加之寧詩詩的確是個美人,抬手扭身間,皆是風情,即便是寧雲蓧,也看得津津有味。


    隻是,不出一會兒,寧雲蓧便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不禁覺得好笑。


    這寧詩詩的舞跳得的確是不錯,但是這畢竟是朝臣的宴會,她一個大家閨秀,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向著皇上獻媚。


    寧雲蓧好笑的抬眼看了看皇後的臉色,果然,皇後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但是畢竟這是她提議的,即便是不爽,怕是也不能說了。


    不僅是皇後,黎瀚宇被這樣公然的勾引,麵上也不禁露出了尷尬之色。


    終於一曲舞畢,寧詩詩對著皇上皇後福了福身:“詩詩獻醜了。”


    皇後的臉色稍稍緩和,露出一抹笑意道:“丞相府的姑娘,果然不僅貌美,而且才藝驚人。”


    聽到皇後的話,寧詩詩的臉上露出一抹高傲的神色,目光向著寧雲蓧飄來。


    寧雲蓧自然是注意到了寧詩詩的神色,不由微微挑眉。


    果然,就聽寧詩詩對著皇後道:“皇上,皇後娘娘,詩詩的姐姐自幼和詩詩一同學舞,舞技更是在詩詩之上,何不讓她表演一段為皇上皇後助興?”


    說完,寧詩詩轉臉看著寧雲蓧,眼中滿是挑釁的光。


    寧雲蓧的眼眸中嘲諷的笑意更深,這個女人為了襯托自己,就不惜將她推出來嗎?


    即便是寧雲蓧已經嫁入了睿王府,但是她畢竟也是丞相府的女兒,若是真的殿前失宜,怕是連丞相府的臉麵,也一起丟了吧。


    見寧雲蓧沒有動作,寧詩詩臉上的挑釁之意更甚:“怎麽,姐姐是不願意表演嗎?”


    寧雲蓧絲毫沒有理會寧詩詩的挑釁,隻是站起身開,謙虛的施了一禮道:“臣婦自幼資質就不如妹妹,自然是沒有妹妹跳得好,還是不要班門弄斧了吧。”


    寧雲蓧話音一落,就見寧詩詩的柳眉微微皺了皺,臉上顯現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姐姐,莫非你嫁入了睿王府,竟然連往日的才華都忘記了麽?”


    聽到寧詩詩的話,一旁自然是有大臣起哄道:“往常便聽聞寧側妃才藝過人,今日既然有此機會,不如讓臣等一飽眼福吧。”


    向來情緒淡然的黎翊炎,看著孤身站在朝堂之上的淺色長裙的女子,正遭受眾人異樣的目光,心中突然生起了一股怒意,那種怒意讓他幾乎控製不住。


    就在黎翊炎忍不住要為寧雲蓧解圍的時候,卻見站得筆直的寧雲蓧臉上露出一抹極淺的笑意。


    寧雲蓧勾唇對著黎瀚宇福了福身道:“既然是妹妹和眾位大臣的要求,那麽臣婦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寧雲蓧笑著朗聲道:“剛剛妹妹既然為大家獻了一段舞,若是我再跳舞,恐怕會讓大家覺得掃興了。”說著,寧雲蓧轉臉看著皇上,施禮道:“皇上,可否給臣婦一把劍?”


    聽到寧雲蓧的請求,滿朝文武皆是大驚。自古是麵聖的時候,不可帶兵刃,可是眼前這女子竟然要求皇上賜劍。


    黎翊炎看著站著的寧雲蓧,眸光幽深,此時的寧雲蓧,麵容平靜,眼神中似乎帶著光,今日的寧雲蓧,和那日說能做出成衣的寧雲蓧,那般的相像。


    那樣的神采,讓人忍不住相信,她能解決任何問題。


    黎瀚宇的臉上微微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但是隻是一瞬間,便被笑意掩蓋。


    黎瀚宇揮了揮衣袖,對著左右道:“來人,給寧側妃一把劍。”


    話音才落,就見一個侍衛遞上了一把長劍。


    寧雲蓧握著劍,掂了掂,似乎是在試手感。


    黎翊炎的眸光微微一閃,雖然她此時的舉動還沒開始舞劍,但是從她結過劍時的從容神色便可以判斷,她竟然會劍術。


    想到那天晚上寧雲蓧的舉動,那般的快準狠,若是沒有練過的人,定然是沒有她那樣的果決。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那一瞬間,黎翊炎竟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就沒有看透過這個女人。


    朝中的群臣皆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寧雲蓧拔劍出鞘,那一瞬間的寧雲蓧,仿佛與劍合為一體,整個人,都帶著一種難言的,恍若利劍出鞘般的銳利。


    動作悠閑處仿佛輕撫落花,淩厲處竟然帶著殺伐之意。


    一曲劍舞,既讓人看到了小女兒情態中的嫵媚妖嬈,更讓人看到了仿若上陣殺敵般的激昂。


    一曲舞畢,眾人已是酣暢淋漓。


    黎翊炎看著大殿之中靜靜負劍站立的寧雲蓧,心中有一種難言的情緒,此時的寧雲蓧,似乎比之前的她,更加耀目幾分,那般的光輝,直教人臣服。


    寧雲蓧迴劍入鞘,轉身對著皇上和皇後施禮道:“臣婦獻醜了。”


    滿殿的朝臣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這難道真的是睿王府癡傻的側王妃嗎?


    黎瀚宇掩飾了眼眸中的震驚之色,撫掌讚道:“好,好啊,沒想到側王妃竟然還會舞劍,這也是丞相府的舞師教的嗎?”


    寧雲蓧眸光一閃,垂眸遮住了眼眸中的神色,乖巧的答道:“迴皇上,丞相府自然是不會教女兒家舞劍的,隻是臣婦上次在睿王府,恰好看到有舞師舞劍,竟然有男兒般的颯爽,不由心生喜歡,所以學習了一些。”


    黎瀚宇聽著寧雲蓧的話,臉上的笑意不變,隻是轉臉看向黎翊炎道:“睿王得此賢妻,倒是好福氣。”


    黎翊炎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道:“謝皇上讚譽。”


    皇後笑著對皇上道:“皇上,你看這寧側妃這般的好舞技,皇上可想好了要賞些什麽?”


    寧雲蓧聞言未動聲色,隻是微微躬身道:“謝皇後美意,臣婦今日能隨王爺一同進宮麵見聖上和皇後,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更何況,臣婦製的那件國色牡丹裙,還能穿上皇後娘娘的鳳體,臣婦又怎麽敢有多的要求?”


    聽到寧雲蓧的話,張氏的臉上露出了驚異之色:“難道那件國色牡丹裙,竟然是出自你的手?”


    寧雲蓧垂眸道:“迴皇後娘娘,的確是臣婦所製。那件國色牡丹裙,由三百一十六塊天蠶冰絲製成,顏色由深及淺,若是穿在身上,行動處恍若牡丹盛開,嬌豔無雙。”


    聽著寧雲蓧的敘述,皇後的臉上顯現出驚喜的神色:“果真如睿王側妃所說。”


    說著皇後張氏的臉上滿是歡喜的神色,轉臉對著黎瀚宇道:“皇上,今日臣妾覺得與這睿王側妃的確是投緣,不如臣妾就認了睿王側妃這個妹妹吧,也好使得皇宮和睿王府,親上加親。”


    黎瀚宇的臉上露出笑意,點了點頭道:“皇後這個提議不錯,不知寧側妃可願意?”


    寧雲蓧唇角含笑,好似有些嬌怯道:“能蒙皇後厚愛,臣婦喜不自勝,豈有不同意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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