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戰區的迪瑪希行省,雲中鶴叛軍目前的駐紮地大本營


    迪瑪希行省曆史悠久,曾作為大蒙舊都,城牆堅固,設施齊全。


    雲中鶴占領之後,便將大蒙王宮修繕一番,作為了自己居住的地方,並將朝見部下的大殿命名為“天子殿”,雖然雲中鶴尚未稱王,但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總督。”一個身著甲衣的將領在雲中鶴麵前單膝下跪,行了個禮。“總督,那邊來信了。”


    雲中鶴此時正坐在王宮的龍椅上審閱著部下呈上來的奏報,他見那將領手中拿著一書簡,便擺擺手遣退了眾人,冷冷對他道,“拿上來吧。”


    那將領恭敬的將書簡呈上,雲中鶴打開一閱,邊看邊笑,看完後將書簡隨手一扔,麵上露出狡黠之色。


    “總督,那邊怎麽說?”將領誠惶誠恐的問道。


    雲中鶴其實不過三十,還算是剛剛開智的青年人,但他喜歡故作姿態,常擺出一副高傲深沉的模樣,但其實熟悉他的部下都知道,他性格衝動,好大喜功,還藏不住事,根本就不是表麵看到的成熟之氣。


    “慕容永祀,去集結人手,今晚就出發。”雲中鶴命令道。


    “是。”猶豫了一下,那個叫慕容永祀的將領還是鬥膽問道,“不知總督是要……”


    “那邊說恭王夜舒率領十萬中央軍已向戰場開拔,要我在途中找個地方伏擊夜舒,務必要將夜舒弄死。”


    “可是那邊都是朝廷的地盤,我們如何過得去,又何談設伏?”


    “你忘了嗎?我們大舉向南攻,可是有一個行省卻毫發無損。”雲中鶴眯起了眼睛,“科威特行省總督張維向我們送了許多金銀珠寶,請求我們不要進攻科威特,而是改道其他行省。如今……是該見見張維,跟他談談借道科威特的事。”


    說著,雲中鶴冷冷笑道,“永祀,讓阿裏袞去跟張維說,要他準備好宴席,我明天要到科威特行省總府得克薩斯與他敘舊。”


    “是,屬下遵命。”


    ……


    科威特行省總府得克薩斯內的總督府中


    “不好了,不好了總督。”


    “慌什麽!”張維正在房間內踱步,為雲中鶴造反一事及自己與雲中鶴私下協定是否會被上麵查到而憂心不已,正是心煩意亂之時,突然一個侍衛大聲叫嚷,自是被激怒。


    “請大人恕罪。”那侍衛誠惶誠恐的跪下向張維請罪,“大人,阿裏袞大人來了。”


    “誰!”張維乍一聽侍衛的話被嚇得一顫,手上拿著的軍報“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就是……叛軍手下的那個阿裏袞,他說他帶了雲中鶴的話,要大人設好宴席,明日雲中鶴……要……要……”侍衛緊張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要什麽!”張維近乎發狂。


    侍衛嚇得連連叩頭,“要來總督府與大人敘舊。”


    “他來做什麽!”張維暴怒道。


    “喲~張大人這是不歡迎我們大人啊~”阿裏袞不知何時進入了房間,張維一見到阿裏袞,馬上跪倒在地,滿臉堆笑的對阿裏袞道,“怎麽會,阿裏袞大人這是聽錯了,雲大人要來,張維歡迎的很。雲大人的到來真是讓鄙府及鄙人蓬蓽生輝。”


    “嗬,最好如此。”阿裏袞很隨意的坐下了,看都不看張維一眼。張維諂媚的微笑著,給跪著的侍衛試了個眼色,示意他去取些茶水。阿裏袞看了張維一眼,語氣十分高傲,“張大人,坐吧。”


    “是是,大人。”張維擦了把汗,從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


    “張大人可聽說過,恭王率大軍正由京都出發前往東部戰區。”


    “下官略有耳聞。”


    “我們對恭王的行程不清楚,這……還得有勞張大人。”阿裏袞的話含有深意。


    “是是,下官明白。”張維唯唯諾諾道。


    此時,侍衛將茶呈了上來,阿裏袞看了一眼那茶,並沒有去動,直接起身離開了總督府。望著阿裏袞離去,張維懸著的心才落下,不由得長籲一口氣。


    ……


    “總督,阿裏袞大人迴來了。”侍衛通報道。


    “讓他進來。”


    “臣阿裏袞參見總督大人。”阿裏袞單膝下跪行禮道。


    “事情辦的怎麽樣?”雲中鶴將奏報放下,懶懶的問道。


    “已辦妥,請大人放心。”


    “嗯,你做事我一向放心。”雲中鶴滿意的點點頭,“我不在的時間你就留守在迪瑪希控製大局。”


    “謝總督大人信賴,定不辱使命。”阿裏袞欣喜道。


    “下去休息吧。”雲中鶴擺了擺手,抬眼望見慕容永祀正走過來,心頭一陣疑惑。


    “參見總督。”慕容永祀草草行了個禮,“剛剛得到消息,張維死了。”


    “怎麽會!”阿裏袞失聲道,“我昨天去時他還是好好的,怎麽說死就死了?”


    “怎麽迴事?”雲中鶴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昨天晚上張維被人刺殺,早上宮女推門進去時才發現人已經死了。”慕容永祀草草解釋道。


    “刺殺?總督府防守嚴密,刺客是如何繞過守衛行刺的!”雲中鶴不敢相信。


    “屬下不知,已經讓人去科威特看了。”


    “罷了,行動先取消。”雲中鶴無奈道,“將護衛的士兵翻一倍,我可不想步張維的後塵。”


    “是,請大人放心。”慕容永祀作揖道。


    “等一等,我懷疑我昨天與張維的談話很有可能被人聽到了,不然張維怎會死於昨晚。”阿裏袞突然開口道。


    “在朝廷境內行刺,還能避開守衛……隻有可能是……”慕容永祀好像明白了什麽,瞪大了眼睛看向雲中鶴。雲中鶴麵色凝重,他無奈的點點頭,“是皇帝手下的鐵血軍,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


    “那大人,這事怎麽辦?”阿裏袞開口問道。


    “還能怎麽辦!迴信給那邊,說風子緊,死了人,沒辦法再下手。”雲中鶴恨恨道。


    ……


    “陛下,商掖迴來了。”範伯仲對正在禦花園賞花的昭寧帝道。


    “讓他過來。”


    商掖身著一身夜行衣,用麵具遮住了臉,直到近了昭寧帝身側方將麵具摘下,露出俊朗的麵容。——他還隻是個十八歲的年輕人,但武功卻在九塵境內數一數二,若論品級,該是九品大師級,而夜瀾的師父,隱竹君竹可染則是十品宗師級。


    “臣商掖見過陛下。”商掖抱拳行了個禮,“我已將人殺了,人頭扔到了糞坑裏,沒留痕跡。”


    “辦的幹淨。”昭寧帝微微頷首。


    “陛下,南宮早將消息告訴您,為何今日才派商掖殺人?”範伯仲有些不解。


    其實早在東部失陷的消息傳來,昭寧帝便秘密派遣南宮影去東部查探情況,南宮影查探過程中無意發現了張維與雲中鶴的來往及密約,派人報告給了昭寧帝,可是昭寧帝一直沒有動作,直至前日夜舒率軍出征。


    在他走後,昭寧帝便派人給駐紮在戰場附近的商掖下令,若是發現雲中鶴與張維再有往來,便悄無聲息殺了張維。


    “殺人,隻是警告,告訴他雲中鶴不要太狂妄。乳臭未幹的小子。”昭寧帝一臉不屑。


    “對了範伯仲,你現在走一趟吏部,持朕的旨意放出夜瀾,告訴他迴光王府休整一下,三日後,朕要他率領腹心部以及預備役去前線增援夜舒。”昭寧帝對範伯仲命令道。


    “是,陛下。”頓了頓又道,“隻是剛剛才遣走恭王,如今中央軍還未到戰區就又派光王領著部隊增援,未免有些奇怪,隻怕底下的大臣們又要開始猜測了。”


    “讓他們猜,朕是皇帝,朕的旨意誰敢違抗。”昭寧帝的目光中露出一絲寒意,範伯仲不敢多言,唯唯諾諾了一聲便退下了。


    “商掖,這一趟幸苦了,未免疑心,你最近就留在京都吧。”昭寧帝轉身又對商掖道。


    “臣領旨。”商掖目光冷淡的應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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